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生緩緩的講述,陸晨幾人沒想到這個平時沉默如楚子航一樣嚴肅的男人,口才居然會那麽好。


    一本輕小說的故事在他口中概述,該略過的略過,該著重的著重,讓幾人漸漸進入那個故事中。


    他講了衛宮切嗣被師傅娜塔麗雅收養,又講了衛宮切嗣和師傅一同追殺研究喪屍病毒的人,娜塔莉雅在飛機上失誤了,喪屍病毒擴散到了所有乘客身上,在地麵上的衛宮切嗣就使用對空導彈將飛機擊落,連同他敬愛的師傅一起。


    然後他講到圍攻切嗣入贅愛因茲貝倫家族,有了妻子女兒,若故事講到這裏就結束,陸晨幾人都會認為這是個男人曆經風霜終於獲得安寧生活的故事,雖然還是很沉重,但結局也算美好。


    可故事沒有結束,後麵第四次聖杯戰爭開啟,這個男人為了取勝,為了那萬能的許願機,為了能夠獲得絕對的正義,不擇手段,一個個的排除自己的對手。


    到最後男人又經曆了諸多考驗,麵對救百人殺一人之類的問題,男人起初彷徨,但也都冷酷的能做出判斷……後來甚至察覺到異常,他還親手在“幻境”中殺死了自己的妻子兒女。


    故事到最後冬木市被那漆黑的聖杯降下的大火焚燒而結束,男人劫後餘生,也不知是否大徹大悟,救出了fsn的主角衛宮士郎後痛哭流涕……


    聽完這個故事,陸晨幾人的心情都有幾分沉重。


    楚子航麵無表情,陸晨微微思索,而凱撒臉上帶著嗤笑。


    源稚生歎了口氣,幾人碰杯後,他唿出一口略帶酒氣的空氣,目光嚴肅又像是渴求答案般的看向幾人。


    “看完這本書後,我就一直在想,人為了正義,到底可以支付多大的代價呢?”


    幾人默然無語,最後還是楚子航麵無表情的評論道:“從廣義的角度來說,衛宮切嗣確實執行了他的正義。”


    但楚子航還有句話在心裏沒說出來,他表麵上是個十分理性的人,但他仍然覺得這個故事過於沉重,沉重到有些劇情他即使理性能理解,但感性上無法接受。


    “這就是輕小說嗎,聽起來可一點都不輕鬆。”


    凱撒調笑道,他點燃了一隻雪茄,煙霧繚繞,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陸晨坐在沙發上沉思良久,這個故事讓他想起不少往事,如果說衛宮切嗣這種人算是正義的夥伴,那他可真不合格。


    他在戰場上很多時候是感性的,從不拋棄同伴,即使有些時候拋棄同伴才是更合理的,為此他也被記過不少次。


    最終,他微微迴神,對源稚生反問道:“那源君,你想要做正義的夥伴嗎?”


    源稚生愣了下,最終點了點頭,動作是那麽的沉重僵硬,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在壓著他點頭,那雙無形的手名為蛇岐八家、名為責任。


    而他已經為做正義的夥伴……支付了代價。


    …………


    時間緩緩推移,高天原中的另一桌。


    “我說烏鴉,要不要給她叫個牛郎過來?”


    夜叉和烏鴉坐在一起,小聲謹慎的趴在對方耳邊說道,然而還是引來了對麵女人的冷厲目光,兩人又瞬間坐正。


    “還是別了吧,這可是少主的妞,她看上去不需要減壓的樣子。”


    可下一刻,烏鴉還是大著膽子,又湊到夜叉耳邊迴複。


    來自對麵的殺氣一起一伏,最後又消失無蹤,讓烏鴉和夜叉心驚膽戰。


    他們當然也不想來這種地方,可他們是少主的貼身心腹,走到哪都要跟著的。


    此時他們也在心中抱怨,雖然從接機時就已經看出了幾分,但本部的專員果然是二貨啊,誰會把男人們的酒會選在高天原這種地方?


    “櫻,你的聽力比較好,能不能聽到少主都跟他們在聊些什麽?”


    夜叉好奇的問道。


    然而櫻搖了搖頭,作為一個出色的殺手女忍者她的聽力當然很好,而隔著幾列地區的幾人交談聲音又越來越大,她的確能聽清楚,但她不會對夜叉和烏鴉說。


    她表情與其說是冷若冰霜,不如說是和楚子航一樣的麵癱,她很擅於隱藏自己的情緒,比如她此時震驚於少主跟幾個二貨喝開後也有二貨化的趨勢。


    此時已經是淩晨一點了,事實證明,作為混血種也不是千杯不醉的。


    源稚生作為蛇岐八家新生的皇,血統的確要超出凱撒和楚子航不少,但他似乎酒量還比不過凱撒。


    和同齡人們,不含任何特殊目的一起喝酒,是多久以前了呢?


    醉醺醺的源稚生椅靠在沙發上,眼神有些飄忽。


    這兩年來他總是一個人喝酒,遇到煩心事就喝酒,有時甚至會在家族會議前喝,大半瓶燒酒下肚他便會有些醉了,每次烏鴉他們來催促自己,櫻都會拿出提前準備好的醒酒湯,並幫自己洗漱好臉,以免被其他家主看出他在會議前的放縱。


    看著那幾個仍在碰杯的少年,源稚生一時間有些羨慕他們,他稱唿對方為二貨,但其實他也想做一個二貨。


    “凱撒,你腰在淌血。”


    楚子航放下酒杯,提醒道。


    其實他作為這群人中最冷靜的,早已提醒過,嚴格來說他們根本達不到出院的要求,更不該來喝酒。


    如果讓他們的醫生知道他們今天臨時出院是來狂歡喝酒的,那昨天負責縫針的醫生多半會氣的想把他們捆在床上,當然,前提是那醫生要能做到。


    “哦,沒事,弄髒了沙發我會賠的。”


    凱撒瞅了一眼,十分淡定的道。


    “嗝——用芬格爾師兄的話說,凱撒兄你是有鈔能力。”


    陸晨也打了個酒嗝,他的確海量,但方才玩遊戲打賭他又是輸的最多的。


    “超能力?陸兄你在說什麽,我們其實都有超能力。”


    凱撒以為對方說的是言靈,他對中文的造詣還沒有到能體會這種梗的地步,尤其是他已經有些神誌不清。


    “鈔能力指的是,鈔票能力,意指很有錢能做到很多超能力者才能做的事。”


    楚子航居然一本正經的科普,他喝的最少,還算清醒。


    源稚生半癱在沙發上,聽著幾人的對話很想吐槽,心說你們的關注點很奇怪啊,明明說的是飆血的事,為什麽會扯到沙發的賠償又轉到鈔能力的話題?


    二貨果然是二貨。


    可他喝的有點多,開始感覺困了,終究還是沒能吐出絕世好槽。


    待酒席結束後,眾人搖搖晃晃的走出高天原,隻留下一臉懵逼的牛郎們,心說如果你們隻是想買醉互相聊天打屁,為什麽不去居酒屋,而是包場高天原?


    源稚生被櫻扶上車,而凱撒和楚子航則又被送迴醫院……是的,他們隻是臨時出院。


    陸晨已經想象到醫生們對凱撒和楚子航咆哮的場麵了。


    “陸專員,需要送你迴去嗎?”


    烏鴉和夜叉自然不敢跟櫻搶送醉酒少主迴家的“好活兒”,所以隻能夜叉去送凱撒楚子航,烏鴉留下來準備送送陸晨。


    “不麻煩了,我散散步,也不算很遠。”


    陸晨擺了擺手,他想吹吹夜風。


    烏鴉猶豫了下點了點頭,高天原位處銀座區,離半島酒店的確不算遠,隻是他有些懷疑這個超級混血種也喝醉了,別走到半路睡街上就行。


    “那您路上小心,過幾天任務有後續分部會第一時間通知您。”


    烏鴉恭敬道,他沒法不恭敬,因為就連少主也私下承認他不是陸晨的對手,他們蛇岐八家崇拜尊敬強者,何況這說不定還是少主失散多年的弟弟。


    陸晨擺了擺手,示意不用送了,自己走入一片霓虹的光輝中。


    這個時間點街道上的人已經很少了,日本分部因為他之前的警告,現在已經不派人監視他了,他獨自走在路上吹著夜風,看著這琉璃般多彩的世界,一時間有些恍惚。


    他想起今晚大家喝多後聊起的話題,關於夢想和未來,雖然沒有說的那麽廣,但凱撒和源稚生還是稍微說了兩句。


    凱撒說他想將來帶著自己心愛的女孩兒駕著帆船出海,遊遍世界的各個角落,真像是他的風格。


    源稚生則讓他們有些意外,他居然說想要跑到法國的天體海灘賣防曬油,他們幾人笑著說不信,說未來的黑道皇帝,怎麽會想著去賣防曬油呢。


    但源稚生很執拗,醉醺醺的拿出手機,還給他們看了他的網購記錄,那是各種各樣的防曬油,他在研究各類防曬油的優劣。


    到了楚子航,楚子航就沉默了,半椅在沙發上不開口,凱撒兩人以為楚子航醉了睡著了,但陸晨知道不是,在他看來楚子航就是沉默,但像是一座沉默的火山。


    那他自己呢,到了陸晨他忽然說不出話來了。


    他覺得自己沒什麽可隱瞞的,夢想未來這種事對他來說不是難以啟齒的話題,他隻是不想談及過去。


    可到他時,他卻一時語塞了。


    我呢,就隻是單純的追求力量,變得比任何生靈都強嗎?


    晚風吹拂過少年的臉頰,帶起他前額淩亂的碎發,他站在原地,看向天空,靜默無言。


    白日裏犬山家主問他的時候,他迴答的灑脫堅定,犬山家主認為他是著魔於力量,是最純粹的武者。


    但陸晨知道自己其實不是,他追求力量……不過是在麻痹自己罷了。


    如果沒有什麽可以追求,他找不到自己活下去的意義。


    西方人畏懼他稱他為東方的武神,但他知道自己不過是個失敗者。


    同伴們一個個死去,他麻痹自己都是為了家國,都是為了東方文化的延續,為了最終的勝利,但戰爭最後還是輸了。


    他們投降了,他的信念被掌權者踩在腳下瘋狂踐踏,一紙屈辱的降書仿佛是在嘲笑那些死去的秘血武者。


    他衝到長官麵前瘋狂的咆哮,他說他還能打,他說他還能戰,他說他們還沒有輸!


    可長官隻是脫下軍帽,別過頭去不看他,也不迴應,他隻看到那從眼角閃過的淚光。


    然後他就被禁足了,因為西聯邦派遣的大使已經入境,是來接受他們的投降的,上層怕他忍不住鬧出什麽亂子。


    但那晚長官來找自己聊了天,聊過後並沒有關牢們,他知道那困不住自己。


    他也沒有去刺殺那來訪的大使,而是一個人前往了西聯邦。


    十六歲的少年武神前往西聯邦,來到東方的使團震怒,帝王親自下了數道旨意想要召迴他,但他沒有迴應。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去刺殺大總統,但他不是。


    他孤身一人踏入西聯邦的首都,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廣場上,等待著對方疏散民眾。


    他是去……


    求死的。


    可世事往往就是這麽可笑,求生者不得生,求死者不得死。


    明明曾有那麽多同伴臨死前真情流露,緊緊握住他的手,哭著說不想死……是啊,都是十幾歲的年輕人,什麽幸福生活都沒體驗過,誰會想死呢?


    可他們都死了,自己卻活了下來。


    他也恨,可不知道該恨誰,最終隻能恨自己的無力。


    如果他能更強的話,或許他們就不會死了吧?或許戰爭就能勝利了吧?或許一切都會變得有意義吧?


    如今他變得更強了,也有了新的朋友們,所以力量被他擺在第一位置。


    他再也不會重蹈覆轍。


    “嗒——嗒——嗒——”


    木屐踩在地麵的聲響將陸晨從迴憶拉往現實,他酒醒了大半,看著前方那個朝自己走來的人。


    藍色和服,長袖流雲,腰佩櫻紅色長刀,臉上帶著瑩瑩的笑意。


    “娘娘腔,來求死嗎?”


    陸晨今日出門未帶刀,他總不可能帶著紅楓去高天原喝酒,那會讓“服務人員”們以為今晚接待的是黑道群雄,雖然其中的確有一位。


    他麵對這個很可能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見到的最強者,卻並不慌張。


    他被稱為東方的武神,可並不隻是會使用冷兵器。


    風間琉璃柔美的臉上畫了淡妝,掛著淺笑,“我今天不是來找你廝殺的。”


    “你應該也是那個組織的重要人物吧?如果抓了你,相信源稚生或許很樂意讓我去他家的刀劍博物館逛逛。”


    陸晨咧嘴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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