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膽子!’女王看著眼前一臉謙卑恭敬的吉樂,毫不客氣地罵道︰‘誰給你的權力調動宮衛軍?誰給你的權力私分贓物?誰給你的權力公報私仇?你慢慢地給我解釋清楚,否則你也不用再迴家去找你那些可愛的妻子了,直接可以去刑場受刑了。.qb5’


    ‘受什麽刑?’吉樂小聲地問道。


    ‘公報私仇,論律要砍掉左手!’女王眼楮看著吉樂的左手,吉樂心裏有點發毛。


    ‘私分贓物,論律要砍掉右腳,並且所有個人財物充公。’女王眼神移到吉樂的右腳,似乎在考慮要怎麽砍,是用刀還是用風刃。


    ‘那……’吉樂艱難地吐了一個字,很快就被女王的話打斷︰‘擅自調動宮衛軍離宮,論律當誅!’吉樂終於明白了問題的嚴重性,剛才得到大筆金幣的興奮消失一空,雙腳有此發軟,隻差軟倒在地了。


    ‘說吧,這些你要怎麽解釋?’女王語氣冰冷地說道。


    聽到解釋這個詞,吉樂終於有了一些精神,考慮了一下,說道︰‘陛下,其實臣所有的行動,都是為了陛下啊!’


    ‘為了朕?’女王似乎聽到了一個極可笑的笑話,冷笑了一句後,說道︰‘你公報私仇居然是為了朕?你繼續解釋吧,如果解釋不通,那你又多了一條罪狀,欺騙女王論律要割掉舌頭。’


    吉樂聽到這樣的“鼓勵”,打起了精神理所當然地說道︰‘當然是為了陛下,自從臣領了宮衛統領一職後,一直在為陛下的安全擔憂,此次以宮衛軍拉練的名義鏟除對陛下安全危害極大的天羅教,也完全是出於臣的一片忠心。’


    ‘哦?是嗎?’女王似乎饒有興趣地看了吉樂一眼,說道︰‘為了我的安全,我看是為了公報私仇吧?天羅教跟你身邊的女人有過節,又剛剛偷襲過你,你想去報仇,結果發現自己能力有限,正好當上了宮衛統領,於是借口拉練,借宮衛的手來對付天羅教,順帶搶走了超過五百萬金幣的財物,應當是這樣才對吧?’


    吉樂覺得脊背開始冒汗,因為他忽然發現原來自己的花花腸子,眼前這個美麗的女王完全一清二楚,於是腦袋開始有點短路,幸好急中生智,慌忙補充道︰‘陛下,臣此次確實繳獲了一些不法教派的發展資金,不過臣並沒有私吞的意思,正想清點完畢後,交給陛下。’想到可能要給錢,吉樂心都痛了,不過事情緊迫,不得已也隻有放棄到口的肥肉了。


    ‘這倒不必了,那些錢賞給你了,就當是你的安家費吧!’女王毫不在意地說道。


    ‘啊,真的嗎?’乍聽女王說錢不用還,吉樂激動得無以複加,隻差跪下來,抱住女王的大腿,開心地哭一場,連後麵一句話都完全沒有聽清楚。


    玉露像隱藏在黑暗中的一隻蝙蝠一般,來到了玉紅樓的貴賓室,一邊聽著黃蓨宜和白袍老者的對話,一邊在想著要以何種方式現身,從聽到吉樂決定不赴黃蓨宜的邀請開始,玉露就一直覺得有必要見一見這個女人,從桃花紅的話中,玉露知道黃蓨宜也曾經與吉樂發生過關係,因此與吉樂的不在意不同,玉露非常在意黃蓨宜的這個邀請信,因為玉露幾乎靠直覺地感到黃蓨宜的信中並沒有任何的惡意,反而有種說不出來的感受,因此當吉樂被女王召入皇宮後,玉露便來到了玉紅樓,居然恰巧聽到了白袍老者與黃蓨宜的諸多對話。


    耐心地等到白袍老者離開貴賓室,玉露看著似乎鬆了一口氣的黃蓨宜忽然在床上躺了下來,**從衣服的下擺露了出來,而她本人似乎正在迴憶什麽美好的事情,連臉都變得通紅起來。


    ‘你為什麽會寫邀請信給公子?’玉露悄無聲息地來到床邊,語調平淡地問道︰‘是不是想設陷阱暗算公子?’


    床上的黃蓨宜忽然跳了起來,幸好沒有尖叫,目瞪口呆地看著憑空出現的玉露,略微有些哆嗦地問道︰‘你……你是誰?你聽到了多少,你想做什麽?’


    玉露很直接地把拔出劍,在黃蓨宜還來不及防範的時候,直接將劍尖抵在了黃蓨宜的咽喉,問道︰‘花紅小姐說你也跟公子有過一次接觸,你寫信給公子,是不是想設計來陷害公子?快說,我並沒有很多的耐性。’


    看著玉露古怪的問話,還被劍尖抵住咽喉的黃蓨宜忽然笑了起來,說道︰‘你是那個男人身邊的女人吧,沒想到他倒是蠻有豔福的,居然讓你這麽有能耐的女人甘心為他做這樣的事情。’


    ‘快說,我殺人不眨眼的!’玉露冷冷地道。可惜對於在**場所呆了許多年,對人情世故非常了解的黃蓨宜完全沒有效果。


    ‘放心吧,小姑娘,我不會對你的那位情郎怎麽樣的!’黃蓨宜臉色微微有些發紅,說道︰‘相反,我很懷念他給我的感覺,這麽多年,我從來沒有體會過那種死到骨子去的感覺。’


    ‘真的嗎?’玉露的劍已經沒有力度了,不過問出來的話,還是顯得很謹慎。


    ‘你肯定也體會過吧?那種欲仙欲死的感覺,隻要是女人,沒有不喜歡的,我說得對嗎?小姑娘,你肯定也很喜歡那樣的感覺。’黃蓨宜恰到好處地點了一句,曖昧的同時又完全不讓玉露有不適應,這份對人的把握,可謂到了極點。


    玉露臉色紅潤起來,明顯開始迴憶吉樂給他的那種感覺,手中的劍已經收迴到了劍鞘裏,說道︰‘那你為什麽寫信給公子呢?’


    ‘很簡單,上次在那樣的環境下發生了這樣一件事情,之後我……’黃蓨宜非常小心地解釋道︰‘之後我就發現我恨他,但更無法忘記那次的經曆,那種幸福充實的感受,因此我想再次看到他,而且我畢竟是女人。’


    玉露的臉色已經很正常了,繼續問道︰‘那這次公子搶了你們天羅教這麽多錢,你不恨公子嗎?’


    聽到玉露終於問出這個問題,黃蓨宜臉上呈現一種說不出的哀傷,淡淡道︰‘有什麽好恨的,我們的錢不也是從教徒那裏搶來的,現在隻不過是被一個更大的強盜搶了而已,反正也不是我的錢,被搶了也跟我沒有關係。’


    ‘那剛才……’玉露忽然停了下來,考慮了一下,才問道︰‘那剛才是怎麽迴事?你不是天羅教的負責人嗎?難道就這樣不管了?’


    這個時候黃蓨宜說話的語氣已經完全正常了,隻聽她淡淡道︰‘妹妹,不管是誰都有他的隱密,我和天羅教的關係並那麽簡單,而且這次出問題,都是因為迪克長老不顧我的勸阻的緣故,實際上跟我並沒有太大關係。’


    玉露終於收起了敵對的態度,開始問其它的一些情況,半個小時後,玉露穿窗而出,而站在窗邊的黃蓨宜則先是露出一絲苦笑,然後才鬆了一口氣般,用力把窗戶關上,發出了“砰”的一聲巨響。


    ‘當然是真的!’女王說道︰‘我說了就當是你的安家費。’


    女王說第二遍了,吉樂終於聽清楚了最後的一句話,然後很直接地問道︰‘安家費?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女王似乎忽然來了精神,很大聲地說道︰‘你說是什麽意思呢?安家費還能有什麽意思?吉樂聽詔!’吉樂嚇了一跳,不過基本的禮節倒是懂的,慌忙跪了下來,安靜地聽著女王的諭旨。


    ‘鑒於宮衛統領夏華?佩蒙私自調動宮衛軍在勃英特攻擊平民區,現免去夏華?佩蒙宮衛統領一職,其職位暫由蘇瓊代理,同時為示懲戒,夏華?佩蒙伯爵將被發配神封要塞從軍六個月,暫時擔任神封要塞守備軍團副指揮長一職,此期間不得以任何理由迴到勃英特。’女王拿出早已寫好的詔書,隨意地丟給了吉樂,說道︰‘我看天神節你也不必參加了,明天一早就按照詔書的要求,離開勃英特吧。’


    吉樂如遭雷擊,不敢相信地跳了起來,激動地說道︰‘陛下,這怎麽可能?我隻是讓宮衛軍出麵幫助陛下解決了一些礙眼的小蟲子而已,怎麽會給我這麽嚴厲的處罰呢?天啊……陛下,不如我把這次所有的戰利品全部上繳,好不好?’


    ‘上繳可以,不過你必須先按詔書上的內容,完成準備工作了再說。’女王似乎並不理會吉樂的求情,冷然說道︰‘讓你當宮衛統領,是為了讓你更好的查探出雪刀門的底細,順便調查前任宮衛統領死亡的原因以及唐衛侍長中毒的原因,沒想到你不但不珍惜這樣的機會,多為朕辦點事情,卻隻想著如何用宮衛的力量為你自己出氣,公報私仇,為天羅教的事情就把滿城鬧得烏煙瘴氣,如果這次不處罰你,以後隻怕勃英特的子民們看到朕的時候,都要笑朕無能了。’


    吉樂眼神轉了轉,忽然發現這樣的一個事實,似乎再也沒辦法改變了,於是隻好換一種策略,小心地說道︰‘陛下,我剛才說上繳戰利品隻是開玩笑的,陛下不是說這是我的安家費嗎?’


    女王眼神中透露出了一絲無奈,畢竟遇到吉樂這樣的人,女王也是一點辦法沒有的,不過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太大的變化,淡淡道︰‘朕之前就說了,這些不義之財權當你的安家費,在你手中總好過在那些愚忠的教眾和不軌的人手中要強一些。’


    ‘那就好,那就好!’吉樂為自己的金幣沒有損失而開心不已,激動地說道︰‘那我馬上迴府,讓府裏所有的工作全部停下來,跟我一起去神封要塞從軍。’


    ‘不必了!’女王淡淡道︰‘朕的詔書中隻是讓你到神封要塞去從軍,並不包括你身邊的人,所以你隻要老實迴去,把所有的事情交接好就行了。你的那個助手,現在負責宮衛事務的蘇瓊給我留下來,還有桃家舊宅的翻新工作,全部照舊,你府裏的事情也全部照常執行,不要有太大的變化,朕要讓子民們知道,朕並不是個無情的人,等你半年後從要塞迴到勃英特,你仍然是伯爵,仍然有你的府第,仍然有你宮衛統領的職位。’


    於是吉樂終於變色,說不出話來了,如果隻能一個人去的話,那簡直比殺了吉樂還要難過,蘇瓊還好辦,想想不能把眉茵帶在身邊,想想沒有玉露和鳳凰兒在身邊,想想沒有青鷺彩鳳和四鳳侍保護自己,想想沒有古怪精靈的敖鈴兒……吉樂忽然覺得人生充滿了灰暗。


    ‘不,陛下,我不能接受,你還是殺了我吧,這樣的安排,我沒有辦法接受!’吉樂忽然跪倒在地,悶聲悶氣地說道︰‘如果陛下一定要這樣安排臣下,那臣下也隻有一死了之了。’


    女王微微一笑,從桌上拿起另外一份詔書,念道︰‘因夏華?佩蒙伯爵鏟除勃英特城內天羅教據點有功,現賜封夏華?佩蒙一等伯爵神封要塞外五十裏之香城及周邊土地若幹為伯爵封地,並授權於此次從軍過程中全權接管。’


    一聽到有賞賜,吉樂忙站了起來,小心地再看了一遍後,說道︰‘原來陛下是在嚇我,那麽我這次去,應當也可以帶上我府裏的那些侍從們吧?’


    ‘侍從?’女王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亮光,表情有些奇怪地說道︰‘我看你是想把你身邊的女人全帶走吧?’吉樂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似乎對於自己的想法被揭穿並沒有太多的羞愧,然後就聽到女王續道︰‘不要說我沒提醒你,如果你把人全帶走了,隻怕你的伯爵府和那位名義上的嫂子,包括你剛剛在建的桃家舊宅,都會出問題,要知道,你現在的仇家遠比朋友要多。’


    吉樂眼神黯淡了下來,然後小心地問道︰‘那,陛下,我應當怎麽辦呢?’


    女王早已幫他想好了辦法,淡淡道︰‘其實很簡單,你其實隻要帶少量的人跟你去神封要塞去就行了,這邊我會讓宮衛軍幫你照顧,但你必須要留下一些力量做防衛用,你也知道,我手上能用的人,不是很多。’


    吉樂鬆了一口氣,至少情況比剛才的要好很多,於是打蛇隨棍上地說道︰‘陛下,我想從兵部帶一個閑置的將領一起去,還請陛下應允!’


    女王奇怪地看了吉樂一眼,半晌頷首道︰‘可以,我再賜你三百名士兵吧。既然你有了統禦的將領,就由他負責調配吧!如果沒有其他事情,退下吧。’


    吉樂忽然覺得今天的女王太好說話了,於是有些擔心地問道︰‘陛下,我想知道我的封地究竟有多大?那個,那個香城,聽起來似乎不錯,離神封要塞又很近。’


    女王明顯眼神中透出了一絲詭詐,很隨意地說道︰‘香城確實不錯,聽說每到春季,當神封要塞外的冰雪完全消融的時候,香城就會開滿一種名叫紫月的紫色小花,花雖小,但卻香氣宜人,甚至可以讓整個城市都彌漫著這種花的香氣……’


    吉樂忽然打斷了女王的話,激動地說道︰‘沒想到陛下居然把這樣好的領地封給了我,我一定不會辜負陛下的眷寵,把香城治理得妥妥當當。’


    ‘那就好,’女王絲毫沒有在意吉樂打斷她的話語,淡淡道︰‘那就這樣吧,你迴去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走,朕不想在天神節上看到你,因為在天神節上,朕要讓女侍宣讀我的詔書,而詔書中就包括了對你的發配內容,朕不希望別人以為朕是光說不做的人。’


    吉樂沒想到女王居然會這麽簡單地就逐客,仿佛沒有聽到一般,繼續問道︰‘陛下還沒有說我的領地究竟有多大呢?香城周邊的土地,到底有多大?’


    女王眼神中的詭詐神色又浮現了出來,仍然很隨意地說道︰‘具體多大其實我也不清楚,反正很大就是了,基本上,神封要塞以北的土地,我都可以封賞給你。’


    吉樂忽然激動起來,開心地說道︰‘真的嗎?以北的土地都封賞給我?’


    女王終於笑了,很認真地說道︰‘是的,都封賞給你。’


    ‘口說無憑……’吉樂瞟了女王一眼,似乎怕女王反悔,雖然有些不流利,但卻很堅定地說道︰‘請陛下賜詔。’


    又蘑菇了半個小時,吉樂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皇宮,心裏對這次的收獲大為得意,畢竟不但保住了戰利品的安全,還得到了封地,而付出的隻不過是離開勃英特前往神封要塞從軍六個月,這樣的賺錢生意,何樂而不為呢?於是吉樂很開心地來往家趕,連準備帶誰一起前往神封要塞都放在了腦後。


    另一邊,當吉樂離開書房後,一直隱藏在房間裏的紀雪妃忽然出現了,一臉笑意地問道︰‘陛下,真的可以這樣嗎?當伯爵大人知道真相後,我怕他會不顧一切迴勃英特找陛下的麻煩,畢竟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女王微微有些無奈,勉強笑了笑,然後才說道︰‘朕也不是很清楚,或許他能夠給我們帶來新的驚喜也不一定。’頓了頓,女王顯得有些倦怠了,懶洋洋地說道︰‘先這樣吧,他究竟會怎麽樣,並不在我的考慮之列。’


    紀雪妃離開了房間,關上門後,喃喃道︰‘真的不在考慮之列嗎?連稱謂都不同了,陛下,什麽時候你才能正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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