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王師叔,伍師兄和另外幾位高層談論過後,徐重光便迴到了安排給自己的住處中去,每日練功修行,準備後續如何當這個武術總教官。


    休息了幾天過後,王道長便帶著幾人來到他所住的院子裏,幾人來的時候,徐重光正在練拳,他練得是形意拳,形意拳轉八卦,八卦掌轉太極,而後各門各派的拳法招式,一一施展出來。


    除了王道長外,他的徒弟李金樹,如今是李紅日的侍衛,也跟著其一起到來,他一進門,看到徐重光演練拳法,麵色一下子就變了,先是震驚,再是凝重,最後,轉為落寞。


    王道長注意到了徒弟的麵色,搖了搖頭,徐重光演練的拳法,並無什麽特別玄妙之處,有的是對每一門拳法的隨意拆解,運用,化百家拳法為己用,正代表現在的徐重光,是名副其實的能與孫祿堂,李洛能,楊露禪等武術大宗師並列的存在。


    這也打破了王道長和李金樹此前的認知。


    原本他們認為,徐重光之所以能夠擊敗孫祿堂和李書文,是靠著正值當打之年取勝的,本身應該隻是拳術化勁,三煉大成的武術宗師。


    對於李金樹來說,拳術化勁也好,還是三煉大成,成就銅皮鐵骨鋼筋,他都尚有機會追上,但如今親眼窺見徐重光演練拳法,才知道對方已經到了三百年來,武學最上乘之境界。


    這是楊露禪、董海川、李洛能等各門各派拳法祖師爺才能達到的水準。


    “王師叔,伍師兄,你們來了。”徐重光練過拳法,將招一收,原本隨著拳法鼓蕩的灰塵和飄舞的樹葉也隨之落下。


    “慶之!”王道長也迴應道,隨後向其開口介紹道:“這是我的徒弟李金樹,現在是紅日的侍衛,如今的武術境界隻稍遜於我了。”


    徐重光打量著李金樹,李金樹不穿武當道袍,穿的是一身赤色同盟會的藍色軍裝,隻見他瘦削英俊,兩眼精明,身上透著一股堅毅卓絕,衝霄而起的鋒芒殺伐之氣。


    “那可稱上一句李師弟了。”徐重光看著李金樹的樣貌,頗感眼熟,但是他身上的那股氣質,卻是普通練武之人和道士所不曾擁有的,若是見過,按理來說肯定是會記得的才對。


    王道長是徐本善的真傳弟子,武當拳練得極強,當年在武當山初次見麵時,徐重光不過初入暗勁,而王道長便已經是化勁宗師了。


    隻是後來自己在國術館,那些教授武術的老師,各個都是武術宗師,加上傅劍秋的手把手指導和自己在主世界練過全真劍法緣故,很快通過練劍將四股勁力全部領悟。


    而在武當山時,自己遭遇幾位紫霄宮駐守的道士圍攻,一劍對九劍,在壓迫之中,將明剛、暗剛、明柔、暗柔四股勁力糅合為一,剛柔並濟,不分彼此,才進入化勁。


    王道長笑道:“其實金樹你是見過的,當年你們在武當山上還交過手了。”


    “哦?”徐重光楞了一下,在腦海中的記憶搜尋起來,當年在武當山,碰到很多武術修為很高的人物,雖然沒有化勁的,但是明勁和暗勁的卻有不少。


    當年八九個道門師兄弟圍攻自己,自己一口寶劍敵住八九口寶劍,上下翻飛,其中有二個煉骨大成開始煉筋,拳術境界也進入暗勁的武術大師,出劍非常犀利,幾次差點就逼得徐重光棄劍了。


    好在後來他突破化勁,這才脫身。


    “原來是他。”徐重光朝李金樹點了點頭,想了起來,李金樹當年便是其中一人,隻是那時候的他,身上尚無這股氣質,向來是在赤色同盟會養出來的。


    李金樹遲疑了一下,挺身上前道:“裴師兄,當年我被王師收徒,功夫漲得很快,不知覺間,便犯了自傲的大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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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你上山,我們幾位師兄弟都拿你不下,我這才醒悟,自己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從那以後,我再不敢驕傲,放下一切,專心跟師父習武,時至今日,自認為比起當年進步了許多許多。”


    李金樹言語之中帶著感慨:“如今我的功夫,煉皮、煉骨、煉筋這三步功夫是成就了,拳術方麵,也已經掌握了明柔、暗柔、明剛,還差暗剛勁力就能成就化勁。而氣機交感,想來也不遠,我以為,我的功夫,漲得很快。”


    “但是今日見到師兄,才知道自己不知不覺又犯了自傲自滿的錯誤!我與師兄年紀相差不大,想不到師兄能在這個年紀,就已經將拳術融會貫通,百煉成丹,如今,師兄足可以自己開創一門拳種,千古留名!”


    能夠同時掌握明暗剛柔四種勁力且氣機交感的武術宗師,在如今的神州大地萬裏疆土之上,屬實是不少,不說有百位,那也是有即數十位的。


    但是能將拳術抱丹,有資格開創出如形意拳八卦掌這樣一門拳種的,那真是一個也沒有。


    如今,太極宗師楊露禪已經死了五十多年,而孫祿堂,李書文之輩,在傳言中,甚至是被徐重光的殺拳打傷而死。


    傳言中,徐重光的殺拳殺人於無形,中了他的拳勁之後,不出七七四十九日,便會一命嗚唿,真可稱是陰險至極。


    徐重光笑道:“其實當年,我確實是僥幸。”


    “不是說運氣好,有所突破,而是運氣好,碰上了你。”


    “你用的是八卦劍,踏的是九宮步,而八卦劍,恰巧又是八卦門最主要的器械之一,而且武當派的九宮步,與武當派的劍術又是一體的。無論是武當劍術,還是八卦掌,我都太過於了解......”


    言下之意,李金樹聽懂了,但他搖了搖頭,有些猶豫。


    他將目光投向了師父一眼,然後將目光轉向了徐重光,即便明知道對方已經拳術遠超於他,可是他仍然想要與他搭手過招。


    人體境界,再怎麽練,也都止步於煉體三關,無論是武術大師,還是武術宗師,身體的境界都止步於銅皮鐵骨鋼筋這三重境界了,隻是在拳術的境界上,存在差距。


    “裴師兄,我自小練武,讀拳經,明拳理,遇到你之前,我沒敗過。”在徐重光的目光中,李金樹收攏精神,往事如煙,一點一滴都湧上了心頭。


    “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


    他的雙眸之中,綻放出出決然的光。


    “但我真的按捺不住,想要一窺高山的心。”


    李金樹深吸一口氣:“搭把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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