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


    “老婆。”


    本想告訴他名字的,但瞅著他現在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季暖不由玩心大起。


    和他近距離接觸之後,她心中已經基本確定,他就是她男人。


    這次看著他的臉,季暖的思緒有些飄。


    ……其實她有時候也想,若是她沒去這些世界,那所有的世界都還會依照自己的軌跡進行,男主還是會和女主在一起。


    難不成所有的男主都是她男人?


    想想都不現實。


    最大的可能就是……她男人在和她一起穿越。


    那他男人到底是誰?為什麽每個世界都沒有記憶?


    這麽想著,季暖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了夢中那個紅衣男人的虛影。


    然而在這時她忽然感覺下巴微微有些痛,迴神便瞅見眼前這個男人正用手捏著她,還迫使她將臉抬起。


    盯了半晌,明執鳶嗤的一聲笑了:“老婆?”


    “您今年高壽啊?”


    “怪不得懂的這麽多,合著你前生已經活到了七老八十,死後鬼魂遊蕩著這迴順手奪了人家小丫頭的身體……相當於老黃瓜耍綠漆啊。”


    季暖抬手把對方的爪子打到了一邊,“刷泥煤啊。”


    “我的名字就叫老婆……不是老婆婆的老婆。”


    “記好了。”


    明執鳶挑眉:“名字這麽怪?”


    “成吧。”


    “……你是不是孤魂野鬼。”


    “為什麽沒投胎,怎麽就進了風雪的身體裏,為什麽還想著幫我們爭寵,你會離開嗎,你前世是什麽人?”


    季暖聞言不由抽了抽嘴角。


    “你不說隻知道我的名字便可麽。”


    “現在這些問題是幹毛用的?”


    “你看上去不像天真的人啊。”明執鳶盯著她的眼睛輕笑:“人都是貪得無厭的,我怎麽可能就想知道你的名字?”


    “放心,老婆。”


    “你不說我也不會逼你,但這些我總會查清。”


    季暖聽見前兩句話的時候還沒有什麽感覺,真聽見那聲老婆的時候,她沒忍住就笑出了聲,十分愉悅的樣子。


    明執鳶不明所以:“怎麽,你現在很開心?”


    季暖又笑了笑,道:“沒什麽。”


    “你在這裏也不便多留,興許過一會就有人來送東西了。”


    明執鳶又盯了她很久,目光中極具興味和壓迫。一直到真的有些腳步聲傳來的時候才離開。


    ……


    那日明向賢來過之後,皇宮中那個向來所有人提都不願意提,誰都能來踩一腳的風才人一下子就成為了話題中心。


    雖然皇宮之中規矩甚嚴,但在沒人的時候那些宮女太監們背地裏也少不了議論。


    被派來季暖宮中的下人們更是如此。


    今天一大早,季暖剛醒,便聽見門外悄咪咪的議論聲。


    “珠兒,你說我們在這做事,能有前途麽。”


    一個丫鬟聲音輕輕,正說著話。


    那天皇帝走後果然兌現了自己的諾言,讓皇後派來了幾個下人。


    其中能管事兒的有三個,一個比較嚴肅板正的,叫做翠兒,一個比較老實膽小的,叫做玉兒,還有一個腦子比較靈光整天不想著好好做事的,叫做珠兒。


    聽聲音和語氣,現在說話的應該是玉兒。


    珠兒已經憋了好幾天氣了,現在聽見玉兒這麽說,當即就拔高了聲音,迴道:“前途?都被派到這裏了,你還指著什麽前途??”


    玉兒一聽趕忙道:“你做什麽……不要那麽大聲,才人還沒醒呢,要是把才人吵醒了被她聽到就不好了。”


    “嗬……”珠兒冷笑一聲,“怕什麽?我告訴你,我就是要讓她聽到。”


    “要不是她,我還安安生生地在皇後娘娘那裏伺候著呢!她這次勾引了皇上……沒成想皇後娘娘為了討皇上開心直接從自己宮裏撥人……”


    “我告訴你,咱們在皇後娘娘那裏就算做二等宮女,撈到的油水都比在這裏做一等宮女強!”


    玉兒小聲道:“珠兒姐,你小點聲。”


    “皇上還除了幫風才人要人手之外還讓人在花房調了不少綠植過來,還送了不少東西……說不準皇上真的開始對咱們才人上心了呢!”


    “你看其他才人,哪可能有自己獨立的院子,哪可能有這麽多丫鬟服侍?”


    珠兒不以為然,哼哼兩聲,道:“你傻了吧你!”


    “陛下最愛的人說到底還是儷妃。陛下就連往長鳴軒撥丫頭都是通過皇後的,怕是覺得直接賞賜什麽的儷妃會不高興。儷妃可是丞相的女兒,母族富強,且和風家之前就不對盤……隻要儷妃不倒,風雪能有好日子過才怪!”


    “反觀風雪呢,一窮二白什麽都沒不說,就連腿都是斷的。眼見著這兩天皇上似乎對她的態度有些起色,可是有什麽用?她又不能承寵侍寢,還不是得眼看著到手的聖恩像是流水一樣淌走?”


    “你沒看以前跟著風雪的丫鬟們的下場麽,那些能走的都走了,沒走的不是被打死就是被害死……我們來了這裏,什麽都撈不到不說,指不定連命都會丟!”


    “你要是有門路,就早作打算,可不要到時候真死在這長鳴軒。”


    玉兒被唬的愣了半天。


    “珠兒姐姐……你可別嚇唬我……”


    “這兩天皇後娘娘天天往這裏添東西,還每天都會送好吃的糕點過來,咱們主子……咱們主子不至於跟你說的那樣倒黴吧……”


    珠兒冷哼一聲:“什麽主子?!”


    “她也配當我的主子?!”


    “日子過的連咱們這些下人都不如,一看就知道是個軟貨……咱們跟了她遲早得倒黴。”


    “你姐姐我已經找到門路了,過兩天就搬走。”


    “你要是有心跟著姐姐一起,就拿出點孝敬的東西來,懂麽?”


    玉兒猶豫著:“……這樣不好吧。”


    珠兒哼哼兩聲:“隨你。”


    說著,她就一腳踹開了門,把水盆往旁邊的木架上重重一放:“主子!”


    這二字咬的很重,陰陽怪氣的,聽上去就讓人十分不舒服。


    “主子,都日上三竿了,該起床了。”


    “奴婢伺候完您洗漱還得去幹別的呢。”


    日上三竿?


    現在怕是天才剛蒙蒙亮吧?


    嘖。


    心中冷笑了一下,季暖適時睜開眼睛,緩緩坐起身子,不鹹不淡地看了她一眼,道:“嗯。”


    “伺候吧。”


    珠兒臉色不好看。


    她走過來,態度十分不爽地將漱口水遞給季暖,道:“別人的丫鬟每天做事時不時都能得到打賞呢。”


    “就算沒有賞銀,一些小菜糕點什麽的也是有的。”


    “主子您這長鳴軒裏沒有什麽好東西,就不去爭取一下麽。”


    季暖緩緩一笑,“怎麽,你來我這裏,很不滿意?”


    珠兒斜了下眼睛,道:“您覺得呢?”


    “您覺得,除了翠兒那個自動請纓來這裏的蠢貨,剩下的哪個是願意來的?”


    “不妨告訴你,這整個皇城,就壓根沒有把你當迴事兒的人!”


    “要是有自知之明,你就應該把這些天皇後賞下來的錢多賞賜給我們一些,這樣才能讓來服侍的我們心裏的怨氣稍有疏解,懂麽。”


    季暖聽了這些話之後似乎並沒有生氣,隻是緩緩漱了口,道:“拿毛巾來。”


    珠兒瞅著她這副態度,氣得跺了跺腳。


    她哼了一聲,道:“要拿自己拿!”


    這五個字出口,所有人都驚住了。


    現下的門大敞大開著,外頭站著的,做事的,都能看見屋子裏麵的情形。


    雖說大家來這裏都有些心不甘情不願,但怎麽說也不敢這麽明麵兒上跟主子硬碰硬。


    但珠兒做的事……他們未嚐不想做,隻是不敢而已。


    季暖似乎沒有察覺到外麵那些目光,她斂了下眉,重複道:“拿毛巾來。”


    語氣還是一貫的語氣,裏麵沒有什麽威脅。


    明明是一句再平常不過的話,現下配合著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上位者氣息,竟然讓珠兒不由想去服從!


    可現在外麵那麽多人看著,珠兒也有些拉不下臉。


    場麵一時僵持著。


    這時,玉兒上前,將漱口杯接過,也把毛巾遞了過去。


    她皺眉戳了戳珠兒,道:“你……你瘋了嗎?!”


    “快給主子道歉啊……”


    珠兒一把甩開她的手,道:“我沒瘋。”


    “我說的都是事實。”


    季暖擦完臉,淡淡地看了珠兒一眼,道:“你也無需來我這裏急著要些什麽。”


    “你也根本沒有想留下來的心思。今兒來這裏,無非是覺得我是軟柿子,捏出來點油水之後好打包帶走然後滾去有前途的地方,對吧。”


    “放心吧小丫頭。”


    “這院子裏的人我本就沒打算都留著,你們……都會有自己該去的地方。”


    “我也會送你們去你們該去的地方。”


    “扶我起來吧,皇後娘娘的點心快到了。”


    話音剛落不久,季暖剛被攙扶著坐在輪椅上,便有一個小太監風風火火地進了院子,手中拎著一個食盒,道:“奴才拜見風才人。”


    “這是皇後娘娘差奴才送來的茶點,清淡利腸胃,適合早上食用,請才人趁熱吃。”


    這小太監的話剛落,門外便起了一個清亮的聲音。


    “這皇後娘娘天天別的事做的不怎麽樣,倒先學會巴結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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