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垂落流蘇的燈籠,打出匯聚成束的光,聚集在了拱門之前,驅散了黑暗,像是給踏出拱門的挺拔單薄人影,披上閃耀的輕紗。


    少年穿著灰色短打,背著把用布帛包裹的鐵劍,麵容很平靜,絲毫沒有畏縮和恐懼。


    仿佛他即將麵對的,並不是什麽九死一生的拳擂。


    二樓包廂內。


    梅姐神采奕奕,看到少年出現,不由輕抿紅唇,笑開懷。


    教頭包廂內,趙爺長長的吐出一口濃鬱的煙氣,像是要將肺腑間的鬱悶徹底吐出。


    “老夫雖然獨眼,但,沒看錯人。”


    年少多輕狂,天高欲何妄!


    異族又如何,幹!


    他身後的小廝七月,亦是激動的攥起拳頭,他可是梭哈了全部身家啊!


    方哥,衝呀!


    ……


    ……


    在光束匯聚下的少年,出現在無數的視線中。


    對於不少賭徒而言,熟悉的少年,讓他們錯愕,因為昨日,正是少年在拳擂之上,展現出了奇跡,在眾人不看好的情況下,擊潰錢猴子。


    而如今,少年再度出現,卻是出現在與異族對戰的拳擂上!


    怎麽會是他?


    許多賭徒嘩然,感覺萬般的滑稽、可笑!


    他們一直以為登上拳擂和異族打拳的,會是某一位玄字號拳擂的拳王!


    但現在看來,並不是如此!


    什麽拳王啊……


    登擂的是一個新的不能再新的新人!


    這不是找虐嗎?


    不少押注人族拳手的賭徒捂著臉發出哀嚎,虧大了,虧大了啊!


    甚至有人赤紅著眼,高聲唿喊著“退錢”!


    必輸的賭局,坑人啊這是!


    而不少押注異族的賭徒則是發出欣喜的聲音,鬥武場中終究是押注異族的賭徒比較多,一時間,掀起了如波濤一般的歡喜唿聲。


    方舟對於這些聲音置若未聞。


    他的目光落在了牢籠拳擂上,看到了那身軀魁如兇獸,高達二米多,壓迫感十足的魔族拳手。


    這是他今晚的生死對手。


    周圍,喧嘩之聲,沸反盈天,比起上次他和錢猴子的拳擂更加的震撼和喧囂!


    方舟穿著灰色短打,一步一步,走向了牢籠白玉擂。


    守著牢籠的教頭看向方舟。


    他親自替方舟打開了牢籠擂台的鐵門,方舟踏入其中。


    看著方舟那堅定無比,一往無前,沒有任何退縮意思的步伐。


    教頭眼眸中浮現出一抹敬佩。


    鐵門被鎖上。


    場外的氣氛,在這一刹那,瞬間被推上高潮!


    垂落流蘇的燈籠,紛紛匯聚光束,打在牢籠拳擂中的兩道身影。


    一魁梧,一消瘦。


    今晚生死拳擂的拳手,盡皆就位!


    衣著單薄的美女,邁著長腿,提著金鑼,繞場一周,吸引了不少目光。


    她臉上掛著標準微笑,敲響金鑼。


    隨著鑼聲炸裂,整個鬥武場的喧囂,一瞬間像是化作了波瀾不驚的湖麵,安靜的針落可聞。


    鬥武場二樓長廊,聚滿了人。


    哪怕是一些異族客,也都死死盯著拳擂。


    這一切,都與拳擂內的兩者沒有任何的關係。


    方舟佇立在白玉擂台上,牢籠門戶關緊,就像是分割開了兩個世界似的。


    他眼中,隻剩下了對手。


    這是他迄今為止,打的第二場拳擂,但是,比起第一場麵對錢猴子的拳擂,更加的兇險,對手也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這場拳擂,已經稱得上是黃字號中最頂尖的拳擂!


    哪怕是黃字號拳王之戰,都比不得。


    “我今晚的對手……就是你?”


    “嗬嗬……真是無趣,瞧你這瘦弱的樣子,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走,人族……果然全都是一幅病懨懨的模樣。”


    “人族,諸界病族。”


    魁梧的魔族拳手低頭俯視著方舟,咧嘴露出尖牙,無情嘲笑道。


    方舟看著魔族拳手,沒有絲毫被其言語所刺激的失了分寸。


    他從來都是人狠話不多,這一次也不例外。


    魔族拳手扭動下脖子,渾身肌肉如虯龍密布,蘊含爆炸性的力量,見方舟不迴應他,繼續冷笑:“不說話裝高手?”


    “我很快就會撕碎你,一點一點捏碎你的骨頭,到時候你就會開口叫。”


    “你們人族的骨頭捏碎起來很響,我剛到人族域界的時候,曾跟我的同伴一起屠戮人族村落,我們比拚誰捏碎的人多,那一次,我贏了,像你這樣的少年,我捏碎了幾十,上百位,爛泥般的血肉在我身邊堆積如沼泥。”


    “很是有趣。”


    魔族拳手咧嘴,像是迴憶起了什麽美好的事。


    方舟眼眸一凝,逐漸有戾氣湧動。


    這貨,當殺!


    背部的鐵劍被他摘下,咚的一聲,砸在白玉擂台上,煙塵揚起。


    撕拉!


    包裹鐵劍的布帛四分五裂,露出了精致的無鞘鐵劍。


    劍乍一出,便已出鞘。


    “魔族,阿紮克。”


    魔族拳手俯瞰著在他眼中矮小瘦弱的方舟,他的手中出現一把大刀,身上的魔紋蠕動起來,咧嘴而笑。


    雖然是拳擂,但並不禁止武器的使用。


    牢籠拳擂,沒有規則。


    一切以殺死對方為主。


    方舟看著魔族拳手,緩緩舉起劍,沒有自報姓名。


    話不投機半句多。


    魔族拳手阿紮克動了,渾身肌肉蠕動,一步重重踏下,口中發出咆哮,像是一頭發怒的狂獅!


    宛若當空炸響一記驚雷!


    震的拳擂四周的賭徒們,耳膜鼓脹,嗡鳴不止!


    重踏之下,整個白玉擂台都在顫抖,像是悶雷撼動大地!


    一刀豎劈,朝著方舟當頭劈下!


    劈刀之時,嗚嗚刀嘯之音響徹不絕!


    這一劈,勢大力沉,引起周圍賭徒觀眾,一陣驚唿!


    而方舟握著鐵劍,迎麵一刀,不曾退縮,也不曾後退半步!


    以劍對刀!


    要打,就得打出氣勢!


    一步前踏,揮劍起手,丹田氣海,掀起波濤。


    磅礴氣機自丹田小腹開始,猶如決堤水流,湧入任脈與督脈,仿佛點亮人體穴位!


    力從腳起,椎脊如龍,劍起破空!


    咣!


    刀劍碰撞刹那,火星四濺之間。


    魔族拳手阿紮克立刻感受到力量的不同,眼眸一凝,煉氣武師?!


    方舟腳下“暗影”技巧運轉,抽劍反壓住大刀,順勢身軀如風車甩動,腳掌連跺,踩著魔族阿紮克的身軀,如履平地,登天直上!


    最後,高高一躍起,身軀如風車旋轉,借著身軀重力,一腿狠狠抽下。


    抽在魔族拳手阿紮克的腦袋上,一聲悶響。


    砸的魁梧達兩米多高的阿紮克,身軀晃動,腦袋側甩,眼眸瞪大間,嘴角更是甩飛出一片淡紫色血漬,濺灑在白玉地麵。


    像是被狠狠掌了一摑嘴。


    為之前的嘴臭,付出代價似的。


    整個鬥武場,刹那間陷入死寂。


    方舟落地,麵不改色,從容起手哀霜劍式,舉劍前遞。


    並且開口說了自登擂以來的第一句話。


    “魔族,就這?”


    ……


    ……


    牢籠拳擂之中的戰鬥局勢的走向,似乎和所有人預料的完全不同,特別是一些押注異族勝的賭徒們,隻感覺喉頭深處萬分幹澀。


    他們攥著賭票的手心滿是汗水。


    碾壓之局,並未出現。


    率先喋血的……竟是異族!


    擂台四周,不少眼尖的教頭已經看出來了,方舟的煉氣水準,似乎已經超越了初凝氣感的煉氣武徒,達到了武師的層次!


    這小子……之前不是連武者都不是嗎?


    煉氣武道的進步最為緩慢,需要的是積累!


    而方舟昨日隻是武徒,今日便是武師……


    這一夜,他到底經曆了什麽!


    相較於賭徒們的恍惚,鬥武場二樓的反應才是最為激烈!


    教頭包廂之內。


    趙爺猛地攥拳,叫了一聲好!


    這一腿抽的,賊特娘的帶勁!


    對於異族,就得這樣抽,最好將對方的腦袋都給抽爆!


    “武師了!哎嘛,就成武師了?!”


    趙爺獨眼眯成月牙,笑的合不攏嘴。


    難怪方舟登擂這麽晚,原來是在突破!


    可是,這小子進步速度也太驚人了吧?


    “能夠有資格成為武道家的,全他娘的是怪物!”


    趙爺坐在楠木椅子上,吧嗒抽了一口煙。


    在包廂的角落。


    管天元默默的縮著,他的臉上掛著笑容,笑容中充斥著疲憊。


    他的毒奶功力,果然依舊……


    又強又猛。


    ……


    ……


    牢籠拳擂內的魔族拳手阿紮克,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


    他握著刀,死死的盯著方舟,抹去嘴角的血漬:“我一定會殺了你。”


    阿紮克能夠感受到方舟的氣機,絲毫無懼,甚至有些瘋狂,煉氣武師?


    那算什麽東西!


    事實上,他已經成功凝聚出第二道魔紋,實力上能碾壓大多數人族武師。


    方舟腳下踩著暗影技能,身形迷幻不定,拉扯著道道殘影,難以捕捉他的行跡。


    哀霜九劍施展,劍氣卷動起,裹挾著寒霜!


    而阿紮克魁梧的身軀充滿了壓迫,大踏步前奔,踏的整個拳擂搖晃顫抖。


    刀揮出,巨力裹挾其中,仿佛將空氣都給抽爆!


    這一次,阿紮克身上的魔紋蠕動,像是活過來似的!


    揮砍來的刀,速度陡然快了三分!


    方舟倉皇抵擋,哪怕加持了氣海氣機的力量,依舊被劈的橫飛出數米,握劍的手,虎口開裂!


    這一刀在力量上竟是翻了三倍左右!


    而且對方力量,還在暴漲!


    應該是那魔紋帶來的特殊增幅。


    方舟以暗影步伐,拉開身位,尋機出招施展哀霜九劍!


    但是,阿紮克卻是一力降十會,毫無花哨的手段,就是以力破之!


    哀霜九劍很強,但純力量比不得阿紮克!


    阿紮克像是一頭憤怒的兇獸,口中怒吼,一手刀劈,一手拳揮!


    那仿佛要摧城撼山的拳頭,裹挾著死亡的氣息,一旦被擦中,或是刮中,不死即殘!


    方舟被逼到了擂台的邊緣。


    咚!


    阿紮克一拳打在牢籠之上,牢籠顫動發出炸響,鐵筋打造的牢籠甚至都扭曲變形!


    魔族在體質上,比起人族強太多,這是先天優勢!


    避無可避時,方舟舉劍橫檔,擋下阿紮克勢大力沉的一刀,但是阿紮克一拳打來。


    方舟以肘抵擋。


    啪的一聲巨響!


    方舟的後背叩砸在鐵筋網上,倒滑出數米,後背在鐵筋網上摩擦撕扯的血肉模糊!


    阿紮克得勢,滿臉獰笑,扭著脖頸,身體上的魔紋在蠕動:“就這些斤兩,也敢嘲諷我?”


    “我說人族是病族,那就是病族!”


    方舟拄劍,哪怕後背火辣辣的疼,麵容依舊沒有太多的變化。


    他蹙著眉,在思考對戰的方式。


    阿紮克身為魔族,肉身優勢太大,一力降十會,方舟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換句話說,兩人根本不是一個體量級。


    方舟腦子很清明,麵對強大的力量,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四兩撥千斤”這句話。


    以柔克剛,是對付剛猛力量最好的辦法!


    方舟想起了前世的武學“太極”,以柔克剛的典範,可惜……他並不會。


    就在方舟這個想法浮現而出的時候。


    腦海中的傳武書屋陡然一震,仿佛有無盡金光恢弘璀璨的灑落。


    方舟渾身一震,隻感覺腦海一陣清明,狀態甚至有些空靈!


    與他消耗武道經驗進行推演的時候有些像!


    這是……傳武書屋在助他!


    既然不會……那就憑空捏造,推演創武?!


    方舟眼眸一亮!


    與此同時,阿紮克俯衝而來,跨起巨大的腳掌,狠狠重踏!


    牢籠鐵筋網俱顫,方舟身軀彈飛而出,阿紮克抓住機會,長刀如滂沱大雨,瓢潑掃來!


    方舟豎劍抵擋,劍抽在大刀之上,哀霜劍意迸發,像是黏在劍上似的,丹田氣海氣機噴薄,壓著劍,掄起弧度,觸處成圓,想要以劍帶動刀走!


    不過,阿紮克的力量太強,方舟整個人被蕩甩而出,但是在蕩出之際,方舟一腳又抽在了阿紮克的臉上,抽的對方腦袋硬別了過去。


    方舟落地,腳掌與地摩擦,一氣劃出大半個擂台!


    但這一次嚐試,亦是給他看到了曙光!


    站定之後,方舟眼眸如夜空璀璨星辰。


    他好像悟了一點!


    有感覺了!


    再多試幾次!


    多推演幾次!


    白玉擂台上。


    少年氣勢倏地一變。


    微微下腰,一手握精鋼鐵劍,迴撤貼豎於後背,另一手,掌心向外,猶如水缸撥龍卷,緩緩推出!


    “再來!”


    方舟緩緩閉上眼,言簡意賅的開口。


    話語落下。


    鐵筋牢籠內,平地起風雷。


    ……


    ……


    教主包廂內。


    裴同嗣手中的杯盞被捏的爆碎,豁然起身。


    他的眼眸精亮,突然有些後悔了。


    看著拳擂上閉目的少年,瞳孔深處閃爍過一抹不可思議和複雜。


    “生死之間,以戰創武,這是武道家的風采啊……”


    “好一個人間妖孽……”


    ps:老李這章很長,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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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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