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鴻譯新購的這套房子,是一幢獨門獨院的輕奢風格別墅。上三層負二層,有酒窖和車庫。


    祁照簷的車停在院牆外的樹下。


    通話結束後,高級質感的黑色院門緩緩打開,一道小小的身影從裏麵歡快的飛奔出來,“姐姐!大哥哥!”


    是溫杉草。


    溫鵲語才剛鑽出副駕,就被她猛地撲過來一把抱住雙腿,“姐姐,草草好想你呀。”


    她的小嘴,就跟抹了蜜一樣,很會說甜言蜜語:“我今晚幫媽媽洗菜哦,給你做了很多很多好吃噠。”


    說著,一邊咽口水,一邊拉著溫鵲語的手往院裏走,“媽媽做的蟹肉煲可好吃了,姐姐你等下一定要多吃點哦。媽媽的腿還一瘸一瘸著呢,你不要嫌棄她。”


    她這是在怕溫鵲語不喜歡章萓。


    溫鵲語好不容易褪去淚花的眼眶,又被再次惹得酸脹泛紅。


    她從來也並沒有說討厭章萓什麽,她隻是對這個後媽沒有過多的了解和接觸。


    畢竟當初,溫鴻譯直接帶著章萓去領證時,也沒告訴過她一聲,隻是等到要辦婚禮了,才象征性的通知她去參加婚禮。


    而且章萓本身的工作也挺忙,再加上後來懷孕了,就更加顧及不到她……


    所以,可以說是很陌生的關係吧,並不存在討厭和喜歡。


    暗暗吐出一口悶氣,溫鵲語壓住眸底的濕熱,再往前走了幾步,遽見章萓溫柔嫻雅的站在主樓大門的台階上,在等著歡迎她。


    “鵲鵲,好久不見。”章萓先開口,她今晚穿著一件雪白長裙,與她頗有古典美人韻味的氣質相互映襯,很像白月光。


    溫鵲語有時候真的想不通,像她長得這麽年輕漂亮,為什麽會看上她爸爸這個老男人。


    “好久不見,萓姨。”溫鵲語聲音淡淡迴應一句。


    倆人的交流都很生疏。


    章萓也不知道再怎麽寒暄,便悻悻道:“那快進來吃飯吧,你爸去酒窖拿酒了,鍋裏還在燉菠蘿小酥肉,我先去瞧瞧。”


    話落,目光越過溫鵲語身後,看見祁照簷走了進來,她溫婉的朝他點頭微笑了一下後,就轉身踱去廚房。


    她受傷的腿,走起路來,還是有些吃力。


    正如溫杉草所言,一瘸一瘸的。


    溫鵲語心情複雜的盯著她的背影看了一會,才抬步走進去。


    餐廳。


    溫鵲語和祁照簷坐在一起。


    溫鴻譯拿來了一瓶珍藏烈酒,對祁照簷說:“這個是補酒,能強身健體,你一定要小酌兩杯。醉了就在這邊住一晚,或找個代駕。”


    “好。”祁照簷應聲,伸手接過他倒滿棕紅色液體的酒杯。


    溫鵲語卻不太悅的瞪向她父親,“他酒量不是很好,你倒那麽滿幹什麽?”


    這慍怒的小語氣,聽起來,就像是在護夫。


    溫鴻譯感覺自己裏外不是人一樣,趕緊重新倒了小半杯,跟祁照簷對換過來,“那你還是少喝點。別喝多了,負荷不了。”


    “嗯。”祁照簷不清楚他指的是哪種負荷,端起來跟他碰完杯後,就一飲而盡。


    溫鴻譯微微瞠目結舌,說:“照簷,你縱使再年輕,也不能這樣一口氣喝光啊。這個酒,不是平常的酒,它裏邊含了多種名貴藥材。必須小酌慢飲才行,不然衝擊力太大,一般會很難承受得住。”


    “不礙事。”祁照簷輕描淡寫,可能還未產生任何不良狀況。


    “那再喝多點。”溫鴻譯又給他倒了半杯。


    他依次飲盡。


    溫鵲語一直盯著他,未料到他酒量竟然如此好。


    “鵲鵲,多吃點菜。”見她恍神著,章萓趁此給她夾菜,“前段時間,麻煩你照顧草草了。萓姨廚藝不精,也不知煮得合不合你口味?你將就吃點,以後萓姨再多練多練。”


    看著碗裏滿滿的菜,溫鵲語淡淡扯開一絲笑意:“很好吃,謝謝萓姨。”


    關係仍不是多融洽。


    章萓盡量多找點話聊:“這次,其實是保姆的老家要拆遷了,分了很大一筆錢,就辭職不幹了。才辛苦你照顧草草那麽多天。萓姨也敬你一杯。希望以後,你有時間能常迴家一起吃吃飯。這是家裏的鑰匙,想迴來隨時都可以迴來,你不要把萓姨當外人。”


    她遞了一把智能鑰匙給她。


    溫鵲語沒拿,笑意始終很淡,“謝謝萓姨,我有家。”


    她有自己一個人的家。


    章萓深知自己這樣做唐突了,隻好把鑰匙收迴去。


    溫鴻譯聽得出,她是在置氣,氣他將她從小住的那套房子給賣了。


    “鵲鵲,是爸爸不好。”溫鴻譯心情沉重開口:“不該一點迴憶都沒給你留下來。但這裏也是你的家。爸爸的家,永遠都是你的家。”


    “我吃飽了。”溫鵲語不想聽這些鬼話,站起身,踢了踢祁照簷的褲腳,“你呢?”


    祁照簷即刻會意,“我也飽了。”


    “那走吧。”溫鵲語說著,不管不顧的先走出大門。


    溫鴻譯真是被氣得差點吐血,說:“照簷,你瞧瞧,她一言不合就總給我擺這副臭德性。離婚也有她媽媽一份,咋就不見她也去跟她媽媽發發脾氣?整得好像全部是我的錯一樣。我一沒婚內出軌,二沒家暴老婆,就隻是跟她媽媽感情不合,離個婚又有什麽錯?有必要天天這樣來氣我麽!”


    婚姻事,祁照簷無法做出評判,他唯一能感同身受的是站在溫鵲語的角度看待問題:“離婚不是根本緣由,缺少陪伴才是。在她毫無歸宿感之時,你卻組了新家庭,忽略了她的感受。哪怕你能跟她商量一聲都行,她也並非真的那麽不講道理。她其實比誰都心軟懂事……”


    “祁照簷,你到底走不走?”溫鵲語驀地在門廊停住腳步瞪他。


    祁照簷輕笑,故作無奈,“你看,一言不合,她也是這樣兇我。”


    溫鴻譯:“……”


    他更加肯定,溫鵲語千真萬確就是被祁照簷這個渾球給慣壞的!


    不然的話,有誰被人兇,還一臉驕傲的炫耀的嗎?


    這不對勁呀這!


    該不會……


    溫鴻譯來不及多聯想,祁照簷已經闊步離開餐廳,跟隨在溫鵲語身後走了。


    溫鴻譯困惑極了,詢問章萓:“老婆,你快給我分析分析,鵲鵲和照簷是不是在談戀愛了?”


    “這還用分析嗎?不都很明顯的事。”


    “那我這是親手把女兒推入狼口嘍?哎咋!”溫鴻譯恍然想起什麽,猛拍了一下大腿,“我剛才還給他喝了那麽多大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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