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雷獅因為喪子之痛,辭去城衛軍提督一職之後,偌大的雷督府早已門庭冷落,鮮有訪客。.qВ5//雖然目下唯一在身邊的兒子雷虎年紀輕輕便已晉升為準將,但遠遠無法與雷獅當日的風光相比。


    一直在家休養的雷獅,在吉樂拿下塞普城後不久,意外地迎來了一個身份神秘的訪客。


    老管家將來客悄悄帶入書房後,雷獅便揮退他,以審視的目光打量著站在麵前的來客,用略微疲倦的聲音問道:“下人說閣下找我有要事相商,不知所為何事?”


    來客緩緩揭下頭上的鬥笠,笑道:“許久未見,雷督憔悴了不少。”


    “切諾金!居然是你!”雷獅猛的從椅子上站起,半天才頹然歎了口氣,道:“我早已不是雷督了,你來找我所為何事?”


    切諾金笑意盎然地坐到雷獅對麵的椅子上,不急不慢地道:“雷督何必如此喪氣?我來就是想幫雷督坐迴原來的位子,甚至比以前坐得更高。”


    “主教大人是與我雷獅開玩笑吧!如果我有心坐上高位,又何必向女王陛下主動請辭?


    家中接連遭遇變故,我早就心灰意懶了。“說話的同時,雷獅已經恢複了冷靜,他坐迴到原來的位子上,瞥了一眼切諾金,皺眉道:”不過我有一事倒想請教主教大人。小兒與兒媳被人擄走的那天,主教也在我府內,他們是被何人擄走的,主教應該知情吧?“


    切諾金笑臉不變,他抬起頭看著雷獅,淡淡道:“我不僅知道雷督的愛子與兒媳的下落,而且還知道雷豹是何人所殺。”


    雷獅再次從椅子上站起,雙目赤紅地盯著切諾金,冷冷地問:“這些事,都與你有關?”


    “我與雷督合作了這麽久,你應該清楚我的為人。”切諾金神色不冷不淡,略微歎了口氣,道:“雷督蒙此不幸,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這些事怎麽能怪到我的頭上?如果與我有關,我今天又怎麽會登門拜訪?”


    “廢話少說,你到底想怎樣?”雷獅不耐煩地打斷了他,語氣不善地道。


    切諾金絲毫不以為杆,笑著說道:“雷督是明白人,自然知道我想做什麽。”


    “你想讓女王陛下收兵,不再繼續攻打京唐國?”雷獅原本渾濁的眼睛爆射出一抹精光,見切諾金點了點頭,他馬上斷然道:“這不可能。菲因五世已經落到了陛下的手中,以目前的形勢,想要陛下放過京唐國,簡直是癡人說夢。”


    切諾金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續道:“將京唐國納入藍月的統治也行,隻要你們的女王支援我接任光之神殿的教皇之位,並加大光之神殿在整個藍月帝國的影響力,我甚至可以讓教眾不遺餘力地幫助你們的女王統一整個大陸。”


    “你打的倒是如意算盤。先不說我現在無官無權,根本無法幫你出力,就算我仍是提督,以陛下今日的權力,恐怕再難受人擺布了吧!聽說你們光之神殿在藍月的大主教已經投靠了陛下,陛下已經有了一個聽話的棋子,何必又與你合作?”雷獅一臉不屑地道。


    “那麽,就隻有換個人與我們合作了。”切諾金臉上仍堆著笑,不過語氣已經轉冷。


    “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們?我答應與你合作了嗎?”雷獅臉色一變,連忙道。


    “雷督應該清楚我說的是什麽意思。”切諾金的語氣越發冷了,“既然你們的女王已經難以控製,那麽就隻有換一個更需要我們的人……雷督,難道我們不是一條船上的人?”


    “不是,從我離開提督之位開始,我們便沒有任何的關係了。”雷獅很簡短地答道。


    “是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搭上了輔政王這條船。讓自己的兒子投靠輔政王,你在幕後操縱,這招以退為進,雷督用得妙啊!”切諾金冷笑道:“或許雷督的野心更大,利用完輔政王,再來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雷獅臉色數變,馬上矢口否認道:“主教所說的,簡直是一派胡言。我沒有這麽深的心機,也沒有這麽大的膽子。”


    “事實是不是如此,雷督自己心裏清楚就行了。”切諾金話鋒一轉,道:“不過如果雷督還想讓自己的寶貝兒子與兒媳迴到身邊,並且為死去的兒子報仇,最好還是與我合作。”


    雷獅臉上閃過痛苦之色,掙紮了半晌,方才幽幽歎道:“你想我怎麽做?”


    “雷督果然是聰明人。很簡單,你隻需給我牽上輔政王這條線就行了。輔政王野心勃勃,而且是皇室成員,如今恰好又被你們的女王陛下壓得抬不起頭,由他接過女王的權位,實在再適合不過了。他現在形勢不妙,肯定會與我合作。我與他聯手,再加上與雷督關係密切的月教和秦部,奪取藍月的大權,根本就不是難事。”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雷獅怔道。


    “與雷督合作了這麽久,如果連這一點都不知道,那我還有什麽資格坐在你的麵前談論這些。”切諾金眼中閃過一絲嘲諷,譏笑道:“雷督以為退到幕後就能瞞天過海,在暗中與月教以及秦部密切來往嗎?這些事情恐怕不止我一人知道,說不定你們的女王,早就對此了如指掌了。所以雷督若是再不行動,估計以後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雷獅臉上現出凝重的表情,銳利的雙目微眯道:“原來主教大人早就吃定了我。”


    切諾金嗬嗬笑道:“話可不能這麽說,我可是一直都對雷督大人恭敬有加。事成之後,如果雷督想要謀求更大的權勢,而條件又合適的話,我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為了表示我的誠意,不出兩日,我會讓雷督的愛子與兒媳安然無恙地迴到府中。”


    雷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忽然問道:“小兒的死,是什麽人幹的?”


    “戰神殿早就與卡洛家族勾搭在了一起,兩次的事情,都是戰神殿的人直接出手的。至於幕後之人,相信雷督早就應該猜到了。這接連而來的變故,自然與貴國的宰相大人脫不開關係。城衛軍副提督表麵上看似是因辛戈的關係才得以提升,但實際上他卻是卡洛宰相那邊的人,估計他們是不想你繼續坐在提督的位子,礙手礙腳吧!”切諾金聳聳肩,見雷獅麵色轉冷,也不再多說什麽。


    “卡洛家族,我一定不會輕饒!”雷獅陰沉著臉,接著冷哼道:“你這麽急著出手,是怕戰神殿與秦部的來往日益密切,阻礙了你在秦部的發展吧?”


    “這隻是其中的一個方麵。”切諾金大方地承認道:“你的兒媳符依娜背後所代表的符家勢力在秦部非同小可,如果他們能真心與我們合作,對於我們對付藍月女王是不小的助力,想必你也明白這一點。隻要控製了藍月帝國,別說秦部,就算整個大陸都是綽綽有餘。”


    雷獅深深地看了一眼切諾金,道:“你與輔政王見麵之事,我會盡快安排。你答應我的事情,也要盡快辦到,我不希望我的兒子再出什麽意外。”


    切諾金點點頭,眼中閃過一抹奇異的亮光。


    深夜,勃英特第一大武館—貝林武館的大門禁閉著,從比武斤通往館主房間的長廊上,幾名守夜的弟子提著燈籠,小心地來迴巡視。武館的劉師傅神情淡漠地從比武廳走出,幾名弟子見到他立即向他恭敬地行禮。


    劉師傅淡淡地點了點頭,不經意間向透著燈光的館主房間瞥了一眼,見幾個模糊的黑影眨眼便閃入房間之內,他突然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對那幾名弟子大聲盼咐道:“勃英特最近並不太平,你們小心查看,不要出了什麽岔子。”接著頭也不迴地徑直朝館主的房間走去。


    離房間隻剩幾步距離的時侯,幾個黑衣人突然從房間內破門而出。領頭的黑衣人向劉師傅打了個眼色,拳腳相交了幾下,便領著其餘的黑衣人倉皇逃走。


    劉師傅驚唿道:“有刺客!快抓住他們!”


    唿聲頓時震動了整個武館,大批的弟子慌忙聚到了長廊附近,陸續向黑衣人尾追而去。


    劉師傅進到館主的房間內,見館主貝林鴻一動不動地橫倒在血泊之中,臉上馬上泛起一抹奸計得逞的笑容。他探了探貝林鴻的鼻息,確定他生機已斷,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片刻後,武館大批的弟子趕進了房間,劉師傅早已裝出悲戚的樣子,伏在貝林鴻身上大聲抽泣了起來。


    兩名相貌相同的美麗女子也撲伏到貝林鴻的屍體上,抽泣著問道:“劉師傅,這到底是怎麽迴事?爹爹怎麽會突然遇刺?”


    這兩女便是貝林鴻的一對女兒,外號“翠奴雙刀”的孿生姊妹貝林玉與貝林雨。此時兩人清麗的臉上早已爬滿了淚珠,再問劉師傅的時侯,她們已經檢查過貝林鴻的情況,她們的父親早已氣絕身亡。


    劉師傅努力擠下幾滴眼淚,一臉悲痛地道:“我也不知道。我本來有點事情要找館主商量,可還沒進到房間,就有幾個黑衣人從裏麵竄了出來。他們武功不弱,我沒能攔住他們,我怕館主有事,也沒有追趕。可沒想到一進到房間,就發現館主他……他遇害了。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早點來,館主就不會有事了。


    “不關您的事,都怪我們不好。爹爹說這幾日他老是心神不寧,早就預感最近會發生什麽事情。如果我們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小心防範,就不會……”其中一女說著說著,就泣不成聲。


    劉師傅與貝林鴻的這對女兒相處多時,早就認出說話的是姐姐貝林玉。


    貝林雨顯然要比貝林玉冷靜得多,她止住哭泣,質問道:“爹爹一向本分做人,是誰下此毒手?還有,以爹爹的武藝,放眼整個帝國,也沒有多少人能輕易將他擊傷。這房間之內,根本沒有什麽打鬥的痕跡。而劉師傅武功也不差,怎麽會在快進門的時侯,才發現爹爹出事了?”


    劉師傅目光一凝,指著貝林鴻的脖子道:“如果我所料不差,刺客先使用了暗器,才會輕易得手的。”


    貝林玉、貝林雨小心地查看了一番,隻見貝林鴻的脖子上斜插著一根銀針,針眼刺入的那一點,周圍皮膚已經發黑,顯然針上含有劇毒,這銀針樣式古怪,像一條歪扭的細蛇貝林玉小心地撥出銀針,細細查看了半天,抬頭問劉師傅道:“劉師傅知道這是何人所使的暗器?”


    劉師傅慎重地點了點頭,接著看了房間之內的眾弟子一眼,謹慎地道:“小姐請借一步說話。


    貝林玉與貝林雨同時皺了皺眉,隨劉師傅走到房間的角落。


    貝林玉首先開口問道:“對方的來頭不小?”


    劉師傅再次點了點頭,“據我所知,整個帝國使用這種暗器的,隻有勃英特十大高手第一位,外號‘黑衣劍客’的莫比斯。”


    “他?”貝林玉眉頭皺得更深了,“爹爹根本與他就沒有什麽接觸,他為何要刺殺爹爹?”


    劉師傅沒有正麵迴答貝林玉的問題,而是接著又道:“女王陛下最近招募了一大批人才,聽聞莫比斯也在其中,並擔任起女王的貼身護衛。”


    “這與他刺殺爹爹有何關聯?”貝林雨有些不滿地問道。


    劉師傅歎道:“小姐有所不知,館主一向與九門提督交往甚密,九門提督被處死之後,陛下一直在清除他的黨羽。上次夏華公爵前來武館暗查武館的弟子,雖然此事不了了之,但陛下從那時起,應該就已經對武館產生了懷疑。而莫比斯又是陛下的人,所以我猜測……”


    貝林雨截斷道:“不可能!如果女王陛下懷疑武館,大可以光明正大地來查,完全沒必要暗中刺殺爹爹。即便陛下真的下令刺殺,莫比斯在刺殺成功之後,絕不會留下這麽大的把柄。”


    劉師傅似乎早料到貝林雨會這麽說,又道:“小姐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夏華公爵上次暗訪,是懷疑武館之中藏匿著雪衣門的人。陛下如果早已認定武館與雪衣門脫不了幹係,就絕不會放過我們武館。可雪衣門和卡洛宰相關係匪淺,卡洛宰相在帝國權勢滔天,相信陛下也不敢輕易得罪,何況帝國此時南北兩線用兵,國內兵源不足,在這個非常時期,她肯定不願因探察武館而招惹宰相,平白引起帝國局勢的不穩。但是如果不有所行動,相信陛下也難以心安,所以這時侯讓莫比斯刺殺館主,她定是做過通盤的考慮。如果我們與宰相毫無瓜葛,陛下自然也免去了探察的麻煩;如果我們真的與宰相有牽連,館主被刺殺之後,按照常理,我們會尋求宰相幫忙,為館主報仇。而那樣,陛下的人在暗中跟蹤,獲得足夠的證據之後,便能治宰相的罪了。小姐再想想,以莫比斯的身手,什麽人能從他的手上獲取他的獨門暗器?這分明是他故意留下的破綻,為的是試探我們。”


    貝林玉與貝林雨用犀利的目光同時審視著劉師傅,疑惑地問:“你怎會由此分析到這麽多?難道這事你早就知情?”


    劉師傅突然痛心疾首地道:“這些天,一直有一些形跡可疑的人滯留在武館的附近,館主早就注意到了這些人,他暗中探察過,發現這些人都來自宮中。我剛才說的,大部分都是館主之前分析給我聽的。他怕小姐與武館的弟子們擔心,而且這些都隻是猜測,所以他隻是囑托我小心防備……沒想到事情真的發生了。是我對不起館主!是我對不起館主啊!”


    劉師傅一直與貝林鴻最為親近,所以貝林玉與貝林雨不疑有他,聽完他的這番話,兩人又開始哭了起來,劉師傅也在一旁陪淚。


    待他們哭聲漸止,數名武館弟子拖著一具屍體走進房間,向三人稟告道:“小姐、劉師傅,我們無能,隻抓到了一個刺客。但在我們抓到他的時侯,他已經咬舌自盡了。”


    貝林玉與貝林雨心不在焉地擺了擺手,見領頭的那名弟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劉師傅沉著臉問道:“發現了什麽情況就說。”


    那名弟子猶豫了片刻,方才小心地道:“雖然這個刺客咬舌自盡了,但有人認出來,他是宮衛軍裏的人。”


    “這裏沒你們的事了,你們先下去吧!”劉師傅揮退了眾弟子。


    “果然是女王下的毒手!”見眾人都離開了,貝林玉與貝林雨眼中射出仇恨的怒火,咬牙切齒地道,接著把目光轉向劉師傅,冷聲道:“劉師傅,我們決定了,一定要為爹爹討迴一個公道,我們要報仇!”


    劉師傅露出一個吃驚的表情,慌忙勸阻道:“萬萬不可,對方是女王,我們如何鬥得過。”


    貝林玉沒有說話,但神情堅定。


    貝林雨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譏笑道:“爹爹平時待你不薄,現在他出了事,你便退縮了劉師傅臉色一正,道:”你們把我當成什麽人了?我隻是擔心館主辛苦建立起來的基業會毀在我們的手裏。“


    “基業?那個狠心的女王如此對待爹爹,還談什麽基業?”貝林玉與貝林雨笑得好蒼涼劉師傅咬牙道:“既然如此,我們誓死要為館主報仇。不過這事不能讓太多人知道,免得前功盡棄。另外,我們的力量遠遠不夠,既然女王懷疑我們與宰相有關係,我們便如她所願,悄悄找上宰相。宰相目前與女王勢不兩立,相信他一定會幫助我們的。”


    聞言,貝林玉與貝林雨使勁點了點頭。


    劉師傅又道:“記住,我們一定要小心行事。想要給館主報仇,必須小心再小心。”


    見貝林玉與貝林雨再次點了點頭,劉師傅偷笑了起來。誰也沒有注意到,他笑的時侯,眼中閃過了一絲奸詐。


    第二天一大早,女王才從紀雪妃的口中得知貝林鴻遇刺身亡的消息。對於一個小小的武館館主,女王倒沒怎麽放在心上,她穩穩地坐在禦書房的椅子上,揮手打斷紀雪妃對此事的報告,示意她稟告其他的事情。


    紀雪妃整理一下思緒,然後恭敬地道:“陛下,北線與南線的戰事都進展得非常順利。


    費要多羅元帥已與卡琳克爾帝國國王達成協定,共同鎮壓卡琳克爾帝國國內的叛亂。元帥目前正親率大軍向叛軍總部進發,相信過不了多久,便會有捷報傳來。而圍困休契城的三十萬大軍也已數次擊潰試圖解圍的休卡軍隊,目前在休卡王國的戰事,對帝國已越來越有利。“


    紀雪妃抬眼瞧瞧女王,見女王略微點了點頭後,續道:“鳳。花明軍團長與夏華公爵率軍深入到京唐境內,已將京唐的大部領土納入了帝國的版圖。照目前的形勢,不出一個月,我軍便能攻下整個京唐國。鳳。花明軍團長與夏華公爵聯合啟奏陛下,詢問該如何處置菲因五世。”


    提到夏華公爵的時侯,紀雪妃心頭一顫,平靜的語氣之中有了一絲異樣的波動。


    女王察覺到了紀雪妃異樣的變化,瞥了她一眼,似漫不經心地問道:“住在佩蒙公爵府,還習慣嗎?”


    “陛下!?”紀雪妃神色一愣,接著玉頰生胭,低垂著頭,半晌,才神情忸怩地小聲道:“謝謝陛下關心,微臣一切都好。”


    女王見到紀雪妃臉色嬌羞卻泛著幸福的神采,微微歎息一聲,目光變得迷茫又羨慕,仰望著窗外的浮雲,幽幽歎道:“聽說梅星兒不顧梅公爵的反對,也住進了佩蒙公爵府。


    昭嫻最近也沒事就往公爵府裏跑……夏華公爵的那一大群女人很好相處嗎?“


    紀雪妃微微抬起頭,小心地看了女王一眼,看到女王神情複雜,她欲言又止,掙紮了片刻,最後隻是微微領首道:“是的,陛下,她們都很好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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