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許久,還有一刻。便是三界第一奇葩,那造化三葉草成熟的時候。此刻雙方人馬皆是祭出兵刃、法寶,凝神戒備生怕有一絲大意,導致自己一方失利。


    人群中隻有邪風依舊蹲坐在場中,盤膝假寐,養精蓄銳。


    因為他心中清楚自己最重要的對手並不是眼前這些修仙高手,而是天下五聖之一,十年前殺死過天帝念蒼生的瞑皇。


    他雖然有和五聖叫板的資本,但是麵對極道高手,由不得他不鄭重對待。


    六百年隻現世一次的造化三葉草,瞑皇想借此突破神境,由不得他不重視。他知道過會對付的,極有可能是具有十成修為瞑皇的本體。


    等待奇葩成熟的緊要關頭,兩方陣營所有人,突然不約而同向一個方向望去,原來天際一方,又殺出了一波人馬。


    而這一波人身著服飾,所拿兵刃皆是怪異非常;有人皮袍裘衣,有人赤luo上身,有人手拿離鉤,有人卻手拿羽扇。其中不乏妖類。和魔道高手。


    其他人暫且不提,就是那中央滿是書卷溫雅氣息男子,手中的銀色彎刀讓眾多人看了後,也免不了情不自禁。


    那男人正是陰九郎,瞑皇的人終於來了。


    三方人馬形成角狀,把那奇葩圍在中央。隻見陰九郎向前方望去,目光掃向預先到來的兩方人馬,眸子裏射出一道寒光,生冷的說道;“殺!”


    話音剛落,緊隨而至後方近百餘黑衣大漢拔刀向兩波人馬衝了過去。


    各各麵色帶煞,有些明知不敵,對方修為遠勝自己,也是一往無前,視死如歸。


    人人皆是如同死士,好似根本就不知死是何物。


    這些死士修為可以不懼,可是那手中發出妖光的粉色妖刀,大夥不由麵掛寒霜。


    這一邊袁弘,萱微麵色一緊紛紛甩出法寶。斃敵是次要,最重要的不讓對方妖光沾得身體,吸食自己精血,修為。


    特別是萱微格外謹慎,她本命蓮花,乃是山間精靈,吸食日月精華千年所化;前些時日在孤鴻殿被楚劍非‘化魂**‘化去自己仙家至寶並蒂蓮花,千年道行一下損失過半;此時若再被這妖刀所化修為,恐怕以後幻成人形都要破費功夫。


    而白晨、正道這邊,畢竟大家都是傳承千年的大派。家底頗豐。


    一時之間寶光流轉,異彩連連,那妖光倒也進不得身;又有絕頂功法在手,加上大夥修為不俗,黑衣死士雖是戰陣微妙,但也死傷頗重。


    陰九郎見自己這方被殺的所剩無幾,沒有惱怒,反而對邊眾人陰霾一笑;“殺!”


    他本意就是讓這些死士,做探路小卒摸清楚對方實力,除了那蹲坐在造化三葉草旁從未動過手的黑袍,


    其他人法寶,武功路數,他心裏都已經有了七八分了解。


    白衣動,寒光現,刀起人亡。


    陰九郎出手,就是這樣簡單,卻又無人看出他如何拔刀。隻是一陣白光閃過,身前之人已經斬成兩斷,遁入陰曹。


    招法犀利,不管遇到什麽樣的敵人,隻是一刀。也隻有一刀。


    因為已經沒有能逼出他拔起第二刀,這一刀間的你死我亡,數十年來沒人能夠快過他的刀,沒人能夠看清他的刀,所以他還活著。


    “他的刀法,還是那麽快,快的連自己二叔也要自歎不如。”瞧見那落入人群中的白色身影,絕世殺神,倉木雅月不禁想到。


    腰間的千尋卻和她的人一樣,一動不動,此刻她並不打算出手,況且也無需她出手。


    看到身邊仙子未動手,被人奪了龍元的小白龍,扛著紫衣少女的牛猴兩妖。修為低下的他們,自然也不自討無趣,上前急著送死。


    短短數息之間,那書卷氣的用刀高手,就已經斬殺數十位北冥寺僧人。了惡大師見此,當下祭起琉璃戒刀,誓死要與之一教高下。


    寒光盡顯,犀利之勢不可擋。


    正殺的興起的陰九郎見到來人,冷笑三聲,湧出的還是那平實卻極快的一刀。


    “鏘!”的一聲,兩刀相擊,寒光交錯,北冥寺四大神僧之一,戒律院主持的了惡,竟然向後疾退數十步才穩住身形。


    他握刀之手打著寒顫,目光不可思議盯著那滿是書卷氣息的男子。


    如不是琉璃戒刀消去對方九成功力。恐怕自己此時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白晨見此立刻甩開與他顫抖的黑衣死士。手中仙劍熱浪滾滾,殘陽如火,化身一道巨*拍向那手持彎刀的書卷男子。


    麵對金帝信手捏來的一擊,陰九郎豪不知懼怕。一刀,依舊是一刀,那快若閃電勢若奔雷的一刀。


    這一刀劈開那殘夕火浪,犀利的刀芒直直刺向白晨眉心。


    白晨神情一變似有所覺,可當要避開那奪命刀法時,卻不知怎麽也邁不動步子。


    一旁雲姍見白蘿卜他有性命之憂,不再猶豫揮出恨水劍,一陣藍色光幕劃過,那勢如破竹的刀芒,竟然被她這一劍輕輕蕩開。


    “轟隆!”一聲,五丈一地,今日被雲姍消去的那一刀,炸出三丈大坑。


    見自己刀法被破,書卷男子眼中立刻劃過一道陰霾。他的刀對付單人,絕對是無敵的存在;可是在多一位和自己修為相差無幾的人,破去也並非難麽難。


    就好似他的刀法,氣場針對的都是一個人,可突然揮刀時,受到外力影響,氣場發生改變。那一刀威力自然也是大打折扣。


    不是說他刀法不強,如若白晨與他近身相隔一丈鬥法,任她恨水劍再快,也絕對快不過自己的刀。


    短暫的驚愕中,白晨從那刀迴過神來,看到自己的大小姐投來關心的眼神,不免投來個誤擔心都是眼神。


    “這家夥刀法邪的很,我來助你。”雲姍臉蛋一紅,病美人嬌羞無比,抄起長劍,說出自己的心思。


    白晨順應的點了點頭。他知道現在可不是亂耍大男子主義的時候,況且對方刀法確實很邪,再者雲姍修為比自己之高不低,何嚐不是一大助力。


    “你說,我們兩個有多少年日沒有這般合作了?”


    白晨想到往昔情景,心中莫名異常,看著身邊身當藍衣女子,滿懷神情的笑著;“如果我記得不錯,差不多有五十年了。”


    陰九郎見金水二帝,竟然連手對他,當下目中露出少有的興奮。


    他在瀛洲近百年來無人勝之左右,就算當年教導他刀法的師傅都不行。瞑皇雖是瀛洲第一高手,但畢竟是他主子,不到萬不得已,他可不想反叛,況且他自認不是那家夥的對手。


    天下高手難求,在這神州浩土三皇,五帝早有盛傳。


    此時遇到兩帝連手不得不慎重對待,而作為武癡的他,不得不興奮。


    另一方獸神揮動魔幡,引出億萬隻帶火的毒蝗,襲向正邪兩方大營。


    自己則偷偷躲在遠處,看著自己的傑作陰冷的笑著。這些毒蝗每隻皆是千挑白選,放置極陰之地,受到地火熏燒七七四九日,每日加以人血喂食;最後通常十之死九,但是剩下其一者卻是戾氣無比,兇殘嗜血,威力極大。


    就算你修為步入化境,也要被這些毒蝗蠶食的體無完膚。


    他魔幡中一下子舞出這麽多毒蝗,也不知道他煉了多少年,殘害多少生靈。


    這毒蝗果然厲害,黑壓壓的一遍襲向兩方人馬,所到之處,不分你我皆是,趴在其身上,張開猙獰的獠牙。大口蠶食。一個好好的大活人竟然不到半刻,就被那些毒皇被吃的屍骨不剩。


    而這毒蝗吃人還是次要,僅僅是那拍打雙翅,同時灑出灰色巨毒無比的磷粉,就讓絕大部分人怯步。


    大夥隻能背靠背,圍在中央,借助法寶華光抵禦那來勢洶洶的毒蝗猛攻。


    可如此煞人的情景,場中倒有一處非常奇怪,那盤膝而坐在即將盛開造化三葉草旁的黑袍男子,竟然不為所動,已久閉目假寐。


    每當那磷火毒蝗飛到其周身三尺,便會雙腿一蹬,雙翅一抖掉落草叢間,顯然已經安心的死去。


    等死了上千隻,毒蝗屍體圍成一黑圈後,那些雖是嗜血可擁有不俗靈性的毒蝗。卻怎麽也不敢靠近。因為靠近就等於死......


    千隻毒蝗屍體,讓獸神心痛萬分,可卻怎麽也不敢揮動魔幡,襲向那黑袍男子。這家夥簡直比自己的毒蝗還要毒上三分。


    白晨,雲姍,陰九郎雙雙祭起兵刃,雙劍,一刀盡顯無限風采。


    金,水二帝知曉破解對方刀法的法子後,也不與其廢話,雙劍齊出齊退,一守一攻,心到劍到,一沾即走,從不拖泥帶水與之近身相貼。


    一時間,陰九郎隻能頻頻出刀,隻能逼迫二人,卻也別無其它辦法。


    任誰瞧了,也絕不會認為此時那書卷男子,能勝過舉劍無雙的金水二帝。


    陰九郎是自己一方得力戰將,為了三界奇葩,決不能有失。毒仙見他處於劣勢,剛要拔劍,出手相幫,卻被那書卷白衣男子一個自信的眼神擋迴。


    銀光閃爍,彎刀頻頻晃出,陰九郎卻看著那攻勢,劍法皆是犀利的金水二帝,自信一笑;“好一對金、水二帝,如若在十年前我定能輸你二人,可是現在,可惜可惜可惜啊!”他隨言可惜,但目中卻是對二人透著讚許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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