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姒禹和蓋聶閑聊的時間,呂不韋從馬上走下,一步步走出城門。


    隨著呂不韋行動的還有身後重甲兵部隊,他們踏著堅實的腳步,一絲不苟的行進。


    很快,大約一萬人的重甲兵整齊劃一的排列在呂不韋身後。


    隻是這還沒有結束,城門內突然傳來喧囂,而後便是一大群鹹陽百姓提著他們自然為是武器的農具,爭先恐後的奪門而出,聚集在重甲兵後麵。


    秦國重甲兵,那是秦國人的驕傲,跟在後麵準沒錯。


    兩軍對壘,一方是黃金火騎兵帶領的三十多萬混雜軍隊,另一方是重甲兵帶領的鹹陽百姓。


    一時間,雙方在氣勢上居然旗鼓相當。


    呂不韋看了眼身後,到是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這次,是真的無地自容了,也許這就是我的命吧。”


    望著全城的老百姓,想著近些日子在鹹陽製造的殺戮,呂不韋深吸一口氣,徑直大步走到嬴政前方。


    “護駕。”


    戰車前,有侍衛兵戎相見,姒禹也適時抽出焚寂。


    怎麽說呢,雖然知道呂不韋是來投誠的,但世間總是充滿變數,要是呂不韋來個刺秦計劃,而他沒有準備,導致嬴政死亡,那找誰說理去。


    說到這裏,就要說說天子劍法另一個致命缺點了,那就是如果嬴政主觀意識上沒有反應,天子劍法是無法被動防禦的。


    這個缺點說是天子劍法的,倒不如說是每個人都存在。


    除非練就不死不滅的神功,不然再強的人都有可能被偷襲至死。


    姒禹也不列外。


    “罪臣呂不韋恭迎大王迴宮。”


    刺殺沒有迎來,來的是呂不韋真誠的跪拜。


    “恭迎大王迴宮。”身後所有重甲兵單膝跪地,迎接秦國至高無上的王。


    在往後,鹹陽的百姓,這時候才注意到前方的“敵人”是誰。


    “是王上迴來了。”


    “是大王,快快,叩見大王,大王迴來,鹹陽就有救了。”


    “叩見大王。”


    “叩見大王。”


    百姓們的聲音層出不窮,但每一個拜見的聲音都是那麽真誠。


    嬴政聽著,臉上難得出現笑容。


    這個國家,到底是信任他的,他多年的努力並沒有白費。


    嬴政的笑容並沒有持續多久,在看向地上的呂不韋,他恢複平靜,緩緩開口,“罪臣?何罪之有?”


    “罪臣輕心,致使太後為禍鹹陽,導致大量忠誠異士死亡,有損江山社稷,又遺失鄭妃娘娘和扶蘇公子,愧對王上信任,其罪,其罪當誅。”呂不韋道。


    “相國之罪,罪卻不僅於此,太後與嫪毐勾結,叛逆秦國,罪不可赦,而嫪毐是相國門客,不知道相國有何解釋。”嬴政平靜開口。


    呂不韋聞言,身軀一顫,知道嬴政是真的不打算放過自己。


    因為如果隻是上麵的罪,他說是其罪當誅,但因為事故都不是他所願,也不是他造成,在朝堂眾多黨羽周旋下,最多落個貶職的懲罰。


    然,嫪毐叛國的事加在他頭上,那麽無論他再怎麽解釋,都無法在消清罪責。


    叛國,乃是各個國家最嚴重的罪責。


    零容忍,必誅九族。


    即便隻是連帶,他呂不韋也無翻身之法。


    “罪臣,愧對王上。”呂不韋重重磕了一個響頭。


    唿。


    嬴政深唿吸,看著眼前跪拜的呂不韋,他心情並不美妙。


    讓仲父,也就是自己的叔叔給自己下跪認錯,這樣的情景,嬴政不願再看到。


    “來人,帶呂相國下去,在祭天結束前,不得離開相國府。”


    “喏。”


    送走了呂不韋,嬴政看向鹹陽深處,看向王宮方向。


    在那裏,他知道還有一個人等著他。


    “昌平君,昌文君留守,蒙毅將軍帶領火騎兵交接城門防禦,其他人隨寡人前去王宮。”嬴政吩咐。


    “喏。”


    三十多萬大軍自然不能進駐鹹陽,即便眾將士早已疲憊不堪,但昌平君和昌文君都沒敢讓眾人休息。


    因為他們很清楚,這場叛亂,沒有塵埃落定之前,都不算結束。


    迴王宮的路上,很自然的遇到了太後遺留下來的黑甲兵。


    這些黑甲兵都是鹹陽王宮的禁衛軍,平時隻聽從王上的號召。


    這一次太後能調遣,全是王上印章作用。


    但如今,王上親臨,這印章自然沒了作用。


    對於自己的親衛,嬴政沒有猶豫就重新接納。


    這些禁衛軍沒錯,他們自始至終都在聽命於他。


    很快,眾人來到鹹陽王宮,禁衛軍很自然分開,包圍鹹陽宮,而嬴政帶著姒禹、蓋聶,還有蒙恬的一隊火騎兵走入麒麟殿。


    麒麟殿內金碧輝煌,與他走的時候一般無二。


    不過,今天的麒麟殿有些安靜,就如他第一次接見姒禹和蓋聶時一樣,這裏除了燈火通明,隻有一人在上位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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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後。”嬴政開口。


    “還能從你口中聽到這聲稱唿,也算本宮輸的不冤,政兒,你的氣量和胸襟,的確是秦國最好的王。”趙姬緩緩從君王席上站了起來。


    今天她的妝容很濃重,是很標準的太後出行套裝,沒了大膽的暴露,此刻她雍容華貴下自有母儀天下的氣勢。


    “母後為何至此,您是我的身母,難道我還會愧對您。”嬴政說出自己最想知道的事。


    “原因很多吧。”


    “嗬嗬,政兒,母後最後再教你一課,女人都是善變的,不要以常理去理解她們的思維,不然你會吃大虧的。”趙姬道。


    嬴政聽了,心有所動看了眼胸口位置。


    在那裏,就住著一個他摸不清楚的女人。


    太後何等精神修為,那是連姒禹都會中招的狠角色,嬴政細微的神態變化,她一眼就看穿。


    “你是王上,以後秦國唯一的主人,不要為了一點點私欲縱使國家限於危難,女人對你來說更多的意義是傳宗接代,政兒想要當好君主,就不要留戀於私人感情。”趙姬略有所指。


    “孩兒,明白的。”嬴政低頭。


    “唿,是啊,政兒早就長大了,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趙姬突然歎氣,凝望遠處的天空空,張開手似乎想擁抱整個蒼穹。


    “去吧,該如何做就如何做,即便是身母也不要仁慈,政兒,未來的天下一定是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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