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決峰晚風依舊顯得很是清冷,但對在這裏修行的人卻是顯得甚微。蟲鳴銳耳動聽,蓋歸田豎立在峰間的梅花樹旁,負著十幾年來從未動過鋒口的赤霄仙劍,深邃如幽潭的雙眸,眺望著前方千丈崖一旁懸著一輪明月,靜靜的等待著。


    這時一位長的很討人喜歡,雙目精靈,嘴角掛起陽光般笑意的少年走了過來。長相頗為不俗,如不是腰間憋著一把約兩尺鏽黑的柴刀,泛黃的鞋子上沾滿泥濘,那就實實在在一個美少年。現在嗎?就叫人有些不敢恭維了。


    “嗬嗬!師傅,我來了......”古野在屋內被小啞巴作弄了半天這才出來,但是照過銅鏡後,現自己的麵孔。連他自己都嚇一跳,這還是當年在龍城,靠著偷蒙拐騙的野小子嗎?還好眾師兄都閉於房內,要不然定是會被當成自己與那家姑娘偷偷幽會,到時候自己百口莫辯,黃泥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蓋歸田放下仰望遠方的目光,迴看了一眼古野。眉頭微皺,臉上也掛起少有的笑意;“你倒好,為師以為自己穿的正式,沒想到你比為師穿的還要正式,”


    古野那裏聽不出胖師傅諷刺自己的意思,當下臉色尷尬,望著師傅;“這...這...這......”就是說不出口,心中暗怪;都怪小啞巴把自己搞成這樣。


    蓋歸田也不讓古野接話;直接奔如主題;“老七,知道我叫你來幹什麽的吧!”


    古野點了點頭,眼眸全數充滿著向往二字;“知道!大師兄都更我說了。”


    “師傅那我們開始吧!”古野深怕師傅反悔,迫切的補了一句;


    蓋歸田還是一臉笑意;“還需要在等等,在傳授你武藝之前,我還有些事情需和你交代。”


    古野心中卻在暗想至於嗎?但還是為了學得一招半式,裝作很用心的聽講。


    蓋歸田道;“你知道為何在江湖上傳聞我是“斷浪刀客”,如今為什麽用的卻是一柄“劍”呢?”


    古野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這時蓋歸田,已經解下伏在身後的仙劍放入古野眼簾。


    古野從師傅手中接過仙劍,仔細觀摩許久,現這對又是不對的地方。自己手中竟然握著一把似刀非刀,似劍非劍的兵器。之所以敢這樣說,古野與天下第二煉器師宗煉相處已有四年之久,對相劍之術自然也有所心得。


    劍長三寸四左右,淨重約六斤六兩。身形古樸,呈現暗黃色,隱約中有一條赤紅色的小龍在刀身內遊動。時而露出赤紅色的炎火,但是卻並不灼熱,反而在這冷冽的季節中,給自身增添不少溫暖。說它似劍非劍,似刀非刀的因為。雖然擁有劍的外形,但是卻隻開一刃,仙劍頭部也並不像一半長刀呈現三角狀,而是顯得像刀擁有的弧形。


    以前倒是聽所謂聽,見所未見。古野不由感慨宗爺爺,以前教導自己的都算白教了,連把“破劍”都不認識。


    蓋歸田仿佛看出古野心事,啞然一笑;“以宗師叔的性子,你不明白也算是常理之事,這種形式的兵器,可是排在你宗爺爺上方的人開創的。”


    “等等!你是說排在宗爺爺上方,宗爺爺是第二,排名第一的......”


    古野剛要說話,就被其師蓋歸田打斷;“不錯,所以這種樣式的兵器,固有一種叫法“橫刀”。”


    “其實說白了我的《斷浪刀決》,運用自如,萬般兵器皆可,這一點就要靠自己現了,我不便言傳。要說起刀法麽,居於東海水晶宮宮主龍皇傲無名《七大限》為最,劍法則是東昆侖山下藏劍山莊劍皇紫軒一劍《劍皇決》,心法是念家的東西,天下莫沒有人能居於左右......”


    見古野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己,蓋歸田心中也隻是苦笑;天下間幾乎所有內功心法、修真秘術都是出自於念家的那本書。可以說江湖上流傳的一切功法,都是念家裏有的東西,你說那些小晚輩能更自己的老祖宗比嗎?


    但想歸想蓋歸田又道;“而我自創的斷浪三式刀決,學到極致可是天下間罕逢敵手。”


    可是古野覺得自己師傅吹牛,不禁又問;“你不是說刀法中龍皇傲無名《七大限》為最嗎?怎麽又說你三式刀決罕逢敵手?”


    蓋歸田被古野這樣一點,腦海中則是迴蕩起當年龍皇傲無名使出《七大限》的驚天一戰。連額角都不覺中冒出絲絲冷汗。臉上卻哈哈大笑;“那是人能學的嗎?”


    古野見自己的師傅居然這樣敷衍自己,心中也不惱火。隻想著有勝過無,什麽《七大限》,《斷浪刀決》隻要學會了,能勝過絮兒這死丫頭,古野就算是打心眼裏便知足了。


    蓋歸田見古野仍是“虛心”的聽著自己說話,心中不由起了給古野常一些甜頭,又道;“隻要你學會《斷浪刀決》三式刀法中任何一試,足夠你勝過江湖中那些不入門的二流高手。”


    古野一聽不由心中大喜,倒是亂了輩分,反問其師;“此話當真?”丫的真是太好了,絮兒這丫頭最喜歡用那些下三濫手段,最多也就算是一個三流高手。(..tw好看的小說)離二流還差個十萬八千裏呢?今晚學個一招半式,明天看小爺怎麽整死你。古野心裏瘋狂的呐喊著;


    看來,在其兩個月於張絮兒的比鬥中受了的不少委屈,經曆過不少摧殘,導致幼小的心靈畸形扭曲。


    蓋歸田也沒有在意;“那是當然。”可是下一句話,差點沒有把正處於在意淫中的古野一棒打死。“隻不過你想勝過掌門師兄他家的丫頭就有點困難了。”


    “師傅這算什麽,那丫頭算是哪門子高手?”古野不屑,反感的道;


    “算是二流未出,一流未到的高手之間吧!”蓋歸田第一次昧著良心對自己徒弟道;說氣話了不免有些坎坷,還好古野並沒有察覺出什麽。


    張絮兒自小就處於淩雲宗,融會貫通宗中數百種武學。活脫脫就是一個女子版的古師兄。一年前就被評定為即古淩天後百年內淩雲宗第一奇才。


    “但是話又說迴來,如果你真正學得《斷浪刀決》中三式刀法,想勝過她也並不是難事。”


    被師傅這一捧一摔,一捧一摔。古野心中不覺有些釋然,連說話的語氣都變了味;“這麽小氣,你就不能多教我兩招啊!”


    蓋歸田則是被自己徒弟說的一臉汗顏,心中納悶想著;《斷浪刀決》一共就隻有三式,你讓我上那在給你變一招啊!再者心中雖然已經有第四式的框架,卻苦於自己也沒有完全掌握,叫為師怎麽教你。


    接過自己的仙劍赤霄,蓋歸田又交代了一句;“為師不求你聞達於世,隻求他堂堂正正,無愧天地。如果你學成之後,盡幹些傷天害理的事情。為師決不饒你,你可明白。”


    古野起先是想白一眼自己的師傅,可是見師父麵色莊重一臉嚴肅的嚴重,不由收起了輕玩之心正色的道;“知道了師傅,如果會有那個時候,我自己把自己了解了。”


    蓋歸田臉色稍緩,徐徐道來;“好,現在我就傳授你三式刀決中,最基礎的一試斷水,你可看好了。”蓋歸田也沒有理會古野聽沒有聽,已經開始祭出仙劍赤霄右手橫臥,暗運氣勁並與刀中。氣勁從刀鋒中迴旋而過,蓋歸田破喝一聲;“抽刀斷水。”


    隻見一陣淡藍色的刀勁橫掃而出,氣勁向前方滑過。大決峰梅花樹與千丈崖之間一處常年有著罡風吹過的深淵,其中猛烈陣陣唿嘯過耳的罡風隨刀氣所過之處瞬間靜止,淡藍色的刀勁凝而不散,過了許久這才恢複如初。看的古野一臉呆滯,心中不由暗想他是怎麽做到的。可是師傅蓋歸田的下一句差點沒有把古野嚇趴下了;“剛才之用了六成功力,如果動用十成功力,則將會是另一番景象。”


    這個師傅當的也真是不負責任,沒等古野迴過神來,凝神細心體會一番。已經開始出起第二招;“下一招逐月你可看好。”


    而古野雖不是愚笨之人,但也絕非天縱奇才,過了半響,還未領悟“斷水”一試的精髓,現在師傅第二式已經蓄勢待,隻能幹瞪眼的望著師傅,苦笑著點了點頭。


    其師蓋歸田看到古野的樣子,心下暗自一笑,但是麵色卻未有定點改變。仙劍赤霄隻是握在蓋歸田手中隱隱一會兒,劍身中隱約的虹芒已經催到極致,說不得的耀眼。握刀的那隻手指天一揮,耀眼如晨星般的刀芒使然,破雲之勢,龍嘯之聲直灌蒼穹。


    看著蓋歸田一招“逐月”如流星趕月半,直直消失在天際的盡頭。古野心中不由覺得一陣啞然。剛才那一招就算傻子都能看出來,威力何其的大,使出來是多麽的拉風。可是第一式“斷水”自己還有一些頭緒,那麽“逐月”根本就無從道來。


    蓋歸田還是沒有理會古野,獨自一人的道;“第三式;力破山河。”此話一出,蓋歸田雙手一齊緊握赤霄,使出渾身解數《浩然天罡》修煉到十一重的仙家真氣全數注入刀身之中,配合著赤霄刀中特有的炎火屬性,從刀身閃爍出的刀芒瞬間猛增三丈餘張,刀芒凝結宛如實體。雖然不如逐月那一試耀眼奪目,但是迎頭該來的氣勢,卻是在這暮色中說不出的威嚴;心頭更是想仿佛壓著一塊重石一樣沉悶不堪。


    招式蓄力完後,蓋歸田猛的揮刀朝千丈崖劈去。三丈多長的刀勁直直的向千丈崖揮去,古野不由大驚失色。不免有些擔心的想到;那聳立在山頭另一端不知何年的崖壁的承受的主,如此犀利的刀氣嗎?


    說時遲那時快,當刀氣轉要碰到崖壁的時候,蓋歸田嘴角上隻是掛起一抹輕笑。凝實後宛如能開天辟地的刀氣,居然一處即破,消散於無形之中,仿佛根本沒有出現過一般。


    這裏也隻有古野知道師傅蓋歸田那一招“力破山河”,並不是虛有其表,而是功力已經步入化境,達到收放自如的程度,才能達到這樣效果。想著想著,古野看著一抹笑意的師傅,心中不由啞然;“不愧位居於九州八狂之列,不愧為世人仰視的存在。”


    “看的怎麽樣?”蓋歸田三招齊出,迴過頭來問向古野;古野隻是搖了搖頭,苦笑的看了師傅一眼。


    蓋歸田一下出了三招,隻是想讓古野見勢一般,也並沒有真的會想古野能夠學會。畢竟怎樣運氣的法門都沒有相告,再者我這三招花了自己一百三十幾年,要是被徒弟一看就懂,一點就透。那不如自己抹脖子上吊算了,沒辦法這輩子算是白活了。


    但是理解歸理解,蓋歸田心中不由想試試自己這位徒弟對自己的刀法理解了多少,到達什麽程度。這樣以便於以後教導;沒給古野定點思索時間,揮舞著中品仙器赤霄,隻用了一成功力,對自己徒弟高喊道;“看招。”


    “啊!”古野一個激靈嚇得不輕,但是“斷水”刀式以來避無可避。古野下意識拔出腰間鏽黑的柴刀,催動六重《浩然天罡》仙家真氣瀕於柴刀之中進行格擋。


    “叮”的一聲,就算隻運用自身一成功力的蓋歸田,古野不敵被迫退了幾步。可是還沒等古野說上半句話,蓋歸田運用起兩成功力的“斷水”又止。古野感覺自己已經被刀勁震得麻的手臂。心中除了苦笑,也隻能苦笑;“斷水”一試避無可避,有隻能迎頭硬接。


    勇敢的舉出柴刀後。又是“叮”的一聲,可是這一次並不是柴刀與赤霄劍相擊出的聲響。原來蓋歸田這一招刀式並沒有蓄力,反而暗運後勁。從柴刀中略過用暗運兩成功力,赤霄的劍背直接襲向古野的胸口,讓其沒有認真聽課的古野吃點苦頭。而“叮”的一聲脆響,古野常放於胸間古淩天,當日所贈的神農皖玉破碎的聲音。


    可是這一切的事態更本容不得古野多做考慮,隨著神農皖玉的破裂,緊接著蘊藏裏麵的一團黑氣,也沒入古野體內。因為天色已晚,所以蓋歸田並沒有現這一點。隻是認為古野太不禁打兩成功力,就把古野肋骨打斷了。


    當收刀的時候見古野還是愣在原地,久久未動,也未曾喊上一句。這才覺得不妥,上前查看一番,見古野在這月色中麵色顯擺,神情呆滯,眼中少有神色。心中覺得怪異,不由多喊上了兩句;“老七,老七你這是怎麽了?”


    蓋歸田可不認為自己強到動用兩成功力,就把自己這寶貝嘎達徒弟給打傻了。


    過了許久,見古野還沒有起色。


    當下,想背著古野迴屋從長計議,問問常師叔看看有沒有其它的法子。可是就在這時,山間一陣冷冽的寒風劃過,古野雙目突然起了神色,直視著蓋歸田,冷哼一聲;“是你剛才辱沒本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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