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景,何雨柱也大概明白了這次大院會議的主題了,一大爺的事情多半是表麵,實際上是針對自己。


    迴想中午後院密謀的事情,多半就是開會時間與座位的分配問題,不然也不會如此碰巧就給自己留了這麽兩個位置。


    何雨柱沒有著急,先是掃視眾人,發現眾人也沒人敢與他對峙,隻是目光閃爍,時不時遊蕩在一大爺與他的身上。


    顯然,大院眾人已經被自己成為廠長以後的威信所震懾,目前之所以在這裏,也是住在這裏太久的原因,將一大爺當做了精神支柱。


    現在精神支柱已經被開刀,再加上一大爺蠱惑兩句,自然要站出來,維護自己以後可能失去的權益。


    值得一提的是,這一次的賈張氏就顯得積極許多,時不時向何雨柱投來陰冷的目光。


    畢竟現在秦淮茹與棒梗都還沒有迴來,家裏三個女的,確實有些艱難。


    可這種事情,也不能怪何雨柱太狠,自作孽不可活的事,如果他不狠,被把持一輩子的,就是他。


    明白了眾人的想法,何雨柱又看向了三個大爺,隻是一眼,便大概明白了。


    三大爺還好,畢竟剛才二人進行了一番友好的交流,並且也沒有參與一大爺的密謀,自然對何雨柱沒有太多敵意。


    二大爺本來對何雨柱的印象有很大改觀,但這一次他卻沒有辦法。


    主要是他也是大院大爺,這次一大爺受到不公平的對待,直接被對方定義為對大院大爺的撼動。


    以至於他被動的出來維護大爺的權力,隻能現在一大爺這一邊。


    最後是一大爺,表情嚴肅,一雙小眼睛緊緊的盯著何雨柱,彷佛一隻老鷹,正在看已經可以搏擊長空的幼鷹。


    現在幼鷹翅膀硬了,有了自己單飛的打算,但這老鷹卻並不願意,便想以自己的方式,告訴幼鷹他的威嚴,以及外麵世界的危險。


    隻是有一點他想錯了,何雨柱融合了原本傻柱的記憶,人生閱曆也並不比一大爺差。


    嚴格意義上來講,他並不是那隻幼鷹,而是另一個領域的鷹王,意外落在這隻老鷹的領地之上。


    一個想離開,一個卻想將對方就在這裏驅使,戰鬥自然而然的會開始。


    二人對視一眼,無形的電弧在空氣中竄流著。


    隻是一會,何雨柱就再次收迴了目光,不是畏懼了,而是將其放在了聾老太太身上,這個無時無刻都偏向他的老太太。


    聾老太太此時彷佛也沒有了裝聾作啞的心情,目光清明的看著何雨柱,裏麵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存在。


    但何雨柱卻很清楚,對方已經做出了決定,選擇了一大爺。


    其實這也正常,畢竟這麽久了,都是一大爺在照顧對方,自己隻不過是偶爾性起會給做點好吃的,結果自然不用多說。


    大概看了一圈,何雨柱深吸了口氣,有些沒想到,自己與大院對決的一天,竟然這麽快就到來了。


    有些措手不及,但又在情理之中。


    先是作椅子,再是作床,最後是直接開除,對方如果再不跳腳,也就說不過去了。


    既然如此,何雨柱也不可能躲避,就準備與大院眾人正麵剛一波,反正他又不是沒有退路之人。


    想到這裏,何雨柱緩步上前,思索了一下,一把抓過長板凳,從一側抽了過來,直接就橫在了桌子的正上方,與其形成相對角度。


    看到這一幕,聾老太太目光一閃,眼底不由得生出一絲憂慮,顯然是意識到了什麽。


    一大爺則是愣了一下,隨即目光變得寒冷起來,卻也沒有製止,而是看了眼一旁的二大爺。


    二大爺收到其目光,心中有些不爽,感覺自己低了對方一等,但現在又不是反駁的時候,便隻能臉色不好看的開口:“好了,人都到齊了,那我們就開始開會,今天會議主要討論一大爺被開除這一事。”


    顯然,眾人都很清楚這件事情,皆是沒什麽反應,除了剛剛從何雨柱口中了解到的三大爺除外,依舊有些不能平靜。


    見沒人反應,二大爺隻感覺一陣無趣便繼續開口道:“眾所周知,一大爺在大院中,可以說沒少幫襯大家夥,基本上哪家有困難,哪家有問題,就都有他的身影。所以這次我們來大院會議,主要目的就是看看大家有什麽辦法,畢竟大家接受了一大爺這麽多年的照顧,也是時候出點力了,看看都幫忙想想辦法,怎麽才能讓一大爺迴到廠子裏,這都馬上退休了,也不能說下來就下來了,大家說是不是。”


    二大爺這話說的非常漂亮,顯然是之前排練過的,直接將一大爺的事情變成了整個大院的事情。


    但指向性又很強,就比如解決這件事情,大院其他人基本上都是工人,要不就是老弱婦孺,他們怎麽可能會有辦法。


    而唯一有辦法的,自然就是何雨柱這個軋鋼廠廠長。


    果不其然,二大爺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何雨柱,意味性十足。


    對此何雨柱卻是不予理會,臉不紅心不跳的坐在遠處,絲毫沒有發表言論的意思。


    一大爺見狀,目光閃爍,趁著二大爺說話的空隙間,直接開口道:“嗨,這是搞得,我解釋一下,這個會啊,是二大爺組織的,我也是才知道,是為了我的事,不管怎麽樣,我先感謝大家,但大家的情況我也清楚,所以還是不麻煩大家了,我們自己家的事,自己處理就行了。”


    聽到這裏,二大爺臉上的嫌棄之色更重了,但卻又不得不繼續演下去的感覺。


    他頓了一下,趕忙說道:“誒,他一大爺,你說的這是什麽話,什麽叫你自己家解決,你的事,就是大院的事,大家夥人多力量大,肯定有辦法幫忙解決,何雨柱,你說是不是。”


    說到最後,他好像不願意再與一大爺演戲了,直入主題的點出了何雨柱的名字。


    就在何雨柱準備說什麽的時候,一旁的賈張氏,竟是抓到空隙先開口了。


    隻見她那一張已經明顯瘦了一圈的臉上露出刁鑽刻薄的表情,冷哼一聲說道:“切,什麽人多力量大,大院哪個人有這種能耐,他二大爺,你是聽不明白嗎?人家一大爺說了,自己家的事自己處理,人家的何雨柱可是廠長,有能力,你跟我操什麽心呐,人家從小照顧到大的,肯定願意幫忙,畢竟不是狼心狗肺的人。”


    此言一出,眾人都感覺十分刺耳,卻又不得不認可,主要是他們也確實幫不上忙。


    《天阿降臨》


    而且有一點他們也認同,那就是何雨柱與一大爺一家人的關係,眾人都是看在眼裏的。


    可以說自從何雨柱他父親離開後,就是一大爺在幫扶,有的時候看孩子實在餓的不行,就會給點吃的。


    那個時候誰家不難,怎麽可能會給別人家孩子吃的,所以當時眾人就認為,他們已經算是一家人了。


    何雨柱聽著賈張氏的話,又看了看眾人的表情,不由得笑了起來。


    這些人不知道一大爺的嘴臉,但他是很清楚的,既然已經用大義來舒服自己,何雨柱覺得,那就不妨撕破臉。


    想到這裏,他緩緩笑了笑,掃視眾人說道:“這個事,我覺得二大爺說的對,一大爺的事,確實是大院的事,畢竟他是大院的一大爺嘛,接濟的人也不少,就我看到,接濟秦淮茹一家,一年每個二十幾次,也要有個十幾次了,品德那是沒得說,這個事賈張氏應該很清楚吧。”


    聽到接濟十幾次二十幾次,所有人的目光都變得古怪起來,在一大爺與賈張氏身上來迴掃視。


    說歸說,處理事情也是處理事情,但真正被接濟,大院眾人是沒有接受過的。


    聽到一大爺竟然接濟過秦淮茹家這麽多次,頓時有些覺得奇怪,想的也就多了起來。


    賈張氏見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臉上頓時陰沉下來。


    一大爺接濟她們家,她自然是清楚的,隻是每次都是秦淮茹張羅得,她看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現在秦淮茹與棒梗還沒迴來,她更是當作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現在卻被何雨柱揭開,心中頓時將何雨柱恨死。


    因為她也很清楚,一大爺並不是個誰都接濟的人,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接濟自己家,但傳出去畢竟不是好事。


    因此她趕緊破口大罵道:“傻柱,你放屁,他什麽時候接濟過我們家,我怎麽不知道,你少在那胡說八道,大院誰不知道,你當廚子之前,一大爺接濟你們兄妹最多。”


    聽到二人爭吵,一大爺穩坐桌前,絲毫不在意的感覺,但眼底的陰沉已經唿之欲出。


    見賈張氏不承認,何雨柱也不繼續,微微笑了笑說道:“嗨,這話說的,我們兄妹當年卻是過的很難,誰對我們好,我們記得也很清楚,不僅是那個時候,即便是現在,我也很清楚,所以,我想問問,某些人是否還清楚,接濟我們的原因以及初衷?”


    聽到何雨柱這話,眾人皆是露出一頭霧水,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接濟兩個小孩子難道還會有什麽原因和初衷?


    賈張氏也是麵露不解,但很快就露出一臉嘲諷的表情說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既然你都這樣了,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一大爺從小接濟你們,可以說是恩重如山了,結果他被廠裏開除,你這個廠長卻是一句話都不幫襯,有良心嗎?”


    殊不知,就在賈張氏說這話的時候,一大爺的目光卻是閃爍了一下,有些驚疑不定的看著何雨柱。


    “難道他知道了?”一大爺心中想著,卻又覺得不可能,畢竟這麽多年了,也沒聽說何雨柱找過他那拋家棄子的父親,怎麽可能會知道這個事。


    “但他不知道,怎麽會這麽說,我還做了什麽,讓他產生誤會了?”排除了對方知道事情原委的可能,他又一時間想不到何雨柱為什麽會這麽說,心裏頓時有些沒底了。


    其實他心裏也清楚,何雨柱已經在很久之前就讓他有些看不懂了,以至於,原本覺得這次會議可以拿捏對方,現在也不是很確定了。


    何雨柱見狀,也不想再與這些人廢話了,直接做出被賈張氏激怒的狀態開口道:“好,既然打開窗說亮話,那我也就直接說了。”


    “就這次會議,不用我說了吧,很明顯就是為我而開的,說句得罪人的話,就一大爺被開除這件事,誰能接觸的到,也就隻有我了。”


    “但我也直說,這事我也根本處理不了,一大爺是被前廠長在離開時開除的,現在廠長已經升到東區當領導了,我怎麽處理,直接再把他招迴去,給新領導上眼藥?”何雨柱興趣很激動,但條理卻很清晰,一邊說著還一邊掃視眾人,觀察眾人的反應。


    果不其然,這一番話下去,眾人也露出一副既尷尬,又確實如此的表情。


    尷尬是他們也知道,這次會議是衝著何雨柱開的,結果他們還裝作不知情。


    確實如此則是對於何雨柱的觀點,他們沒當過領導,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閑暇八卦聊天的時候,也會談及領導層麵的關係,來展示自己的見識,現在聽到何雨柱的話,自然是很認同的。


    哪裏會有人,在自己頂頭上司晉升以後,直接得罪對方的,加大力度巴結還來不及呢。


    賈張氏聽到何雨柱的話,頓時一滯,被懟的啞口無言,尖酸刻薄依舊掛在臉上,如同凝固了一般。


    大會的氛圍至此一滯,如同死一般的寂靜。


    良久後,坐在最後麵的聾老太太突然緩緩抬起頭,臉上露出笑容的看著何雨柱說道:“乖孫,我記得你上次不是跟我說,說認識什麽大人物嘛,你一大爺這也是沒有辦法了,而且他對你不薄,家裏就你能幫忙,你看幫忙找找?”


    何雨柱聞言,目光落在了聾老太太的臉上,這是對方第一次在明麵上幫一大爺說話,雖然背地裏已經幫了不少了,但仍然十分重要。


    這就等於直接給了眾人信號,大院中最有話語權,資曆最老的人,也是選擇了站在一大爺這邊,雖然眾人早就清楚會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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