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客棧裏群豪在議論林堡主死因和江湖傳言的時候,堡內也在經曆著一場暗戰。


    時辰已經戌時將盡,前來吊唁的賓客已經逐漸散去,靈堂裏就剩下雲林堡的人,堂前跪著的是林燕青的兒女和孫子孫女,還有雲林兩家的侄兒、侄女和孫輩們,兩邊坐著的是林燕青的兩姓兄弟們,勞累了一天,趁著這當兒,大家悄悄地歇會兒。


    “嗯,”林燕山打破寧靜,站起來說:“今天大夥兒已經勞累一天了,明天還要大禮,老五你安排一下兄弟們輪流守夜,老人和孩子們先休息吧,其他人也都抽空睡一會吧。”雲林堡老人已經沒了,林敬堂也在前幾年就已經去世,現在就以林燕山為最大了,所以他自然就是現在的主心骨,按例安排一切。


    “二哥,先不及吧,趁著大夥都在,有幾件事我想也要說說明白。”老五林燕明不溫不火地說到。


    “哼!”雲敦良哼了一聲,頭擰向一邊。


    “那你就說說看,有什麽事要說。”林燕山依然站看著他。


    “兄弟們迴來得晚,三哥到底是怎麽沒的,你給大夥說說。”林燕明道。


    其實這話前兩天已經說過了,老五今天又在挑這件事想是又要生事,林燕山心裏雖然不爽,但還是說:“我迴來的也晚,迴來後我就問過給老三看病的郎中,郎中說是暴病而亡,我也查過老三的身子,既沒有外傷,也沒有中毒的跡象,當時老三家的也在場。”


    “三嫂,是這樣嗎?”林燕明問林燕青的妻子卓爾,她是林燕青的續弦,人長得漂亮,也年輕很多。


    “是二哥說的這樣的。”看來丈夫的死對她打擊很大,顯得十分憔悴,也不願多說話。


    “三嫂,你能把三哥走之前的情況說一下嗎?”林燕明道。


    卓爾看了一下林燕山,林燕山點點頭,她才說道:“老爺身體原來一直不錯,吃飯也很好,每天還要練功,隻是近來他時不時地感到有些胸悶,過一會就好,所以也沒有在意,直到有一天他感到心慌得難受,就趕緊找來郎中,郎中看了說老爺心髒不太好,叮囑不要勞累,給他留了藥,還留話如有情況趕緊來找他。隨後的幾天一直都按時吃藥,他感覺也很好,隻是沒有練功。隻是到了九月初七那天,午後他想躺一會,沒過多久,就頓感胸口劇痛,說不出話來,趕緊派人去叫郎中,還沒等郎中過來,他就去了。”說完就放聲痛哭起來,惹得陪坐的女人們也一片啜泣聲。


    “那三哥最後就沒留下什麽話?”林燕明道。


    “他最後的那會我一直在他身邊,臨終他隻是不停的指著門外,嘴裏已經不清楚的小聲喊著‘雲,雲…’,就這麽走了。”卓爾小聲哭著迴應道。


    “三哥到底想說什麽?這會不會和三哥的死有關?”林燕明盯著林燕山問,林燕山心裏咯噔一下,這個林姓本家堂兄弟武功不錯,但心術不正,掌管著往南各方的鏢路,結交也很複雜,他一直不是很喜歡,這時更要防著他胡鬧。


    “老五,老三的死你三嫂已經說得很明白,你到底要說什麽?”林燕山已經有點上火。


    “我隻是想,三哥身體好好的,怎麽就一下子有病了,是不是有人害他?”林燕明道。


    “以你三哥的功夫,即使有人想害他恐怕也不是那麽容易吧!”林燕山已經很不高興。


    “這個很難說,誰說害人一定要在武力上啊,打不過可以想其他辦法啊,吃的飯啊,喝的茶啊什麽的,隻要想做有的是辦法。”林燕明越說越離譜,看來他真是來挑事的。


    雲敦良已經坐不住了,還沒等他發作,坐在最末位的林燕朝站起來了,他往前幾步,站在林燕明跟前:“哥,你胡說什麽呀,整個雲林堡誰想害三哥啊?自從大哥出走之後,三哥一人支撐整個堡裏的事務,對家裏人關懷備至,對兄弟公正公平,情深意重,對朋友更是意薄雲天,雲林堡的聲譽口碑也日盛一日,這是大哥的心願,也是三哥努力想看到的,大家齊心協力,怎麽會有人想害三哥呢?雲林堡現在有二哥主局,你就不要亂蹴亂猜了。”林燕朝不喜練武,但他生活在雲林堡,他也愛雲林堡,他更不想雲林堡有什麽事,爹走了,這個親兄長說話做事越來越肆無忌憚,他不得不去提醒一下。


    “你懂什麽,書呆子一個,坐迴去!不能讓三哥死的不明不白,說不定真是陰魂不散哪!”對這個喜歡讀書的親兄弟,林燕明從小就不怎麽看得上。


    “啪!”雲敦良早已憋不住了,一拍茶幾站了起來:“老五,你說什麽呢,是麽叫陰魂不散,你說清楚。當年就是你在後麵挑唆三哥和大哥爭堡主之位,你別以為我不清楚,現在大哥生死不明,三哥屍骨未寒,你又來挑事,你到底想幹什麽,你還有沒有把二哥放在眼裏?”


    “你不用拿二哥來壓我,你那麽著急幹嗎,你不是當年反對三哥做堡主的嗎,uu看書 ukash 是心裏有鬼,還是心中有愧啊?”林燕明也站起來道。


    “哼!”雲敦良冷哼一聲:“當年我是反對三哥用那樣的方式和大哥講話,但大哥臨走留書與我,要我照顧家小,要我跟著三哥維護好雲林堡的家業,並要我永不爭堡主之位。三哥這麽多年勤懇打理雲林堡,沒慢待過兄弟,也沒有慢待過雲家老小,我雲敦良服氣。所以我用不著心裏有鬼,我看是有些人心裏有鬼吧!”


    “我怎麽心裏有鬼,老六你要今天說不清楚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林燕明有點氣急敗壞。


    “怎麽,又要打架是吧,誰怕誰呀!”雲敦良一點也不客氣。


    “都給我住嘴,雲林堡還有沒有規矩!你們這樣是想讓老三死不瞑目是嗎?”林燕山大喝一聲,老大的氣勢還是有的,畢竟他現在是老兄弟裏最年長的一位。


    “但三哥最近的飲食起居總該查一下吧,也好讓大家明明心吧。”林燕荃插話道,他雖說是林燕青的親兄弟,但林燕青的死似乎對他沒有多少悲傷。


    盡管是自己的親兄弟,但這個老七從小跟著老五混,長大了與他更是沆瀣一氣,歪點子長了不少,所以平時與他來往並不多,現在看他又跳出來攪,林燕山不覺怒氣上湧,所以嗬斥道:“老七,你又來攪什麽,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二哥,我倒覺得七弟說得有些道理,查查也無妨啊!”看來林燕明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


    “那好,我們就查查,請老管家過來。”林燕山想,不查查看來老五老七不會死心,那就查查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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