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王道長及其他人眼睛都瞪圓了:“你說你能幫助人入化勁?”


    “其實簡單。”徐重光淡淡一笑:“無論是明勁、暗勁,還是化勁,本質上都是一種勁力掌握程度。論對勁力的控製,不止是練武之人,各行各業的頂級大師們,一樣都是對勁力控製到了入微的程度,難道不也是一種化勁嗎?”


    “勁力其實隻是小道,不,隻能算做術,古人曰道、法、術。”


    拳術隻能是術,術本身就是微不足道的東西,佛教那些人宣傳我們現在是什麽末法時代,其實就是因為我們如今沒了法,隻有術。”


    “末法時代乃是佛教說法,我們道教卻是不認的。”王道長乃是道教之人,而且這個時候,其實民間有佛道論戰的。


    道門領袖人物之一,被稱為當代太上老君的陳攖寧,在論戰之中,駁斥呂洞賓斬黃龍以及楞嚴經十種仙之說,將佛教徒給駁得大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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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是沒有末法時代這一說,但現在的各門各派的拳樹,都不能算是法。”徐重光擺擺手:“法是方法,比如能讓人成仙作祖、了脫生死的才能算是法,用陳攖寧的話來說就是,道法乃是讓人進化成仙的,那才夠資格叫做法。”


    “我們再怎麽練拳,不過是力逾千斤,一撲十八九步,九米左右的距離,無論是力氣還是速度,都還比不過老虎獅子那些猛獸。隻有轉為內煉養氣,修練內功心法,最終才能夠將人體逐步進化。”


    王道長震驚到:“難道你煉氣了?”


    過去這麽多年裏,除了師尊徐本善,他從未見過、聽過有第二個人,煉氣成功。


    “當然沒有。”徐重光搖搖頭,招唿幾人坐下來,講解道:“不過肉體的境界止步與外煉,拳術的境界卻無有止境。


    抱丹之上,又是什麽,這一點過去無數人在思考,董海川,楊露禪,李洛能,還是孫祿堂,他們都沒找到更上的路。


    但我深信,拳術盡頭不是山巔而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那抱丹之上,是什麽?”眾人聽得神往不已。


    徐重光微微一笑:“見神!”


    “看來今天要見證武術史上的奇跡了啊!”王道長感慨萬分。


    “但要注意。”徐重光知道自己能夠幫助人進入化勁,傳出去,一定會掀起軒然大波:“我之所以敢說助李師弟入化勁,是因為他隻差半步了,不是說隨便一個普通人,都能這麽輕鬆助他入化勁。”


    “原來如此。”王道長鬆了一口氣。


    “那當然。”徐重光笑道:“如果真有這麽容易,直接訓練出一隻人人都是化勁的部隊出去,豈不是無人能製了?”


    “這其中,可有什麽道理嗎?”


    “也有,其實就是手把手教,手把手帶,沒有那麽玄乎的,就像是練書法的人,起始都是由老師帶著練一樣。”徐重光朝伍翔宇解釋著。


    “說白了,就是李師弟本身已經到了一個瓶頸期,我手把手教他,讓他體會到四種勁力,他自然就領悟了。因為他離化勁隻差一層紙,我隻不過時幫他捅破而已。”


    徐重光一邊說著,一邊讓李金樹在他麵前,擺出八卦掌的架子,慢慢地演練了一遍,徐重光先靜靜地看著,他八卦掌中蘊含的勁力,有明柔,暗柔,明剛,卻欠缺了暗剛這一股勁力。


    他演練完畢之後,徐重光抓著他的手,開始緩慢的演練起來,從單換掌、雙換掌開始,將八卦掌的招式都一一打出。


    等到徐重光抓著他的手使撩陰掌的時候,徐重光的手臂突然帶著李金樹的手啪得一下爆發打出去,這一下爆發頗有詠春寸勁的意味,帶著李金樹體悟暗剛的發力方法。


    然後李金樹被在徐重光的帶引下,如同提線木偶一般不停地使出各種招式動作,這些招式,有八卦掌,形意拳,太極拳的動作,還有大量李金樹從未見過的招式動作,在這種不斷的演練中,李金樹感覺自己仿佛被帶入了一種玄妙的境界。


    “好了!”徐重光將手收了迴來,一拍李金樹的肩膀,李金樹猛地從那種狀態中清醒過來。


    “接下來,你最好閉關一段時間,牢牢把這些勁力記住,消化,等到他們化為自己的東西後,你就是化勁了。”徐重光補充道。


    以徐重光這樣精通百家拳術的大宗師手把手教任何一個人,他的武術水平都能突飛猛進,而像李金樹這種,本身就很有天賦,又離化勁隻差一步,自然能被推上化勁。


    “多謝...多謝。”李金樹心中對徐重光,幾乎是產生了一種崇拜的感情,但他還是有些猶豫,“但我還需要保護......”


    “那就交給我吧。”徐重光表麵上是風平浪靜的微笑著說話,其實沒有人知道他的心底有多麽激動。


    在那個惡龍重新複蘇,一切由金錢主宰的時代,人們是無比的懷念著那曾經掛在天上的太陽。


    那時候,隻要一想起他,徐重光就感到自己的眼中,已經滿含淚水。


    小時候在大人的教育下崇拜他,少年時在敵人的忽悠下懷疑他,長大後在自己的探索中敬佩他。


    “那好吧。”


    “快去。”徐重光擺擺手,讓李金樹趕緊跑去先閉關,然後他將目光投向了李、伍二人,一時間,他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裴慶之....”徐重光伸出手,二人握了握手。


    他向徐重光問道:“就這麽來,沒問題嗎?”


    “恐怕得改個名字才好啊。”


    他知道徐重光是中央國術館的五期生,又是被常凱申想要聘請的白色同盟會武術總教官,所以提醒道。


    徐重光恍然,他因為一腔熱血,就這麽跑過來,卻忽略了白色同盟會,常凱申的品性,在知道他加入赤色同盟會後,幾乎是百分之百會對把他師父傅劍秋抓起來然後嚴刑拷打等等。


    “是該改個名字。”徐重光點點頭:“您是紅日,是太陽,我覺得我不如就叫重光。光都是太陽散發出來的,也隻有這太陽,才能重光山河。”


    他擺了擺手。


    “重光,是個好名字。不過嘛,我不是太陽。如果我真是太陽,那你們每一個人,就是光。要是太陽沒有了光,太陽算老幾?”


    是啊,人們說他萬歲,他會說,人們萬歲。


    日有重光,星有連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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