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心在法爾莉的陪同下快步走到龍蘭身邊,焦急地問:“怎麽樣了?”


    “情況不妙,傷了心脈,有生命危險。\、qb5.c0m\”龍蘭緊張地看著懷中的蘿西,目光透著焦慮與心疼。


    突然,琴心指著蘿西雙手緊抱住的獸卵,張大嘴竟說不出完整的話來,“啊!那獸卵,獸卵……”


    法爾莉與龍蘭聞聲低頭一看,頓時也驚異不已:但見蘿西傷口中不斷湧出的鮮血,竟受到獸卵的吸引,源源不斷地向它聚集,更為駭人的是,鮮血一接觸到獸卵,就消失不見了,細看之下才發現,血液都被融入到了獸卵之內。


    三人均是大驚失色,龍蘭頓悟到,方才替蘿西止血,卻怎麽都止不住,原來是這個獸卵在作怪,可是任血這麽流下去,蘿西遲早會因失血過多而身亡。於是她果斷地抓起蘿西的雙手,試圖扳開它們,將獸卵從蘿西懷裏取出來,無奈她使出全身力氣,那獸卵就如蘿西身體的一部分般,怎麽也移不開來。


    考慮到運用真氣作用於獸卵可能會給蘿西帶來更大的傷害,龍蘭也不敢輕舉妄動,急得香汗直流。


    就在龍蘭無分可施的情況下,更加怪異的情形出現了:獸卵周身泛出了耀眼的紅光,而原本流向它的鮮血突然靜止了下來。更不可思議的是,紅光慢慢向蘿西胸口的傷口凝聚,並逐漸形成了一個似成人拳頭般大小的紅色光球,光球不停地圍繞傷口作圓周運動。


    此時,龍蘭三人無不睜大了眼睛,隻見在光球的運作下,蘿西的傷口竟奇跡般地自動愈合了。龍蘭不敢怠慢,再次查看蘿西的情況,發現她已唿吸平穩,心脈完好無損,隻是血流過多,還十分虛弱。龍蘭頓時鬆了口氣,再看蘿西仍緊抱在懷的獸卵,頓覺無力,隻得先以大局為重,迅速將蘿西交到了法爾莉懷中,轉身殺向了近旁的黑衣人叢。


    戰況十分危急,公爵府隻有七十人不到,雖然寧芙神衛、艾麗絲、辛月姬以及劍侍們技藝高超,但敵方亦是高手雲集。在數百個黑衣人的包圍下,眾人隻能堪堪抵擋,絲毫沒有還手之力。


    但眾女中,大都有著豐富的戰鬥經驗,很快的戰場就被分為了三塊:三鳳侍自成一個三角陣式,她們使出的絕招“倚月十三劍”威力巨大,配合嫻熟,在這樣暴風暴雨的狂攻之下,所到之處,擋者即死,瞬間就成功地吸引了大量的高手向她們聚集,即便如此,她們仍是遊刃有餘。


    另一邊,三個黑衣人同時揮劍向場中的一名寧芙神衛襲來。寧芙神衛將劍隨意一揮,劍身綻放出絢麗的光澤,吱的一聲沒入了其中一人的心髒,銀劍收迴,頓時血花四濺。


    剩下的兩人迅速向她襲來,手中的劍鋒離她越來越近。她似目在後背般,突然騰空而起,身形急轉,正麵兩人時,手中劍已劃過了一人的脖頸,而另一人,則被她纖手擊出了老遠。


    在她不遠處,辛月姬雙手不斷揮出銀白的水流,將橫衝而來的五個黑衣人淹沒在了流水之中,狼狽不堪。作為荒原國的宮廷魔法師,以她的能力應付眼前的敵人綽綽有餘。


    再往遠處一點,但見艾麗絲舞動著華麗奪目的長劍,向四麵八方的敵人發動進攻。在她身下,已經躺下了一大片敵人的屍體。此時她再次舉劍對麵前的一個高猛大漢斬殺,另一位寧芙神衛正好與她交叉換位,趁著空檔,她們互投了一個恍然的目光,接著又殺入了敵群。


    一身黃衣的黃筱宜在戰中格外顯眼,她沒有寧芙神衛、鳳侍、艾麗絲以及辛月姬那麽高超的技藝,落在黑衣人的包圍中,一時險象環生。


    一個似領頭的黑衣人狠狠咒罵了一句,“賤人,居然敢背叛天羅教,納命來!”


    說話的同時,他手裏的大刀已經逼近了黃筱宜的胸口。黃筱宜閉上了眼睛等著死亡的來臨,她對眼前的男子十分熟悉,自然知道兩人實力的差距簡直有十萬八千裏。


    死亡來臨的一刻,她顯得格外的平靜。迴想自己的一生,她悲哀的發現居然沒有多少值得留戀的時光。自小就父母雙亡的她,五歲時被天羅教收養。從此,她的人生,就被天羅教操控著,她的身體、意誌,包括她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歸天羅教所有。為報天羅教的養育之恩,她一直以為自己這麽做是值得的。


    但自從與吉樂有了合體之緣後,她開始對他念念不忘。沒想到自己身體的感官,竟促使她關注起這個男人,這時她才意外地發現,原來生活也可以如此的簡單、如此的快樂,更讓她向往的是他周圍女人的眼中那抹幸福的神采。


    幸福,到底是什麽?她很想知道答案。一開始她試著從特雷亞的身上尋找,那個為了救她而奮不顧身的男人,著實讓她感動了一陣(黃筱宜並不知道當時特雷亞舍身相救,隻是他父子的一計)。但最終,她卻悲哀地認識到,特雷亞對她的喜歡,僅僅停留在身體上,他的心,水遠對她封閉。然後,她又想到了吉樂,但他離開了勃英特,她無從獲得答案。巧合之下,讓她找到了另一種樂趣──每天暗中偷看琴心等人平凡的幸福生活。正是這樣的生活,讓她有了向往,她終於找到了一個能追求的目標,雖然這是自己人生之中的第一次。


    天羅教為保全辛戈大公,不惜犧牲眾多教徒的生命,這讓她徹底對天羅教完全喪失信心。當她得知天羅教要傾巢而動,襲擊公爵府時,內心跟著憂慮不已,再三掙紮之下,決定舍命相報。她沒做多少猶豫,就直接找上門來,告訴她們這個消息。琴心如此相信自己,這讓她大為感動。怎奈命運弄人,自己最終還是要命喪天羅教手中……想到自己空空如也的記憶,她流下了傷心的淚水。


    感覺一道劍光迎麵而來,接著便是一股血腥味撲鼻而至,她甚至可以感覺到臉上沾滿了溫熱的血水……


    “啊!我已經死了嗎?”黃筱宜心中如是想道,緩緩地睜開眼,她訝然發現死的竟不是自己,反是一心要她命的那個黑衣人。他的後背,被一劍刺穿,劍的主人──彩鳳此刻正對她投出溫暖的笑容。


    利落地將劍收迴並隱於身後,彩鳳牽起她的手,柔聲道:“我保護你,跟在我身後,千萬要小心。”


    黃筱宜用力地點了點頭,眼中綻放出從未有過的神采。


    這邊諸人實力較強(當然,除了黃筱宜外),方能以一敵十,戰得相對輕鬆。而另一角,包括龍蘭在內的十七名劍侍此時則被一群黑衣人圍了裏外三層,兇險異常。好在她們身懷異功“纏絲訣”,真氣行走怪異,配合她們自創的“纏絲手”,妙招迭出,讓四周之敵完全摸不著她們的套路,徒有人多,卻也拿她們無可奈何。


    反而是人多戰少的佩蒙公爵府親衛們的形勢最為不妙,不到一個時辰,除了李幻與笑凡,親衛們已死傷大半,餘者也是傷痕累累,就連李幻身上也已有兩三處傷口。眾人之中,獨有笑凡最為輕鬆。他不斷發出六級的冰魔法“冰天雪地”與五級的風係魔法“風龍”,天地間一會兒冰寒地凍,一會兒飛沙走石,魔法覆蓋的麵積相當大,周圍的敵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然憑他一己之力,根本無法扭轉戰勢,身旁的戰友越來越少,局麵也越來越危急。


    幾十個黑衣人已經舍戰公爵府的親衛們,直接向內院攻殺而去。琴心見敵人攻向內院,突然想起剛出生不久的女兒尚在房間,立時心急如焚,慌忙轉身要向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奔去,卻被法爾莉拉住了。


    法爾莉一手摟抱著蘿西,一手拉住她,問:“夫人,你這是要到哪裏去?小心危險!”


    “孩兒,孩兒還在房間!”伴著濃濃的鼻音,琴心急急地道。


    “啊,這可如何是好!”法爾莉終於想起了這事,馬上急得直跺腳,邊抱緊蘿西邊急忙跟著琴心往裏走,“我陪你去找,千萬不要出什麽事啊!”


    法爾莉也是心急如焚,兩行清淚隨聲滑下了臉頰。


    話音剛落,幾聲熟悉的啼哭就在兩人的耳邊響起。琴心大吃一驚,循聲望去,隻見月侍抱著嬰兒迎麵向她走來。


    琴心大喜,匆忙迎上月侍,接過月侍懷中的嬰兒、小心地抱入懷中,輕聲逗起了嬰兒,“女兒乖,娘在這裏,娘在這裏。”


    重迴母親的懷抱,嬰兒立即停止了啼哭,發出了陣陣清脆的笑聲,幾抹未幹的淚珠猶掛在嬌紅的小臉兒上,讓人發自內心地憐惜。


    琴心抬頭看著月侍,感激地道:“謝謝你了,如果這孩子出了什麽事,我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說著說著,就流出了後怕的眼淚。


    “夫人別這麽說,我們沒保護好夫人及小姐才是真的,好在我們及時趕來了。”月侍趕緊安慰琴心道。


    “你怎麽知道府內出事了?”法爾莉到月侍身後還跟著十六名寧芙神衛,問道。


    “我們在桃家宅院也受到了一群神秘人物的偷襲,看他們的身手像是天羅教的人,怕府內同樣遭到他們的攻擊,我們馬上就趕了過來。本來想馬上加入戰鬥的,但看到一夥人潛進了夫人的獨院,我們隨後而攻之,將他們擊殺後,就把啼哭的小姐帶了出來。


    法爾莉長舒一口氣,笑語中不掩慶幸,“多虧你們及時趕到,不然這次真危險了。”


    “不多說了,我們前去助戰。”月侍看了看混亂的局麵,便帶著十六名寧芙神衛加入了戰場。


    這邊,天香隊與天鳳隊也在紫蘇葉和陸羽狩的帶領下,追趕著幾個黑衣人進到了庭院之內。辛紅玉跟在紫蘇葉的身邊,看到與鳳侍纏鬥的幾個黑衣人,頓時眼前一亮。


    “蘇葉、羽狩,快帶著她們迴去,”龍蘭看到她們,馬上大喊起來。


    喊聲使得眾人下意識的都向前人掃了過去,那幾個黑衣人瞧見辛紅玉,竟舍下鳳侍,朝辛紅玉急馳而來。


    辛紅玉臉上露出喜色,但隨著這幾個黑衣人接近,他們眼中浮現的殺機,及周身散發出的濃烈殺氣,讓她開始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隨著殺氣越來越近,她翻然醒悟,隨之眼底充滿了深深的怨侮。大敵當前,己由不得多想,她立即旋身,堪堪避過了幾人的殺招。


    “要你知道背叛教主的下場!”其中一個黑衣人冷哼一聲,揮動長劍,再次卷起狂風浪沙向她襲來。


    另外幾人,也紛紛使出狠招向辛紅玉圍攻。幾人能與鳳侍久鬥而不落敗,顯然功力頗為深厚,不消片刻,辛紅玉全身已多處受傷,很快就到了強弩之末的地步。頗為費力地再擋下一拳,她再也擋不下狠刺而來的利劍,眼看就要躲避不及,突然長劍被一柄短劍擋了下來。


    紫蘇葉護在辛紅玉的身前,嬌聲道:“不許你欺負辛姐姐。”


    見紫蘇葉舍身姐按,辛紅玉心中感動不已,再見剛才紫蘇葉為她擋住殺招的那一劍,更是盡得劍道的真諦,更覺此女前途不可限量,極有可能將“劍道”練成。由此刻開始,她真正認定了紫蘇葉,並暗中決定,若有生還的機會,一定要收她為徒。


    (注:劍道,辛紅玉傳授紫蘇葉的功夫,比魔法還要講求精神修養,辛紅玉目前自己也沒有練成。)


    辛紅玉心中泛起陣陣溫情,口上卻叱道:“快離開,這裏危險!”不明真意的紫蘇葉頓覺委屈,從未被辛紅玉兇過的她一時因無法調轉心態,傷心地流下了眼淚。


    真誠的淚水軟化了辛紅玉的語氣,她正要出聲安撫,卻見那黑衣人趁兩人不備之時一劍刺入紫蘇葉嬌小的身體。


    “蘇葉!”辛紅玉趕緊扶住紫蘇葉搖搖欲墜的身體,泣不成聲道:“都是姐姐不好,是姐姐連累了你!”


    她的眼神幽憤複雜,其中轉過憐惜、後悔、怨恨等諸多感情。


    紫蘇葉顯然受傷不輕,口中吐出大量的鮮血,她無力地搖搖頭,似乎想對辛紅玉說些什麽,卻力不從心。


    辛紅玉揪心不已,馬上為她止血,並不斷向她體內輸入真氣。


    終於,仿佛過了一世紀之久,紫蘇葉氣息微弱地道:“不關辛姐姐的事,是蘇葉沒本事,惹辛姐姐擔心了。”


    一時間,各種複雜的感情齊湧上心頭,辛紅玉再也抑製不住地失聲痛哭起來,她緊緊地抱住紫蘇葉,許久無語。


    反觀那黑衣人,又想趁隙故計重施,舉劍劈向辛紅玉,劍式殺氣迫人,瞬間劍鋒又一次緊逼而來,千鈞一發之際,敵人的利器再次被及時趕到的風侍用劍隔開,無奈突來強敵,黑衣人不敢造次,隻得放棄繼續擊殺辛紅玉的打算,全力與風侍對戰開來。


    片刻之後,空中響起了尖銳的口哨聲,所有的黑衣人聞聲離去,他們前腳才走,九門提督就帶著眾多官兵進到了公爵府。看到四周的慘狀,他馬上鐵青著臉地訓斥了負責此處治安的官員,接著又向琴心陪著笑臉,詢問了一些情況後,帶著所有黑衣人的屍體告罪離去了。


    月侍附在琴心耳邊悄聲道:“夫人,我們迴來的時候,就看到提督府的人正在此處巡邏,他們不可能聽不到府內的動靜。現在才趕來,顯然這事與他們脫不開關係。另外,以武功路數來看,此次的襲擊者,除了天羅教,還有無優山莊以及殘心門的眾多高手,琴心臉色一變,問道:“你是說這次襲擊我們的,大有可能是辛戈大公那邊的人?這麽說,九門提督也可能投靠了辛戈大公?”


    看到月侍非常肯定地點點頭,沉吟了半晌,琴心才說道:“這事先向陛下稟報了再說吧!我們並沒有確鑿的證據,不要徒增事端。”她看了看法爾莉,又問:“蘇瓊與花紅沒事吧?府內有多少傷亡?”


    “她們受了些驚嚇,一直待在房間沒敢出門。府裏的傭人與親衛共三十五人死,十八人傷。”


    “好好安葬吧,另外多支些錢給他們的家人!讓傷員安心養傷,工錢翻倍。”琴心神色黯然,今晚遭襲對她的打擊也很大,如此慘烈的景象比佳木郡叛亂時有過之而無不及。


    “蘿西的情況好轉,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法爾莉看了辛紅玉一眼,示意她向大家說說紫蘇葉的情況。


    “蘇葉也沒有生命危險了。”辛紅玉環視了眾人一眼,恨道:“我有件事要告訴大家。天羅教的教主正是奧土魯,休卡王國的財政次長。”


    “什麽?!”眾皆嘩然,黃筱宜最是吃驚。她在天羅教待了這麽多年,從來沒有見過天羅教神秘的教主。據說整個天羅教,見過教主真麵目的人不過十人。天羅教的勢力雖然遍布整個藍疆,但其主要勢力,還是集中在藍月帝國。她怎麽也沒有想到,教主居然是藍月帝國主要的敵方──休卡王國的權臣。


    “為什麽要告訴我們這個?”琴心相信辛紅玉說的是真的,正如她相信黃筱宜所說的一樣。這是因為女人天生的直覺,更是因為她完全沒有說謊的必要。女人這種動物,亙古以來就是那麽愛恨分別,為了愛恨情仇,她們可以犧牲一切來換取想要的結果。


    “因為我恨他!想我五年前還是逍遙自在的強盜首領,他用詭計剿滅了我的人馬,強納我為小妾。因無力反抗,我選擇了順從,後來便一心一意地為他賣命,直至上次失手被你們所抓。我原以為他會念在夫妻之情前來援救,可不想他居然對我不聞不問,甚至今天還派人狠心對我下毒手……最可恨的是,蘇葉因此而身負重傷。這一切的一切全是他一手造成的,總有一天我要將他碎屍萬斷!”


    凝視懷中安詳入睡的紫蘇葉,辛紅玉的情緒慢慢地平複了下來。如她所言,當初得知小妾被俘的奧土魯也曾付重金請出無憂山莊試圖搶迴辛紅玉,最終因吉樂一方實力強大而一無所獲。在損失慘重的情況下,實際如他對於一個已無多大利用價值的人,怎會再去犧牲更多利益換之?於是奧土魯又找了一個美人填補了辛紅玉的位置。就這樣,漸漸的,他幾乎就把這事給忘了。


    但此次來勃英特,他的計劃事關重大,一步走錯極可能全盤皆輸。他絕不允許事情有任何差池,準備工作也一定要做到滴水不漏,一切不利於他的隱患都必須鏟除掉。而無疑的,他真實身份的保密性就成了被擔心的頭等大事。


    現下的藍月帝國與包括休卡在內的北方諸國激戰正酣,即使天羅教在藍月境內的教徒對教會本身再忠貞,估計多數也無法容忍他們心目中神聖的教主是祖國的敵人。如果自己的身份暴露,小到會使天羅教在勃英特行事少了一顆暗子,大到會對以後自己勢力的發展產生不利。


    這時他不得不想起了知悉自己身份的辛紅玉。假如她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份,那自是最好,反之,他也要將辛紅玉這個人證牢牢地控製在自己手中,讓事實死無對證。於是他便策劃了上述的擊殺事件,對手下吩咐“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因為如果不能成功地從佩蒙公爵府帶迴辛紅玉,那麽隻有死人的嘴巴才是最保密的。


    迴溯到搏殺中要置辛紅玉於死地的黑衣人,他們都是奧土魯在天羅教的親信。所以乍見他們,辛紅玉直覺那是奧土魯派人來救自己了,不禁大喜。怎知對方見到她能完好如初的在敵人的地方行動自如,馬上認定她已經背叛了奧土魯,隨即就動了殺機。


    當然辛紅玉自不知個中曲折,她隻是應當初允吉樂之言,重信地留在了公爵府,並在不知不覺中,心已傾向了彼方。


    通過多時的思慮,她逐漸相信了吉樂所說的,自己在奧土魯的心裏已經是一個亟待消滅的角色。盡管如此,她心中的一個角落仍是希望奧土魯能夠突然出現,帶自己離開。雖早已具備了逃跑之力,但她卻將自己交給了命運。或者是說,她在進行一場同命運的賭博,而奧土魯對自己的態度,就是這場賭博中唯一的籌碼。然而最終她還是輸給了命運,抑或是命運為她選擇了另一條不同的路,將她推向了新的人生之旅。但心中僅剩的希望就這樣被奧土魯殘忍地扼殺,令她不由產生了無窮的恨意。她恨奧土魯的無情無意,恨他強霸了自己、毀了自己,更恨他重傷了紫蘇葉。


    命運讓紫蘇葉成為她新的希望,從紫蘇葉為她擋下那一劍起,她就暗暗發誓,以後的人生,要為這個女孩而活。選擇將奧土魯的身份據實相告,除了自己的僧恨,更是愛屋及烏。吉樂在休卡的行為已讓奧土魯將他列為夙敵,他絕不會輕易放過吉樂及諸女,告訴她們這些,全是為了讓她們小心提防。


    辛紅玉小心地把紫蘇葉抱起,轉身離去,溫情的神態像極了是一個慈母。


    琴心看著此景慨歎一聲,已為人母的她多少能夠體會辛紅玉此時的心情,把目光再轉向黃筱宜,柔聲道:“留下來吧,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黃筱宜看看眾人,見她們都是鼓勵的眼神,感動地點了點頭。


    琴心心中不禁感慨,黃筱宜也是個可憐的女人!再堅強的女人也有懦弱的時候,她不禁又想起了遠方那個可惡的男人。


    客廳一角,風侍不露聲色地悄然走到艾麗絲的身邊,在她耳邊悄語道:“你果然也來自望帝峰。”


    “我是大夫人的婢子。”


    “為何不表露身份,連我們也要瞞著?”


    “大夫人禁令,除了四鳳侍外,任何人不得打擾帝主的塵世曆練。我到此,原不是為了帝主,而是為了另一件重要的事。但與帝主相遇後,大夫人突然傳訊,叫我安心待在帝主身邊,這事與帝主有莫大的關聯。”


    風侍露出了然的表情,沒有繼續發問,轉而若無其事地走到琴心的身邊,道:“夫人我們已查明,此次府內人員傷亡,有一部分是由潛在親衛隊裏的奸細所為。”


    琴心頷首道:“這樣也好,我們正可借此機會將其一網打盡。”


    “另外還有一事,巧巧不見了。”


    “她?應該是通風報信去了。她不迴來最好,迴來了也不要讓她繼續留在府內。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出什麽事,不要讓她弄出什麽亂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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