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的氣氛在三軍演武之後被推到了高潮,上下內外都是一片其樂融融的模樣,隻是每個人心中都知道,真正的高潮還沒有到來。


    秦牧高調宣布並邀請天下人來參加他的壽宴,這是低調了十七年後的秦家第一次高調做事。


    既然高調做事那就必須要做幾件讓所有人都感到震撼或是敬畏的就事情,可從壽宴開始到現在,除了送送禮,大家熱切交流交流之外,好像並沒有什麽事情發生。


    就連三軍演武這個還算不錯的插曲,都是關家主動送上門來的。


    秦牧的籌劃是什麽?


    眾人喝著酒,彼此暢談之際一個個都是目光閃爍,猜測著秦牧什麽時候會有所動作。


    “要不是你在信裏說有絕對的把握,我還真是捏了一把汗。”徐凡看著身旁的寧北,裝模作樣的甩了甩額頭上根本就不存在的汗水說道。


    徐凡也算得上是知兵,並且對於內政等方麵的都可以把控的很不錯,出身南開郡這個特殊之地,各個方麵什麽都要懂一些,所以一眼就看出了寧北這個計劃的弄險。


    一旦有任何一個環節出現問題,都會致使全盤皆輸。


    現在看來,寧北不單單隻是知兵這麽簡單,他對於關海譚慶等人的心裏,更是完美的把握到了極致。


    “無論是戰爭還是什麽,都有一根無形的線在吊著,看似是在弄險,但隻要能夠時時刻刻確保這根線不會斷裂,就不會出現問題。”寧北輕聲道。


    徐凡眼中閃過了一抹莫名之意,然後道:“可能夠看見並且握住這根無形絲線的人,卻是沒有幾個。”


    寧北沒有說話。


    徐凡笑了笑,然後打著哈欠朝著南開郡的席位走了迴去,在天衍圖當中生活了將近一年的時間,雖說離開之後就會恢複到進入之前的狀態,但心理上的時間感和差異卻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夠抹除的。


    寧北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然後與秦長魚蘇幕遮二人迴到了席位上重新坐下。


    薑白柳和洛留唐書等人看到這一幕後彼此在無人注意的角度無聲的對視一眼,同


    時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七錄齋方向,無牙兒猩紅的眼角閃過一抹乖戾,不屑的看著關海和譚慶等人:“還真是沒用,占盡先機的情況下竟然還能輸了這場較量。”


    抬頭看著身旁的徐白柳,無牙兒咧嘴一笑問道:“師兄好像對寧北一行很是看好。”


    他的目光之中帶著審視,就像是想要看出什麽破綻一樣。


    徐白柳麵無表情的喝了一口酒,就像是聽不見無牙兒的話一樣。


    “秦兄今日大壽,單單隻是這麽喝酒可著實沒什麽意思,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樂子,能讓我們全都參與參與的。”常家二爺抿了一口酒,忽然出聲主動開口問道。


    他的耐性向來不好,這麽長時間一直都在想著秦牧到底會做什麽事情,卻一直得不到答案,他不想再繼續等待下去了。


    趙三金一直沒有出現,這個至關重要的人物會平白無故缺席秦牧的壽宴?


    他是斷斷不會相信的。


    秦牧臉上一直帶著笑容,從開始到現在始終都是笑嗬嗬的看上去平易近人十分的容易相處:“隻是一場生日宴罷了,普通人家過生日的時候隻吃一碗長壽麵,我家境豐厚些,這過壽的場麵自然也就大些。”


    常家二爺剛欲再度開口,就聽見秦牧繼續說道:“當然了,既然是大喜的日子,何況今天我還特別的高興,那總要找個樂子助助興,剛剛是他們幾個小輩之間的較量,人數太少,而且看不到過程,太過無趣,我就連一壺酒都沒有喝光。”


    秦牧從主位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那個有些微微挺著的肚皮,然後走到了常家二爺的麵前抬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著宴席上的所有人說道:“我前不久發現了個好東西,很適合在場的諸多年輕人,剛好今天高興,索性就拿出來,讓大家都參與參與,也跟著樂嗬樂嗬。”


    這位天下第一世家的家主在這一刻就像是隔壁村裏的老漢,笑眯眯的說著一些細碎的家常話。


    “適合在場所有年輕人的好東西?”


    常二爺側目看著秦牧,開口確認了一遍。


    秦牧點了點頭:“並不能說


    是適合所有的年輕人,隻能說是適合四境以下的年輕人,像是薑小聖人這樣的境界,雖然還年輕,但卻已經不能算進在座的年輕一輩了。”


    秦牧說得很輕飄飄,但以他的地位和威望,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會讓人凝神靜聽,生怕錯過丁點分毫。


    他對著身後的秦覆雨點了點頭。


    秦覆雨躬身退去,片刻後又重新走了迴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匯聚了過去,庭院之內的數千人都是如此。


    他們在看著那個被秦覆雨捧在手上的花盆。


    在花盆裏生長著一根幹枯像是已經死亡的樹枝,就真的隻是單純的樹枝,上麵就連一片樹葉都沒有,光禿禿的看上去奇醜無比。


    這是什麽東西?


    不少人皺起了眉,不知道秦牧命老管家拿出這麽一個花盆是想要做什麽。


    這個東西,就是所謂的適合四境以下所有年輕人的東西?


    常家二爺目光閃爍,不知道秦牧在耍什麽花樣。


    關虛雲陰沉著臉沒有開口,三軍演武出現變故以這樣的結果收場,在助長寧北威望的同時對於關家也是個不小的打擊。


    白馬寺的戒律院長老將目光投了過去。


    儒院的林長老皺眉苦思,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這東西。


    廣陵道的長老閉口不言。


    七錄齋的琳琅長老一雙眼睛始終在秦牧的身上,西蜀劍閣麵無表情,對於場中發生的一切都渾不在意。


    十三郡丞,五大氏族,數百一流世家都在猜測著秦牧的打算。


    唯獨神主教會的那位紅衣大主教,始終平淡的臉色在這一刻微微變化。


    秦牧將花盆從秦覆雨的手上接過,然後放到了自己麵前的地麵上,臉上的笑容明明沒有任何變化,但看在眾人眼中卻仿佛在這一瞬間突然變得淩厲了不少,讓人下意識的避開視線,不敢直視。


    .......


    還有兩章,吃個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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