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來,不來就算了,你們繼續,我看著就行,說不定還能指點你們一些……”安德烈笑眯眯的道。


    “來,不來好像我們怕你一樣,你加入吧,這是阿蒙,我們的新朋友。”海莉說道,微微揚起下巴,她今天實現了槍法的突破,在限製能力下,安德烈哪怕是穆卡茲槍手,也不見得就一定能贏她。


    之前安德烈的槍法確實要比海莉強一些,慣性思維使然,所以昆西幾個家夥臉色不對。


    但現在嘛……


    “對,來吧,我們就不參與了,一直是海莉與阿蒙在比,你要來,就是三個人比!”黛米也馬上道。


    “我們可是賭錢的,你們帶錢了嗎?”昆西笑著說道。


    “帶來,來吧!”安德烈無所謂的道,瞥了一眼夏佐,馬上就把目光移開了。


    能跟海莉比槍法,這個叫阿蒙的槍法定然也很出色,但是他一直都沒把海莉放在眼裏,自然也不會多關注阿蒙。


    “重新設定規則,不按分差算錢,就一次一萬金幣,這樣好算一些!”海莉提議道。


    “可以!”安德烈說道,走到一旁桌子槍,拿起手套戴在了手上。


    夏佐也點了點頭,很無所謂,他有錢,而且剛剛他連續二十七場勝利,贏了很多。


    “開始,我先來!”海莉拿起了槍。


    砰砰砰砰砰砰砰……


    “991分。”


    “噢,海莉姐必勝!”黛米大唿小叫了起來,又有些得意洋洋的看向了安德烈,“沒想到吧,海莉姐進步了,你要是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安德烈臉色微微一變,又露出了笑容,拍了兩下手:“不錯。真不錯!”


    他看起來並不擔心的樣子,其實之前他不動用職業能力也是這個水平,但海莉進步了,他就不能進步嗎?


    “我來!”安德烈第二個拿起了槍。


    在拿起槍的瞬間,安德烈的氣息變了,從懶散變得極為專注,但又有些隨意。他專注的是眼神,身體嘛……微微側著身,一眼睜著一眼眯著,右手伸直了握著槍,如果嘴裏再叼著一顆煙,絕對是超級槍手範兒。


    砰砰砰砰砰砰砰……


    十槍。


    “996分!”


    “該死。這家夥!”昆西驚叫了出來。


    “他又進步了……”沙丁喃喃自語。


    海莉臉色馬上變得很難看,黛米更是又露出了吃驚的樣子,嘴巴變成了o形。


    “跟一個穆卡茲槍手比槍法是不明智的,我已經領悟了三百米心槍,如果可以動用職業者能力,三百米內,我閉著眼睛也能打中目標。不會有絲毫誤差,現在雖然不能用心槍能力,但是也不會差太多,精準度嘛……這是穆卡茲槍手的基本要求……”


    安德烈口氣淡淡的說著,摘下了手套,換了個彈夾,又拿起來煉金火槍。


    砰砰砰砰砰砰砰……


    又是十槍,這一次他隻是看了一眼靶子。馬上閉眼,才開的槍。


    顯示器上數字快速變化,滿分1000分!


    心槍,是普通火槍手追尋的至高境界,而對於穆卡茲槍手而言,三百米心槍,是巔峰格鬥家。進階大格鬥家的必備條件,這家夥快要突破了。


    “還來嗎?”安德烈笑著道,“我還是看你們玩兒吧,順便指導你們。能得到一個穆卡茲槍手的幫助,你們應該感到榮幸,不是嗎?”


    “安德烈,少得意,你是穆卡茲槍手,贏了也沒多光彩,你怎麽不去跟西劍士比劍法?”一直看起來很可愛萌萌的黛米終於展現出了小辣椒的一麵,對安德烈很不客氣。


    “要不我們上擂台打一場?”海莉也說道,她在黑水商會青年一代中,戰鬥力可排在第二,安德烈不是她對手。


    “邊兒玩兒去吧,我們不陪你了。”昆西對著安德烈擺了擺手,直接趕人,有海莉在,就算起了衝突,他也不怕。


    “我怎麽感覺,你們好像輸不起了?還沒給錢呢!”安德烈依舊風輕雲淡的樣子,氣死人不償命。


    “給給……快走!”最有錢的海莉直接掏出了金票。


    “喂喂,等一下!”一個弱弱的聲音突然出現,“我還沒打呢!”


    場館頓時出現了短暫的寂靜,聊得這麽熱鬧,是好像……一個人……沒打呢。


    “阿蒙,算了吧,錢我替你出,不用打了,分數比這家夥低,他又該找機會嘲諷我們了。”海莉勸道。


    “是啊,阿蒙哥哥,這家夥就是在欺負人,穆卡茲槍手,有什麽了不起。”黛米也道。


    “兄弟……”


    “阿蒙兄弟……”


    “好……吧!”夏佐緩緩的道,他無所謂,安德烈也不是針對他來的,黑水商會內部的小紛爭,他還是不參與的好,反正他今天與這幾位少爺小姐已經建立了不錯的交情,都認可了他,不求別的了。


    “哎,別啊!”安德烈忽然出聲,看向夏佐:“阿蒙是吧?別啊,來,總要打一次,怎麽能輕易認輸,還是不是男人?男人就該有男人的樣子,輕易放棄算什麽?別聽那幾個家夥的,我看好你呦!”


    安德烈主動挑釁,話說的很漂亮,說到底還是在找海莉幾人的麻煩,但把夏佐扯上了。


    “安德烈,別太過分,錢拿去,滾蛋!”海莉直接火了,她可不慣著任何人,大姐頭不是白叫的。


    “呦,冷靜,冷靜。”安德烈馬上做出很怕怕的樣子,向後退了兩步。


    “海莉,遊戲而已,何必較真兒呢?”光頭阿爾法攤手笑道。


    “你們很討厭,知道嗎?”海莉冷冰冰的道。


    “好了好了,各位!”夏佐忽然叫停,對著雙方擺了擺手,他可不想雙方因為他再打起來,犯不上,“我打,打一次嘛,沒什麽。不要傷和氣!”


    夏佐都說話了,海莉想要罵出口的話又咽了迴去。


    “打吧打吧!”海莉似乎無所謂了的道,本來是不想讓夏佐丟麵子,但夏佐既然說打了,她也不能再多說什麽。


    “阿蒙哥哥加油!”黛米叫道,小拳頭還在夏佐後背捶了兩下,一副給夏佐放鬆的樣子。


    “挺你!”昆西與馬丁同時對夏佐豎起了大拇指。


    “咳!”夏佐輕咳一聲。拿起了煉金火槍,退出空彈夾,一顆一顆壓上了子彈。


    一旁海莉已經將兩萬金票給了黛米,黛米把金票折成了紙飛機,準備等夏佐打完了便丟過了,懶得向前走。


    “開始了!”昆西搓了搓手。深情緊張。


    夏佐緩緩抬起來手臂,對準了槍靶。


    “唿~!”


    “唿~!”


    “嘭嘭!”


    “嘭嘭!”


    望著三百米外的槍靶,夏佐仿佛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感知快速屏蔽外界,夏佐眼中,隻有那靶子。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連續十槍。


    顯示器上分數迅速變化。


    “997!”


    隻差三分,便是滿分。


    “歐也。阿蒙贏了!”黛米嘴巴先是變成o形,緊接著跳著叫了出來。


    “畜生!”


    “變態!”


    “兩位,每人一萬!”夏佐向兩側攤了下手,在看向海莉的時候,還對海莉輕輕擠了一下右眼,嘴角微微上翹。


    “這家夥……一直在逗我玩兒?”海莉好像明白了,以這家夥之前槍法提升的妖孽程度,在持槍姿勢被矯正後。成績如果說再次提升,也不是不可能。


    實際上,確實是這樣。


    夏佐之前成績一直卡在990分左右,那是因為持槍姿勢有問題,他基本到了極限,但持槍姿勢矯正後,他快速找迴感覺。又進步了,但他控製住了發揮,他看出來之前海莉有些賭氣,輸的很難看。所以故意讓著這位大小姐。


    “哇噢!”安德烈輸了,臉色應該難看才對,但他卻故作輕鬆,拍了拍手道:“真是小看阿蒙了,不錯不錯,一萬金幣,你收好,我們再來!”


    安德烈眼睛直視著夏佐,他不希望夏佐拒絕,他可還想著扳迴一局,找迴麵子。


    “阿蒙,跟他賭,我退出,輸了算我們的!”海莉馬上開口道。


    “對對,阿蒙哥哥……


    ……


    幾人都支持夏佐,夏佐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雖然這會得罪安德烈,但幾人黑水商會年青一代中既然存在紛爭,他自然要選擇站隊,不可能兩邊都討好。


    要是選擇,肯定選擇海莉與昆西幾人做朋友。


    “來吧!”夏佐看著安德烈道。


    “請!”安德烈很紳士的樣子。


    ……


    射擊場館內槍聲不斷,遊戲依舊在繼續,不過與最初不同的是,遊戲的主角變了,兩個人,代表這兩個陣營,雖然夏佐算是外人,但顯然雙方都沒把他當成外人,安德烈覺得他與海莉是一起的,說不定還是海莉的追求者,而海莉幾人也將夏佐當成自己人。


    各有勝負。


    槍法這種事情,也要看發揮的。


    夏佐打出的分數一直在995~997之間,安德烈也差不多,所以全看發揮了,各有勝負,也說不上誰占上風。


    當然,在其他人心中,安德烈作為穆卡茲槍手,槍法竟然壓不過其他職業者,也夠丟人的,所以海莉幾人一直很興奮,能打壓安德烈在槍法上的驕傲氣焰,可不是容易事兒。


    終於,第三十四局,安德烈先打。


    這一次,安德烈變得異常專注,手持槍一動不動,盯著槍靶足足半分鍾,才快速扣動扳機。


    砰砰砰砰砰砰砰……


    “998分!”這是一個兩人誰也沒打出來的分數,距離滿分也隻差兩分。


    一直興奮的海莉幾人情緒頓時冷卻了下來,看著夏佐,一時之間,所有壓力都到了夏佐身上。


    “哈,恭喜,不錯哦!”夏佐深唿吸,笑著道,看起來在放鬆自己,其實他並不在乎輸贏,他玩兒火槍的時間太短,沒有那種經過很大努力卻得不到迴報的心塞感,他隻是不想讓朋友們失望。


    “請!”安德烈笑了。


    夏佐拿起槍,盯著三百米外的靶子,一動不動。


    射擊場館內一下子徹底寂靜了,人們似乎連唿吸都放緩了,包括那些侍者,所有人都看著夏佐。


    夏佐眼中,其他事物漸漸變得虛無,消失不見,隻有三百米外的靶子,在他眼中越來越清晰,這一次,是他持槍瞄準時間最長的一次,之前最長不過十秒鍾,而這次,足有二十秒。


    “風……氣流,在動,微弱的風……”夏佐感覺到了場館中的氣流流轉,如果是在外界,大風會影響射擊精準度,但在這裏不會,氣流流轉的速度很慢,也很小,“空氣,我的每次唿吸,空氣都會出現波動……”


    夏佐緩緩閉上了眼睛,他能感覺到,自己身體被空氣包裹,輕微的波動形成氣流,因為無法穿過自己身體,所以形成折返……雖然閉著眼睛,但夏佐對自己身體的輪廓感覺越發清晰,這不是說單單的人體,還有衣服,懷表,匕首……因為感覺到了氣流觸碰的物體的一次次折返,夏佐閉著眼睛,仿佛也“看”到了自己持槍的形象……


    緊接著,不僅僅是自己,周圍的地麵,地上站的人,放著槍械與子彈的桌子,射擊通道……夏佐的感覺越來越遠,越來越大,整個場館輪廓在他腦海中越來越清晰,包括他要射擊的那個圓圓的槍靶……


    腦海中“看”到的景象,與之前親眼所見的景象,漸漸重合。


    “阿蒙在幹什麽?”黛米忍不住小聲問道,夏佐竟然閉上了眼睛。


    “心槍?”海莉疑問,馬上又覺得好笑,心槍?怎麽可能?這是普通槍手一輩子追尋的夢想,阿蒙天賦是變態,但想要領悟心槍根本不可能,他摸槍的時間太短,睜眼開槍與閉眼開槍完全是兩迴事。


    兩個境界。


    “估計是想要讓自己平靜吧!”海莉猜測道。


    就在這時――


    閉著眼睛的夏佐……開槍了!


    砰砰砰砰砰砰砰……


    十槍!


    打空彈夾的夏佐並未馬上睜開眼睛,而是拿著槍向左側的另一個桌子走去,來到桌子前準確停身,快速拿起了桌子上裝滿子彈的彈夾,手在槍下一搓,便換好了彈夾,換下的空彈夾掉在了桌子上。


    砰砰砰砰砰砰砰……


    又是十槍!


    緊接著,夏佐有走向了下一個桌子,再次換彈夾開槍。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1000分!”


    “1000分!”


    “1000分!”


    ……


    每個桌子上的顯示器,在夏佐經過後,都快速更新出了所對應靶子的最新數據。


    心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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