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隆,劈啪――”帳篷外又一次響過一聲驚雷,入春的第一場大雨就這樣不期而至,讓正在撤退的軍區醫院最後一批傷員和工作人員被截在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山穀,雖然在隻要在走十裏地就可以越過邊境線迴到闊別幾個月的祖國。(..tw無彈窗廣告)


    “海琳,你怎麽了,”陸梅疲倦的臉上顯出一些焦急。


    “沒什麽,梅姐,可能是這幾天太勞累了,身體有些不適”海琳捂著嘴偷偷抹去嘴邊的一絲嘔吐物。但是細心的陸梅還是發現了。


    “海琳,不要光顧工作,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體”。陸梅放下手中的工作轉身關心的扶住搖搖欲倒的海琳在旁邊的病床上坐下來。順手把倒給傷員的白開水端起來送到海琳嘴邊。


    “謝謝梅姐,梅姐你真好,”海琳接過陸梅手中的水喝了少許又遞給陸梅:“梅姐,你也喝一口把”。


    “你喝把,我不想喝,”她轉過身去繼續忙著給傷員換藥,檢查身體。


    “恭喜你啊,在過幾天你就可以下地了”陸梅摘下耳朵上的聽珍器對床上的傷員說。


    “哦――,哦,”她身後的海琳在次捂著嘴蹲在地上難受的幹嘔。


    “海琳,讓我瞧瞧”陸梅轉過身摸摸海琳的額頭,然後摸摸自己的額頭。“不燒呀?”她自言自語的說。


    “來,坐這裏,讓姐給你檢查一下”她再次扶著海琳坐下,那個傷員自覺的往裏讓了讓。


    “怎麽樣梅姐,沒事吧?”海琳小心的說。


    “你,你,你有喜了,”陸梅高興的說。


    “啊――,”海琳一下楞住了,猶如晴天霹靂打在頭上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老實交代,是我們哪個英雄的呀?姐姐一定給你好好的教訓一下他,這個時候都不陪在他身邊”。陸梅高興的對海琳說。


    “哎,你怎麽了,你就要做媽媽了,明天我就和院長說,讓你好好休息不要這麽勞累了”陸梅繼續追問。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海琳痛苦的捶打著自己的小腹。


    “你這是幹什麽”陸梅生氣的抓住她的手說。


    “他的父親是個罪犯,我不要罪犯的孩子,我不要他一出生就被別人說他是有個罪犯的父親。”海琳哭著說。


    “孩子是無辜的,在說他即使是個罪犯也有權利有自己的孩子,你這樣對的起他嗎?對的起孩子嗎?”陸梅扶著海琳的肩膀對她說。


    “他是個無恥的人,她欺騙我的感情,她是個流氓,她說過會愛我一生一世的,可他轉身就和別的女人上床,我,恨他”海琳痛苦的說。(..tw)


    “劈啪――”又一聲響雷過後,外麵的雨下的更急了,帳篷裏的煤油燈更加昏暗了。一道閃電劃過帳篷,一道人影被閃電透射在門口的布簾上顯的有些陰森可怕。


    “誰,”陸梅和海琳同時站起來,陸梅上前一步摘下床頭的56半自動步槍對著門口。


    “是我,”布簾被掀起一個角,被雨淋的像落湯雞一樣的任麗珍走了進來。


    “是你呀,怎麽也不說一聲,嚇死我們了”海琳撫摩著胸口說。


    “院長讓我通知大家一聲今天晚上小心一點,明天我們就可以迴國了”。任麗珍摟了一下披下來的長發說。


    “我在外麵聽說你懷孕了,恭喜你呀,張強那個混蛋要有一個小混蛋了,哈哈”任麗珍有些瘋一樣的大笑。


    “任護士,你小聲點,這裏還有傷員要睡覺,恩,你說什麽?張強,那個孩子是張強的?”陸梅皺了皺眉頭看了看任麗珍然後轉頭望著海琳。


    “不過他可能要有好幾年看不到他的孩子了,因為現在恐怕還在監獄裏啃窩窩頭呢?”任麗珍幸災樂禍的說。


    “怎麽迴事,你們說哪個張強?”陸梅問。


    “他236團的,他曾經是個戰鬥英雄,我也是那時侯喜歡上他的,可他竟然被著我想要對我的好朋友任麗珍非禮。”海琳低聲解釋說。


    “是,我當時也是喜歡他的,但是想不到他哪天把我按到床上想要對我非禮,要不是海琳和院長他們及時趕到我恐怕早已被他非禮了”說著任麗珍從眼角費力的擠出幾滴眼淚。


    “不可能,張強不可能是那樣的人,雖然他有點油嘴滑舌,但他不可能是那樣的人”陸梅辯解的說。


    “事實是他就是那樣的人,他現在應該在龍州的監獄裏住著”任麗珍幽幽的說。


    “陸梅姐,你也認識張強?”海琳說。


    “恩,我給他治療過,當時他正的很厲害,我哥每天都在我耳邊誇他”陸梅說。


    “可他現在的確在監獄裏住著,他是個罪犯,可憐我的孩子要有個罪放的父親了。”海琳痛苦的說。


    “那你還愛他嗎?還是還在生他的氣?”剛才吃了點藥躺下睡覺的傷員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過來,自己坐了起來。


    “我,我也不知道,”海琳有些痛苦的說。


    “孩子,原諒他把,如果他以前做錯什麽我在這裏替他向你求情,希望你在我這個病人,這個為了國家傷痕累累卻能活著迴到祖國的戰士的麵上原諒他把,你的孩子還能有個父親,而許許多多的孩子可能永遠不會在有爸爸了!”哪個傷員閉上眼痛苦的說著。


    “如果他現在馬上出現在我的麵前,對我說他不是故意的,他隻是一時鬼迷心竅,並對我說愛我,我就原諒他!”海琳賭氣的說。


    “他在監獄裏服刑怎麽可能來到你的麵前,傻孩子,原諒他把”陸梅笑了笑說。


    “等等,你們說那個張強,”另一個病床上的傷員也坐起來問。


    “你是?”任麗珍問。


    “軍區警衛團第一營副營長”另一個傷員說。他剛醒過來聽他們說到一個張強就問大家。


    “某師236團副團長,你認識他?”陸梅走過去幫他把被子蓋好,在他後麵墊了個枕頭。


    “因為**罪被關押在龍洲監獄的哪個某師236團張強?他還曾經是戰鬥英雄,獲得過多枚勳章?”另一個傷員又問。


    “是呀,你怎麽知道”海琳也走過來說。


    “隊長――,你一路走好,放心的去把,你後繼有人了”另一個傷員一下翻滾在地上對著越南的方向磕了幾個頭嘴裏大聲說。


    “你說什麽?你在說什麽?”幾個人還以為這個人燒糊塗了。


    “張強他不在龍洲監獄了,他是我們突擊隊的隊長,你們聽說前段時間金雞山陣地失守的事嗎?”哪個副營長磕完頭轉過身來說。


    “知道,越南人最後一次大規模的反擊,想要在我們撤退的時候給我以重創,但是我們又收複了,聽說還處罰了236團的楊文龍團長,他爸爸也因為這件事從領導崗位上下來了。現在南集團軍的司令員是陳司令員。”任麗珍說。


    “看來軍區還是壓下了這件事,”哪個傷員副營長說。


    “你參加了那場戰鬥?”陸梅說。


    “是的,我們並沒有敗給了越南人,我們敗給了自己人,我們”他說到這裏在也說不下去了。捂著臉哽咽起來。


    陸梅他們幾個一臉不解,直到哪個副營長在抽涕聲中斷斷續續的把事情說明白的時候,陸梅的心一下子好象被抽空似的,完全反應不過來,想要哭卻哭不出來。


    任麗珍在聽到張強死了的時候卻突然瘋了一樣跑了出去。海琳也是一臉的不相信衝到哪個副營長麵前扯著他“你說,你說,你是在騙我們,張強,你說的不是他,不是我們說的張強!”她淚水止不住的流了出來,瘋狂的搖晃著他。


    “他靜靜的躺在帳篷的角落裏,目光總是看著她,看著她給病人們換藥;他總是在她為他換藥的時候偷偷的注視自己的動作,不時用他的眼睛偷看自己雪白的脖勁,動作上努力配合自己的工作;他總是在自己忙碌的時候幫自己一下,遞上一條毛巾,或者幫自己遞上病人的醫藥;他......”


    “當那束不知道他從那采來遞到自己麵前來的時候她聽見他說出那三個字,她聽到自己對他說“看這隻小老鼠終於也懂得說話了”這個其貌不揚的傷員的行動並沒有引起自己當時的關注,自己的美貌善良很多傷員都把自己當天使,他做的並不是能打動她,直到他在山坡上那美妙絕倫的表演,才使自己有些認識他。可他實在太平凡了。”


    “為了愛孤軍奮鬥――,


    找一個找一個多情的癡情的無情的人,


    來給傷痕――孤單人那麽多,快了的沒有幾個!不要愛過了錯過了,留下單身的我,獨自唱情歌――


    在愛中失落的人到出有,為何不能算我一個,傷心的那麽多,我應該勇敢的過,這首真心的癡心的――單身情歌,誰與我來合!”那是首感傷的歌,卻撥動了自己的心弦。


    “當閃閃的勳章和戰鬥英雄的稱號到來的時候她才知道這個人就是自己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就是自己一生的依靠。是每個女孩心目中的王子。”


    “海琳,”


    “恩”


    “我愛你”


    “我,我也愛你”


    “你很漂亮,你的嘴很漂亮”


    “張強你會娶我嗎?,是的小寶貝,我會娶你,讓你做一個另人羨慕的幸福的新娘,做我的海琳,然後,若幹年後我們抱著我們小海琳重新迴到這裏,到時候我會告訴她說,看――這裏就是我俘虜你媽媽的地方,我們戀愛的地方”


    “......”以往的情形曆曆在目,卻成為永遠的迴憶。


    張強他時常提起你:“他說,等他迴來一定要向你解釋清楚,一定要請你原諒他。他說他愛你”副營長還在抽涕的說著。


    “張強――”海琳在最後的一聲大叫中昏厥。


    “特派員,山底下有中國鬼子”武大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把被雨水衝刷的綠油油的中國造鋼盔往後推了推,整理了一下鋼盔上的樹枝樹葉對黎姿說。


    “下去看看,追了這麽多天終於逮住中國鬼子了,今天晚上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黎姿咬著銀牙狠狠的說。


    “是鬼子的醫院,真好,我們要為2019醫院的同胞們討迴血債,給我狠狠的打,一個也不要放跑”黎姿掏出腰裏的“54”手槍揮了揮。


    暴雨中,成百個披著雨衣,頭上紮著樹枝,握著‘ak’,‘56衝鋒槍’的越南偵察兵們從樹林裏,山坡上,流趟著的溪水裏,如同幽靈一樣從四麵包圍上來。


    靜謐的夜晚,剛剛經曆過暴雨的戰地醫院完全不知道危險在逼近。直到第一聲槍響的那一刻大家才慌忙從睡夢中醒來,第一個跑出來的戰士就如同哨兵一樣被幾杆槍裏的子彈打成篩子。


    “敵人襲擊,快出去看看,”陸梅第一個從悲痛中反應過來。這是最後一批傷員了,護送的士兵隻有一個排,這時候顯然抵擋不住敵人瘋狂的進攻。很快,一個戰士出現在門口,身邊跟著一個驚慌失措的護士。


    “陸姐,快走,敵人太厲害了,院長說讓大家朝祖國的方向盡力的跑,一定不能被越南人抓住。”那個護士說完就被身後的子彈打到。


    越南人的身影已經晃動在帳篷外麵。越南人的喊叫聲和腳步聲已經出現在前麵的帳篷左近。


    “走,我掩護,”那個副營長抽出床下的一把手槍對大家說。


    “陸姐帶著大家撤,我擋住他們”海琳端起槍就要出去。


    “待在這裏,不要出去,敵人太多了”副營長拿起槍一個點射打倒一個敵人艱難的走到帳篷的外麵伏在地上觀察了一會兒轉了迴來對他們說:“跟著我,不要管其他傷員了,我們必需要撤退到安全的地方去了。”


    “你丟下他們不管嗎?”陸梅指著還不能下床行動的其他幾個傷員。那個快痊愈的傷員早已拿著槍站在那裏警惕的注視著外麵。


    “我想我們沒有辦法帶走他們,重要的是我們先走,發給他們武器,讓他們為了黨國盡忠把”副營長拖著沒有好利索的身體卻冷靜的注視著他們說。


    看著立在那冷酷而又搖晃的副營長,三個女人反複看到哪個以前的張強在對他們說話。哪個他們當初心目中的戰鬥英雄。


    “走把,沒時間了,我也想救其他人,但是”他搖搖頭後轉身朝外走去,或許是張強對他的影響太深了,這個時候他在努力未果的情況下首先要保住自己。至於那些傷員和這幾個受黨國儒家教育太深的張強的女人猶豫不決他在也猶豫了一下是犧牲自己努力爭取一下他們還是自己先脫身的內心激烈鬥爭一方後還是把生的希望留給了自己。


    “等等,我們跟你走,”陸梅摻著一個能跑的傷員,哪個快好了傷員也長摻著一個,任麗珍挽著有些悲傷過度的海琳跟了出來。至於那些傷員一人給了一顆“光榮彈”一把槍給了一個還能開槍的傷員。


    “跟著我,不要出聲,沒有命令不要開槍”副營長帶領大家乘著黑暗在地形熟悉的陸梅的指導下慢慢摸出了醫院。期間沒有讓一個敵人發覺。


    轉身望去醫院早已在一片火海和激烈的槍聲中變的熱火朝天,戰士們的喊叫聲,敵人**的笑聲,估計還有那些醫生護士們屈辱的哭叫反抗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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