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象,一旦雙方交手,到時候場麵就不是那麽容易能夠控製的了,有所死傷也是在所難免。


    “遲主教還真是好大的口氣,活祭一事本就沒有道理,若是因此與神朝交惡,這個後果你付得起嗎?”薑白柳目光掃過那近百位光明室的大修行者,淡聲開口:“還是說這個後果要由你光明室來承擔?”


    遲宇目光微冷,道:“神皇目光如炬,自然知曉此事孰對孰錯,神祭乃是我神主教會傳承以來最為重要的日子,我倒是還想問問寧小侯爺如此做,就不怕影響我神教與神朝之間的關係嗎?”


    寧北淡淡道:“神教自創建以來所秉持的宗旨便是引領世間人類走向正途,可現在光明室的做法卻是背棄了這一思想,正因為神朝與神教之間向來交好,所以我才有義務幫助神教重新走向正途,遲主教難道不這麽認為嗎?”


    遲宇道:“冠冕堂皇,我神教的事情,可還用不著你們神朝來多管閑事。”


    寶座之上一直都沒有說話的樹七這時候卻是突然開口說道:“遲主教這話可是大錯特錯了,神教與神朝親如一家,哪裏又能算得上是多管閑事呢?”


    說著,他看似隨意的揮了揮手,然後便見到四周的人群中再度走出了百餘位大修行者,將光明室的那些強者全部都攔住了去路。


    這一幕讓遲宇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樹七,你可知曉自己在做什麽?難不成你打算幫助神朝的人來對付神教?”


    這可是一頂大帽子,樹七當然不會接下,便搖了搖頭,說道:“遲主教此言何意?我隻是見不得你一錯再錯下去,我們神教立足天下靠的就是光明正大,若是繼續讓你一意孤行下去,隻怕會給我們神教抹黑,讓天下人從此往後都將神教視為邪教,這樣的後果我相信你承受不起,即便是教皇大人也不願意看到。”


    “神祭乃是天道,為了重振神教榮光,活祭勢必要進行下去,今天你們攔不下我。”


    遲宇聲音冰冷,目光轉而看向了寧北等人,接著道:“我給你們十息時間,若是不離去,那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說著,光明室的五位紅衣大主教全部都走到了光明廣場前方,難以形容的強橫氣息開始散發。


    樹七眉頭緊皺,動用下方之人的力量攔住光明室的其他大修行者已經是極限,如果他們幾個也出手的話那情形就和之前沒什麽差別了。


    他看著寧北等人,並沒有說話,知曉最後到底能否救出常漸離,就要看趙三金和李漠北能不能勝得過這五位光明室的紅衣大主教了。


    但結果,可不容樂觀。


    雖說趙三金和李漠北全都是神朝前十的強大實力,但神主教會的紅衣大主教可不是泥捏的,除了要擁有資曆和能力之外,其本身絕對強大的實力也是必不可少的。


    即便是單打獨鬥,也未必會輸。


    寧北沒有說話,靜靜地站在那裏,並沒有想要退去的意思。


    遲宇的麵色越來越陰沉,目光卻是越來越冷:“很好,既然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怨不得旁人了。”


    “聖子,樹七,你們難道真的以為我一點準備都沒做嗎?”就在眾人以為他要動手之時,遲宇的嘴角卻忽然掀起一抹嘲弄,就好像是在譏諷著寧北等人的天真。


    看到遲宇這幅模樣,樹七眉頭皺的更深,按理來說麵對現在的情況遲宇應該鐵青著臉才是,怎麽反而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這其中,一定還有他們所不知曉的事情。


    “請教諭。”


    疑惑猜測之際,遲宇的聲音傳遍了所有人的耳中,讓樹七和祭壇當中的薑白柳全部都是麵色驟變,難以置信的抬頭看去。


    隻見在遲宇的掌心當中赫然出現了一枚散發著乳白色光亮的神玉,散發著比之祭壇也是不遜色分毫的神聖之力。


    “教諭?你的手中怎麽會有教諭存在?”樹七猛地從寶座之上站了起來,眼中帶著震撼。


    神山內外的教眾全部都是躬身行禮,麵上帶著尊敬之意。


    祭壇當中,常漸離苦笑一聲,想不到算盡一切,最終卻還是有算不到的地方:“這次隻怕我真的要先走一步了,你們兩個就此離去吧,沒必要因為我再搭上旁人的性命。”


    他望著那枚教諭,輕聲開口對著薑白柳和寧北說道。


    薑白柳皺眉道:“少說廢話,你想活著,那我們便盡力讓你活著,事已至此,難道你認為我們還有退路嗎?”


    寧北並沒有說話,隻是望著那枚教諭,有些意外。


    教諭,乃是象征著教皇的權利,通常來說是由教皇交給身旁信任之人所用,但每一枚教諭就隻能使用一次,使用過後教諭就會化作齏粉消失。


    遲宇看著眾人臉上的驚訝和震撼,麵色平淡,身上的大紅長袍散發著威嚴和強大:“三百年前,教皇賜予我一枚教諭,我本以為始終都沒有動用的機會,想不到今日卻是派上了用場。”


    在教諭之下,除非是教皇親臨或者十二位紅衣大主教全票一致反對的情況下,即便是聖子也沒辦法反駁教諭的命令。


    誰能想到,遲宇的手上竟然會有教諭的存在。


    遲宇在看著寧北,平淡道:“你現在離開,我可以當做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寧北在看著常漸離,常漸離示意他離開,自己還完恩情之後想要盡力活下去,但如今教諭一出,那就沒必要再掙紮了,現在讓寧北等人離開,到時候也能減少一些衝突。


    “能行嗎?”


    寧北忽然開口,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


    沒人知道他在問什麽,但李漠北知曉。


    “能行。”他雙臂環抱著長劍,麵無表情的說道。


    即便是教諭就在眼前不遠,即便是知曉薑白柳已經起不到任何幫助,他依舊是堅定不移的說出了這兩個字。


    寧北點了點頭,然後將視線轉向了遲宇,道:“不走。”


    遲宇目光微凝,旋即也不猶豫,直接是捏碎了手中的教諭,道:“退開。”


    他並沒有說讓誰退開,但所有人都知曉他是在對誰說話,教諭破碎的同時,那阻攔著光明室眾多強者的薑白柳一方百餘位大修行者都是盡數退去,躬身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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