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露,佩蒙公爵府一塊平坦的草地上,正上演一場精彩的晨練。\\。qΒ5。c0m\劍影飄逸,劍氣蕭蕭,兩個人影兔起鶴落,劍劍相擊之聲不時傳來,突然場中二人都一聲清嘯,劍光如同匹練一般在半空中連連相擊數下,可惜誰也奈何不了誰。銳氣一消,兩人無奈落地,現出一男一女,男的身形偉岸,女的人比花嬌,正是吉樂和四鳳侍當中的月侍。


    吉樂一揚手中的劍,道:「小月兒,我要出絕招了。」


    月侍瑤鼻一昂道:「放馬過來,本小姐也要出絕招了。」


    「好,看我這一招‘花自飄零水自流’。」聲音猶在空中蕩漾,他的劍式已經如流水一般展開,月侍不敢大意,長劍頓演倚月十三劍之第一劍「風過殘陽暮如血」,堪堪抵住吉樂如涓涓流水一般的綿綿攻勢。吉樂見一劍無功,並不氣餒,長劍向天一立,使出了新進練成還從來沒有使用過的無名劍法中的第二招「天涯無路風蕭蕭」,劍式未展,四周的氣氛已經變得蕭瑟冷肅,仿佛隨時會有冷風吹過,吉樂心中沒來由地掠過一絲蒼涼抑鬱之氣,他仰天長嘯,長劍忽然沿周身劃了一個奇怪的圓圈,隨著這個圓圈的完成,草地上狂風頓起,吹人欲裂。月侍臉色頓變,連在一邊觀看的眉茵、青鷺等人也頗為緊張。


    「公子這一招的威力很大。」青鷺目不轉睛地看著場中道。


    眉茵點了點頭:「那本無名劍譜上所載的四招殘缺劍法的確威力非凡,我看他隻發揮了這一招的三四成威力。」


    青鷺讚同地點了點頭:「是的,不過他的進步已經很快了。」


    眉茵古怪地笑了笑道:「那得謝謝你和玉露的功勞。」


    「怎麽關我的事?」一直全神注意場中變化的玉露轉過頭來詫異地問。


    眉茵附耳過去道:「那是你們兩個在床上教導公子有功。」玉露一聽大窘,正想也迴敬眉茵幾句。青鷺忽然輕喝道:「快看,公子出招了。」


    月侍本來想等吉樂的劍勢蓄滿才出招,但一見吉樂劃了那麽一個古怪的圓圈,他整個人的氣勢都在無限地提升,手中的劍居然開始不停地顫動。她暗覺不妙,此時如果再不出招,大概就沒有機會了。她沒有用倚月十三劍的第二劍「月下彩蝶化紅妝」,而是直接跳到了第三劍「鳳簫吹斷水雲閑」,長劍橫在胸前,身體一躍向上,半空中連變幾個身法後,劍身開始發出一陣奇異的嘯聲,隨著嘯聲,一片模糊的劍雲向吉樂兜頭撒下。相比之下,吉樂的反應顯得有些平淡甚至笨拙,他的劍就像一陣旋轉的風一樣不停地在身前劃圓圈,引著月侍的劍招向後拉,奇怪的是,月侍那如雲的劍招就像冰遇上火一樣,逐漸溶解,氣勢漸消,到了最後劍招遞盡的時候,已經毫無威力。但吉樂這一招還沒有結束,準確地說,剛才他使出的不過是劍招的前式,真正的劍招還沒有使出來呢。


    月侍嗅到了危險的氣息,長劍頓收,半空中演出那一招「月下彩蝶化紅妝」改攻為守,著力防禦,吉樂哈哈一笑:「太晚了。」劍如風過,天涯無路,在一瞬間,接連揮出了綿如纏絲的九劍。月侍拚命地抵擋還是有點手忙腳亂,最可怕的還不是吉樂的劍,而是九劍組成的劍網,仿佛一個籠子一樣將月侍鎖在裏麵,在這裏麵,風顯得異常的狂暴,簡直要將人粉碎一般。


    青鷺看出了危險,身形一動,下一刻已經在場中,再一晃,已經深入劍網,在模糊的劍影中竟然找到真正的劍,單指一彈,「叮」一聲類似金屬相擊的聲音響過之後,四周的劍影頓消,吉樂愕在當地,沒想到自己得意的一劍會這麽容易就被人破去。月侍則驚魂未消地站在一邊,看來剛才那一劍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青鷺責道:「月兒,妳的劍早該出了,讓敵人的這種劍招蓄滿劍勢,是很危險的。」


    月侍辯道:「我沒想到公子的武功變得這麽厲害。」


    吉樂一聽這話,抗議道:「妳的意思是說,我以前是花拳繡腿了?」


    月侍小嘴一撇,意思很明顯。吉樂一擄袖子道:「既然這樣,我們重新來過,我不用剛才那一招,這一次我們比劃拳腳。」


    月侍剛想應允,眉茵走過來道:「到此為止吧!公子,九門提督不是請你到他的官署去一趟嗎?時間差不多了,你該去準備一下。」


    吉樂這才記起來,也不想再比試了,趕緊奔向自己的房間。


    九門提督官署坐落於城南,一邊外牆就靠著女王大道。但是牠的正門卻開在正南,與女王大道兩邊的各種官署和店鋪將大門對著女王大道有所不同。


    興許吉樂來得較早,他走進九門提督官署時這裏簡直空蕩蕩的,冷清得好像很久沒有人問津似的。護衛通報後,過了一會兒,裏麵匆匆走出來一位當班的執勤班領,他告訴吉樂,九門提督和手下一幹人等都趕往西城一處廢舊的大宅,聽說昨晚那裏發生激烈的打鬥,死傷數十人,天還沒亮,九門提督就帶人趕過去了。


    吉樂一等班領把話說完,立即登鞍上馬,策馬直奔西城。那位執勤班領大概怕吉樂不認識,特地派了一名手下為吉樂領路。


    匆匆趕到西城那處廢舊的大宅,老遠就看見九門提督府的人將正麵那條不算寬闊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吉樂趕到時,立刻有人出來喝問:「來者何人?」


    吉樂帶來的親衛當中,李幻站出來道:「我們是佩蒙公爵府的,我家伯爵大人要見提督大人。」


    喝問的人立刻換上了一付謙恭的麵容,恭恭敬敬地將吉樂迎了進去。走到大宅門前,吉樂感覺頗為奇怪,因為這所廢棄的宅子的正麵門樓竟然是整塊的石磚砌成的,門額處還題了兩個字--桃家,有些剝落,但依稀還可辨認。


    一進門,迎麵是一座鏤空的影壁,可惜已經殘破、汙濁不堪,四周也是落葉、塵土滿地,影壁後麵是一大片荒草叢生的空地,根據四處散落的一些形象古怪的石頭,還可隱約辨認出曾經是一個花園。但是現在,這片空地上整齊地橫躺著三四十具屍體,其中大部分都已經蓋上白布。


    九門提督和張蹠正站在一具屍體前,似乎在仔細地研究。吉樂剛剛繞過影壁,九門提督就老遠向他招手道:「夏華老弟,快過來。」態度親熱到極點,讓吉樂感覺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以前見到九門提督,對方也很客氣,但是這一次客氣則有所不同,吉樂老遠就聞到裏麵濃濃的巴結味道。


    「老弟,真是對不起,臨時有突發事故,你看,死了這麽多人,我這個九門提督不能不管。所以,讓老弟到官署空跑了一趟。」九門提督幹瘦的臉上浮現起無奈的笑容。


    吉樂笑道:「沒關係,公事要緊。最近提督大人公事繁忙,還請多多保重身體。」


    「老弟的好意先謝了,你也別跟我客氣。」九門提督揮了揮手道:「今晚我在府裏設宴,賞光來喝一杯吧!?」


    吉樂抱拳道:「恭敬不如從命。」


    「那好!就這樣說定了。」九門提督似乎老懷大慰,轉首對張蹠道,「張蹠,你陪陪夏華伯爵,我再到那一邊去看看。」


    吉樂立刻搖手道:「提督大人,不必麻煩了,讓你分出人手招唿我不太好,我還是隨便看看,希望不妨礙你的工作。」


    九門提督也不勉強,不過卻趁機邊走邊向吉樂介紹道:「這個案子表麵看上去比較棘手,其實不過是一般的江湖仇殺,死了四十七人,應該有三方參與,其中兩方死的人最多,第三方不過死了兩個人。」


    「提督大人真了不起,短短時間就能看出這麽多的跡象。」吉樂與九門提督比肩前行,邊走邊道,「聽說,提督大人也快抓到行刺苗統領的兇手了,真是可喜可賀。」


    九門提督搖了搖頭:「老弟有所不知,那個案子不像表麵所看的那麽簡單--算了,我們晚上再談,你先隨便看看。」


    九門提督突然停下腳步,蹲下身來,仔細地查看地上一具屍體,屍體的手裏還握著一把厚刀,刀身上無任何標記,但是九門提督卻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眼中一亮,隨後吩咐身後的一位班領道:「馬上將何記鑄造坊的老板請來,就說我有話問他。」那位班領立刻領命而去。


    「提督大人看出什麽來了嗎?」吉樂請教道。


    九門提督笑了笑,沒有作答,卻糾正吉樂道:「老弟別總叫我提督大人。」


    吉樂無奈地道:「那我叫您迪多大人吧!」九門提督名叫班多夫-迪多,吉樂這樣叫他,的確比剛才親近了一步。


    班多夫,也就是九門提督未知可否地笑了笑,抽出屍體手裏的那把厚刀,話題一轉道:「老弟,你看,這把刀表麵上無一絲標記,其實不然,這刀身上的錘印就是最好的標記,我想隻有何記鑄造坊的師傅才能將鑄造時的錘印巧妙地融進刀身的線條裏,而且處理得毫無一絲煙火氣。」


    吉樂微微一怔,班多夫的話令他內心頓起波瀾,這個波瀾是因班多夫本人而起的。在吉樂的心中,曾經認為這位長相有些猥瑣幹瘦的九門提督就是那些隻會吃飯不知做事、還死死把著高位的貴族當中的一員,後來對他的印象雖有改觀,但整體來說,仍然沒有高看他。現在,從他的這一番話裏,吉樂感覺自己有必要重新評估這個人。


    過了兩盞茶時間,何記鑄造坊的老板被帶來了,班多夫將手中的厚刀遞給他,然後問道:「何老板,你還記得這把刀嗎?」


    何記老板稍稍瞥了厚刀一眼,淡淡地道:「大人好眼力,這的確出自本坊。」


    「知道買這把刀的人的來曆嗎?」


    「不怕告訴大人。」何記老板似乎有恃無恐地道,「小民的確知道,隻是恐怕大人惹不起。」


    班多夫臉色一變:「你說,本官倒要看看幕後之人究竟有何難惹之處。」


    何記老板冷笑道:「半個月前,宰相府曾經向本坊定製了一批此種厚刀。」話到此一頓又道,「現在大人應該明白了,至於追究與否,就看大人的了。如果沒有其牠事情,請恕小民事務繁忙,要先告退了。」


    班多夫臉色再變,變得有點鐵青,他不是不想留下何記鑄造坊的老板,隻是對方話裏話外都在暗示宰相府為他撐腰,這使他頗有顧忌。另外,何記鑄造坊在此次事件中並不擔有直接責任,因此班多夫也不能把他怎麽樣。


    吉樂冷眼旁觀,心裏已經明白了七八,但他不便當場說什麽,向班多夫拱了拱手,也準備告辭離開。班多夫歉笑道:「老弟,我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目前我還不能輕舉妄動,隻得將這件案子放一放,用心追查殺害苗統領的兇手,希望老弟見諒。」


    「這些話,迪多大人似乎不應該對我說。」吉樂疑道,「怎麽辦案是大人的權利,我無權幹涉。」


    班多夫諱莫如深地笑了笑,用一種異樣的語氣道:「老弟不要謙虛了,將來我還得仰仗你多多幫忙呢。」


    吉樂漫應了一聲,帶著滿臉疑惑的表情離開了桃家廢宅。


    策馬轉過一條街,進入頗為狹窄的巷子,吉樂正想打馬快行。不想,迎麵的一條街道上忽然拐過來一隊家將,他們護衛著一輛香車徐徐向這裏走過來。仔細一看,香車的車簾上繡著一朵盛放的梅花,吉樂對這個標記太熟悉了,臉色一變,立刻吩咐親衛掉轉馬頭,準備逃離。可惜已經晚了,也怪巷子太短了,吉樂的馬還沒掉轉頭,香車已在三丈外了。


    「跑啊!怎麽不跑了?」香車內傳出一個慵懶的聲音。


    吉樂無奈地向身邊的親衛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後。同時香車周圍的家將也退開了,車簾一掀,走出一位明豔照人、膚白勝雪的貴服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吉樂千方百計想要擺脫的梅家表小姐梅星兒,她嫣然一笑道:「我還以為夏華伯爵天不怕地不怕,想不到竟然會怕區區一個小女子。」


    吉樂低聲下氣地道:「梅小姐,我們前後不過見過兩次,所謂婚約也是長輩的餘興之言,妳何必放在心上,還是放過我吧!要不然這樣,我聽說帝都十大高手裏有幾個人功夫好得不得了,人又長得帥,改天我給妳說項一下?」


    「你說完了沒有?」梅星兒逼近吉樂兩步問道。


    「差不多了。」吉樂苦笑道,他意識到對方的語氣不善,大概沒什麽好事發生,已經做好了逃跑的準備。哪知道梅星兒緊咬銀牙好久,硬是沒把脾氣發出來,反而笑靨如花地道:「我已經打聽清楚了,你根本沒什麽恐懼白色的病,那一晚你說的話純粹是推托之辭。」


    「我的病我自己清楚,你別聽到風就是雨。」吉樂不給她一點緊逼的機會。


    「你的話我再也不會相信,總之我們的婚事是長輩定的,現在你大哥去世了,這件事更加不能改。舅母大人準備在天神節之後就設宴宣布此事。」


    「這怎麽可能,我已經跟公爵夫人說清楚了,她怎麽能這樣做?」


    梅星兒見他左推右拖,隻有一個意思,就是不想娶她。本來壓抑的脾氣終於發作了,她忍不住怒氣衝衝地道:「不管怎麽樣,這一次你再怎麽推托都沒有用了。舅舅會請女王陛下賜婚,到時候,本小姐看你怎麽推?」


    吉樂臉色都變白了,不斷辯駁道:「我已經告訴過妳,我見不得白色,否則晚上會做惡夢的。」


    梅星兒似乎認定了吉樂沒有病,任吉樂怎麽說,她都不見動搖。反之吉樂則開始臉如死灰,大概是徹底地敗給了這位比他還難纏的小姐。諸般推托無效,最後他把心一橫,諷刺道:「我看妳一定嫁不出去,否則怎麽會來纏我?」


    梅星兒微微一笑,絲毫不見生氣的樣子,反而將膚白勝雪的臉蛋湊過來道:「你等著一輩子做惡夢吧!」說完,丟下臉色鐵青的吉樂,帶著一群家將揚長而去。


    「怎麽會遇上這樣的人?」吉樂心中悲涼地歎道。這句話一直在他的心頭盤轉,直到迴到公爵府。到了公爵府,他越想越覺得問題嚴重,過府不入,策馬直奔皇宮,準備向昨天剛剛狩獵迴來的女王稟明此事。


    馬行於途,吉樂思想前後,越想越覺得奇怪:為什麽自己會這麽不願意娶梅星兒呢?這與自己喜歡美女的性格似乎一點都不符。是因為她是梅家的小姐嗎?還是因為自己是假冒的夏華?想來想去,他都覺得理由不夠充分。他與梅星兒之間,似乎在賭氣與愛慕之間徘徊,自己對梅星兒不是沒有愛慕之心,俗話說:人皆好好色。但這份心理卻被剛剛見麵時的陌生阻斷了。而偏偏在那時候,梅家說出兩家聯姻的事,陌生加上不想曝露身份和潛在的不願受人擺布的心理,讓他心裏一直翻湧著一股逆反之氣,梅家想要他做什麽,他偏偏不做。因此,才千方百計地躲避梅星兒。而梅星兒對他的執著,照吉樂看,絕大部分都源於賭氣。她從未受過挫折,一旦知道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美貌反而成了一個男子離開自己的理由,這對她的自信是個巨大的打擊,因此她才千方百計地要他屈服。當吉樂臣服於她腳下的那一天,就是她失去興趣的時候。因此,無論從哪一方麵看,吉樂都不能也不願意接受兩家聯姻。


    自從有了女王的禦賜金牌,吉樂當然會「合理」利用。拿此次求見女王一事來說,吉樂就悄悄地拿出金牌,直接進入皇宮,直到走到禦書房外圍的崗哨時,才讓禁衛向女王稟報。


    藍月女王哭笑不得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吉樂,她有時真搞不明白,這個人腦海裏究竟想些什麽。為了進皇宮,竟然公然亮出了自己秘賜的金牌,剛進禦書房的時候,他的臉上還掛著一抹得意的笑容,大概是自以為聰敏,不必像其他私自求見她的貴族或官員一樣,等在皇宮外麵,一等就是幾個時辰。


    「你很得意嗎?」女王俯身問道。


    「臣不敢。」吉樂高聲道。


    女王也懶得與他計較,揮了揮手讓他站起來,然後道:「今日你不來,明日朕也要召見你--」


    「陛下是詢問苗統領遇刺一案的情況?微臣已經獲得一些線索。」吉樂搶先答道。


    「什麽線索?」


    「據臣私下查探,殺死苗統領的很可能是一個白衣人--」


    「白衣人?又是白衣人。」女王龍顏大怒道,「雪衣門這些亡命之徒,他們大概想亡門滅派了。」


    「陛下知道白衣人的來曆?」吉樂小心地問。


    「班多夫已經向朕稟報了一些情況,據說在你府裏抓住的六個白衣人就是雪衣門的‘六血魅’。看來殺死苗統領的也是雪衣門的人。」


    「可是--」吉樂正想將玉紅樓的底細以及特雷亞、黃蓧宜對兇手的猜測說出來,女王突然揮手喝道:「好了,朕再也不想談這件事。」


    吉樂隻得將到了嘴邊的話咽迴去,沉默了一會,他才想起自己的事,忙向女王稟明了情況。


    「你不願意娶梅星兒?」女王奇怪地問。


    「臣不願意。」吉樂老實交代道。


    「為什麽?」


    「有兩個原因,一是名不正言不順,臣並不是真正的夏華;二是臣想專心替陛下辦事,暫無娶妻的打算,何況臣年紀還小。」


    女王點了點頭,大概也想到了吉樂實際的年齡不過十六歲,於是道:「這件事朕會考慮。」


    吉樂連忙恭身稱謝。女王擺手阻止了他,言辭忽然轉為威嚴地道:「最近帝都事故連生,殺死苗統領的兇手一定要抓到,希望你不要令朕失望。朕已經命禦醫選了許多上好的藥材送到你那裏,唐統領還等著你為她治病。」


    吉樂當然明白女王話裏的意思,如果殺死苗奇的兇手抓不到,大概他的伯爵生涯也快結束了。因此,連忙應是。


    吉樂走後,女王似乎暗暗鬆了口氣,整個神情都放鬆下來。


    此時,唐昭嫻和紀雪妃聯袂走進了禦書房,唐昭嫻似乎聽到了女王與吉樂的談話,笑問:「陛下很累嗎?」


    女王搖了搖頭道:「你們該聽見他剛才說的話,他差一點就將那些幕後的主腦全都說出來。如果不是朕阻止得快,以他那做事不經大腦的習慣,恐怕會將一切和盤托出。」


    「陛下擔心會與幾方勢力公然鬧翻,造成帝國分裂?」唐昭嫻繼續問道。女王點了點頭。


    「那陛下又何必用他呢?他做事這麽莽撞,遲早會出事的。」


    女王搖了搖頭:「朕需要他為朕探路,無論他在外麵攪起多大的波,相信都會在朕的控製之內。我所擔心的反而是你們。」


    「我們?」紀雪妃接過話頭道,「陛下是說,苗統領的遭遇也有可能在我們身上發生?」


    女王點了點頭,道:「事實上,如不是昭嫻體質特殊,早就死了。要知道,你們一個是朕的眼睛,一個是朕的盾牌,任何一個出事,都可能危及到朕。現在宮衛也掌握在昭嫻的手裏,朕的安全暫時不必擔憂。不過,宮衛和禁衛的指揮權集中於一人之手,不合往例,遲早會引起一些人的反對。所以,必定要交給一個可以托付的人,朕想了很久,才有所決定,不過,最終決定還視昭嫻的病情究竟如何。」


    「陛下要便宜他?」紀雪妃睜大眼睛道。


    女王笑道:「朕想的大概也在你的意料之中。的確,朕已經有了一隻昭嫻這樣的盾,但是還缺少一支在時下能用得上的矛,他正是最佳的人選。」


    「可他不過是個三等伯爵。」


    「正因為如此,平步青雲才能讓這支矛的尖端更加銳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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