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的結果是神朝再度開始大規模的清理魔教和神隱的人,朝中上下拔出了許多根釘子。


    按照曆史的進程來說,寧北這時候需要說一句:“此間無事,大人先行前往三湘郡與三湘郡守一同前往京都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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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這件事情順利的發生。


    但寧北目光閃動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按照原本的進程延續,他相信朱先生在儒林路設計的這些考驗一定不隻是讓所有人了解神朝史麻木的按照進程去書寫。


    而應該是要讓學子們有自己的思考,有足夠的膽魄去改變這些事情,哪怕這件事已經成了定局,可不好的結果就是要去更改。


    “蘇大人說了,三湘郡守乃是神隱的人,目的就是為了借著這次大人您的紕漏而設計將您引到三湘郡,然後就會派魔教的人取走息壤使得雲夢澤決堤。”


    “這件事朝中已經在關注,現在沒有動作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大人可以假意去見三湘郡守,但雲夢澤一定要在暗中留下一位新河神守護才行。”


    聽到寧北的話,龍王一瞬間就明白了前因後果,但那一身恐怖的氣息卻收斂了起來:“竟然會是如此,我明白了。”


    九條水龍卷像是圖畫般定格在半空中,龍王的巨大身體逐漸變得透明消散。


    寧北四周的場景再度發生改變,虛幻的像是一片煙霧。


    他抬起了手伸進了煙霧當中,輕輕撥開。


    ……


    ……


    在寧北做出了和曆史完全相悖選擇的同時,俞子期同樣也在做著自己的選擇。


    “師弟,你如今已經成了聖人,為何還非要迴去神朝?留在七錄齋你我師兄弟聯手一定會讓宗門更上一層樓。”


    涓涓細流之前,一位男子滿臉無奈的看著俞子期說道。


    隻是這一句話,俞子期立刻就知道了這件事情,神朝創立之初,那時候還沒有儒院,總有文人去往七錄齋修行,後來其中一位成了聖人。


    這是大好事,這就等於是七錄齋當中擁有了兩位聖人,以後的話語權無疑更重。


    但這位聖人卻選擇了迴到神朝。


    無論七錄齋如何挽留都沒辦法,也正是從那之後,七錄齋與儒院之間的道統之爭便一直延續了下來。


    這應該按照正常進程迴答,俞子期知曉,這是朱先生留給應天府學子的考驗,自然不會弄出什麽棄儒院不顧而非要留在七錄齋的答案。


    這個問題不算難,很容易迴答,他的運氣很不錯。


    “師兄不必多言,我意已決,無論我在何處修行,我始終都是神朝的人。”


    俞子期想著自己之前看過的內容,模仿著迴答。


    至於說什麽迴到神朝之後與七錄齋還是情同手足的話,沒人相信。


    如果說單單隻是這兩位師兄弟之間的感情不會受到影響的話倒是沒什麽問題。


    但他迴到神朝之後必定會創建儒院,到時候兩個同樣的道統之間就注定不會和諧,每一方都會自詡自己才是正統。


    “師弟,你何必如此,這些年來你在七錄齋修行,我看著你吃了無數的苦頭,可神朝為你做了什麽?”


    聽到這話,俞子期知道這件事已經快要結束了,他想著書上記錄的內容,平靜說道:“我們永遠不要問你的國家為你做了什麽,我們隻需要知道我們自己為這個國家做了什麽。”


    交談到此結束,涓涓細流開始停止流淌,然後四周的一切普通鏡麵一般破碎。


    再去看時,周遭再度恢複成了儒林路的模樣,唯一的區別在於這條路上已經沒有了應天府的學子。


    兩側楊樹翠綠生機,迎麵微風習習而來,淡淡的花草清新香氣傳入了鼻中。


    他看向了前方,在那裏站著一個中年男子,一身白衣,麵帶笑容,目光溫和。


    隻是一個簡單的眼神就能夠讓人如沐春風。


    在男人的腳下趴著一隻烏龜,懶洋洋的曬著太陽。


    俞子期的目光驟然凝重了起來,心髒跳動的也是愈發厲害。


    “後輩拜見朱先生。”


    他對著眼前男子行了一個大禮,不敢大意,尊敬道。


    這個白衣中年人正是兩千年前在此成聖的應天府院長朱熹。


    朱熹看著他,微笑道:“你這顆文心很不錯,未來成就不可限量,但太順風順水了一些,需知曉,磨礪多些並不是壞事。”


    “晚輩明白。”


    朱熹點了點頭:“你應該不是應天府的學生。”


    俞子期心頭一凜,並不敢否認,如實說道:“晚輩是七錄齋的弟子。”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緊張,朱熹笑著道:“不用擔心,既然你來到了這裏,那麽無論是不是應天府的弟子都不重要,你都有這個資格。”


    哪怕是被稱之為小聖人的俞子期,在聽到這話之後都是忍不住心情激蕩。


    朱熹這話代表了承認,代表了他擁有了得到此處機緣的資格。


    “能夠傳承先生的機緣,是晚輩的福氣。”


    朱熹看著他:“我留下的這件東西對於你來說的確是再合適不過,但能不能得到它,還要看你自己的本事。”


    “我自己的本事?”


    俞子期眉頭微皺,按理來說在得到某種寶物之前總要有些考驗,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先前不是已經考驗完了嗎?


    自己已經來到了這裏,機緣就應當是自己的。


    仿佛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朱熹輕輕搖頭微笑道:“損失隻有你一人來此,這機緣自然就隻能是你的,但除你之外還有一個人也來到了這裏。”


    “兩個人,我留下的機緣卻隻有一份。”


    俞子期微微一怔,遠離想到了什麽,麵色微微一變。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旁的空間忽然如水般晃動起來,緊接著一雙手從中探了出來,像是撕開一張白紙一樣撕開了空間。


    然後,寧北從中走了出來,站在了地麵上,打量著周遭的一切。


    朱熹臉上含笑,眼中帶著滿意之色。


    不遠處的小烏龜茫然的抬起了頭。


    俞子期麵色平靜,雙眼深處卻是有著難以言喻的冰冷之色。


    還是他們兩個人,一如先前的那場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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