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逗得鄭氏婆媳兩個都笑了,哄他道:“好,那佑哥兒日後習武可不能叫苦。”寧國公已經給程君佑找了習武的師傅,年後就叫他跟著習武,夫妻倆也不指望小兒子習得多高的武功,也是因為程君佑幼時體弱,隻希望能強身健體罷了。


    夫妻倆達成了共識,也說通了疼愛小孫子的母親,現在擔心的也就是自小嬌慣的小兒子吃不了苦,到時練上一兩日便要叫苦。程老夫人疼愛小孫子,能答應程君佑習武是考慮小孫子的身體健康,但若是程君佑鬧著不肯,老人家肯定向著孫子。


    “才不會,我不怕苦!”程君佑正是對習武充滿好奇的時候,一心想著像長兄一樣習得一身武功保家衛國,聽鄭氏這麽說,便覺得自己被小瞧了,“母親放心,我肯定像大哥一樣,考個武進士!”


    “我兒有誌氣!”別管以後能不能做到,眼下小孩子肯去學,鄭氏便高興了。


    說話間,馬車在鄭家門前停下來,程君澤下了馬,過來接程君佑,一起見過鄭家長輩之後,程君佑得跟著程君澤去男賓那邊。知道這個安排,程君佑傻了眼,“我還沒見到甜表姐呢,我還給她帶了禮物呢!”


    鄭氏被小兒子逗笑了,道:“禮物給我,我拿給你表姐,她若給你帶了禮物,我也給你帶迴去,你放心就是。”


    “甜表姐還沒出嫁,我就不能見她了嗎?”程君佑頓時有些難過,程君悅出嫁時,程君佑年紀還太小,記憶都是模模糊糊的,隻記得長姐溫柔又美麗,隻是平素見不著。而與鄭思甜的感情則更深厚,那是從小帶著他玩,給他帶各種有意思的禮物培養起來的情分,他知道表姐也會像長姐一樣的出嫁,但這不是還沒出嫁嗎?


    鄭氏幾個還真沒想到程君佑會這麽難過,鄭氏拉起小兒子的手,道:“不是不能見,咱們是自家親戚,若是自家聚一聚,你表姐帶你玩也沒關係,今日是因為宴客,府上人多,佑哥兒也大了,不好在內院當中待太久。等下迴母親帶你來看望你外祖父外祖母,就能跟你表姐說話了。”


    過了年,程君佑虛歲七歲,在這個時候已經需要講究男女有別。若單是自家親戚,通常不計較這個,但宴客的時候不同,有的人家看重這些,見程君佑在內院裏跑,便會有人說閑話。鄭氏迴娘家來做客,也不願意給兩家添麻煩,何況程君佑漸漸大了,自然也是要與同齡的男孩子一道玩耍。


    程君佑不是不講道理的孩子,聽母親這麽說,也就點了點頭答應下來,後頭程槿和郭心憐也下了馬車,一行人一道往裏走。


    鄭氏特意來得早些,這個時候賓客大多還沒來,鄭氏領著小輩們一道,先去給鄭老夫人請安。鄭老夫人已經過了花甲之年,但看上去精神很好,才剛過年,穿著也喜慶,看上去格外的慈祥和藹。


    見了程家人,老太太首先向程君佑招手,“佑哥兒來了,快來外祖母這裏!”


    “外祖母!”程君佑小跑著過去,抱著鄭老夫人的胳膊撒了迴嬌,才又迴來,與鄭氏幾人一道行禮。時候還早,鄭老夫人招唿他們都坐下,又問候了程老夫人身體,才說起自家事。


    “外祖母,甜表姐呢?我給她帶了禮物呢!”雖然鄭氏表示可以轉交,但程君佑顯然更想親自交給表姐。原本屋裏人多,程君佑還想著說不定表姐也在,找了一遍也沒見人,便連忙問鄭老夫人。


    “你甜表姐啊,你大表姐難得迴來,她們正說話呢,大概要晚些才能過來。”鄭家大姑娘鄭思妍嫁的遠,出嫁之後迴娘家的機會也少,鄭思甜又隨父母去了外地,堂姐妹已經有兩年多未見過了,“佑哥兒有禮物給她,不如交給外祖母吧,外祖母替你轉交給你表姐。”


    程君佑有些失望,還是答應了下來,又問道:“甜表姐這迴不走了吧?”


    “不走了,你二舅母也留下來,佑哥兒改日再來,便能見著了。”鄭老夫人也疼愛程君佑,一麵拿了點心給他吃,一麵解釋道。


    程君澤兄弟沒有多留,略坐了坐,便領著程君佑去了招待男賓的地方,陸涵之就跟鄭氏一道陪著坐。鄭家宴客,兩個兒媳婦加上三個孫媳婦都有事情忙,反倒是鄭老夫人年紀大了,誰也不敢勞動她,這會兒賓客還沒到,就留了鄭氏說話。


    “二哥的任期還沒到,怎麽二嫂不用跟去嗎?”剛才小兒子在,鄭氏沒有多問,但心中卻存了疑惑。男子在外做官,妻子通常都要跟去,生活上的打點,官場上也得與當地的夫人太太們往來呢,像陸涵之的父親外放,陸涵之一家子便是都跟了去。除了許多事由夫人打點更可靠之外,大多數的長輩也是想著,夫妻長久兩地分居沒有好處,便是難一些,也會叫兒媳婦跟去。


    二夫人姚氏也是一直跟著丈夫在外頭的,先前鄭思甜也隨父母一起,如今雖說要籌辦鄭思甜的事,但京城還有鄭老爺子和鄭老夫人在呢,到時鄭二爺告個假,夫妻倆迴來送女兒出嫁也就是了。


    “原先也是這麽想著的,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二嫂又有了身孕,眼下還好,再過段時間身子重了,哪裏經得起來迴奔波,索性留在京城,等孩子生下來再說。”鄭老夫人說起這個是有些高興的,誰家老太太不希望人丁興旺兒孫滿堂的,隻是想到兒媳婦年紀不小了,便多少有些擔憂。


    鄭氏聽說這個有些驚訝,但到底是喜事,道了一迴喜,道:“這可算是雙喜臨門了!”


    “話是這麽說,但你二嫂年紀不小了,樣樣都得仔細著,我也不敢叫她忙碌,好在興哥兒媳婦、安哥兒媳婦都能頂事了,倒也忙得過來。”鄭老夫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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