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泥日寺迴來,俞承澤心裏已經很清亮了,他自己必然和持有劍譜的前輩以及在尋找這個劍譜的‘蒙’麵人之間有很深的淵源,但這種淵源在哪裏,明心大師始終未能明講。!他這麽遮遮掩掩,有兩種可能‘性’,一種是明心大師知道,但他覺得時機不成熟,現在還不能說,還有一種可能是他也隻是知道其的一部分,沒‘弄’清楚之前他也不敢‘亂’說,這倒引起了俞承澤極大的關注,這裏麵可能不光能解開目前江湖紛‘亂’無的秘密,可能他自己的一些秘密也在其。


    明心大師不肯收迴劍譜,還不斷的唆使他去領悟、練習劍譜的劍法,還暗示這可能是打開目前僵局的鑰匙,他自己都說過,那位前輩自己一生都沒練過,但為什麽一定要他去練,難道僅僅是為了要自己用這套劍法把那個‘蒙’麵人或者要找劍譜的人引到他這裏來?


    想到這裏俞承澤忽然感到一陣錯愕,這個泥日寺看來真是不簡單啊,盡管規模不是很大,但渾厚、古樸,看樣子少說也有數百年的曆史,外麵竟然很少有人知道,這個寺的來曆是什麽,為什麽這深山裏的一個小小的寺廟會一直有人駐守,香火延續數百年不斷,而呆在這裏的人也是高深莫測,連自己最熟悉的明心大師忽然間他覺得一點都不了解他,他自己在這裏幾十年,竟然從來都沒有去想過這件事,他現在忽然有種預感,明心大師似乎在守護著什麽,又或者在等待著什麽?要他練劍法吸引的人是他要等待的人嗎


    還有一個問題,是明心大師或明或暗的都在暗示,他和這本劍譜很有緣分,而這個緣分在他看來絕不是他的武功好可以練成這套劍法這麽簡單,武功好的人多了,為什麽會是他?既然他與劍譜有緣,而這劍譜似乎一直在泥日寺,那他自己與泥日寺又有什麽關聯,本來這事可以問一下師父,可師父已經在十年前故去,這也成了他畢生的遺憾。聽明心大師的意思,他見到過持有劍譜的那位前輩,但他在此已經幾十年了,莫非他與那位前輩見麵也是在這古寺之,如果自己與這寺有關聯,是不是也會在這古寺之?這也太巧了,他隻是二十幾年前和邢‘玉’娘為了避禍才到了鳳凰山莊,到了這裏才知道有這個寺廟的存在,那時候明心大師已經是寺裏的住持,他也因此一來二往和明心大師成了忘年‘交’,他一直認為他們的緣分不過如此,但他現在卻是多了幾層想法。


    “你在想什麽?”已經迴到鳳凰山莊的邢‘玉’娘看著呆坐在後廳手裏拿著劍譜的俞承澤道。


    “我在想明心大師說的話。”俞承澤道。


    “這位明心大師可真是深藏不‘露’啊,”邢‘玉’娘道:“我們和他‘交’往這麽多年,他和我們說話還遮遮掩掩。”


    “這迴他說的已經夠多了,”俞承澤道:“出家人講求個緣法,有些事他覺得機緣未到,恐多說無益,到時還要起反作用。”


    “這麽說,他說的那些話是覺得機緣已經成熟了?”邢‘玉’娘看來也想了很多。


    “夫人想說什麽?”俞承澤感到了邢‘玉’娘的話之意。


    “明心大師一直在說你與這本劍譜有緣,他還不願收迴劍譜,要你繼續修習,我是想,”邢‘玉’娘沉‘吟’了一下:“他會不會在暗示你和那位持有劍譜的前輩有些淵源。”


    “啊?!”俞承澤心裏一震,看來這冰雪聰明的邢‘玉’娘和他想到一塊去了:“我剛才也忽然想到這一點,看來這裏麵很可能有些故事。”


    “可能不僅僅是有些故事那麽簡單,”邢‘玉’娘道:“如果我猜得不錯,這很有可能牽扯到你的身世。”


    “你說什麽?我的身世?”俞承澤有點驚訝,他真的沒有想到這裏麵怎麽會牽扯到自己的身世:“你快仔細說說。”


    “這兩連天我一直在想,”邢‘玉’娘道:“相公是還不記事的時候被一塵仙長送到太乙宮的,如果你是那個我師父丟失的孩子,哪那位持有劍譜的前輩很可能是我的師尊,你的父親孟旭正。”


    “嗯?”俞承澤又被驚了一下,身後一層冷汗:“這麽說我在被送往太乙宮前我在泥日寺?”


    “相公,你也許早意識到了,隻是你一直不願往你身想,我也知道這太不可思議,但它確實講得通的,”邢‘玉’娘繼續道:“你想想看,當年原拳聖駱柏天、靈岩寺的弘元大師、太乙宮的一塵仙長三人‘逼’走我師父,而一塵仙長帶走了毒重傷的師尊孟旭正,還有那個奄奄一息的孩子,他們去了哪裏?而他們現在又在哪裏?如果你是那個孩子,而那位前輩又正好是師尊,你們不僅有緣,你們還是父子,那這劍譜本是你的東西,要有未完成的心願,自是應該由你去完成。”


    “讓我想想。”俞承澤心裏很‘亂’,這些東西他追尋了一輩子,而來的有太突然,他一下子還無法適應。


    “相公,你再想想,”邢‘玉’娘道:“這一年多來發生的事情,不管從哪裏開始,最終都指向我,通過我指向我師父,而種種跡象表明,起源都是衝著你來的,如果你們是一家,那這次整個江湖的‘波’瀾幾乎都是衝著你們一家人來的。”


    “這麽說還是為了四十年前的舊案?”俞承澤顯得非常痛苦,他這一生沒殺過人,他實在不願看到這種殺戮重現江湖。


    “很有這種可能‘性’?”邢‘玉’娘道。


    “那要是這樣,”俞承澤也開始分析:“那仇人不該是江南六連莊和那些被羅前輩和孟前輩傷害的‘門’派嗎?”


    這樣的分析使俞承澤幾乎要認定孟旭正、羅小星是他的父母,但一切到現在還隻是推測,一切都還不能確認,一提起這兩人,已經讓他感到有些別扭。


    “這些人都想報仇,但他們顯然還沒有那個實力,他們隻會在覺得有機會的時候動手,”邢‘玉’娘道:“真正的對手還應該另有其人。”


    “你是說教唆六連莊和‘玉’龍觀襲擊黑木坨的人,和我在鷹頭頂決鬥的人?”俞承澤道。


    “我覺得應該是。”邢‘玉’娘道。


    “那他們到底是誰?”俞承澤道。


    “我師父追尋了一輩子的人。”邢‘玉’娘道。


    “什麽人?”俞承澤道。


    “師父一輩子都想不通一件事,”邢‘玉’娘道:“盡管他們夫妻在江湖也沒有少與別人動手,得罪人也是不可避免的事,但說起來並沒有結下什麽血海深仇,她想不通,到底是什麽人對他們恨到如此地步,一定要在她的孩子身動手?這種無緣無故的傷害,uu看書 .ukanshu.om也把師父和師尊‘逼’了萬劫不複的境地,以至於他們把整個江湖當作報複的對象。”


    一想到這些,邢‘玉’娘特別能理解師父,不管別人稱她為魔,她殺了多少人,做了多少惡事,她都覺得她一點都恨不起師父來。


    “都四五十年了,難道他們還放不下?妻離子散,生死未卜,這難道還不夠?”俞承澤也實在是想不通。


    “有些仇怨如果未解,那是一輩子的事,不死不滅,”邢‘玉’娘道:“師父也追尋了一輩子,如果她知道殺子殺夫的仇人還在,算是天涯海角,算是天塌地陷,她也不會迴頭。”


    俞承澤的心情一下子變得較沉重,夫妻之情,父子或母子之情,都是天下至情,都是可以為之生、為之死的情分,如果放在他身,算他有再高的修為,算是有在師父麵前發的重誓,他能不能忍得住,他自己也不知道。


    “難道沒有解決辦法?”俞承澤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在問誰。


    “當然有,”邢‘玉’娘道:“找到當年製造那起仇殺的人,找出這其所有事情發生的根源。”


    “但這要到哪裏去找?”俞承澤道。


    “明心大師不是已經告訴你嗎,”邢‘玉’娘道:“也許解開這件事情原委的鑰匙在這套劍法裏。”


    “這麽說,我這套劍法還是要再研究研究?”俞承澤道。


    “不光研究,還要練好,”邢‘玉’娘道:“也許真的可以派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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