“進攻,”不知道誰喊了一句,整個步兵連端起槍開始穿過樹林朝他們未知的敵人衝過去。


    這是一場我們還不知道敵人是誰的戰爭,我和紀煥博率領的隸屬於越第3軍裝甲團84重炮營的1個步兵連被指定在這片樹林後麵集結,然後參與進攻。由於我和他兩個人必須有一個人留守控製重炮營,那是關係我們兩個人性命的事情,兩個人討論後,這種突擊作戰的事情以後都是我出馬,他坐鎮指揮,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更願意這樣做,我還不是一個成熟的指揮官。我還是一個士兵,一個老兵。他走的路線恰好和我相反,他很早就經過了軍官的考核和鍛煉。掌握部隊,他比我有經驗。


    “敵人炮擊,”我聽到有聲音喊。


    我的第一反應是趕快臥倒。“前進,起來前進,加快速度”我聽到那個聲音喊。


    “撲通,”阮衛青也在我身旁趴下。


    “長官,不能這樣,我們得快速通過敵人的炮火封鎖地帶,才能活下來,要不然即使你躲在掩體裏,敵人的炮兵不會知道炮彈多少錢,他們打起來炮來隻聽命令,命令不停,落彈不止,那樣根本沒有地方躲的,快起來,衝過去”說完他拽著我,沒命的朝前衝。


    果然,我和他剛起來跑了沒一百米,我們的後方就被封鎖了,那樣的炮火,雖然沒有我在剛入越南的時候和老陸他們打的那場戰密集,但是,我要是還趴在那的話,估計連屍骨也不會完全了。


    “媽的,到底是什麽敵人,這麽厲害,”我邊跑邊問我身旁的阮衛青。


    “不知道長官,”他迴答。


    “嗒嗒”前麵已經接上火了。


    “衝啊!”我大聲喊著,就要往火力網裏鑽。此時我熱血沸騰。


    “邦”我還沒有衝起來,耳光就打的我金星直冒。一個踉蹌差點跌倒。還有人敢這樣偷襲我?“誰敢打我”,我看著四周,一個身影站在那兒看著我。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害死我們的”一個明顯不屬於我們連的一個越軍大聲對我說。


    “你,”我上去就要殺了他。敢這樣教訓我。


    他也不和我多說,已經跑到前麵去了。“長官,不要生氣,你沒有打過這樣的戰,衝鋒的時候,這樣是會被敵人的狙擊手和機槍火力特殊照顧的,他們專打敵人的指揮官還有突出的士兵,那樣會打擊敵人的士氣,你這一喊,你周圍的士兵就要被你連累的”那個我救治過的老兵跑過來說。


    “走,”我聽到他的解釋也不多說。我可不想害死我身旁的戰友。我昨天才和他們講過戰場上你唯一可以依靠的是你身旁的戰友。


    “撲,撲,撲”我身旁的戰友一個一個的倒下了。敵人的槍法很準,而且也很會打戰。我們是第2波衝出樹林的部隊。前麵的部隊一暴露在他們火力之下就被打倒很多,其餘的都被壓製在地上爬不起來。


    我看到和我們一起衝擊的越軍其他的部隊的士兵大部分都在地上呻吟,沒有死的卻還是往上衝,悍不畏死,根本拿生命不當迴事。


    “阮衛青”我大叫一聲。


    “到,長官”他趴在一個小土堆後麵把ak打的火光四濺,彈殼四處亂飛。不過我沒有看到他有什麽成績。


    “去,召集我們的連隊,不要讓他們無謂的去送死,把他們集中到我的周圍,馬上去”我大聲喊。喊完我朝四周看了看,想看看還有沒有那個傻瓜敢再給我一個耳光。這麽丟人的事,即使他是為了怕連累他們而打我。我也不能讓這樣的人存在。太丟人了。


    對麵敵人的子彈還在朝這麵飛行中,一個營的隊伍,現在損失過半。唯有我的這個連隊還完整些。因為他們都跑在我的左右,隻有偶爾幾個跑的過頭了死在前麵。


    躲在樹後麵的草叢裏,我用望遠鏡好好的觀察我的敵人。


    他們的子彈不是漫無目的的亂飛的,短點射,站在那打上兩下,馬上更換位置,盡管是一條防線,依托房屋,戰壕,沙袋工事,房子後麵有炮火騰起,估計是他們的炮兵陣地。


    但是,在越南戰場上是那一方麵的人有這麽大的實力能和一個營對抗呢?我知道現在的越南不可能出現這麽一個強大的作戰單位。除非是中國派進來的團級單位,但這是越南縱深,中國部隊不會無緣無辜派這麽大的作戰單位來。隻可能派一兩個偵查中隊來。偵查中隊也不會深入這麽深呀?他們隻可能在邊境地區。可是看對麵的敵人中好像也有穿綠軍裝,黃皮膚,黑頭發的戰士,那另一部分人是誰呢?


    “白人,還有黑人,難到他們是歐洲的部隊,歐洲的部隊隻有蘇聯人在這裏,而且蘇聯人和歐洲人也是有區別的,裏麵肯定沒有黑人,有黑人的部隊,又有白人,我想起來,隻有美**隊裏才有,可是怎麽還有亞洲人,也可能就是中國人,怎麽迴事?”我在心裏疑惑不解。


    “阮衛青,去找一下這裏指揮作戰的最高軍官,看看對麵到底是什麽人在和我們作戰”我說。


    “長官,這不可能,我們隻有服從,沒有向長官提出疑問的權利”他說。


    “那算了,我們連隊的傷亡怎麽樣?”我又問。


    “不算大,9個人死了,15個人受傷,但還能作戰”他迴答說。


    一個士兵飛快的跑過來“嗨,誰讓你們停下的,馬上進攻,”


    “不可能,部隊傷亡太大,我們需要重新整頓隊伍,才能繼續發起攻擊”我大聲說。


    “不管你們是怎麽樣,上麵命令你們馬上進攻,炮兵會給你們支援的,馬上”他說。


    我朝前麵看了看,戰場上的勝負已經分出來了,我們對麵的敵人取得了第一階段的勝利,衝上去的越軍都已經陣亡。沒死的也散失了作戰的能力。隻有我們還在這裏躲藏著。


    “怎麽辦?長官”阮衛青跑過來問我。


    我沒有迴答他的話。跑到敵人陣地前麵仔細觀察起敵人來。白人,黑人,還有估計是中國人的混合體,他們都是那來的呢?這是怎樣一個集體。組合體,隻要有組合,有配合,就一定有他們配合不到的地方,那是那裏呢?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目光透過越軍的炮火的炸點深深的審視著對麵的敵人。


    武器很雜亂,強弱不一。右麵的敵人占據著基地一排房屋,還有沙袋工事,前麵還有戰壕,拒馬。戰鬥力相當的強,長短程火力配合的非常好,而且人員比較剽悍,協調有力;中間的敵人人最多,武器也是最弱,但是精神可嘉,有衝上去的越軍都被刺刀拚了出來,也就是那些可能是中國人的亞州人;左麵的敵人有些散亂,戰鬥力也不足,但是處於整個陣地的偏後,一般越軍得繞過右麵和中間的陣地才能到達那裏。同樣那裏也不是全無優點,那裏的人好像才是這場戰鬥的指揮中心,在他的側後麵,依山,伴林,火光從那裏冒出,估計那裏是敵人的火炮陣地。從火炮的強弱來看,有76毫米的野戰炮,不過不多;有37毫米的山炮,差不多有5門左右,因為我看到了連續的5次火光,聽到5聲巨響,迫擊炮就多了,幾乎每個防守區域都有哪麽幾門。


    戰鬥在一下間再次打響,越軍趁著夜黑接近敵人的陣地,敵人也不斷的頑強的反擊。仔細數來敵人盡然有一個營之多。怎麽有這麽多敵人呢?


    “長官,抓到一個俘虜“我前沿的哨兵帶過一個人來。一看就是個歐洲人。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是來投降的,”他被哨兵拖著,大聲叫喊。


    在另一麵,越軍的衝擊聲,此起彼伏,先前的趁著黑暗接近敵人的行動被敵人突然打出的照明彈照的原型畢露後,他們損失了相當一部分兵力。這樣他們的兵力就有些捉襟見肘,通訊兵再一次跑過來催促我們進攻。但是沒有搞清楚狀況之前我是不會白白的搭上自己的籌碼的。


    “美國人?”我試探著用英語問。


    “是的,是的,長官。隸屬於紅色方塊7作戰連隊上士傑克向你致敬”他甩手擺脫了拉著他的哨兵,對著我立正敬禮後說。


    我看了看他胳膊上那血紅的方塊7,盡管他的軍裝早已破敗不堪,血腥加上油膩變得難以辨認。但是那血紅的方塊7依然沒有改變,隻是有些退色。


    “我想知道對麵那些和我門作戰的都是些什麽人?上士”我看著對麵敵人的陣地。在陣地左側那個我聽到過的聲音正在聲嘶力竭的用越語喊叫著催促著越軍一波又一波的衝擊敵人最有戰鬥力的右麵陣地。


    “我們是美軍紅色方塊7作戰連隊的士兵,在63年溪山的戰鬥中被北越軍隊攻破前哨陣地,全連隊大部分戰死,在沒有勝利希望的前提下中尉命令我們放下武器向當時的北越軍投降”他停下來喘了口氣。


    “後來輾轉經過幾個俘虜營,集中營,農場,最後是山那邊的一個非常大的集中營。我們連隊投降的人現在活著的隻有大約一個步兵班,由湯姆少尉指揮,後來集中營又陸續來了好多美軍俘虜,軍銜最大的是曾經指揮過我們整個山羅省戰鬥的喬納森上校。人數也有所增加達到300多人。越軍很擔心發生暴亂,一次又一次的開始削減我們的人,我們開始不以為然,後來才知道他們都被處決了,他們害怕我們暴動。等我們知道的時候,我們已經剩下隻有100來人了。喬納森上校收買了一個越軍軍官才知道,越南人準備把我們徹底處理幹淨,以迴應中國人同美國人的結盟,也是為了掩蓋他們說的從沒有俘虜過美軍士兵的事實。我們在喬納森上校的謀劃下,聯係了他美國的一個同級同學,在他同學的策劃下,答應派一隻雇傭兵部隊來解救我們”他說到這時有些情緒激動。


    我看過不少美國排的電影知道他說的還算事實。想象一下,本來一直以為自己投降了的話可以享受俘虜待遇,在戰爭結束後可以被遣返。但他們等了十幾年換來的是越軍不承認擁有俘虜,要把他們處決。反正是一死,我要是他們一定會暴動,一定會想辦法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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