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裏折磨我,無非也隻是浪費時間浪費體力而已。”


    “我還不想死,我也不想繼續被你折磨。”


    身體的疼痛讓她難以忍受……那種痛苦似乎已經深入靈魂,甚至讓惜命的她都有了一種想要自殺的感覺!


    那種,求生看不到希望,求死卻難以戰勝理智的痛苦……她受夠了。


    而且對方方才的威脅一下子鑽進了她的心裏,讓她不得不忌憚。


    如果隻是這麽拷打,她的身體反正也都會愈合的,她開始自然不需要擔心什麽,隻要努力扛過去就好了。


    但她現在連最後的依仗都被鬆動……


    和絮說得對。她的體質能覺醒很多異能,在給她帶來很多好處的時候,也意味著她身體的不確定性。


    可以覺醒什麽好的異能,也可以覺醒什麽對身體有害的異能……也可能,喪失什麽異能。


    如果她真的失去治愈係,在對方這樣狠毒的拷打下,她真的會癱瘓也說不定!


    她不敢賭!


    季暖把玩著手上的鐵棍,“這上頭的鏽都掉了很多呢。”


    “確實是打了不少次了哦。”


    “好啊,既然你誠心誠意地問了,那我告訴你我想要的東西也沒有什麽不好。”


    “……燊彈在哪。”


    聞言,李詩簡當場怔愣住。


    “你問這個做什麽?”


    “我逃命,怎麽會帶那種……”


    季暖把鐵棍抵在了她的下巴上,輕笑道:“看來你並不打算配合。”


    “那麽我們繼續。”


    “等等!”李詩簡瞅見她的表情之後不由得深吸一口氣,“不要……別敲了。”


    “我說。”


    “很早以前燊彈就被我以搬送物資的名義運到了基地,又以更換床為理由藏到了房間。”


    “現在它就在我房間的地下室裏,被一塊紅布蒙著,你去了就可以看到。”


    “……你為什麽會問到燊彈。”


    “那是段博士研究了一生的東西,隻要稍微碰到一點火星,就可以讓整個世界全都化為虛無……我隻是想留著一個可以威脅你們而保命的籌碼,你呢?”


    “你要它做什麽?”


    季暖緩緩撫摸了一下鐵棍上麵的鏽跡,笑了笑,道:“我麽……”


    “你就不用管了。”


    一邊說著,她緩緩將手抬起,又一次打了下去!


    李詩簡痛唿一聲,嘶吼道:“你做什麽?!”


    “我不是已經全都告訴你了?”


    季暖眨巴眨巴眼睛,一副無辜的樣子:“對啊。”


    “可我又沒有給過你什麽承諾。”


    “你說了,我聽了,就這樣。”


    “我們……可以繼續我們的賭注了。”


    手起,棍落,便又是一陣痛唿夾雜著骨裂的聲音。


    這個過程持續了足有半小時之久。


    期間李詩簡覺醒過很多次異能,又失去過很多異能。


    慢慢的,她傷口愈合的速度開始減慢。


    然後……不再自愈。


    地牢中的血腥味蔓延開,讓本就十分駭人的地方更加毛骨悚然。


    季暖緩緩把鐵棍放下,看著牆上那個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要怪,就怪你不該惦記溫恕。”


    “也怪你生了這樣一副體質。”


    “我說過,我會讓你失去一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話說出去,久久沒有迴應。


    因為被釘在牆上的人已經沒有了迴話的力氣和能力。


    “叮,任務完成,是否離開?”


    【是】


    【否】


    係統的聲音在腦中響起,季暖麻木地扯了下唇角,眸光漆黑,在腦中選擇了“否”。


    看了眼眼前的人,季暖冷聲道:“既然你們讓溫恕掙紮,逼得他自殺。”


    “那,就都做她的陪葬品吧。”


    ……


    “出來了,她出來了!”


    “她這是要去哪?”


    “那個樓不是她住的樓啊?那不是李詩簡項之寒他們住的住院樓嗎?難道她走錯了?”


    “領導,你快上去瞧瞧啊領導,她身上可是帶著晶石的!”


    “是啊是啊!而且這個人有暴力傾向……她剛才殺了那麽多人呢!”


    “領導,你要不要派人去太平間那裏瞅瞅,這女人剛才進去了大約半小時呢!你說她會不會和李詩簡密謀什麽東西……”


    項之寒從太平間出來又很快進了其他樓的女孩,一時間有些恍惚。


    她身上似乎縈繞著一種寒氣,就是那種徹骨的、令人不由膽寒的氣息……比殺氣還要攝人還要瘋狂。


    即便隔了這麽遠,他還是察覺的到。


    他這次竟然,有些不敢上前了。


    一種不祥的感覺從心底滋生,項之寒眉頭緊鎖。


    “又看見她了!”


    “她在樓頂!”


    “真的在樓頂!她去樓頂幹嘛?而且她身邊的那個大家夥是什麽??”


    “管他呢,趕緊要晶石!”


    “和絮!和絮你能聽到對吧!你快把溫恕交出來!”


    “世界現在生靈塗炭,你忍心嗎?!隻要你把溫恕交出來,一切都好說!”


    “對啊,這世界變好了你不是也能好好過日子嗎?”


    “你這樣罔顧生靈,肯定會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的!”


    “你就是死,死前也得把溫恕交出來,不然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季暖輕嗤一聲,道:“交出去?”


    “你們不配。”


    在那些人要炸鍋的時候,季暖看了兩眼項之寒,道:“你也是這麽想的嗎?覺得就算溫恕不是喪屍,不能救這個世界,也應該被剖開後腦給你們查驗?”


    項之寒抿了下唇,沉默了很久,才道:“這個世界需要解救。”


    “即便是隻有萬一的希望,也要救。”


    季暖緩緩笑道:“如果是你呢。”


    “如果你的死能救大家,你救不救?”


    項之寒看著她,認真道:“當然要救。”


    “死我一個,造福千萬百姓,有什麽不好?”


    “所以小絮,不要任性了,把人交出來吧。”


    季暖挑眉,看著底下烏泱泱的人,道:“其實剛剛在地牢,我自己去剖了溫恕的後腦,結果真的找到了晶石。”


    “但是,我很討厭項之寒。”


    “隻要把他殺了,我就把晶石交出來,怎麽樣?”


    “哦對了,順便提一下,我身邊的這個大家夥是燊彈。你們最好不要造次,免得我一不留神點了火,這個世界就完了。”


    ……


    “小絮,你……”項之寒滿臉都是難以置信。


    他看著季暖,或是痛心或是驚異,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季暖笑得明媚:“不是說你願意為了世界去死麽。”


    “那你自殺好了。”


    項之寒麵色僵硬,“你這是讓我做無謂的犧牲。”


    “你以為大家會聽你的話嗎?”


    “大家聽我說一句,既然她手裏有晶石,那我們大可以衝上去搶過來!”


    “她現在瘋了!”


    然而,眾人卻並沒有買賬的意思。


    “領導……不是我們心狠,實在是那女人手裏有燊彈,我們不敢賭啊!”


    “所以,得罪了!”


    項之寒瞅著朝自己攻來的那些人,氣得眼睛通紅。


    “你們……你們忘恩負義!”


    “剛才不是還說會好好守護我的嗎?你們……你們這群貪生怕死的東西!”


    那些人也不樂意停了,紛紛冷笑:“嗬,我們貪生怕死,你不貪生怕死你倒是死啊!”


    “給你幾分顏色就開染坊了?什麽守護不守護的,我們就是隨口一說而已!”


    “……”


    項之寒即便再厲害,也抵擋不住那麽多人的攻擊。


    隻不過區區五分鍾而已,項之寒便已經遍體鱗傷,成了一具屍體。


    冷眼看著那群似是邀功請賞,滿臉希冀的人們,季暖輕笑:“我的基地不需要那麽多吃幹飯的,我隻需要三千人……而且都要強者。”


    “你們打吧,剩下的三千人才有資格活著。”


    那些人聞言,不敢對季暖說什麽。


    隻是猶豫了一兩分鍾而已,便已經有人發狠,拿刀撲向了比較沒有戰鬥力的老人和孩子……


    再之後,便是拚殺聲,叫嚷聲,痛唿聲,哀嚎聲罵街聲。


    看著那些人的難看樣子,季暖嗤笑一聲,輕輕拿出了打火機,點火,扔到了燊彈之上……


    ……


    季暖感覺周身已經全部被寒意浸透。


    她似乎不是在岸上……有一股浮力一直托著她。


    耳邊的聲音並不清晰,偶爾還會有水流之聲。


    “快、快撈出來!”


    “別鬧出人命!”


    原來她現在掉進了水裏。


    正思索著,便有什麽人攬住了她,把她拖上了岸。


    冷風吹過,饒是季暖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好疼!


    全身都好疼!


    尤其是腿。


    扒開沉重的眼皮,季暖便看到自己的腿上是一片鮮血。


    而且擺的姿勢很詭異,明顯是骨折了。


    周圍的布置都是古色古香的,在她周圍站著的一圈兒人看上去也似乎是宮女和太監。


    順著原身的迴憶想了一下,季暖才知,這裏是個古代世界。


    原世界已經毀滅,那她也已經死亡,所以會穿越到其他地方。


    現下她這副殼子的主人叫做風雪,是翎國皇帝的梨妃。


    不過現在已經被奪去了稱號。


    風家原本的家主風展鵬原本是翎國的大將軍,為翎國打下不少疆土,立下汗馬功勞。


    不過卻觸了新皇的忌諱,因為功高震主而被設計扣上了大不敬的罪名。


    因為有先皇的恩典,再加上風家和皇室有姻親,最終皇帝才網開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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