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上方,又是一道紫芒飛遁入月神體內。這一道鴻蒙紫氣與前兩道頗有不同,因為這道紫氣如體後,在這月白袍下瑤光整個身上隱隱散出濃鬱的紫氣。在月光的照射下美麗不可方物的臉頰,明亮的眸子竟然透出妖豔,邪魅的光澤。


    月神瑤光盯著眾人,玉手微抬,隻是向虛空輕輕一戳。


    十一道紫氣從虛空走去,相繼打入在座所有人的心口。


    “黑暗!”


    眾人隻覺得胸中傳來一陣悶響,接著‘噗’的一聲,從身體內不斷積攢黑氣向胸口湧去。十幾息之間,所有人的前方皆有一道鬼魅的黑影。


    仔細一瞧,那從自己胸間黑氣幻化而出的黑影,竟然與自己長的一模一樣。如若不明的人,定會以為是一對雙胞胎。


    “這,是......”見到這些黑影,古野更多的不明,所以目光不免向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月神移去。


    “人性分為善惡兩麵,黑暗之心,是把你們黑暗人格從本體中分離出來。”


    “因為分離人格沒有人性,隻懂得憎惡,殺戮。所以擁有比本體更強的實力。說句實話,我並不認為你們能勝過自己的黑暗麵。”


    古野雖然也察覺到這些人格的不同,擁有勝過自己的實力,但他還是盯著月神,倔強的道;“不試試又怎麽知道?”說完一劍向自己的黑暗人格刺去,而與此同時拿黑影也拿著淵魂向古野攻去。


    此種場景在這數十丈方圓有多處發生,所有人分別對上自己的黑暗麵,麵對功法相同,實力相同,所用兵器皆是相同的影子,頓時陷入苦戰。但凡事總有例外,擁有淳樸心境的妖族女孩,此刻麵對的隻不過是殘象,柔弱不堪的虛影罷了,仿佛隻要她觸手輕輕一碰,就會煙消雲散,萬劫不複。


    見此情景,獨立於戰場之外的瑤光,目中不由透出莫名的驚愕,心道;“沒想到這半妖,竟然快要修成一顆聖人之心。”她的法則她最為清楚,聖人之心,飄渺難尋是超脫法則的存在,可以這麽說鴻蒙紫氣是伴生天道而生,而聖人之心,便是因本心修成的天道正果。


    盤古破渾沌,天地初生。億萬年來擁有這聖人之心的不過是綽綽幾人,此時在這裏遇到這樣的家夥,又正能不讓她驚異。


    “你喜歡公子,你隻是想霸占他,讓他留在你身邊罷了,你是一個自私自利,完全不顧及他人感受的家夥。”那隨時都會消失的黑影,尖銳的道;


    “我沒有,我隻是想跟著公子身邊,無論他是喜歡,還是怨恨,或是別的;我隻要跟在他身邊,無論他做什麽,隻要看著他就好。”貞貞知道這黑影是自己心裏的暗麵,最了解自己沒過是她,所以說的直言不諱說出自己想法,同時也更加明確自己的信念。


    “那我叫你貞貞,還是花神,或者是殘破不全,連容貌也靠人施舍的怪物,人不人。妖不妖,仙不仙,你又有什麽資格跟在公子身邊。你隻不是個怪物罷了。”那黑影在此口吐惡語,點至這位淳樸少女心門。


    “呃!”麵對如此惡語貞貞心神明顯一顫,但很快的迴複後,剛才還有些膽怯的妖族少女,卻直直盯著自己的黑暗,她道;“喵喵姐(冰仙)說的不錯;自己終究是自己,誰也無法改變自己的本心。不管是人,或是仙,還是妖,就算是怪我,我就是我,隻要堅守自己的本心,為何不可留在公子身旁。”


    說完淳樸的妖族少女,瞧向自己心中生出的黑暗,美麗的眸子裏透著的盡是堅毅的神采。


    “什,什麽,這不可能,沒有人心中,可以做到沒有黑暗。你這怪物,你這個怪物......”在尖銳的咒罵中那殘破的黑影,片刻功夫便消失在空氣之中。


    “對不起......”看著那黑暗麵消失在虛空之中,淳樸妖族少女低聲道出歉意;或許自己真的是怪物,但這並不影響跟在公子身邊。


    當一個人心中沒有了黑暗,那還會有鬼魅的陰影嗎?


    不同於貞貞的三言兩語解決戰鬥,古野等其他人,可是真正動刀兵的火拚。


    邪風手持盤古斧盯著同樣手持神斧的黑暗麵,眸子中難得透出無奈。這法則連開天神器也可以一同複製。《天帝寶鑒》凝練的軒轅真氣,《蚩尤武訣》的刑天訣他都一樣會,簡直就是另一個自己。


    自己如今早已重創,雖有司徒靜的鳳凰琴,可他也不敢過多使用刑天訣。畢竟死過一次的人,格外珍視自己的性命,就算他是邪風也不例外。可這世間最痛的是,莫過自己身懷重傷,從自己身體分離的黑暗麵,卻是自己的全盛時期。還好有這裏是三界中樞有太古禁止支持,就算自己的黑暗麵用盡全力,也無法傷其分毫。


    尋常都是拿這招對方人,雖然他屢試不爽,知道其中的厲害,可如今親自麵對黑暗麵,他才真正清楚,自己以前的認識是多麽幼稚。


    呃!等等......刑天訣是耗損生命本源為基礎,施加的禁忌之術,既然自己這黑暗麵是法則中獨立出去,那是不是可以說,他的生命本源並不是無窮無盡。而他清楚的知道,透著本源之力的下場,想到這裏。他冷酷臉上不禁掛起難得笑意。


    黑暗麵一味的憎惡、殺戮,或許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麽壞。既然如此,那就......


    再說另一邊對戰自己黑暗麵的青衫男子,隻見古野劍法如高山流水,傾流而下;又如水銀瀉地,一發而不可收拾。劍法靈若輕燕,快若迅雷,勢若萬鈞。麵對這位同樣招式,實力的對手,古野並不覺得難受。


    因為外在的這一切皆可以模仿,但他有一樣東西。卻淩駕法則之外,那就是他的劍意。這些隻靠個人領會、感悟,而隻知道憎惡,殺戮的黑暗麵,又如何懂得境界這種東西。


    所以麵對擁有同樣實力的黑影,青衫男子依舊談笑風生,出劍揮劍之間應對自如。可也僅此而已,因為他發現無論自己的劍怎麽刺出,那黑暗收到多少傷害,收到多大傷害,都會在最短時間恢複。


    不死之身。這是古野給自己這個人格的定義;而這天下最難的莫過於殺之不盡,自己就算有千百種讓他的死法,可是死後又複活,這要怎麽打。


    而與這兩位不同的,其餘眾人對上自己的黑暗麵都陷入了苦鬥,甚至多處留傷。獨立在場外的瑤光見到這些,含笑的她美眸之中隻是淡淡笑意,仿佛早在意料之中,並沒有任何出奇的反應。


    半個時辰之後,青衫男子閑庭漫步,依舊耍劍如風;黑袍男子已經成功運用自己的計策,把自己黑暗麵耗費的生命力枯竭無法再戰。而反觀其餘眾人則要差上很多,麵對不死不滅的黑暗,身上多處傷口,血染衣袍也不在少數。


    瞧見此景司徒靜知道如此僵持,始終不是辦法,當下取出鳳凰琴向場中最愜意的兩人哀求道;“大哥,景,景陽快點幫我護法。”說完立刻,玉指攬弦,緩緩的彈奏起來。而古野二人這邊,知道這佛仙有辦法,相視一眼立刻向其靠過來,在其左右為她護法。


    仙音陣陣,如清泉石上流,如明月鬆間照,玲玲如耳。聲聲潤入心扉。玉石琴中散溢出的赤、青二氣幻化成火鳳、青鸞兩道光影,盤旋四周;似佛似道的一首《菩提清心曲》在此在眾人耳邊響起。


    與其相同的司徒靜的黑暗麵同樣取出鳳凰琴,盤膝而坐,可玉指搭在弦上半響,始終無法發出半個動聽的音符。司徒靜彈奏的清心神曲,而去她又不曾學過煞音魔曲,這黑暗麵是本體所化,所知一切皆是來自本體,既然沒有辦法破解,所以才有愣神當場發呆的起因。


    “叮!叮叮叮......”一曲琴終,那眾人黑暗法則的人格,全數在這仙音之中化作一縷黑煙散去。


    曲終琴收之後,司徒靜見到自己的傑作,不由嫣然一笑;“咯咯!古人誠不欺我,這鳳凰琴果然不假,擁有控製人心靈力量。”


    “哦!這是為何?”古野看著她悠然自得,不由笑聲詢問道;


    小丫頭可不像他這位大哥滿肚子秘密,毫不猶豫的向眾人說道;“這些黑影既然是因心而生,而我的鳳凰琴可以控製人心靈,這不正是老鼠遇到貓,遇到克星了。”


    經過她這麽一說,古野等人這才明白,原來司徒靜用鳳凰琴,暫時抹去眾人心頭黑暗,如此那些因黑暗而生的黑影自然就不在存在了。


    “你也真實的,既然知道法子,為何等到這時才出手?”探出腦來,這抱怨聲的主人自然韓立;


    “嗬嗬!我也是剛剛想到的。”司徒靜被他這麽說,立刻像做錯事的小孩子般低著腦袋。


    “好了好了,你們都別笑她了,再說這一關也不是過了嗎?”說道此處古野把目光向那獨立於場中月神移去,意思很明顯還有什麽招,小爺我全接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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