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飛到江中一艘偌大的畫舫上,畫舫簷牙高啄,端的華麗雄偉,一看便知是專為貴客官家所造。


    風月才站穩船板,那些女粉絲便蜂擁而至,各個舉起大拇指讚不絕口,有的甚至直接撲倒過來,爭相給風月又是擦汗又是送茶,緊接著其他畫舫的女粉絲也飛過來圍觀,一時間當真熱鬧非凡。


    原來早有人乘小船觀看了剛才鸚鵡洲那場戰鬥,眾人皆以為一小丫鬟尚可將華服公子打的落荒而逃,倘使這主人出手還了得。如此一來,眾女對他的崇拜之情可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不過,風月並沒有受寵若驚,他清楚現在這榮譽一半不屬於他,話雖如此,可能見到第二偶像柳永柳三變,風月心中那個高興勁,卻是溢於言表。


    “風兄,請!”李煜擺出手勢,為風月開了路。


    兩人進到一間豪華廂房中,李煜輕輕把門關上,又徑自行了出去。


    未見柳永,倒見一個身材婀娜的紅衣女子秀手輕剪西窗燭。從風月這個角度看上去,正好瞧見其側臉,那女子俏臉含春微不露,粉黛未施花香濃,端的是驚豔不俗啊。


    紅衣女子發現來了人,轉過頭看見是貴客到來,忙微垂螓首眨了眨眼,櫻唇微開道:“公子你來了。”


    風月向他點了點頭,笑道:“是柳前輩邀我來的,不知他人現在在哪?”


    紅衣女子微微一笑,卻是不慌不忙地倒了杯香茶,蓮步走向風月,在其耳旁吹了吹氣,柔聲細語:“良宵苦短,公子多陪我會兒好嗎?”


    頭一次與女人這樣親密的接觸,而且還是如此傾國傾城的女人,那種男性荷爾蒙的刺激,頓時讓他迷了魂,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拉著紅衣女子的芊芊玉手,輕輕撫摸著,腦海裏卻忽然閃過了浣紗女的身影。


    他立時清醒過來,放開那紅衣女子的玉手,退後半步,微笑道:“佳人許英雄,豈配我這等草民!”說的時候不忘看了看自己。


    “公子哪裏的話,公子才華橫溢,奴家喜愛得緊。”紅衣女輕撫發絲柔聲道。


    “小可還有要事,恕不相陪!”風月作揖欲走。


    紅衣女皺眉道:“奴家難道真的入不得公子眼睛嗎?”


    “非也,姑娘國色天香,不知多少才子渴盼暢敘談情,隻是......”


    “隻是什麽?”


    “小可已有了心上人。”


    不知何時,門已被推開,未見其人,先聞一陣爽朗的笑聲:“風兄果真是與眾不同啊。”


    風月聞聲迴頭,見來者衣冠楚楚,年齡約莫四十上下,濃眉大眼,卻是生得風流倜儻。


    “你就是柳永柳前輩吧?”


    對方連忙揮手笑道:“別前輩前輩的,坐吧。”


    接著又道:“圓圓,勞煩你去幫我端來桂花酒?”


    “好。”紅衣女點了點頭,又看著風月微微笑。


    風月剛坐下,聽到“圓圓”這名字,又聯想到她那絕美的容顏,有些震驚:“敢問姑娘就是陳圓圓?”


    那紅衣女子眸射亮光,喜道:“你認識我?”


    “素聞芳名,端的是傾國傾城。”


    陳圓圓咯咯笑道:“公子見笑了。”言罷輕撩秀發,蓮步移去。


    端來桂花酒,將門關上,又徑自離開。


    房間裏,隱約還透著陳圓圓身上的香味,西窗大開,十裏銀河,街燈似火,端的是良辰美景。


    兩大男人在一個房間喝酒,氣氛顯得有些悶,柳永幹脆又叫來了一撥歌姬,歌姬各個濃妝豔抹,卻也生得秀麗多姿。


    歌舞作樂,二人把酒言歡,席間柳永頻頻向風月敬酒,風月被敬多了,這一醉一醉的完全忘記對方是長輩,竟也由著他敬酒。


    “風兄,知道為何我把你請來嗎?”柳永又倒了杯酒給風月,眼中帶笑。


    風月迷醉著雙眼,舉起杯子將酒一飲而盡:“是因為我長得帥吧?”


    “哈哈,風兄真是有趣,不過,你確也有幾分風度。”


    “人生寂寞如雪啊,之前在房內喝酒,見你以詩幻畫,倒不是驚歎你的才華,隻是你對著畫中女子癡情的那一笑,讓我想起了二十年前的自己!”


    “二十年前,柳兄定是風采依舊,佳人環繞。”


    “不,二十年前,我也和你一樣。”


    “柳兄,我要拜你為師。”風月歪斜著身體,提著白玉酒壺給柳永斟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不小心灑在了身上,卻渾然不知。


    “拜師做什麽,我要和你交朋友。”


    “交朋友?”


    “對,做朋友。”


    “朋友,幹杯。”


    ......


    不多時,兩人都已酩酊大醉,稍微清醒一些的柳永將剛認識的朋友李風月送上岸邊,試著弄醒他,卻毫無用處。


    正打算讓李煜送迴府上,不想卻飛出來一個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自稱是風月的相好,攙扶著風月,嗬護備至,在其嘔吐之後為其擦嘴,看得柳永是羨慕地搖頭歎氣:“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風月被白衣女子攙扶著,一會兒便來到了她的閨房,被扶上繡床。


    燈火閃爍,風月腦子裏嗡嗡作響,眼前似突然出現了奕欣的身影,他旋即睜開眼,見坐在床邊為他擦了擦汗的女子,確是奕欣,有些驚喜地道:“是你,你一直沒走嗎?”


    “嗯!”奕欣微微點了點頭,道:“躺著別動,我去給你弄醒酒湯。”


    他的心裏忽然升起了一陣溫暖的感覺,溫柔地看著她點了點頭,又躺下。


    奕欣走到另一間房,和其他兩個美豔絕倫的女子小聲交談著:“二位姐姐,你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穿著紫色長衣、長長指甲畫著紅蠍子的女子沉聲道:“你確定他沒識破你的身份?”


    “奕欣”搖頭撩了撩青絲,笑道:“你可不知他看我的眼神,那是要多柔情,有多柔情。”


    “這小子的天賦之氣,咱們能用嗎?”一位穿著紅衣、長發散落一邊、上著濃妝的女子質疑道。


    “能,他的天賦可比一般才子的精純得多,隻要得到他的天賦之氣,再經過我的煉化符轉化下,嗬,我的境界一定能很快趕上兩位姐姐的。嗬嗬...”奕欣一臉得意,“好了,不跟你們多說了,我得過去了。”


    隻見她右手一握,出現了一根白色的羽毛,旋即將白羽放在一個瓷碗中攪了一下,媚笑著向風月行去。


    走到風月身旁,她半坐在床邊,用嘴向碗中“醒酒湯”吹了吹氣,繼而對他說道:“喝了吧,這湯見效快,喝了就可以下床了。”


    “嗯。你對我真好。”風月有些醉眼迷離地望著她。


    突然卻感覺不對,也不知道怎麽描述,就是感覺她說話的樣子有些不對,奕欣要柔起來,聲音非常膩人,那是一種向戀人撒嬌的味道,怎麽突然變得有些成熟了。


    “我這是在哪?”他把碗放在床邊,環顧四周鋪張奢華的裝飾道。


    奕欣訕笑道:“我閨房,曼妙春宮。嗬嗬。”


    “曼妙春宮,不是蓮心宮嗎?”


    “是,是蓮心宮那裏有些不方便,我就帶你到這來了。”


    “原來如此。”好一個狡猾的妖精,幸好老子機警。


    又使用從李白的詩句“欲窮千裏目”領悟出來的千裏眼看了看周圍環境,老子得先逃出去才行...


    “你快把湯喝了吧,涼了就失效了。”“奕欣”端起湯藥遞給風月。


    風月推倒藥湯,旋即起身就逃。


    “嗬,既然被你發現了,那這場戲我也就不用再演了。”假奕欣目光陰冷,露出一副貪婪的麵容。


    說罷,手一揮,一道火符飛速貼過來,風月搖身一閃,快速遊走尋找出口,情急之下,竟忘了使用天賦直接從房頂遁走。


    “想跑?”假奕欣飛追上來,又是三道火符貼過去。


    風月卻隻避不打,逼得假奕欣念出了千符咒,道道火符從四麵八方,將其團團圍住。


    “姐姐,咱們要不要出手。”紅衣女子媚眼帶笑。


    “不用,對付這小子,有三妹一個就夠了!”紫衣女子淡淡地道。


    “破!”風月腦中閃過無數詩詞,不知該用那一招,壓迫的感覺,讓他十分難受,然而他卻感到內心像是充滿了能量,那能量簡直要爆炸一般。


    隨著風月這一聲大喝,千道火符頓時被一股強大白色光氣衝破,四處亂飛。


    假奕欣微一皺眉,右手一揮,隨即一隻巨大的白色鳳凰出現在風月眼前。


    白鳳張開利嘴,一道道火箭激飛向他。


    風月暴喝一聲,頓時體內席卷出一道偌大的白色能力波,穩穩擋住無數道火箭的襲擊。


    “該我反擊了。”風月冷笑一聲。


    旋即右手一握,一把泛著白光的寶劍突現眼前。


    風月手握光劍,猛劈白鳳,白鳳躲過光劍,利爪飛撲向他,卻被風月反手一劍擊傷。


    “有兩下子。換個地兒,這地方太小。”假奕秋終於迴到了本來麵目,一個身材高挑、丹鳳眼、柳葉眉、櫻唇瓊鼻的美女身著一身白色鳳袍,穿破屋頂,向宮外飛去。


    風月也跟著追上來,這是他到這個世界,第一次正麵戰鬥,他的內心有些激動。


    人要殺我,我必殺之!


    隻見其一臉堅毅地追著白鳳妖姬來到一個四麵環山,視野非常開闊的地方。


    正是月色當空,而麵對無盡夜色,風月此刻的內心已不再恐慌,他要勇敢,因為在這異世,他隻要稍一鬆懈,隨時都有人來取他性命,他必須強大,才能不受人欺辱。


    “小子,你隻是通靈境大成,要跟我輝煌境小成打,豈不是自取滅亡?”白鳳妖姬眼中滿是得意的笑容。


    “廢話少說!”隻見其麵露厲色,急念道:“兩岸青山相對出,飛流直下三千尺。”


    頓時,萬座大山像地震般傾倒開來,天水滔滔淹沒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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