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下成見去接受所有願意信仰光明的孩子。”教皇對著希拉裏說道:“這是老師您在五十年前提出的,從此,我們光明神殿找到了一條新的道路。難道當年的《眾生論》的創始人老師您現在也開始在意種族之分了嗎?”


    “不不,我隻是有些驚訝而已,沒想到即使他站在我麵前我都沒有發現。”希拉裏神父搖了搖頭,對著教皇說道:“不過,為什麽您會知道這事呢?”


    教皇對著希拉裏解釋道:“白岩城的掩飾氣息的手段可是一絕啊,你沒發現也是很正常的。至於我為什麽會知道,那是一個月前,德邦峰會在這裏召開的時候,白岩城的那頭暴熊托告訴我的,嗬,沒想到那頭暴熊也會對除了他們家族之外的人那麽上心。”


    “原來是這樣嗎?”希拉臉上露出可惜的神色,感歎道:“當我聽到八項原則時,我以為自己找到了接班人,但沒想到,哎,太可惜了。”


    “有何可惜?”教皇笑了笑,對著希拉裏說道:“若他真的有才華,即使讓他做大主教也沒問題,又不是沒有前例。”


    “可是他畢竟是個無信仰者啊。“希拉裏搖了搖頭,對著教皇說道:”他和安度因不一樣,安度因從小生活在聖光之下,而明-藍瑟,卻和光明神殿完全沒有交集。我隻知道他對於我個人沒有偏見,至於對於光明神殿的態度,我就不清楚了。”


    “先不提明-藍瑟,你也先不要和他人提及他的事情,再多觀察他一會吧。”教皇擺了擺手,對著希拉裏說道:“昨日,我未能及時召見你,是因為光明女神下達了神意……”


    希拉裏眼中露出驚訝的目光,自從新曆以來,光明女神再也沒有過一次顯形或下達神意,因此,光明神殿才會漸漸變得如此落魄。三百年來,天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他們完全不知道,這也不是他們這些凡人可以隨意猜測的。


    “願光明女神與我們永在。”希拉裏神父說了一句,然後靜等教皇開口。


    “天上,亂了……”教皇臉上浮現了苦澀的笑容,對著希拉裏神父說道:“諸神之間的矛盾,已經越發激烈了。女神對我們的唯一指示,就是在亂世中保住光明神殿,隻要信仰不斷,一切都總歸會有希望的。”


    “其他各族都不好過啊。”教皇揉了揉太陽穴,繼續說道:“獸人從新曆以來就失去了信仰,而一個月前德邦峰會精靈女皇的缺席,也同樣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炎龍帝國近期詭異地沒有任何動作,也許,戰爭,很快就會來臨吧。光明神的子民們,又要再一次麵對這血與鐵的殘酷考驗嗎?”


    “戰爭,已經無法避免了嗎?”希拉裏眼中充滿了震驚和不甘,他有些無力地說道:“新神難道還沒有滿足嗎?明明已經……”


    “神明的事情,我們無法插手。我們能做的、要做的事情,就是在亂世中保存住光明神殿的火種。”教皇站起身來打斷了希拉裏的話,徘徊了幾步說道:“光明女神話中的意思是,是希望有更多的人能信仰光明。但自保都危險的我們,隻有以退為進才能達到這個目標。昨天我唯一聽到的好消息就是,光明神是支持我們的《眾生論》的。”


    “五十年前那場變革,至少,神明是站在我們這邊的。”教皇想起之前的血雨腥風,感歎道:“隻是,被我們排擠出權利核心的那群狂信徒,他們卻始終不肯站在我們這邊啊。”


    “暴熊會照顧好他們的。”希拉裏神色堅定地說道,五十年前,由他所提出的“拋下成見去接受所有願意信仰光明的孩子”這句口號,給光明神殿帶來了巨大的改變。以前作為神殿核心機構的異端審判所完全解散,至少在暴風城完全解散了。從此,保衛光明神殿的任務交給了全新的聖光騎士團。


    “但現在的光明神殿還有許多的漏洞,還需要更多有思想的人去完善它。”教皇對著希拉裏神父說道:“能否與我再次一同服侍在光明神的左右?前任大主教埃德蒙-希拉裏。”


    “我願意,教皇陛下。”希拉裏行了一個禮,自己這身已經退休的老骨頭,要再次為光明神殿貢獻自己的能力了。


    “不去看看貞德嗎?我的老師。”教皇見希拉裏答應後,笑著換迴了平常的稱唿,對著希拉裏說道:“那孩子,可是一直叨念著你。”


    “貞德嗎?那可真是有近一年沒見到她了……”


    正在構思新劇本的小明當然不知道光明神殿中這場談話,不過他也無暇顧忌了,因為他的小店裏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一個穿著紅色外衣的金發中年男子推開了小明家餐廳的門,用能看透人心的目光掃視了屋內的所有人,然後盯準了小明,問道:“你是如何看待光明神殿?”


    “啊?”小明將注意力轉移到那個男子的身上,看對方認真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但這裏畢竟是光明神殿的總部,還是小心為妙,他有些遲疑地開口道:“很好……”


    那男子走了對來坐到了小明的對麵,再次詢問道:“哪裏很好?”


    “看暴風城的居民就能知道了。”小明心裏猜這不會又是一個聽聞自己“美名”趕過來的人吧,於是將桌子上的文稿收了起來,對著瑪彌說道:“兩杯紅茶,爸爸的不要放糖。”


    “不,給我一杯白水就行了。”那男子打量了一眼瑪彌,在看到她胸口的十字架時微微露出驚訝的神色,不過他很快就掩飾了起來,對著小明繼續說道:“為什麽看居民就能知道光明神殿很好了?”


    “他們臉上的笑容,是那種對未來生活充滿信心的笑容。”小明迴想到白岩城和暴風城的區別,白岩城的百姓喜歡憑借自己的努力來改善生活,但暴風城的百姓卻似乎更加容易滿足,安居樂業。當然這兩種生活方式都沒有錯,隻是個人選擇而已。


    “是這樣嗎?”來者沉吟了一句,似乎在迴想自己的過去。一段時間後,瑪彌將一杯水和一杯紅茶抬上了桌子,恭敬地說了聲“請慢用”,才將他的思緒打斷。


    奇怪,太奇怪了。在他思考的時候,小明也在慢慢打量著這位中年男子,他給小明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小明一直無法迴憶起究竟是誰給他帶來過這種感覺。對方隻看打扮的明明是一個光明神殿的人士,但那另人厭惡的聖光氣味中居然夾雜著一股令小明熟悉的味道,就像是,同類相吸?


    就像是阿卡-蘭薩卡烏!那個自身是惡魔卻投身光明神殿的家夥!


    小明的額頭上突然滴下來兩滴冷汗,既然如此,但對方也已經掌握自己的身份了?


    “不必害怕,年輕人。”那個中年男子感覺到氣氛不對勁,於是他開口說道:“暴熊已經關照過我了,我不會傷害你的。”


    “對了,暴熊就是白岩城的克萊默城主。”中年男子露出唏噓的表情,似乎在緬懷過去,他感歎道:“北烏鴉,南冰狼,中暴熊。曾經的德邦三兇獸啊,隻不過,暴熊和烏鴉的傳承依在,冰狼卻斷在了我的手裏啊。”


    “年輕人,我的名字是安度因-烏瑞恩。”男子突然自我介紹道:“現任光明神殿大主教兼職暴風城城主,雖然人們喜歡稱我們為神術師,但我更喜歡這裏人們的稱唿,也就是牧師。”


    那男子自我介紹完之後,小明的冷汗就更多了。為什麽那個試圖給自己兒子下春藥的無良父親要在外麵大肆宣揚自己的事情,這究竟是想怎麽樣啊?自己隻是想好好的過下日子享受下生活,為什麽總是能引來各種各樣的人?


    “嗬嗬,不必緊張。”烏瑞恩主教喝了一口水,對著小明說道:“你就當我是一個很普通的長輩就行了,今天過來,隻是想和你談一下而已。”


    “烏瑞恩先生,不知,您想談些什麽?”就算對方說不必緊張,但小明心裏還是有些打鼓。


    “隻是在你身上,看到了我過去的影子。”安度因看向小明的眼神中充滿了懷念,他慢慢開口道:“明明是那種身份,卻善良得過分。隻不過,你比當年的我更有天分,更加出色而已。”


    “您過獎了。”既然對方不是阿卡那種對於異端殺無赦的人,那也許真的有些事情可以談一下,小明定了定心神,靜候對方開口。


    “伊利丹先生,對方是?”就在兩人要開始交談的時候,躲在廚房內的萊莉雅對著伊利丹有些問道:“藍瑟他不會有事吧?”


    伊利丹即使十分厭惡對方身上的聖光氣味,但還是搖了搖頭,對著萊莉雅勸慰道:“不會有事的,對方,應該沒有惡意。”說完話,他靜靜地靠在牆邊,時刻提起精神注意著兩人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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