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拆穿了堡主的謊言,還原事情真相後,三名玩家之間卻起了分歧。蘇唯血屍化嚴重,瘋癲的攻擊著那已經薄弱的防護罩,隨時有砸破結界的風險。而威廉為了除去這可能會導致己方陷入危局的隱患,不惜撕破臉皮準備出手滅掉蘇唯,但是薑陵卻攔在了他身前阻止他動手,三言兩語之間兩人針鋒相對,矛盾激化,就要大打出手。


    但是在最後一刻,三人所有的攻擊,全都一致地打向了堡主!


    這三人雖說完全談不上熟絡,甚至在幾分鍾前威廉是的確對薑陵和蘇唯懷有警惕之心的,但是高端玩家就是高端玩家,三人嘴上說的和實際要表達的都不是一迴事,彼此之間竟能在第一時間聽懂對方的潛台詞,這種能力不是因為關係親近或者彼此非常了解,隻是同為聰明人之間的默契,為的就是瞞過堡主,出其不意!


    威廉拔劍出鞘,這次的斬擊比之前幾次還要迅猛和強大,一劍掃過,仿佛將空氣都切出了一道斷層,逼人的劍氣直接落在了堡主身上。


    而薑陵喚出兩道手腕粗細,前端鋒利的藤矛,從血池邊緣猛然轟出,閃過兩道綠影,藤蔓繃直如若鋼鐵,直接釘進了堡主的身體。


    周瑜彈奏《陣前曲》,修長的手指挑撥琴弦,琴音鏗鏘有力,如若金戈鐵馬衝進了畫麵,琴音伴著殺伐之力席卷血池中央。


    而勉強保守心神的蘇唯,咬牙也打出了一記強攻,扶搖劍帶著一股盤旋的勁風,唿嘯地斬在了堡主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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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


    血池巨震!牆上的沙土都灑落了不少。


    三位地轉上境玩家聯手,竟是打出了如此震撼的攻勢!


    “可惡啊...”站在血池中的堡主身上出現了幾道血口,口中也湧出了鮮血,融入到了他身下的血池之中,‘她’怒然看向這狡詐的三位玩家。


    “雖說到目前為止,我都不認為這是一個好辦法。”威廉持劍而立,喃喃開口道:“但是在你們兩人意見都已經統一的情況下,似乎隻能和你們一起做傻事了。”


    “我覺得蘇唯說的有道理。”薑陵雙手平舉,保持靈力持續輸出,同時開口道:“她每次衝擊結界都要蓄積許久的力量,這一次她被我突然戳穿謊言,倉惶出手衝擊封印,想必把這一會蓄積的力量又耗費光了,我們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兩位男同胞,我可是真的撐不了太久了。”蘇唯此時插話道:“在我能忍不住去砍你們之前,盡快解決掉她!”


    “好!”


    三人一波全力的猛攻之後,又一次發出了第二輪攻勢。


    “趁她病要她命,不要留手。”威廉輕哼一聲,長劍發出一聲嗡然的輕吟之聲,威廉一步躍至血池上方,向著堡主斬出了一道無形而凜烈的劍氣。這還不算完,接隨著那道劍氣,威廉的身形也跟了下,持劍反手再斬一劍,與劍氣落在了同一個地方,那把銀色長劍這一次沒有變得半透膜,但是上麵劍芒如若彗星逐月,迅猛地斬了過去。


    薑陵雙拳握緊,控製那兩道藤矛繼續刺入堡主的身體。周瑜在其後麵十指不斷從琴弦上掠過,琴音錚然作響,如同密集而有力的戰鼓一般,這《陣前曲》是目前周瑜琴譜之中攻擊力最強的一曲,傷害非凡,通過周瑜高超的琴技,更是將琴音之中蘊含的絕大部分能量集中在了堡主身上。


    蘇唯實在是力竭,而且她的大腦也的確變得有些恍惚,狂躁的情緒幾乎要控製不住。但蘇唯咬破舌尖,讓自己保持清醒。她咬牙道:“我一定要殺了你這魔頭!”


    三人再次發出了一波強大的攻擊。


    血池裏的鮮血飛濺,地下室的棚上更是跌落了不少沙石。


    等三人返迴了血池邊,重新站定,卻驚愕地發現那堡主已經不見了蹤影。


    打到人間蒸發了?


    當然不可能,三人神經緊繃,緊盯著那不知多深的血池。


    “遁進血池了,這樣怎麽打。”威廉目光如炬,手握長劍死死盯著血池,他確定那堡主潛到了血池裏麵。


    但是三人之中威廉和蘇唯都是近戰,雖說也能通過劍氣打出些遠程攻擊,但畢竟他隻是地轉上境,劍氣能發揮出的威力有限,進入裝滿粘稠血液的血池之後更是會大幅削弱。


    但總不見得要進血池打,天知道血池下麵是什麽情況,這個風險冒不得。


    薑陵問道:“周瑜你的念力能否攻擊到他?”


    周瑜搖了搖頭道:“我感應不到他的位置,無法選中目標。”


    聞言薑陵也一時有些沒了主意,他勸慰道:“沒事,這洽洽說明他沒有多少力量與我們為敵,隻能被動躲藏。”


    “但我們...總不能幹等著。”蘇唯此時的狀態很不好,她咬牙忍著腦海裏一陣陣狂躁的感覺,仿佛有一隻無形的蟲子正要吞噬掉她最後的理智。


    薑陵深深吐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了幾分,道:“那我們將法陣重新布置,將他繼續壓製。”


    威廉有些意外道:“你會布置法陣?”


    “那血色法陣的圖案我記得很牢,可以一試。”薑陵掃視了一眼血池附近已經暗淡得幾乎看不見的陣法,準備出手將其重新啟動。他在剛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支線任務中的那個血色法陣,正是封印堡主的法陣。


    威廉質疑:“陣法應該是不僅僅照著畫個圖那麽簡單吧!”


    薑陵嘀咕道:“應該也不會太難。”


    蘇唯此時麵容上都浮現了紅色的紋路,她堅持說道:“首先原料要蘊含能量,其次要以念力激活。”


    威廉聞言搖頭道:“原料也沒有,再說我們三個哪裏有念師。”


    薑陵敲了敲腰間的骨樽,說道:“這東西就是原料!”


    “那念師呢?”


    薑陵說著已經摘下了那骨樽,認真道:“我就是!”


    “啊?”威廉一愣。


    蘇唯也摘下了身上的骨製品,此時她已經來不及想那麽多,直接道:“那就別磨蹭了。”


    威廉此時的確有些驚異,畢竟之前薑陵喚出武靈就已經足夠讓人震撼,要知道目前威廉碰到的靈師玩家也有幾個,沒見過有誰擁有武靈這種罕見的東西,況且薑陵的武靈還是如此強大。沒想到薑陵給他的意外還不僅如此。他輕唿口氣,從得知薑陵是個靈念雙修的詫異中緩過神來,隨後輕歎一聲“用她的骨頭來封印她,是不是...”


    薑陵冷笑一聲:“正合適。”


    薑陵將頭骨在萊昂的屍體上抹了一下,將頭骨染紅。但即使是這樣的舉動,也沒有觸發他的主線任務。


    隨後,薑陵用滌罪劍開始從這泛紅的頭骨上剔下骨屑,用這些骨屑做畫筆,開始重新布置法陣。而那些骨頭被刮下之後,便完全變成了血紅色的碎屑。


    蘇唯和威廉也隨著照做,雖說威廉覺得這方法實在是有些不靠譜,但目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堡主藏在血池中,三人也不知道血池內是什麽情況,也沒什麽遠程攻擊的手段,不能冒然攻擊。


    蘇唯和威廉也有樣學樣,開始布置陣法,因為威廉沒有見過完整的血色法陣,所以負責畫最外圍的圈...


    薑陵知道時間拖不得,這堡主萬一在血池下恢複了力量,即使是一擊之力,也足夠秒殺掉任何一位玩家了。


    薑陵手速飛快地用骨屑畫出了一塊陣法,不過是半刻鍾的功夫那頭骨就被他切成了碎渣子,全都按照法陣的圖形灑在了地上。


    隨後薑陵又拿出了那骨簫,繼續工作。


    這邊威廉畫完了圈,說道:“我記得一樓法陣的圖形,你告訴我那塊是哪個方向的殘角。”


    薑陵頭也不抬地說道:“東南角,以6點鍾方向為中心。”


    此時薑陵都沒有時間去在意威廉竟在幾眼之間便記住了那法陣殘角的圖案。


    時間每多一分,他們三人都有著生命危險。


    薑陵將那骨簫也全都變成骨屑灑下,此時血池周圍已經出現了一個隱隱可見的半邊法陣。


    薑陵額頭已經溢出了一些汗水,他此時就在血池的邊緣,他瞥了一眼毫無動靜的血池,拿出下一件骨器準備繼續。


    可就在這時,蘇唯突然跪在了地上,痛苦地咬牙低吼了起來。


    “糟了。”薑陵擔憂地看了過去。“你沒事吧!?”


    “我...要撐不...住了”蘇唯眼中血色光芒不斷閃動,麵容也變得非常猙獰,看上去,似乎有著隨時要變成血屍的危險。


    似乎萊昂是因為接受了與堡主為伍的主線任務,所以在變成血屍後還留有理智,從剛剛堡主的話語中看,如果沒有向堡主臣服卻也完全異變成了血屍,結果是被嗜血的**吞噬,而且極有可能會任憑堡主的擺布。


    “偏偏在最關鍵的時候。”薑陵停下手中的事情,向蘇唯走去。


    而就在這時,蘇唯突然看向了薑陵,隨後嘶吼一聲,雙腿蹬地,身形暴起,如同野獸一般疾奔了過來。


    薑陵瞳孔一縮,滌罪劍已經握在了手中。


    但是他的身後卻突然有了動靜。


    而蘇唯猛然抱住薑陵,帶著他原地轉了個圈,然後一巴掌拍在了薑陵的胸口。


    剛剛薑陵望向蘇唯的時候,是背對著血池的,他沒有看到血池中有一道鮮血形成的柱子突然升了出來。


    而蘇唯看到了,她借著最後的理智,衝到薑陵身邊,將他推開。


    那升起的血柱變成了一條手臂,猛然抓在了蘇唯的背上,將她拉進了血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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