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女拍了拍手,便見兩排身材曼妙的紅衣女子,手中端著水果和美酒,蓮步向後院而來。


    看著那兩隊窈窕多姿的女子緩緩向自己行來,杜牧端的是眉開眼笑,喜不自禁。


    隻見其嘴角溢滿笑容,極為誠懇地朝白衣少女作揖道謝:“有勞姑娘厚待。”


    白衣少女微笑道:“要謝就謝我們主人吧。”


    “那就代我謝過你們家主人。”


    “我先告辭了,有事叫我名字――白靈,我就會出現的。”


    “白靈姑娘,慢走。”


    杜牧這邊,美女環伺,鴛鴦戲水,好酒好肉,大快朵頤,佳音賞心,豔舞悅目,快活似神仙。


    李風月那邊,未走幾步,一隻青鳥向藍衣少女飛來,嘰嘰喳喳說了什麽。藍衣少女便過來向李風月告辭:“公子,藍心收到消息,有要事要辦,不能為你帶路了,抱歉。我告訴你路線,你自己走吧!”


    旋即指著前麵一大群宮殿,比劃來比劃去,說了半天,李風月算是聽懂了,原來那高聳入天的宮殿就是幻境之主芷晴的行宮。


    “後會有期!”風月微笑著向藍心招手道別。


    藍心大眼微微一眨,嘴角含笑,拂袖間,向西而去。


    路線圖,嗬嗬,我都會飛了,還要路線圖幹嘛。


    芷晴,等著我!


    此刻的李風月是非常得意,心想著馬上就可以見到幻境之主,而且還是對她頗有好感的幻境之主,要激發正義之神的靈魂,豈不是灑灑水。


    於是聰明過人的李風月便施法煽動白色光翼進行了最輕鬆也最艱難的飛行。


    剛升上天空,朝東邊高聳入雲的行宮未飛三丈,便撞到一堵透明的牆。


    砰!


    李風月一個踉蹌,跌落在地。


    爬了起來,咧嘴笑道:“小小障礙,豈能難得倒我?”


    旋即,揮動天賦,集中右拳,一拳打去,空氣皺褶不堪,臨到那堵透明的牆壁時,爆發出去的白色天賦波動,就像遇到了吞噬之門,瞬間被吸納進去。


    “這麽厲害!不行,我再試下。”


    接著,又使用最引以自豪的意念力,生出無數光氣鐵鑿,企圖洞穿隱形牆壁。


    砰砰砰!


    光氣鐵鑿被反彈迴來,四射亂飛,差點沒把李風月打個正著。


    這下,李風月終於泄氣了,撇了撇嘴,一臉無奈。


    “看來,還得腳踏實地啊。”


    迴想著藍心教自己的路線圖,他可是十有八九,隻記得七分之一了。


    努力迴想,一遍遍地摸索,繞了一圈圈,又返迴了原地。


    三個時辰後,李風月累的氣喘籲籲,汗流浹背。


    正當其絕望到穀底的時候,迎麵走來一隊身著白色鎧甲的持槍侍衛,帶頭的一個侍衛高大威武,器宇軒昂。


    “敢問這位官大哥,去幻境之主的行宮應該怎麽走啊?”


    “那!”那走在前麵的神武不凡的侍衛大哥手指東邊高聳入雲的宮殿道。


    我都知道了,這還用你說。


    “那,怎麽走?”李風月訕笑道。


    “這…很難說清楚的,我現在有事要辦。你自己走吧!”言罷,帶著一對侍衛往前行去。


    “替我問候你母親!”這是李風月在與官大哥告別時留下的隻言片語,那官差見陌生男子對自己如此熱情,也是轉過身笑著揮手依依惜別。


    此刻,李風月心中堆滿苦笑,原本以為會非常順利,豈料,眼看幻境之主的行宮近在眼前,但卻又遙不可及。


    怎麽辦?怎麽辦呢?


    “誒...”李風月腦子轉啊轉,突然看透了問題的本質。


    還記得之前芷晴叫我快點去找她,嘿嘿,女人嘛,就喜歡玩這種把戲――又想你見她,又想給你設點障礙,讓你受挫後,見到她,感動的稀裏嘩啦。


    反正我遲早會見到你,不急於這一時。


    於是,施了道法,將腳下的石頭地板變成了寬約兩米三的芙蓉繡床。


    芙蓉帳暖,獨眠無伴,走了半天,也累了半天,這一睡,睡得跟豬似得,打著鼾聲,好不愜意。


    很快,又到了黃昏時刻。


    睡了半天的李風月,終是醒了過來,躺在那芙蓉床上,舉頭望著天。


    夕陽紅透天邊,一片白雲氤氳霞光,說也是美輪美奐,可李風月這迴心裏,卻是秋上心頭。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可惜,可惜...


    那小妮子怎麽還不叫我?她可真有毅力。


    行,你有毅力,我就比你更有毅力。


    於是,李風月果斷進入了意識中,嚐試著突破下一個境界。


    那東宮之主芷晴等急了,當下四處張望,壓根沒看到李風月的人影,急的愁上眉頭。


    可能是路線太複雜了,他記不住,嗯,我先看看他在哪。


    旋即,右手一握,一個泛著霞光的晶瑩剔透的靈珠出現在眼前。


    她手指一使,施法念咒,靈珠之上,便出現了有李風月的場景圖。


    隻見穿著青衣的李風月打坐在一張繡床上,閉目冥思,仿佛進入了修練狀態。


    芷晴微微一笑,收迴靈珠,也不去打擾。


    過了許多日,杜牧都已經把溢香院各種好玩的都玩膩了,端的是無聊至極,忽想起正事來,便喚來白靈準備去皇宮。


    某個清晨,李風月衝關失敗,心脈盡碎,鮮血飛吐。


    體內隨即產生一股滾燙的紅色光氣,溫潤著天賦之球,散發出一股讓人感到極為舒適的白色氣體療養著各處經脈,過了片刻,那碎去的經脈竟然神奇地愈合了。


    看來蓋世境不是那麽好突破的,也不急於這一時,先看看那上麵有沒動靜。


    於是,他又運用從李白詩句“欲從千裏目”中領悟出的秘技――千裏眼,遠眺東宮,見樓上無人憑欄望,頓時心裏無限感慨:女人啊,女人,你的心怎麽能這麽狠?!!


    正值此時,一個盼望已久的聲音遽然響起:“你已經通過考驗了,過來吧!”


    李風月聞言樂不可支,旋即施法扇動光翼,瞬飛到東宮之上,想著求人要有禮貌,於是又落穩地上。


    兩排衣著紫衣的宮女早已佇立在一派輝煌、氣勢恢宏的東宮門口。


    藍心就站在眼前。


    “公子,主人在樓上,我帶你上去吧。”


    “那就謝過藍心姑娘了,這次你可別半途拋下我哦。”李風月揶揄道。


    藍心掩嘴一笑:“不會,不會。”


    隨即進入東宮,如果說從外麵看上去,這座幻境之主的行宮是氣勢恢宏,進入裏麵便可看到各色頂級豪華的裝飾品,裏邊的貂皮長椅,中間的玻璃海景,牆角的翡翠花瓶...那可叫一個高端大氣上檔次。


    “芷晴是在哪?”


    “主人在頂樓。”藍心道。


    “是幾樓?”


    “一千樓。”


    “一千樓?”李風月張口結舌,這建築可真是神一般的福祉啊,迪拜第一高樓可不止輸了幾個檔次啊。


    “你不會要我走路上去吧?”


    “不止走路。”


    “還要怎樣?”


    “每上三百樓,便有一處關卡,公子需要通過關卡才能繼續上樓。”


    “有規定時限嗎?”


    “時辰是一天。”


    “一天?”李風月差點沒吐血,一天要我上一千樓,還要連闖三關。


    果然不愧最毒婦人心。


    在美女導遊的帶領下,李風月卯足幹勁,一走就是一百層,沿途也經過了許多從前未曾見過的美景,有詩酒田園,有大漠孤煙,有冰川極地,有火山地震...


    而他卻是走馬觀花地一掃而過,沒有半點心情駐足觀看奇景。這棟樓的神奇,那是無法用大腦想象的,從外麵看不過就一棟巍峨的木做的宮殿,可在裏麵卻是別有洞天。


    李風月喘著粗氣,蹲在地上歇息了會,看著那一臉輕鬆的藍心道:“我說,一口氣走一百樓,你怎麽不累啊?”


    藍心眨眼一笑:“我是主人的貼身丫鬟,自然有法寶,免受這爬樓之苦。”


    好家夥,都帶外掛的,就我命苦。


    想到樓下的那些奇景,風月頓生疑惑:“樓下那些風景,都是真實存在的嗎?”


    藍心搖了搖頭,笑道:“在蜃樓中,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時我也很難辨清。”


    李風月算是明白了,不就是真亦假時假亦真嘛。


    休息過後,兩人接著上樓。


    又經過了許多奇景,這一迴,他在蜃樓中看到了杜牧在酒池肉林中,與群女追逐嬉戲,好不歡快。


    “這個可不是假的吧?”李風月停下來,頗有些嫉妒地道。


    “的確有過。”藍心點頭道。


    “說好的貼心服務,怎麽區別這麽大?”李風月實在忍不住吐了真言。


    藍心嗬嗬笑道:“到了樓頂,見著主人,就可以幫你實現一個幻想。這可比那花天酒地好很多吧。”


    “確實不錯,累,值了!”可想著現在自己有什麽幻想,卻又迷糊了,要成為世界至尊,會不會太貪心;要妻妾成群,會不會太花心;要錢財萬貫,我都可以不吃不喝了,天天飛來飛去,也不用買房,要錢財有何用?


    又行了百來層,終於到了第三百層。


    隻見三條樓道頓現眼前。


    美女導遊藍心出來解釋道:“這一層樓,有三條路線,其中有一條可直達第六百層,選中另外一條,會降到第一層,還有一條路線...”


    “選中會怎樣?”


    “像幻影一般破滅。”


    風月心頭一震,這人生的三岔路口,可真不是那麽容易抉擇啊,稍有不慎,就死無葬生之地了。


    “那這一關考驗什麽?”


    “考驗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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