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席正泰也大聲地宣布:“江南六連莊的擂台比武正式開始。當然有些規則還是要講清楚,凡是六連莊的成年弟子不分本姓弟子和外姓弟子,都可上台平等比拚,先由三代弟子開場,連勝三場者可獲得一頂花冠,再換其他弟子守擂,直到無人挑戰為止;再由獲得花冠的弟子守擂和挑戰,再次獲勝兩場的可加至兩頂花冠,直到無人挑戰;隨後由獲得兩個花冠的三代弟子接受二代弟子的挑戰,勝者可加至三頂花冠,若無兩頂花冠的三代弟子守擂,二代弟子亦可一守一攻,勝者也加三頂花冠;最後在由三頂花冠的弟子繼續一守一攻,勝者再加一頂花冠,以此類推,最後獲得花冠最多者就是守擂成功者。這樣做既是想所有弟子都有上場比拚的機會,同時也避免車輪戰法耗損體力,對守擂者不公。大家是內部較技,點到為止,不許打蠻鬥狠。”


    席正泰的這套規則說下來雖說有些繞口,但聽得群豪頻頻點頭,以前大家慣常的做法是一人守擂,直到被打敗才能下去,如若功夫相近,後麵攻擂的人就占了很大的便宜,顯然對守擂人不公,這個做法倒值得好好推敲推敲。


    接下來就是擂台比賽了。


    第一天的比試肯定不是最精彩的,但六連莊各莊都很重視,群豪也看得很仔細,其實大家都很關心其他門派年輕一代到底怎麽樣,有沒有異軍突起的人才,這有可能關係到未來的江湖格局。


    六連莊各派也是各懷心思,葛家莊、西卯塢、文家苑和雲夢山莊都有意奪取大莊主之位,因為他們在曆次的征戰中都損失慘重,隻有借聯盟才有可能報得了此仇,而他們的聯盟意願最為強烈,而飛魚寨看中的是利益,有六連莊的庇護,飛魚寨的利益就不會有人惦記,浦大川又很豪爽,誰做他覺得都可以,隻有天鷹堡隻是想應付應付就行了,既不想出力,也不想出頭。


    各家派出的三代弟子也都很講究,因為很多年都沒有交流,大家都有試探的成份,但也不願意讓別人看低自己,好在並沒有規定各家弟子出場的人數,所以迴旋餘地還是比較大。


    首先出場登台的是葛家莊的三代弟子葛中穀,他是葛韜的大兒子,別看二十出頭的年紀,不但功夫好,還很會說話:“各位師祖長輩,各位師兄師姊,承蒙大家抬舉,六連莊在我們葛家莊擺擂,我的那點功夫雖不登大雅之堂,但我願意給各位師兄師姐墊個底,請大家賜教。”說完舉手施禮。


    大家開始都還有點拘謹,都想看看,席化成哈哈一笑:“雲兒,你去讓葛家哥哥教你幾招。”


    “是,爹。”搭話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是席化成的唯一的一個女兒,名叫席淑雲,高挑個子,細眉大眼,長得清新甜美,穿一身紅綠相間的緊身裙,手持一把窄刃單刀,飛身上台,身段、姿勢十分好看,就這一下子,已經獲得滿堂喝彩。


    席化成此舉可謂一石三鳥,一是他知道葛中穀功夫很好,雲兒肯定不是他的對手,讓雲兒磨練一下,順便送個人情有何不可;二是讓雲兒打破僵局,作作試探,也不失麵子;再則,他與葛韜素來交好,很喜歡中穀這孩子,讓兩個孩子接觸一下,也許可以成就一段美事。


    這邊台上席淑雲向葛中穀一施禮,抽出單刀,繞肩前推,單腳點地,一招“吳鉤曉月”中正大氣,葛中穀側身抽劍,橫劍轉平壓,還以一招“童子穿雲”,兩個打在一起。


    席家以刀法見長,小姑娘雖學不了席老爺子的大刀,但小巧的單刀刀法既淩厲細致,又不失刁鑽狠辣,也讓人刮目相看。葛中穀的劍法得自葛家嫡傳,以快速威猛見長,他對這個席家妹子自是不能全力一搏,反倒是做了很多墊招,也就是故意出招引她發招,以展示她武功,所以小姑娘的招數也使得使人眼花繚亂,台下一片叫好之聲,那些內行大家也都是會意一笑。


    過得二三十招,葛中穀也在犯難,這麽打下去也不是個事,如何能讓小姑娘落敗,又讓她不失麵子,還沒等他想清楚,就見小姑娘一個騰空,一招“力劈華山”蓋頭襲來,小刀用的可是大刀的招數,威力也不可小覷,情急之下,葛中穀舉劍用力往上一鏜,“霸王舉鼎”,那可是硬對硬的打法,“嘡”的一聲席淑雲連人帶刀被崩了出去,後退幾步到了擂台邊上才拿住身形,葛中穀下了一跳,還沒等他迴過神了,席淑雲款款一禮:“多謝葛大哥手下留情!”


    “好!”“好!”場內一片掌聲。


    其實剛才葛中穀的想法也有兩個人在著急,那就是葛韜和席化成,沒想到小姑娘冰雪聰明,當然知道適可而止,輕輕一招便化解了眾多人的擔憂。看到這麽善解人意的姑娘,葛韜的夫人鍾毓珊笑著輕聲對水二嫂說:“娘,我看這姑娘太好了,咱們娶她做您孫媳婦怎麽樣?”


    “哈哈!哈哈!好!好!”水二嫂大笑叫好,引得大家側目觀瞧,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


    席淑雲一下場,早有雲夢山莊的東方傑跳上擂台:“葛大哥,小弟來領教幾招你的劍法。”


    這個東方傑是東方婉清的侄兒,uu看書 ww.uukashu.om她弟弟東方雲清的兒子,在雲夢山莊的三代中,以東方婉清的大兒子林曦瑞最為出色,但各家都有個小算盤,要確保小輩們至少要獲得一個花冠,才不失麵子,所以一旦有哪一門有較強的後輩下場,其他各家都會讓較弱的先上去,一是給孩子們更多曆練的機會,也要確保自家最強的能贏得花冠,頗有些田忌賽馬的味道,當然自家子弟能多搶一個花冠那是最好的。


    不出所料,葛中穀勝了東方傑後,又勝了李應天的孫子李欣楠,獲得了第一個花冠。


    在每場守擂者出來之前,特意安排群豪嘉賓子弟登台獻藝,或單獨演練,或捉對比拚,也往往博得滿堂喝彩。


    就在擂台比的熱火朝天的時候,俞承澤夫妻倆慢慢的退出了人群,忽然,他感到人群中閃過一個眼神,他想仔細觀瞧,可看到的是群情激昂人群。


    “我好像剛才看到一個人。”迴客棧的路上俞承澤對邢玉娘講。


    “剛才那麽多人,你看到誰啦?”邢玉娘也輕輕調笑了一下俞承澤。


    “不,這個人我應該沒見過,是他的眼神。”俞承澤道。


    “眼神?什麽眼神?”邢玉娘道。


    “好犀利,好深沉,好陰險。”俞承澤努力的想著。


    “那麽說著人群裏還有高手?”形玉娘道。


    “他好像也是易過容的,和我們一樣。”俞承澤道。


    “那會是誰呢?”邢玉娘喃喃道。


    “這我也說不定,看來六連莊的這場內部比試也不簡單哪。”俞承澤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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