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姐,這怎麽辦?”陳雪兒看著抱著小思強的陸梅說。


    “還能怎麽辦,迴部隊吧!看許輝走的這麽急,估計有什麽大事發生,部隊需要我們”陸梅鄭重的說。


    “那小思強怎麽辦?”陳雪兒問。


    “就讓他跟著我們吧,現在也沒有時間送他去別的地方,應該不影響什麽的,他很聽話的!”說著她看著已經停止哭泣,睜大眼睛看著她的小思強。


    “好吧,我讓我爸爸派個勤務兵幫忙照看他,在我們最忙的時候他就不至於跑丟,海琳也真是狠心,自己的孩子呀,”她也看著小思強說。


    “啊――”


    “***,你就不能輕點嗎?哪麽重!想要我命呀?信不信我手裏的槍能打爆你的頭?”張強把pkm蘇聯通用機槍頂在越軍前師參謀長的頭上說。


    “你再這樣不讓我給你處理傷口,你就會因為失血過多,傷口感染,不用蘇聯人和我們的人找到你就會死了”紀煥博半蹲在哪兒,無所畏懼的麵對著張強說。


    張強沉默了好一陣,他在下決定,一個有關他生死的決定,他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相信這個一天前還是自己的對手的俘虜的話,把自己完全交給他,自己的生命,他會給自己治療嗎?敵人?還是天使?


    紀煥博也想:“他想要趁對手病重的時候殺死他,盡管這個敵人是哪麽的重要,如果自己把他交給政府,政府會赦免他嗎?整個追捕行動的失敗,總的有人承擔責任,要是範長宜將軍還活著,隻是如果;要是莫洛托夫將軍還在,隻是如果;如果那個隻會和黎姿特工眉來眼去,隻會當莫洛托夫將軍傳聲筒的馬克西姆上校還活著,哪麽自己隻可能落個降職,處分,最多是開除軍籍,永不錄用,憑自己這麽多年的積攢,在村裏過上富裕的生活還是可能的,如果,隻是如果,這些都因為眼前這個強大的人,變的不可能,而是太肯定了,當前政府一定會拿自己做替死鬼的,家人一輩子抬不起頭來,自己被遊街,然後被釘在恥辱柱上,做了小學生的反麵教材,想到這些,他――”。


    救,一定要救,不能讓眼前這個人死,他,隻有他才有能力,帶自己離開這個國度,隻要自己失蹤,或者自己死亡,哪麽起碼家人還能得個軍烈屬的稱號,悲傷一陣就會過上一般人的生活。


    既然迴去,一定會死,眼前這個人能給自己活下來的機會,正像他說的那樣,自己可以生活在中國,等時機到了自己可以偷渡到美國,過上另一種生活。


    兩個人不由的看向對方,這一時刻,眼神,穿越了一個世紀,造就了一對生死之交的好朋友。


    “來吧!我相信你”我沉默良久終於在和他眼神相交的那一刻決心賭一把,反正自己都是九死一生的人了,從21世紀那個真正的死亡時刻,到一年來的戰鬥,逃亡,戰鬥的生活中大大小小的機會都沒有讓自己掛掉,看來上天不會讓自己輕易的死去,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完成,或許這就是老天把自己派到這個世界上來的目的。


    雖然,到現在自己還是看不出老天到底要自己幹什麽來,但是,用中國人的話說,就是老天在考驗自己,不是說:“天將降大任與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勞其身,困乏隻中,曾易其所不能嗎?......”


    “忍住,我要把你體內的飛機殘片取出來,沒有麻藥,我想......”紀煥博看向我,想要看我的反應。


    “軍人,那有哪麽婆婆麻麻的,動手吧!”我把一節碎裂的槍托咬在嘴裏,把頭別向其他的方向說。


    |“能把你的槍拿開嗎?你這樣,我沒法動手取殘片,.......我想你越軍快找到這裏了,你不想我們一起死吧!”紀煥博把手中略微在機體殘骸燃燒的火焰中消過毒的匕首什向我的肚子。[..tw超多好看小說]


    沒有迴頭,我把槍費力的移動到左麵飛機發動機殘骸上,架在凹下去的機蓋上,從這裏望過去,我記得。剛才紀煥博帶人搜索過來的時候我打光了一個彈鼓把他的部下都送去見他們的領袖,獨獨留下了神經錯亂的紀煥博,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不開槍了。


    大概是因為紀煥博瘋狂的,滿身帶血,跪在自己的部下的屍體上大叫大嚷,完全沒有一個指揮官應有的理智的行為使自己停止了射擊。


    至於他為什麽不戰鬥忽然想要自己殺死他,大概,也隻有他知道。我不想自己的名聲一定就能鎮住他。但一個戰士衝鋒的時候已經知道自己一定會死。他停下來,也不會是因為那些屍體的慘狀震驚了他。這樣的慘狀他見的還少嗎?


    於是曆史上最具喜劇的一幕就這樣來臨了,一個從失事的飛機上跌落的受了重傷的人,把一個越南的高級指揮官俘虜了。一個還能戰鬥,一個還有行動能力的,一個還可以殺死敵人的越軍。


    胸口上受的傷,正把一陣比一陣強烈的痛通過自己的神經係統傳送到我的頭部,我感到令人窒息的痛,但最痛的還不是先前的胸口的槍傷,而是肚子上來自淬火匕首帶來的。


    炙熱的灼痛,一刀,一刀,挑開肚子,尋找更小的飛機殘片的痛,血需要用紀煥博的軍裝來堵才能讓它流出的速度變慢,不至於讓我死,馬上死。


    “有煙嗎?”我放開槍什手問他要煙。


    “煙會讓傷口的愈合變慢,我以前學過醫生,所以我奉勸你不要吸煙”紀煥博一邊做手術,一邊說。


    “但煙會讓我好受點,你不想讓你的傷員,病號,痛死吧!那煙即使你的手術成功了,又有什麽意義呢?”我說。


    “好吧!看在你這麽配合醫生的份兒上,我就給你一隻煙抽吧!不過,說好了就一隻”紀煥博一邊手術,一邊說。說完他在我的軍裝上把滿是我的鮮血的手擦了擦,在自己胸前布袋裏掏出了一盒好像是中國牌子的香煙。


    他把香煙塞在我嘴裏的情景,使我想起,我在樹林裏,把最後一隻越南香煙塞在任德獎嘴裏的情景。不由的渾身顫抖了一下,臉上的表情變的不自在了。他沒有注意,還當我是由於忍不住痛而顫抖。


    槍托殘體在我和他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就吐到了地上,帶著我因為用力咬而碎裂的一顆牙齒。


    吐出了一圈煙霧後,我才感到一陣舒爽,愜意。


    紀煥博看著我搖搖了搖頭,繼續做手術。痛當然不會因為一隻煙而減輕,我隻是想要吸一口煙,體會一下,這也許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吸的最後一支煙。就像我給任德獎吸的那支。


    手術不能說成功,但是殘片取出來了,蒙古大夫的技術隻能用讓我痛恨來形容。不過用他的話來說。要是有個地方讓我們好好療養一個月的話,一定會活下來,他說如果。他不能肯定這個時候越軍是不是已經包圍了這個地方,或者他們在朝這裏搜索。


    “扶著我,我們離開這裏好嗎?”我說。


    “好吧!但願你能讓我活著,我迴去一定活不了,”他有些遺憾的說。


    “這就是你剛才最後關頭不抵抗的原因是嗎?”我問?


    “也許是吧!還有其他原因.....”他略微沉思了一下說。


    “去飛機殘骸裏找找,看有什麽能帶走的,對我們有用的東西好嗎?”我說。


    紀煥博沒有說什麽,轉身去了。


    不一會兒他帶著一大堆東西出現在我們麵前。


    “這些都是什麽東西,你以為你是去旅遊嗎?”我說。


    “我們需要食物,所以我找了一大包,有罐頭,有麵包,有蘇聯軍隊的軍隊速食食糧,還有巧克力,這些應該是美**人有的東西,蘇聯人也裝備了,看來,美國真是個好地方。另外,我們可能還需要戰鬥,你的pkm通用機槍的子彈,好多,一大箱,我拿不了哪麽多。隻拿了4個彈鼓,400多發,夠你用一陣自己的了,以你的能力,我想消滅一個連都是少的了,我拿了一隻步槍,兩把手槍,手槍彈藥,和手雷是在飛機很遠的地方找到的,我想我們需要。近戰是麵不了的.......”


    “廢物,越南人為什麽打不過我,就是你們都是一些笨蛋,”我沒有讓他再陳述那些沒有用的東西,他甚至想要把那挺裝在機窗上的航空機槍也拆下來,我怎麽能遇到這麽一個廢物呢?他完全沒有考慮我們是兩個人,他卻拿了近一個排的裝備火力,這或許是他以為我們實在太弱小了,盡管我以前給他的震撼要大,但是在他心目中,越軍實在是太多了,不拿那些彈藥,那些裝備他就消滅不了越軍。卻不知道我們是在逃命。不是去打戰。


    “把那些統統都丟掉,留下一些麵包和水,另外找點藥品,去找兩把手槍來,兩盒子彈,如果你想要步槍的話,蘇聯人的屍體上可能能找到一把狙擊步槍。子彈也不要多,就這些,要快點,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我急促的說。


    他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脖子漲的老大,但是終於沒有發作。默默的轉身去找了。我捂著自己的肚子,血正從包紮好的傷口上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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