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微真人知道,就算自己再說些什麽。也不會有結果,所以他也不再堅持;而是笑嗬嗬掃了眾人一眼,撫著胡子言道;“在座的各位都是執掌一派的高人,於此爭吵不休,大夥不如聽貧道一言。”


    “依我之見,這個誰先誰後也罷,無非是個名聲,大家群起而攻之,無分你我,不分先後。”


    此話一出,全場頓時炸開了鍋。有些人為名而來,礙於麵子倒還好說;可有些為了是魔教諸多異法,寶物而來,如若按照太微真人的說法,他們這些小門小派那有資本和坐擁四大仙界的昆侖,蜀山,北冥可以匹敵的;有些脾氣暴躁的當下表示不滿,嚷著就要迴去。


    還好這時北冥寺神僧白眉了惡,出言阻止;“殺得楚孤鴻,慕容豪,西門天,魔門四君的門派當記首功;立功的門派魔教邪寶。妙法可以從中挑選,此外我北冥寺不參與任何選寶,大家還有何異議?”


    多勞多得,本就是人之常情,再說人家門派都退出奪寶的行列,他們還能有什麽異議。正在眾人搖擺不定的時候,太微真人也發話,代表蜀山也不參與奪寶的行列;最後一旁察言觀色的沈南,也代表昆侖不參與此列。


    大家這才安心,紛紛離去,和派中門人商議,明日的屠魔要事。


    等大家都走後,太微真人喚過神來,想起剛才的商討,不由低著頭指著眉心,苦苦一歎;“千年來魔教三大閥門,互相吞沒,內鬥頻頻,終究不成大器;殊不知這些天下自詡的正道,也不過是散沙一盤罷了!”


    ......


    ......


    已是入夜時分,天夢大沼澤顯得蕭條,又有些冷清。一處偏僻的角落,一位黑袍男子蹲坐在高丘,吹著夏日裏的涼風,飲酒高歌,看著滿天的星鬥,抒發心中的倦意。


    身邊還有二人。分別穿著一身白袍,一身紫袍,看其身形,麵容約四五十左右的中年漢子。那白袍骨瘦如柴,那紫袍體態臃腫,憨態的模樣像個冬瓜。二人麵色紅潤,看起來顯得很有精神。


    這三人呈三角之勢對立而坐,誰也沒有發話,隻是互相對飲。這酒一壺接著一壺,也不知喝了多少,隻覺得三人袖子裏有藏不完的酒。


    又飲了一會,那臃腫的紫袍漢子,放下酒盅,滿身酒氣的他朝那黑袍男子,笑罵道;“我說楚孤鴻,你這個方法行不行,喝了盡百斤醉仙釀,怎麽一點感覺都沒有?”


    經過他一問,那白袍漢子,也放下酒盅,質疑的向還在不斷向口中滾著酒的楚孤鴻望去。


    楚孤鴻被二人疑問的目光一掃。自知著酒喝不下去,停了下來,無奈道;“修魔之人向來塑體,又練習諸多異法神通,改善肉身,這體質上自然勝過凡人許多;這醉仙釀,說來醉仙,不過是些普通的酒水,哪能讓我們這些魔道巨梟醉上一醉,慕容兄,你可冤枉我了。”


    “這,這...”


    慕容豪知道對方說的在理,憑自己修煉到極致的《不滅魔》,想要喝醉當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哈哈哈!慕容兄,你也休要埋怨楚兄了,誰叫當初我們自己選擇。”


    另一邊的西門天飲了一口,哈哈哈大笑道;隻是笑聲之後,整個人顯得有些低迷,低沉有些頹廢的言道;“難道這華靈丹,當真天下無藥可解?”


    “西門兄,慕容兄,我看此事不提也罷!兄弟幾個相鬥百年,上次你我三人一次喝酒,想必已經是兩百年前的事情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喝酒,喝酒、繼續喝酒......”楚孤鴻絲毫不為體內華靈丹藥力所動,而是向身邊二人舉杯,很是瘋癲朗笑道;


    見對方已經一壺酒下肚,慕容豪。與西門天心中暗笑一聲;楚瘋子。也不甘落後狠狠灌上一壺。


    三人許久對飲,楚孤鴻狠狠的擦了擦掛在胡子上的酒水,大笑一聲;“以前大家都是想著如何瓜分地盤,吞並對方;從一千年前的魔門十二教,發展到今天的三大魔閥。我,我說今個,當年的三老魔、除了冷無塵,如今四君都在,也應該評評誰是教主,誰是魔君了?”


    評個屁!你想當教主門都沒有。換做以前慕容豪,西門天可能第一個跳出來反對。可如今孤鴻殿,忘情宮,長生堂近萬人的修魔之士,因那華靈丹,又被正道那些土雞瓦狗追殺,隻剩下綽綽的數百教眾。


    恐怕是自魔教上古洪荒傳承以來,最慘的一次,最大的一次浩劫。


    祖宗基業敗於我手,恐怕不是他們三人任何一個人所希望看到的。可就算合並,評上教主又如何,能對抗的了明日裏的正道大軍,能解這華靈丹的毒。


    “楚瘋子,我對你說句實話。老子自從兩百多年以前,打眼見你第一次就沒服過你。如果這次死不了,如果能解我們華靈丹的毒,我慕容老魔就領著忘情宮教眾歸順你;為你馬首是瞻,唯命是從,幫你滅了長生堂,一統魔教,成就不世霸業。”


    慕容豪深想片刻,做出承諾的同時,不免開起西門天玩笑。


    “放你母親個屁,要是滅。也是楚瘋子帶著我長生堂,滅你忘情宮。”一向不喜形於色的西門天,聽到對方玩笑的話語,也不免惡狠狠的迴道;


    這二人你罵我幾句,我說你的不是,又訴說對方當年不堪的往事,如此大戰之前沉寂、迷茫、焦慮感,隨著歡快的氣氛衝淡了不少。


    瞧見楚孤鴻失神的樣子,二人不由覺得奇怪,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楚瘋子,也有憂慮的時候。


    等楚孤鴻迴過神來發現二人的目光,灌了一口酒,目中不免泛著光彩,抬頭看向遠方甜頭,笑道;“我楚孤鴻光明磊落、一身坦蕩,行身立正,自視無愧於人,到人生的最後,居然才發現這世間對不起的卻有兩個人?”


    “你...你說是?”慕容豪,西門天不解中,雙目一亮似乎又想到些了什麽,因為楚孤鴻口中那兩人,他們也有愧於二人。


    “慕容姑娘,和......”


    “教主,少爺迴來了,他還說找到解華靈丹的法子?”突然一個孤鴻殿高層弟子,如歡快的像孩子般,急匆匆跑了過來,帶來這個天大喜訊。


    “什麽?菲兒來了?”


    聽到門下弟子帶來的消息,楚孤鴻眉頭皺著一線,臉上看不出絲毫喜悅,反而有些慍怒,眼中起了一絲不悅神色。


    ......


    “非兒,拜見父親大人。”楚劍非已經換了一身男裝,對著自己這位養育自己的多年,如今卻顯得憔悴的父親,拱手拜道;


    俗話說之子莫如父。同樣自遠遠瞧見楚劍非第一眼,楚孤鴻就知道這個丫頭變了很多,而且多了一些東西。因為當年她娘從少女轉變成女人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想到這,不由上前探來,關心至於不免迫切的道;“菲兒,你這是怎麽了?”


    楚劍非起初還不明父親所指,當見楚孤鴻指向自己的腳,這才明白對方問的什麽。


    迴憶起那半丈空間內的瘋狂,想到股間傳來的刺痛,想到那張yin邪的笑臉,楚劍非麵色變化不定,最終定格在厭惡,劍眉皺起,對其父親問話,也是直言不諱,咬牙切齒的惱道;“就當是被一條狗咬了!”


    “什...什麽......”


    聽到女兒這番話,楚孤鴻腦海中飛出萬種畫麵,一下子消失全無;不可思議的吃吃一歎,呆滯的竟然不知腦子裏想些什麽。這要我如何對得起她娘親,如何對得起......


    靜立許久,楚孤鴻麵色立刻轉冷,從體中並發出來的內息,讓這炎炎夏日,也掛上一層揮之不去的寒霜。百年來,他從未像此次這般動怒。


    “那家夥是誰?我定要他後悔活在這個世上。”楚孤鴻丟出話語,目光鎖向自己的女兒,卻被再也不肯發一言的楚劍非下意識的側頭迴避。


    一旁早已注意這邊的慕容豪和西門天,聽聞有解華靈丹的消息後,自覺對飲無趣,立刻後腳跟來。當見到二人這一幕,慕容豪不為誇讚道;“哈哈哈哈哈...虎父無犬子,你瞧瞧這個小子多結實。”


    “怎麽能這麽說?我看是楚兄是後繼有人,才是真啊!哈哈哈哈哈......”西門天不再為心事所擾,見到如此英傑,也不為大大的誇讚一番。


    憑二人修為不難看出,楚劍非深淺,此危難關頭見魔教有一位修為不低於自己的後起之秀,又怎麽會不讓二人欣喜。


    “這...這......哎!”


    換作以前,二人如此誇讚菲兒,楚孤鴻自當高興,看是當得知女兒被狗吃了後,深處自責中的楚孤鴻,不知為何提不起哪怕半點開心。


    匆匆一會,又有一位身著紅衣的孤鴻殿弟子前來通報;“楚教主,外圍有一位北冥寺僧人求見,說什麽是楚教主的老相識,不知道當見不當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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