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斯爾調用大量血氣,使出一招極具殺傷力的“血海行舟”,這一招足有玄極上境巔峰的威力,就連黃雄安和廖曉瑩都阻擋不下,眼看著薑陵就要被巨舟碾碎,被血海湮滅,但薑陵卻抓住這個機會,在千鈞一發之際施展空間法術,避開血海行舟,而且瞬間來到了烏斯爾的身後。


    冰元素瘋狂匯聚,在薑陵的神力加持下和白無夜主導下,冰封魂歸轉瞬間施展完成。


    這冰封魂棺之法,極其玄奧,可謂是冰係法術的頂點,已經近乎失傳,想要學會這一招需要極高的悟性,自古以來世界上將冰係法術修煉得爐火純青的宗師很多,但學會這一招的人卻屈指可數,別說是天資卓絕的庭主尚凝霜,就連萬法皆通的神子都難以施展。


    近三百年來,隻有尼安前朝公主奧黛妮可以施展這一招。而她,正是從她丈夫羅安寒的武靈白無夜那裏學到的。


    現在薑陵與白無夜通靈合一,瞬間施展冰封魂棺,將不可一世的烏斯爾封印在了堅冰之中。


    雖然這一招無法徹底殺死烏斯爾,卻可以將他死死封住,不但動彈不得,而且其修為也會一起冰封,使其無法施展任何招數,陷入一種堪稱神奇的封印狀態。


    “成了?”已經幾乎力竭的黃雄安有些難以相信。


    廖曉瑩激動道:“真的封住了!”


    薑陵在半空的身體微微搖晃,這一招本就消耗甚重,他又是以神力施展,轉瞬間幾乎抽幹了他的氣力,他想要後退幾步,同時說道:“你們有沒有把握一起合力攻擊,將他殺死?”


    雖說成功將其封住,但薑陵還是不想夜長夢多,最好是幾位庭主發動一波強大的攻擊,直接將烏斯爾打成飛灰才好。


    “好,我們這就動手!”黃雄安調動剩餘的力量,也想趕緊將烏斯爾解決。


    但下一刻,那麵容蒼老的庭主突然喝道:“不對!血色風暴還未停止!”


    “啊?”薑陵也是一愣,隨即心道糟糕,就要加速離開。


    但下一刻,血色風暴轟然咆哮,無數血氣仿佛受到某種力量的牽引,如水流一般匯聚到薑陵身前,化成了一張人臉,正是…烏斯爾。


    那原本被封印在堅冰之中的身影,卻化成了一道以血氣凝聚的模糊身體。


    鮮血迅速組成身體,烏斯爾的手在成形的瞬間便精準地掐住了薑陵的脖子。


    “怎麽…可能…”薑陵瞪大眼睛,難以相信烏斯爾竟這樣輕易便從冰封魂棺中脫身了,就連白無夜都難以理解眼前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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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連精通空間法術的封歧都難以從這一招中掙脫啊!


    “封歧就是在這一招上跌了跟頭,你以為我不會有所準備麽?”烏斯爾的血色雙眸陰厲地看著薑陵,冷笑道:“其實我等你這一招,等了很久了,你也沒讓我失望啊。”


    被掐著脖子薑陵麵前泛青,冰封魂棺之所以叫冰封魂棺,因為這一招的玄妙之處不是封印對手的身體,而是封印對手的靈魂。


    按理說靈魂被封印,應當是什麽招式都施展不出來才對。


    薑陵想到此便明白了烏斯爾施展的是什麽手段,咬牙道:“你竟然…能做到…金蟬脫殼…”


    “你這麽想也對,在你


    這秘法剛施展時,我便化為鮮血融進了血色風暴之中,隻留下一個鮮血匯成的軀殼給你封印。而我本人,不瞞你說,隻要我的血還有一滴,我也能吸收周圍的其他血液,迅速重築身體。”烏斯爾張狂笑道:“冰封魂棺確實是逆天的法門,但在我這大成的血咒術麵前,簡直就是形同雜耍!”


    “你吹尼瑪呢…雜耍…有種你別…跑啊。”薑陵惱怒地罵道。


    “啊,要真的被你這以神力施展的冰封魂棺困住,我的確就沒辦法了。”烏斯爾戲謔道:“若你有玄極上境的修為,我可能連這樣的脫身之法都無法使出。但是,你好像沒有第二次機會了啊。”


    烏斯爾手掐著薑陵的脖子,他若真想殺死薑陵,手上稍稍用力便可捏碎薑陵的頸骨,但他沒有,而且他將血氣送入薑陵體內,衝進了薑陵的經脈。


    薑陵泛青的麵容迅速變得潮紅,在這血氣侵犯之下,通靈之法也被迫中斷,白無夜的殘魂迴到了靈玉之中,薑陵身體動不了,經脈靈絡也被血氣侵染,半點修為都施展不了,更別提以空間法術逃走了。


    “放心,我一直沒有想過要殺了你,我還會幫你。”烏斯爾麵帶陰冷的笑容,低聲道:“岩井道一不過是玄極下境的庸才,被我稍加改造之後的樣子你也看到了,現在我也會對你那樣做,你會變得更強。”


    薑陵無法掙脫,他的雙眸變成了血色,身體各處血管凸現,麵容變得猙獰無比。濃鬱強烈的血氣在他體內肆虐,給他帶來了千刀萬剮一般的痛楚。


    黃雄安等人想要靠近,卻被血色風暴打出的攻擊所抵擋,而且他們也不敢太過激進,畢竟薑陵還被對方控製在手中。


    烏斯爾不理會他們,隻是盯著薑陵,話語之中帶著魔力般喃喃道:“你會變得更強,你也會拋棄那些無用的感情,比如憐憫、善良、慈愛,還有什麽可笑的正義,你不會再是救世主,你會成為和我一樣,讓天下人不敢麵對的夢魘。”


    “你唯一要記得的,是你將成為新神統治世界道路上的先鋒,你會陪著新神開創下一個世紀,從而名垂青史。”


    “你也不用擔心,或者說不用期盼著,你會返迴到另一個世界,從而脫身…”


    薑陵此時受著難以忍受的痛苦,根本不願去理會烏斯爾說了什麽,但當烏斯爾說到這句,薑陵腦海裏如同炸起驚雷。


    “因為,新神有辦法讓你留在這裏,有辦法斬斷你和另一個世界之間的關係。”


    “你會永遠留在這裏,成為這個世界的一部分。”


    烏斯爾血色眼眸之中帶著狂熱,他笑聲可怖,麵容猙獰。


    “你要明白,你不是神子選中的救世主,而是這個世界選中了你,你是身懷改變世界的氣運之人。”


    “你不必再愚蠢的追隨神子,更何況…他已經死了!”


    “大好的機會擺在你眼前,你的未來無比耀眼。”


    “這是新神降給你的恩賜!好好感受,然後感激涕零的投入新神的懷抱吧!”


    烏斯爾往薑陵身體裏注入了大量的血氣,將薑陵身上的經脈過了一邊,而且薑陵現在所承受的不隻是烏斯爾的血,這其中還夾雜著極少數的太昊之血,太昊之血不但蘊含著極強的力量,而且作為天地間第


    一個反抗神明的人,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被受天罰而死的人,太昊的血液之中含有堪稱瘋狂的鬥爭意識,這也是為什麽走進血原的人會受到影響變成失去理智的殺戮機器。


    當薑陵吸收了太昊的血,就將變成與天鬥,與地鬥,想要推翻一切的狂暴之徒。


    除此之外,還有藏身血原中那位主宰的血。這份血液並不會給他提供力量,而是會像烙印一般刻在薑陵的身體裏,讓他變成一條唯命是從的忠犬。


    如同烏斯爾所說的那樣,他一開始就沒打算殺死薑陵。


    因為薑陵是身具天地氣運的人,並不是神子選中了他,他才成為救世主,要知道在神子見到他之前,他便是使天諭章上的讖語應驗之人。


    神子認為薑陵是拯救世界的人,在那位新神眼中,薑陵也是改變世界不可缺少的人。


    烏斯爾隻是奉命行事,他要將把薑陵改造成比岩井道一還要聽話,還要強大的血肉傀儡,讓他身具的大氣運,變成幫助新神推翻舊日天地颶風。


    而且雖然薑陵無法想象,但那位新神似乎真的有辦法,截斷薑陵與“係統”之間的聯係,讓他永遠留在這裏,無法返迴到狹間,更無法迴到現實世界。


    “不用掙紮了。”烏斯爾看著麵容痛苦的薑陵,出言勸道:“忍過一這段痛苦,你便會迎來新生,那時你會感謝我的。”


    烏斯爾扭頭看了一眼依舊在嚐試衝過來的五位庭主,又掃視了一眼腳下的大地,說道:


    “就算你當了救世主又能得到什麽?隻不過是史書上留下一個無足輕重的名字罷了,有多少人會記得你付出了什麽?他們又會給你什麽獎勵呢?”


    “他們依舊會愚蠢的活著,訂下一些冠冕堂皇的規則來黨同伐異,施展一些讓我都惡心的手段去爭權奪利,他們隻會記得自己的欲望和利益,不會記得你!”


    “而隻要追隨著新神的指引,這世間將會迎來新的規則。”


    “以後,這便會是我們的天地,我們將成為新的主宰,受萬眾仰望。”


    “沒有人再敢將我們視為異端,所有人都要臣服在我們腳下。”


    “你難道不認為這是件值得興奮的事情麽?這是多少人想求也求不得的殊榮!”


    “那時你想要什麽就有什麽!”烏斯爾將臉靠近薑陵,癲狂問道:“你說,你想要的什麽?!”


    “我想要…”薑陵臉上的痛苦減少了一些,他的雙眸血紅,已經帶上了幾分邪氣,他嘴角挑起了莫名的弧度,聲音陰沉道:“我想要你趕緊去死啊。”


    “嗯!?”烏斯爾麵色一變,他突然意識到一件奇怪的事情。


    明明他往薑陵身體裏注入了海量的血氣,但那些血氣此時已經不在薑陵的身體裏,不知道去了何處,而且…他繼續注入的血氣,也轉瞬消失不見。


    仿佛薑陵體內有著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將所有的血氣都吸了進去。


    不知不覺間烏斯爾都感到自己的鮮血之力竟然見了底,以至於他背後的血色風暴…都漸漸停止了下來。


    “我可…真的要好好謝謝你。”邪氣凜然的薑陵掙脫了烏斯爾的鉗製,反而一巴掌按在了烏斯爾的額頭,五指的指尖直接扣進了他的腦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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