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何雨柱愣了一下,一時間沒明白,都這個時候了,劉老為什麽會給他講故事。


    但是很快,他又理解了,說是故事,應該就是劉老與葉老的前塵往事吧。


    “對,故事。”劉老確定了一句,臉上沒有再露出笑吟吟的表情,而是有些感慨與悔恨。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聲音輕緩:“故事的開頭,是一對年輕的男女。”


    “男的是十裏八鄉的俊後生,到了成家的年齡。相比於尋常人家,都是媒婆踏進女孩子的家門,可因為男孩的優秀,以至於媒婆率先踏進了男孩的家門。”


    “男孩當時才二十出頭,正是心思活絡的時候,每天除了正常的務農,還一心想要學習文化,便對這些媒婆置之不理。”


    “當然,這隻是一方麵的原因,另一方麵則是男孩在同村,還有一個青梅竹馬。女孩長相就比較一般了,但為人善良,性格活潑好動。”


    “女孩的家裏,還有一個哥哥,與男孩年齡相彷,但性格十分不同,哥哥不愛學習,更愛爭勇鬥狠,在十裏八鄉是有名的小霸王。”


    “但因為女孩這條紐帶,三個人成為了好朋友,從小就在一起玩耍,一直到長大。”


    “不知不覺間,男孩與女孩就有了情愫,聽到媒婆踏門,女孩有些急了,就急忙找到男孩,跟他表明心意。”


    “男孩自然是欣喜,就這樣,二人的關係更上一層,每天都是出雙入對。”


    “這樣一來,十裏八鄉的媒婆知道了,也就不再過來了,男孩也更加清淨,讀書也更有效果。”


    說到這裏時,劉老的目光變得無比深邃,彷佛抓住了時間的一角,將其展開,擺在何雨柱的麵前一般。


    何雨柱則是陷入思索,努力的將劉老代入,可不知為何,迴想到上午的事情。


    在聽到十裏八村有名的俊後生,他總有一種不信任的感覺。


    劉老表麵看著確實挺精神,但是十裏八村,怕是有點誇張了。


    隻是他的想法,劉老並不清楚,他依舊沉浸在故事之中,繼續開口,隻是這一次的語氣有了點變化。


    “時間過得很快,又過去一年的時間,女孩漸漸的不再活潑了,有些沉默。因為她好幾次與男孩說提親的事,男孩都是說再等等,再等等。”


    “其實她也知道,男孩每天讀書,心中也是有所理想,在村裏成家,很可能會成為他的負擔。”


    “對此,小霸王哥哥則是不願意了,怒氣衝衝的找到男孩,想要教訓一下對方,可多年的友情卻又讓他下不去手,隻能威脅對方,若是不娶自己的妹妹,他就將妹妹嫁給別人。”


    “時間又過去幾個月,在哥哥與女孩的雙重壓力下,男孩終於決定提親了,隻是他的心中仍有不甘,讀了這麽多年的書,就這樣窩在山溝溝中,實在是浪費。”


    “就在這時,一個通知傳進了這個山溝溝,打破了原本已經穩固的局麵。”


    “那是一個學堂寄來的書信,信中表明了很欣賞男孩之前寄過去的文章,也得知了他現在的情況,所以對方決定,無償招他入學。”


    “額…這是全額獎學金的意思嗎?”聽到這裏,何雨柱不由得思索了一下,但很快又認真的聽了起來。


    “對此,男孩非常猶豫,一邊是自己的青梅竹馬與好友,另一邊則是自己多年堅持想要摸到的夢想。”


    “兩邊不斷的拉扯著男孩的精神。女孩也是看出了什麽,不停的追問男孩。”


    “最後實在架不住女孩的追問,男孩說出了事情,也表達了自己糾結的心情。”


    “女孩一言不發就迴家了,大概過了三四天的時間,女孩再次找到男孩,十分堅定的鼓勵男孩去求學,她則會一直在這裏等待男孩迴來。”


    “男孩聽到女孩的決定,欣喜若狂,求學的夢想直接衝擊著他的大腦,讓他無暇多想。”


    “可哥哥卻是不願意了,再次找到男孩,威脅對方放棄求學,不然就會履行之前自己的話,直接將女孩嫁人。”


    “可男孩對於哥哥的性格十分了解,知道他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隻能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最後算是勉強勸服了哥哥。”


    “並且還帶著哥哥一起學習,說是想讓哥哥在他離開的時間短,讓女孩感到一絲慰籍。”


    “對此,哥哥也是十分同意,即便十分不願,卻還是開始學習起來,讓妹妹能夠心情好一點。”


    “就這樣,男孩走了,去追尋他的夢想去了,誰知,這一走就是整整三年。”


    “三年的時間足夠改變很多東西,包括男孩,他不再是那個溫文爾雅的讀書人,身上反而多了一些戾氣,反而與哥哥十分相似。”


    “男孩迴到了村裏,心中始終想著女孩,可到了女孩家裏時,他愣住了,女孩,已經嫁人了。”


    “男孩十分憤怒,開始質問哥哥,為什麽真的將女孩嫁人了,而不是等待自己迴來。”


    “哥哥沒有反駁什麽,相比於以前的直接粗暴,三年的學習,讓他也多了一絲書生氣。”


    “見哥哥沒有反駁,男孩更加生氣,與哥哥大吵一架,最後問了妹妹的地址便離開了。”


    “臨走前,男孩去看了女孩。女孩過得不算好,加的人是個不算好的男人,或者說是壞多過好。”


    “接下來的歲月裏,男孩也有結婚成家,他很愛自己的妻子,也愛家庭,但女孩的身影卻始終揮之不去,成為了他心中永遠的痛。”


    “同時,哥哥也終於走出山溝溝,對於這件事情,他也是一直心存悔恨,結婚成家,但妻子早逝,他認為這是他的報應,從此再也沒有續弦的想法。”


    至此,整個故事算是講完了,劉老的狀態也恢複過來,整個人卻依舊處於那種迴憶往事的狀態。


    隻是聽完整個故事,何雨柱卻是多了一些疑惑,他直接詢問道:“為什麽哥哥要將女孩嫁出去,明明哥哥與男孩離開時已經談好了,哥哥為什麽會返迴?”


    聽到這話,劉老緩過神來,臉上突然露出一絲苦笑,隨即說道:“女孩並不是哥哥嫁出去的,而是即將離世的父母,見自己一雙兒女都沒成家,以死相逼。”


    “哥哥這時讀書已經明悟很多道理,思想是自由的,即便麵對如此情況,他也並沒有屈服。”


    “可妹妹不同,一年兩年的等待,妹妹心中逐漸多了一絲幽怨,她開始懷疑男孩會不會迴來,再加上父母給予的壓力,她還是屈服了。”


    “哥哥甚至去阻止,也正是這個舉動,直接導致母親怒火攻心,沒過多久就去世了。”


    “哥哥因此也被抽走大部分精氣神,隻有讀書,才艱難維持下來,更別提阻止妹妹。”


    “正是因為這樣,妹妹嫁人了,哥哥心中也多了一些難以彌補的愧疚,尤其是看到男孩迴來的時候。”


    聽完劉老的解釋,何雨柱大概明白了,總得來說就是一個誤會,以及是否堅持的問題。


    三個人皆是有自己的思考,並沒有誰對誰錯,隻能說是造化弄人。


    可每個人心中的疙瘩卻是維持了一輩子,難以解開。


    “所以,在你與葉老準備溝通的時候,心中是已經釋懷了嗎?”何雨柱直接開口詢問。


    葉老聞言,搖了搖頭,臉上罕見的露出慚愧之色,隨即開口道:“做為哥哥,我是沒有理由釋懷的,我之前隻是不敢與倔老頭溝通,但為了這個觀點,我隻能硬著頭皮去做。”


    “哥哥?”隻是聽到這話,何雨柱明顯愣了一下,他是著實沒有想到,在這個故事中,劉老竟然是哥哥的角色。


    也是,開始劉老說俊後生,又說讀書,這氣質上怎麽看都與他相符,哥哥的講述也是少之又少,他自然而然會這樣聯想。


    見他驚訝的樣子,劉老彷佛早有期待一般,又露出笑吟吟的樣子。


    但很快,這笑容也就消失了,再次開口:“其實我也不求他能釋懷,我自己也並未釋懷,隻是希望我們能以大事為重,人生總是有遺憾的。”


    聞言,何雨柱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件事情確實沒有太多的解決辦法,誰的人生沒有點遺憾呢?而且是這種,說下來誰都沒錯的遺憾,最是無解。


    良久,何雨柱才再次開口:“劉老,那個你別誤會,我隻是想問下,你故事中的女孩,還在嗎?”


    聽到故事中的女孩,劉老愣了一下,臉上愧疚再次浮現而出,他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點了點頭,隨即落下一顆棋子。


    隻是這一手棋,下的實在是不怎麽樣。


    何雨柱聞言則是同樣下了一子,竟是直接將原本已經瀕臨絕境的棋盤下活了。


    他思索再三,還是開口了:“劉老,葉老那邊,我去溝通一下吧,不過,你需要幫我一個忙。”


    葉老聞言,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但很快又鬆開,默默的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看著因為故事而有些衰老的劉老,何雨柱有些歎息,意識直接進入空間之中,帶出井水倒入茶杯之中,交給劉老。


    劉老為沒有在意茶水為什麽是涼的,無精打采的喝著,彷佛有心事一般。


    隻是一杯茶水下肚,他的精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了許多,雖然沒有抹去臉上的愧疚,卻也讓人看著舒服了許多。


    整個下午,勞模劉老都沒有再去上班,倒是無比的罕見。


    自劉老講完故事以後的三天內,何雨柱都沒有再出過招待所,每天的事就是給四九城的兩個魚兒輪流打電話。


    至於婁小娥,對方走的太過突然,也沒有給他留電話,現在也不好直接過去找對方,找不找得到不知道,沒準再迴來還會出現問題。


    在與於海棠的交流中,何雨柱大概了解了廠子裏麵的情況。


    白副廠長已經全麵接手了軋鋼廠的工作,並且推出了一個對工人有力的政策,因此得到了工人的認可。


    按照於海棠的說法,再過一段時間,何雨柱就算迴去了,可能真的都會像以前一樣,廠長被副廠長架了起來。


    隻是對此何雨柱並沒有多麽緊張,相反,他十分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


    要知道,他在廠裏麵的時候,就已經想要做甩手掌櫃了,現在白秘書已經是白副廠長了,有這個機會了,他自然是要完成自己最開始的目標了。


    其次就是白副廠長準備擴建廣播站了,並且準備與宣發室合並,成為新的科室,廣播科。


    就讓於海棠當這個科長,明顯也是為了何雨柱。


    何雨柱對此其實有點疑慮的,因為白啟明的原因,他總覺得白副廠長應該是冉秋葉的忠實推崇者。


    現在多出了於海棠,他既然知道了,即便不去打壓,也應該不會去討好才對。


    如果是這樣,白副廠長的這個舉動便是在表明立場,他並不是堅定的站在冉秋葉身後,也不是於海棠身後,而是他何雨柱的身後。


    想到這一點,何雨柱很是滿意,自己這個小秘書算是沒白培養,還是很懂事的。


    至於冉秋葉這邊,多半就是校園趣事。


    隻是聊到最後,她有些糾結的說出了一些三大爺告訴她的內容。


    其實她也不知道該不該說,雖然二人是情侶關係,何雨柱也多次見過她的父母。


    可她對何雨柱的生活情況了解的還是極其有限,隻知道他住在四合院,家裏還有個妹妹,一個老爹不知所蹤。


    因此三大爺跟她說的東西,她是既感興趣,又怕有什麽隱秘,何雨柱不願意她知道。


    隻是三大爺精明的跟什麽一樣,說話都是非常有分寸,隻是討論大院各人的情況罷了。


    首先是聾老太太,情況越來越差,可能熬不到今年這個冬天了。


    一大爺也是有些落魄了,生計來源就是去其他人家裏做一些活,賺點錢。


    而且因為上次的事情,大院中的年輕人對他都有所戒備,養老之人都沒有。


    值得一提的是,秦淮茹迴來了,隻是整個人蒼老了十幾歲的樣子,每天就在家做點手工活,也不怎麽愛出門了。


    想比一下,許大茂就要活躍很多,每天過來想要將房子要迴去。


    當然了,這房子就是人家的,別人也不會去搶,隻是大部分人對他已經是煩透了,不想讓他住進來,因此對方每天隻能過來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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