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玉珩看她,見她氣鼓鼓的模樣,怔了半餉忍不住埋首在她肩頭,吭哧吭哧的悶笑出聲。


    他的娘娘真是可愛。


    聰敏的時候簡直像是女中諸葛,遲鈍起來卻笨的叫人恨不能摟在懷裏狠狠地揉搓一頓。


    不管什麽樣,都叫他恨不能把她摁在塌上翻來覆去,將那春宮圖上所有的姿勢都跟她好好體會一遍,把她弄得一邊軟綿綿的貓兒似的哭著求他,一邊卻又舒服的不能自已。


    寧詩婧可不知道他這會兒心裏想著什麽叫人羞恥的東西,見他笑忍不住抬起小巧的玉足去踹他的小腿肚子,氣惱道:“別笑了!混賬東西,你知不知道你騙得我多慘?”


    早知道他根本就沒有被閹割,她何苦去千辛萬苦又是找了特別的春宮圖,又是偷偷摸摸地弄了玉勢物件兒?


    想想她一個……兩天前還是純潔無暇的黃花大閨女,為了照顧他的自尊心都不得不接收了什麽新知識!


    尤其想到他後頭故意拿著那些她弄來的物件將她欺負的淚眼汪汪,寧詩婧真切的知道了什麽叫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鍾玉珩笑意更濃,親了親她的菱唇,笑著討饒道:“是,都是臣的錯,還請娘娘責罰。”


    其實事情也並不複雜。


    他當初入宮之前已經跟趙甲他們匯合,作為家中僅剩下的男丁,趙甲等人自然不會叫他真的變成太監。


    他們先是買通了替他閹割的老太監,加上家中以前遺留下的人脈,成功混入宮中。


    那老太監本就歲數大了,沒熬過第二年就去了,這個秘密也就跟著他入了土。


    剛開始的幾年,他的身份低微,每次檢查的時候避不過去,就叫一個跟他體型相仿的小太監經由李丁簡單易容之後替他檢查。


    其中驚險自然不必多說,有幾次差點露餡,好在他機敏,手上又有暗衛可用,好歹沒出什麽問題。


    等到他越爬越高,每年一次的檢查都可以免了,自然更加不會有人知道。


    也得益於宮廷之中檢查的十分森嚴,這些年來他走到人前,也不曾有人懷疑過他的身份。


    說起來簡單,想到他當初入宮也才比現在的小皇帝大不了幾歲,趙甲等人更是跟他差不多歲數,宮中卻是一群人精,又等級森嚴,寧詩婧都忍不住為他們捏一把冷汗。


    如今他雖然權勢滔天,已經長成了根深葉茂的遮天巨樹,可是在最初,他也是掙紮求生,在夾縫中生存。


    想到這些,她的心就軟了下來,本就沒有多少的責怪這會兒更是全都煙消雲散,隻嗔看他一眼,道:“鍾大人慣來是認錯認得十分痛快的。既然鍾大人認錯態度這樣好,不如給哀家出出主意,哀家怎麽責罰你才好?”


    鍾玉珩聞言,笑意更深,眸中湧動著晦暗的波濤,在她耳邊低聲道:“娘娘不如罰臣……被娘娘榨幹到軟弱無力如何?”


    軟弱無力還能這麽用嗎?


    這人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自從嚐過了那事兒的滋味,鍾玉珩說這些話的功力簡直一日千裏,從前被她故意掀開衣襟就能逗弄的臉色發紅的純情男人,這會兒已經滿嘴葷話麵不改色。


    寧詩婧深感自己技不如人,臉色漲紅羞窘地捂住耳朵,瞪他:“想得美!”


    鍾玉珩與她十指交纏緊扣,將她的手臂壓過頭頂,含住她小巧的耳垂,意有所指地笑道:“娘娘很快就知道,臣不單單想得美,做得……也很美。”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寢殿的門突然被敲響,瑞珠有些急切的聲音響了起來:“娘娘,娘娘您歇下了嗎?不好了,出事兒了!”


    瑞珠她們都有眼色的很,原本見他們要歇息,不是大事兒都不會打擾他們。


    如今這個時候擾人清靜,一定是她們處置不了又推辭不得的事情。


    寧詩婧推身上的人:“快起來。”


    鍾玉珩黑著臉,欲求不滿叫人脾氣暴躁,恨恨的深嘬一口她的唇,才不甘心地翻身平躺到一側:“什麽不長眼的東西這種時候撞上來。”


    難得見他這樣情緒外露,寧詩婧有些好笑,揉了揉一夜沒睡有些發疼的眉心,道:“瑞珠這個時候過來敲門,肯定是緊要的事情。你先歇著,我盡快迴來。”


    “臣陪娘娘。”見她臉上的疲憊,鍾玉珩露出幾分心疼,跟著起床穿上外衫,抬手為她按頭部的穴位:“不然娘娘歇著,臣去替娘娘處理。”


    寧詩婧搖了搖頭,心裏發暖。


    她知道他是心疼他,可他也同樣沒休息好,況且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麽事兒,她就算睡也睡不好,不如先把正經事兒辦了。


    鍾玉珩也沒再勸,幫她整理好衣袍,並肩出去。


    瑞珠正滿臉焦急地徘徊在殿外,見他們出來匆忙行禮:“見過娘娘,九千歲。娘娘,嫻太妃方才急匆匆地獨自避開人過來,這會兒正在對殿中等著,奴婢瞧著她急的快要哭了。”


    嫻太妃?


    素來高冷出塵,對自己受到冷遇或者恩寵都完全不在意,淡然到不食人間煙火的嫻太妃,急的快要哭了?


    什麽事情能讓這位神仙妃子般的人物急成這樣?


    嫻太妃之前幾次想幫,雖然屢次拒絕寧詩婧的親近,總是擺出疏離拒絕的態度,卻很難叫人心生惡感。


    寧詩婧心中記著她的好,聽到這話也忍不住著急,快步往殿中去,走了兩步卻又想到什麽,衝著鍾玉珩道:“嫻太妃獨自過來找我,恐怕是不想聲張。你在場可能不方便,就別過去了。”


    鍾玉珩皺眉,沒有堅持,隻道:“臣到殿外等著娘娘,到時候娘娘有什麽吩咐,盡管叫人給臣傳話就是了。”


    寧詩婧頓了片刻,沒有繼續拒絕。


    能叫嫻太妃變色的事情說不準確實是個麻煩,她在宮中經營這段時間雖然小有所成,始終不如鍾玉珩的勢力和人脈,說不準真的要他幫忙。


    心中著急,她也沒有客套,胡亂點了點頭,快步去了大殿。


    已近殿中,就見嫻太妃紅著眼眶在殿中左右徘徊,身上遮掩身形的鬥篷尚未摘下來,大約來得及,鬢發散亂簪子都歪了。


    見到寧詩婧進來,她著急地轉過身來,毫不猶豫地衝著她徑直跪倒在地,哽咽道:“太後娘娘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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