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感頭疼。(..tw無彈窗廣告)本有意以保衛宴會安全為名來調動禁衛削弱南宮守衛以利分身潛入看是否能夠找到雍南皇但偏偏吳懷莊接到了消息不讓我調動。事實上我也無法調動。


    四百名各具奇技的高手再加宮中暗藏的好手要想接近都難地遁之術也不太好使這個想法隻能暫時壓下。


    晚宴設於後廷專門用來迎接使節的“滌性殿”這是宮內屈一指的豪華大殿人置其間如仰高山飾以名器貴畫氣派宏偉富麗堂皇。


    大殿乃是木製非常懼火所以周圍一共調用了三百餘人各備水器水係法師也特別調了過來以防有人暗中破壞。


    又在外圍設下一千名訓練有素的精兵禁城外則調動三千兵馬巡邏防備得可說是風雨不透。


    這次的晚宴絕無上次那般熱鬧凡參加宴會者皆是於東進西征有話權之人。


    奉國使臣、楚笑嫣、楚兵鋒還有大將曾治、工部尚書黃俞南皆已到達隻是另一主賓天竺使節波吉尼與吳懷莊、兵部尚書陳豪、兵部侍郎王維義皆未到達。


    因客人沒有到齊呂娘娘與太子楚興也就沒有出現在殿中而於內間坐候。


    就在我正想著這些人怎麽還不到前方就報兵部尚書陳豪與兵部侍郎王維義到。這兩人是呂娘娘重點結交的對象我自然也不敢怠慢忙親自率人迎了出去。


    遠遠的就看見一名六、七十歲卻仍是相當彪壯的老者走在前麵虎步龍遊氣度非凡。幾乎沒有轉念我就確信他是兵部尚書陳豪朝中的一員大將。


    旁邊白麵無鬚書生氣極濃六十餘歲的老者想來就是兵部侍郎王維義了隻是他的氣質一點也不適合兵部侍郎。


    “末將秋風見過兩位大人。”我搶上一步半拜著見過兩人。


    陳豪也搶前一步隻後一伸就在我身體下彎時扶住了我。


    他大笑一聲:“秋將軍不用多禮。將軍為今晚之事多費心血倒是老夫需要先行見過才是。”


    雖是朝中重臣手上又有一定的兵權但卻無驕橫之氣氣度令人心折。我連稱不敢。


    倒是那王維義一臉的高傲似對我這江湖出身之人沒有多大的好感反是拿著一隻有如寒刃的隻眼打量著我。


    “秋雷將軍來到京城也有一、兩個月了隻是為何我還未見過他?此事若傳揚出去豈非是天大的笑話身為兵部侍郎竟然連負責陛下安危的禁衛統領也未曾見過。”


    我心中暗罵這王維義怪我到了這麽長的時間都沒有去見過他還不是惦記著我那一份重禮。


    也怪我到了洛城隻顧著對付吳、越、呂三人對城中形勢沒有瞭解得太透。這三人的實力也是近日才從情閣與呂娘娘處有了較為清晰的認識。


    我誠惶誠恐的道:“王大人誤會了家兄剛到此本地公務極為繁忙所以一時抽不開身無法上門造訪實是萬分的失禮。還望大人海量勿要見怪。待家兄迴來必至兩位大人府上一行。”


    王維義輕蔑的看了我一眼不再多言。


    陳豪見氣氛有些不太對輕笑了一聲拍著我的肩膀:“秋將軍莫要誤解王大人不過是隨口說說。”


    我也勉強笑了笑再向兩人施了一禮:“兩位大人時間不多往裏請娘娘正於內間等候兩位。”


    領著兩人從側麵進入大殿內間我這才撤出身來。


    一輛馬車直奔大殿而來。有人敢狂妄的在皇宮裏坐車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車輪倏止下來的果然是吳懷莊隻是隨他一起下來的還有來自天竺的客人波吉尼。


    棕色的長異國風情的布帽小麥般健康的肌膚高大的鼻子銳利的隼目一眼看去即知是心計深沉之輩。


    “兩位大人裏麵請。”我再次迎了上去。


    “波吉尼特使你先請我還有一些事要做。”吳懷莊客氣的道。


    波吉尼相當倨傲看都沒看我一眼隻向吳懷莊打了一個招唿逕自走了。


    我忙分出一人帶著他前往滌性殿我可不想他走在路上就被扣起來。


    走在通往大殿的環形長廊上吳懷莊低聲對我道:“我暗探過波吉尼的口氣他似是對呂娘娘與楚兵鋒的過多接觸感到不滿也對越牧風遲遲不與青龍軍團交戰而生氣。他曾暗示隻要我能讓楚南出兵北方擊潰青龍軍團他便可以助我成事。”


    我心中微微一沉此中大有古怪。


    遠交近攻是各國的基本戰略天竺自然也不例外。為了能夠製約惠珠國楚南的穩定與一定程度的強盛是天竺樂意見到的。但如果楚南過於強盛顯然也不符合天竺的利益。


    若楚南拿下奉國再南下就會逼得惠珠國出兵。惠珠國兩麵作戰不可避免的將在赤宗戰場與東天竺戰場進行戰力收縮從而影響到西天竺對東天竺的攻勢。


    因此天竺對楚南的國策應當是保持楚南現狀既不是特別強大但也足以抵抗原惠、喜波兩王以及擋住青龍軍團的鐵騎。


    而波吉尼對吳懷莊的支援則是相當值得懷疑的事因為這將不可避免的讓吳懷莊坐大而吳懷莊本就是京城內最有權勢的這不合常理波吉尼應該支援三者之爭中勢力最弱的呂娘娘才對。


    我臉上浮起一絲微笑:“恭喜侯爺了有天竺相助事便好辦多了。隻是侯爺今晨還囑咐我須當心天竺之人。”


    吳懷莊冷笑了兩聲:“所謂此一時彼一時現下情勢又有了一些變化。他當然不可能懷著好意隻是我們此時對他還有用。”


    吳懷莊沒有告訴我詳情我當然也不會傻得去問隻能在心底暗暗猜測。走了幾步眼看就要到大殿了我腳步一緩低聲說了一聲:“侯爺在你之前兵部尚書陳豪大人與兵部侍郎王維義大人進入了大殿內間可能是與呂娘娘密談了。”


    吳懷莊雄軀一震迴了一聲:“稍後問問你的手下看是否聽到了什麽。”


    我點了點頭腳下重新加快領著吳懷莊進入大殿。


    “咚”倏揚的擊磐聲響起聲震大殿本是喧鬧的人群靜了下來紛紛迴至自己應坐的地方。十八名手持長矛的士兵從內裏走出人人虎背熊腰骨節粗大兩眼神光充足舉手投足間有一股迫人的壓力一見即知是高手。


    這十八人分成兩列整齊的大踏步而出分列在座前。


    環珮聲響清香拂麵八名宮娥和八名內侍各成兩列從內裏走出兩名端莊典雅、風姿綽約的宮裝麗人各牽著一名錦袍男童與少年出現在殿中。這兩對母子正是東宮娘娘呂芳華與太子楚興、南宮娘娘與大皇子楚複。


    內侍唱曰:“東宮娘娘與太子到。南宮娘娘與大皇子到。”


    最後是我帶著四名禦前帶刀侍衛分從兩側雄赳赳氣昂昂的踏入殿中。


    直到我見到兩位娘娘才知道南宮娘娘與大皇子楚複也來參加這次盛會。


    我暗暗好笑著。看來吳懷莊是有意與呂娘娘對著幹。


    眾人高唿千歲見過兩位娘娘。


    身為東宮娘娘呂芳華是晚宴當然的主人她素手微微一揮:“今日乃是為天竺使節洗塵眾位不必多禮但請寬身坐下。”


    眾人紛紛落座。


    我一眼看到離呂娘娘不遠處仍有一位空虛正奇怪此為何人之位竟然逾時不至。


    呂芳華的妙目掃來唇角邊露出典雅的笑意:“秋將軍這幾日你也太過辛勞也請落座歇歇守衛之事交於手下即可。”


    我不由得暗歎呂娘娘手段高明不知不覺間就能籠絡人心。


    眼下這種盛會座上所坐的要麽是一方重臣要麽是他國使節自己這個秋風身份不過是個禁衛代統領未有軍功也無名聲萬萬不配在此處落座。


    呂娘娘隻這輕輕一語就可籠絡普通人怪不得有不少人願意為她效命。


    兵部侍郎王維義突然微微一笑在座上拱手對呂芳華道:“娘娘秋將軍重責在身還是勿離職守為好否則一旦有事生於秋將軍不利。本次宴會乃是為天竺使節波吉尼大人洗塵談的是風花雪月如有披甲武將在座反使氣氛凝重。”


    呂娘娘微微一愕想是沒有想到王維義會反對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些為難的神情。


    兵部侍郎王維義手握實權對她影響很大令她不得不考慮考慮他的意見。


    根據我的情報王維義這傢夥一向心高氣傲實學卻是不怎麽樣能當上今天這個位置有一大半是靠他王家的權勢。


    王維義忌才妒能更看不起寒門出身之人對於我們這批來自草莽卻得掌握禁衛的人自是老大的看不順眼。


    曾治臉色微微一沉王維義那話卻是將他也給得罪了他就是披甲武將隻是軟甲穿在外衣之內罷了!


    “王大人此言差矣。”曾治悠悠的道:“觀秋風將軍佈陣即知用兵神奇指揮靈活。不論秋將軍處於何處皆可對這千多兵馬如臂指使。”


    王維義雖是兵部侍郎但從未帶過兵論實戰兵法自然不是這位老將的對手因此聞聽此言不得微微一窒。


    我知道曾治也不是為我說話隻是有意刷刷王維義的麵子出出一口惡氣。


    吳懷莊大笑了三聲:“今天乃是應該高興之日怎為此小事而煩心?這樣吧!秋將軍就先坐下來如果有事可自行離去。”


    這吳懷莊相當會抓時機此時出麵作了一個和事佬同時討好了三方麵的人。


    從這句話也可看出吳懷莊的霸道留不留下應由呂芳華決定才是他卻應了下來。


    呂娘娘臉色微沉卻是沒有作臉上重新露出了動人的笑容。


    波吉尼臉上露出半絲笑容有些怪異好似看出了吳懷莊的霸道。


    楚笑嫣俏臉生寒有意無意的拿眼看著我鋒利的眼神似要將我洞穿。


    楚兵鋒則是悠然自得的喝著酒。


    我迴過身看著呂娘娘意在請示這個舉動使所有人都知道呂芳華才是主人。


    呂芳華緊閉的紅唇化為微笑眼裏閃過欣賞的神色微微頷。我這才坦然坐下於眾人不備之時向吳懷莊送去一道感激的目光。


    由於有外國使節在此所以仍是圍圓而坐不分上下。


    翩翩蝴蝶一般的侍女在人群中飄來插去奉上佳餚與美酒。


    席上氣氛極為輕鬆眾人談笑無忌閑聊著天下逸事詩書禮樂全沒有我先前所想的劍拔弩張、刀光劍影架勢令我暗暗稱奇。


    身為小小的代統領自然無法插入他們的談話中所以我隻能在旁邊靜靜聽著小心的打量著眾人。


    正中是一對麗人華服玉貌動人心弦。呂娘娘媚在骨子裏外麵卻是端莊典雅隻是妙目流波款款笑容中將人的心魂擄走。


    南宮娘娘卻是秀麗絕倫氣質迷人隻是雖然打扮華麗麵容姣好但是眼裏卻不時的射出一種名叫傷神的眼光令人感到她有一些憔悴。


    倒是她身邊的楚複精神極好不時的與吳懷莊笑談。


    陳豪、黃俞南看起來是豪爽之人在席中大笑不絕;王維義卻是淺飲水酒話語不多。


    呂娘娘似是不勝酒力俏臉升起誘人的紅霞媚人的眼光射向了波吉尼:“波吉尼特使翻越千裏來至我國沿途所見必豐不知有何奇趣之事?”


    我暗歎一聲好強的魔門大法運用得已經出神入化在場的恐怕沒幾人能覺。一眼看去眾人皆色授魂與吳懷莊也不例外臉上露出了露骨的淫色。陳豪卻是雄軀一震眼閃驚色。


    呂娘娘美目流轉嚇得我忙露出淫色來應付。


    波吉尼卻是渾若無事輕抿了一口爵中烈酒用純正的大陸語道:“此來北方一路白骨放眼天下俱是鮮血。”


    我不由得暗暗心折。看來這波吉尼倒也是一名漢子不為呂娘娘所動倒也罷了在這歡樂席間也能說出如此煞風景的話語。


    呂娘娘臉上笑容一收微微有些尷尬神色。


    我皺了皺眉呂娘娘手下幾位貝炯已去東方、雷將軍沒有出席、而那智囊型人物田大夫顯然也愣住了不知如何迴話。


    威特馬克就更不用說了讓他用魔法可以讓他與別人鬥嘴皮子還不如殺了他。


    我驀然大笑了一聲引得眾人注目。然後我笑聲一收平靜的道:“波吉尼大人所言人深省令人心神一震。綜觀現今天下正逢大亂生靈塗炭。我楚南正是有鑒於此方才出兵以挽救天下蒼生於水火之中。聽聞波吉尼特使所率的一萬兵馬也在邊境線上不如特使大人也為天下蒼生盡一分心力平定大亂。”


    兵部侍郎王維義似是因為我的擅自言臉上露出了不滿之色。


    這一記連消帶打令波吉尼一時有些被動那一萬精兵怎麽也不可能投入至攻打奉國的計劃中但如若不說投入給人的印象倒像是天竺無意平息天下大亂。


    幸好波吉尼也非尋常人物馬上就從這個陷阱中跳出。他搖了搖頭喟歎一聲:“本使此次前來正是為天下蒼生盡一分心力想聯合諸國北上伐日。日不落一直是我大陸諸國心腹之患它若不去天下無寧。不知楚南對此有何打算?”


    他的連消帶打一下子讓我苦笑起來。這種大事此時的我是沒有資格插嘴的。


    楚兵鋒也驀然長笑了一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後笑聲方才一斂道:“我國為擊敗殘暴的日不落帝國正在前方與蒼龍軍團血戰於昨日月升時分將蒼龍軍團一部擊潰。本待趁勢追擊怎奈青龍軍團越過吳、越二州出擊接應了蒼龍軍團致使我們不得不退迴。”


    楚兵鋒這一說所有在場的楚南人皆感顏麵無光竟然放任威脅各國的青龍軍團從自己領土上越過。雖說天下人皆知吳、越二州並不全是楚南的領土但即便如此也令眾人大感尷尬。


    黃俞南的家族在吳越勢力頗大屬於商賈世家實力雄厚又一向不參與任何政治鬥爭手段圓滑高明因此方能左右逢源。


    此時見席上氣氛有些不對黃俞南同樣大笑了三聲:“今日是為天竺使節洗塵正該歡欣何必談這些血腥之事。來來來大家喝酒今日隻談風月莫論國事。”


    雖說人人都知道今天不可能不談國事不過有了此話作為緩衝眾人不再爭論紛紛舉杯痛飲。


    我突然明白今天這次宴會的含義就是吳、越、呂三人破天荒的聯手席間縱論天下使他國誤以為他們真的要攻打奉國。


    我轉眼望向奉國使臣大夫嶽誌諭此時正一臉的冷笑。我心中微微一動看來他要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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