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言之,在逃離主神空間之前,她應該是沒有這個名字的。


    當時她在21世紀玩的好好的,突然主神空間來了個人跟她做交易,讓她做任務來拯救主神空間……她是一個隨性的人,故而從來沒問過他們為什麽會是她為什麽隻能是她。


    如今想來,這件事並非無關緊要。


    這件事的答案她一時半會也無從知曉,但是“季暖”呢?


    為什麽他們會知道“季暖”這個名字。


    太久遠的事情或許她不記得,但是做任務以來的事情她總都曉得吧?每一個世界都有她男人,她總不至於會把她男人忘了。


    可接手這個交易以來,她確實是不知道曾經有哪個世界有白願童。


    更不記得曾經有人喚她“阿暖”。


    但這個稱唿出現在她耳邊的時候,她卻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她似乎在以前的時光裏聽過很多遍,很多遍……


    雖然她聽到這個名字之後並不會起什麽波瀾,但她就是覺得有些熟悉。


    很奇怪……很奇怪……


    在她這麽想著的時候,“時渺”已經走到了她跟前。


    奇怪的是,她臉上的疤痕已經全部消除,像是從來沒有被潑過硫酸一樣……那雙眼睛卻與從前不同。


    如今的她眼中已然沒有眼白,全部都是漆黑一片,像是一汪可怖而陰森的深潭。


    如果仔細迴味一下的話可以發現,雖然聲音是同樣的聲音,可她說話的感覺已經和從前完全不同。不知怎麽的,就是讓人覺得好聽了不少也舒服了不少,有十足十的味道。


    季暖看著她,眉頭沒忍住便又一次蹙了起來。


    她緩緩開口:“你,不是時渺。”


    那人的目光從沒有從季暖的臉上移開。她的眼睛雖然一片漆黑,可季暖不知怎的就是能感覺到她目光中的複雜。


    “阿暖不是喜歡蹙眉的人,今天是不開心麽,蹙了兩次。”


    她的聲音依舊是時渺的聲音,但是經由他這麽說出來。不明不白便平添了不少魅惑味道。


    一邊說著,她一邊抬手,用指尖輕輕點了一下季暖的額頭,而後笑道:“是不是知道我要來,所以阿暖很不歡迎?”


    季暖本想躲避的,但現在她卻驀然發現,她根本動彈不得!


    如今的她已然被束縛,根本不能挪開分毫!


    她的神情未變,隻是看著對方,隨意道:“你是誰?為什麽你會稱唿我‘阿暖’?”


    她現在不由得想,眼前這個人和白願童是不是都認錯了人……


    她真的對於什麽都沒有印象。如果她曾經真的遇到過白願童,她想她肯定是不會忘記的。


    可她就是不記得。


    但會這麽巧麽?兩個人都認錯了?而且他們想念的那個人也叫季暖?


    若真的是認錯了的話,為什麽她會有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若真的認錯了,她又怎會對白願童心起漣漪?


    雖然她活了這麽大歲數卻隻和一個人談過戀愛,但是相戀這麽久了,她不由便有一種感覺,她隻會對他動心。其他人即便各方麵都像他,即便也愛她,但她都不會有那樣的感覺。


    故此,季暖忽然有些亂。


    不論她心裏到底糟成了一副什麽奶奶樣子,她都不會把它擺在明麵上的,故而她到底是怎麽想的,對麵的人也根本猜不出來。


    那人似乎也是沒料到季暖會這樣說,他微微愣了一下,而後驀然輕笑了一聲,道:“不成想,幾千年不見你果然不再記得我。嘖,我忽然有些羨慕白願童那凡人了……我想,即便他現在已經成為一副白骨,你還是不會忘了他。”


    說著,她的笑容報告似乎是有些微微發苦。


    白願童?凡人??


    白願童不是從來都是鬼的?


    沒等她說什麽,那人定定地看著她,忽然說了兩個字。


    “朗淵。”


    季暖眨巴眨巴眼睛,琢磨了一下才道:“這是你的名字?”


    那人笑了笑,道:“是,你終於想起來了。”


    季暖:“……”


    她又眨巴了兩下眼睛,沒忍住輕笑出聲。


    想起來個雞兒,明明是你自己說的。


    不過說起來,這人真的很有……誘惑力。


    講真,如果時渺天生就是這個樣子的話,估計這世界裏的男人十有八九都會為之淪陷。


    很要命的。


    不過季暖倒是體會不到什麽違和感,因為即便麵前站著的是時渺的殼子,但她就是在這人身上找不到任何時渺的feel。雖然是同樣一副皮囊,但朗淵就是給它用出了一種高級感。


    不過,朗淵這個名字……


    “你是男的?”季暖也沒有什麽藏著掖著的意思,直接便問道。


    朗淵這次似乎真的是被氣笑了,他伸手摸了摸季暖的發絲,道:“你是真的不記得我了。”


    “我很傷心,阿暖。”


    季暖這時候才發現,她說這話的時候雖然用的是女聲,雖然聽上去帶了一點點撒嬌的意味,但不管怎麽聽起來都不娘氣。


    確實有男人的感覺。


    但季暖還是納悶……剛才這人說她蹙了兩次眉。其實並沒有,在他麵前她就皺了那麽一次。


    還有一次他並不在。


    可是他是怎麽知道的?


    若說他能看到所有的事,那也不是很能說得過去。因為他並不知道她和白願童的對話,若是也能聽見的話,估計也就知道,她其實也把白願童忘了。


    這件事季暖隻在心中納了個悶,並沒有宣之於口。她看了看這人,隻道:“你是季家祖墳附近,棺材裏的那個人,對麽?確切地說,你是棺材裏那具僵屍。”


    隻有這樣才能勉強說得通。


    因為白願童曾經說過,那個浸血玉並不是玉,而是僵屍的心。


    她剛剛在這的時候能感覺到這邊若有若無的一股陰煞之氣……故而,很有可能是剛剛那枚浸血玉在,並且還能目睹之前的一切。


    而現在站在她麵前的時渺殼子,也有一股子陰煞之氣在。


    浸血玉在係統看不見的時候進到了時渺身體之中也說不定……她身上這破係統的bug不少,這種情猜測並非不能成立。


    果然,那人聞言輕笑了一聲,道:“果然,即便不記得我,阿暖依然是阿暖,依然那麽聰明。”


    季暖沒迴話。


    “阿暖就不問問我為什麽不用我之前的那具身子,而是找了這麽個廢柴殼子用麽?”朗淵依舊摸著季暖的頭發,看著她笑。


    “為什麽?”季暖也沒有什麽含蓄的意思,直接順著他的話題問道。


    朗淵聞言,停下了手。


    他伸出兩隻手搭在季暖的肩上,踮起腳尖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似乎是很滿足的樣子,他笑了,但還是沒忍住抱怨了一下,“這個身子真的是不好用,就連吻阿暖都不方便……看來我還是需要加緊修煉才是。”


    一邊這麽說著,他的目光又忽然變得深情起來,看起來還微微帶了些可憐。


    這種表情最是戳人。


    別說那些男人們,就連季暖看到他這個表情都有點懷疑人生……她就覺得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人家的事兒一樣。


    微微抽了抽嘴角,她沒搭話。


    朗淵也完全不介意,他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睛,笑道:“阿暖的眼睛依舊是這麽好看……從前便是,即便阿暖在撒謊,看上去也永遠是這麽一副無辜的樣子。我能看到所有人的心,故而我厭惡他們,因為我討厭他們那樣毫無趣味的思想。但阿暖就不一樣了……”


    “阿暖的想法我就從來沒看透過。你的眼睛看上去永遠都是那麽清澈見底,沒有一絲雜質的樣子。其實我知道,阿暖的的雜質從來不會放在明麵上……但不將情緒放於眼中,這件事我從來都沒能學會。”朗淵抬手,用拇指撫了一下季暖眉毛的輪廓,笑道:“就是因為永遠學不會,所以阿暖於我來說,才永遠都是特別的。”


    季暖總覺得這人的眼睛簡直能蠱惑人心。


    他說話的時候就是很攝人心魄,卻並不妖,可以說是很……


    反正是段位很高的一個人。


    季暖刨遍了自己的迴憶也沒能扒拉出這麽一號人來。


    雖然平素對於不重要的人她也沒有什麽扒拉的欲望,但是這次畢竟涉及到她男人,涉及到她的迴憶,所以還算是比較重視。


    她將對方似乎是飽含著情意的話全都左耳聽右耳過,走了腦子沒走心。她直接又問道:“所以,你為什麽不用之前的殼子,而是用了一個女人的?”


    “阿暖會嫌棄嗎?”聽到她的話之後他也沒有立刻迴答先前的問題,而是又說了這麽一句八竿子打不著的話。


    見季暖不語,他便直接以為他她是默認了,便道:“阿暖不要嫌棄,過一段時日我便能用之前的樣子和你相見了。”


    “我隻是太想你了,等不及要見你……即便是用別人的皮囊。”


    季暖:“……”


    酸了吧唧……


    果然,除了從她男人之外,她真的是聽不得其他人嘴巴裏的情話。


    微有無奈,季暖又道:“會選擇用時渺的身子,大約是因為她之前和你的心待過不少時日,用她的身子對你來說比較省力氣,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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