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的大樹拔地而起,樹枝向四麵八方延展伸長,仿佛觸手一般,抓住旁邊的一顆樹,將那棵樹連根拔起。(..tw)


    薇妮收起綠意元素,大樹瞬間消失。被拔起的那棵樹重重地落到了地上,砸倒了一片花草。


    薇妮走過去,手觸上樹,用綠意元素給受傷的樹治療。治療之後的樹和花草恢複原狀,傭人們再來到園裏打掃的時候,完全想象不到在此之前的狼藉場景。


    這樣簡單踏實的修行方法,進展速度遠遠不如從前修行禁術快。經過了五年的時間,薇妮的魔法釋放水平大概勉強相當於五級普通法師,如果放在伊斯頓學院,也隻能算中等偏下。不過在真正的戰鬥中,戰鬥經驗的重要性並不比戰鬥能力的重要性弱。


    薇妮對此已經習慣,並沒有覺得氣餒或者焦慮。她向勃艮第公爵采取報複的方式不是依靠武力,而是她從前所掌控的秘密。光榮之刃接任務的時候並不講究道德原則,她也因此掌握了許多貴族圈子裏的內幕。她去堪帕瑟拍賣場賣過兩次信息,雖然這兩次出賣隻是試探,所賣出的並不是特別重要的消息,但是所達到的效果和她預期一樣好。


    擁有很多秘密的人,最害怕的就是遭到背叛。背叛者的存在比明著的敵人更可怕。貴族們在慶祝伊芙死亡的時候,沒有想到賣掉他們信息的,不是倍受猜忌的盟友或者同伴,而是這個他們以為已經將秘密帶入死亡的人。


    薇妮畢竟不是從小在貴族圈子裏長大,她的社交手腕,遠遠比起所謂的交際花們。不過因為是逆轉俱樂部的成員,所以她來到諾伯城之後,也接到了大大小小的宴會邀請。不過在這些宴會上,她更像一個不合格的花瓶或者陪襯。唯一的用處是得以見到了更多的人。從人和人談話時的微妙動作,判斷出了他們之間的關係親疏。


    艾維和喬治的蜜月旅行之後,喬治不顧艾維的抗議,堅持將她留在了諾伯城。艾維堅持她想和喬治一起去歐斯托地區,幫助他處理新教徒的事,但是喬治卻說,艾維還是留在諾伯城比較讓他放心。


    艾維說起這話的時候,又甜蜜又憂愁。她每天都給喬治寫信,寫好之後卻不敢急著寄出去,害怕太頻繁的來信會給喬治壓力。隻不過。她內心的焦躁和思念讓她靜不下來,似乎隻有不斷地寫信才能緩解。對她而言,寫信的過程就仿佛是在同喬治傾訴。


    每個星期。她把自己寫的每封信讀一遍,挑選出自己認為重要的部分,在謄寫到一張信紙上,寄給喬治。


    其他時候,艾維為了排解相思。給自己安排了許多事來做。她強烈要求薇妮搬到倫納德莊園來和她作伴,但是薇妮為了有更多的時間製作法陣和修習植屬魔法,委婉地拒絕了艾維的好意。


    十月底是王子的生日,也臨近逾越節。


    逾越節是慶祝諾非人的祖先成功打敗從前壓迫他們的其他民族,最後成立了獨立和強大的帝國的節日。每年的逾越節,人們都會舉辦舞會。跳“勝利之舞”。勝利之舞配有單獨的歌曲和舞步,用歌舞來表達諾非人重獲自由的欣喜。


    對於王子的生日和節日,王室自然不敢怠慢。距離舞會還有半個月。舞會的請帖就已經送到了人們的手上。當薇妮收到請帖的時候,心裏萬分驚訝。她認為,舞會是拉攏親黨的契機,沒想到,憑借她這樣式弱的背景。也能受到舞會的邀請。


    艾維知道之後,同樣驚訝。她說“能接受到逾越節的邀請。是一種殊榮。曆史上,逾越節也會邀請一些為了帝國立下功勞的騎士。許多騎士在退隱之後,都把參加過王室的逾越節舞會當作一生的榮耀。”


    艾維自然也在受邀者之列。(..tw無彈窗廣告)不過她對此早已習以為常,隻不過這一次,她的請帖姓名上寫的是艾維.倫納德.加略特夫人。真正讓艾維驚喜期待的是,喬治會迴諾伯城來過逾越節。而到時候,將是他們第一次以夫婦的身份參加舞會。


    艾維花了很長的時間挑選舞會新裙子。裙子是新做的,光是選擇顏色、布料和式樣,就讓艾維躊躇了十天。這十天以來,她每天都站在鏡子前,拿了各種顏色的布料和自己的膚色作對比,又試穿了各種式樣的裙子,看看哪一種最能襯出她纖細的腰肢。凱蒂是她的服裝顧問,她總是不斷地問凱蒂和薇妮:“你們覺得這件好看,還是那件好一些?”


    在那段時間裏,這句話幾乎成了她的口頭禪。


    薇妮對舞會的準備則簡單得多。她沒有太多多餘的金錢,但是為了尊重舞會的正式性,還是去購置了一條新的裙子,她的裙子顏色樸素式樣保守,雖然不出彩,但是也讓人挑不出一絲錯。唯一貴重的,隻有她那對星光紅寶石耳環。


    到了舞會當日,薇妮是和凱蒂一起去的。


    剛一走近宴會大廳,抬眼就看到了王子。威廉穿著紅色的製服,袖口訂著金色的袖釘。他看上去高貴卻溫和,讓人不由得想要膜拜親近,附身宣誓作他的子民。


    禮儀官唱的是凱蒂.格蘭波瑞的名字,王子上前牽起凱蒂,說:“凱瑟琳.格蘭波瑞小姐,歡迎你來參加舞會。”


    當禮儀官唱出“薇洛妮卡.安.赫格倫小姐”的名字,王子慢慢走近薇妮,隔著他手上戴著的白手套,薇妮仍然能感覺到他手的溫熱。他牽起薇妮,聲音柔和如三月的微風:起她,說:“親愛的薇洛妮卡,我很高興你能來參


    他的眼睛是淺褐色的,仿佛溫暖的泉水,柔波微漾,深看進去,卻能看到潛藏的深邃的藍。薇妮直視過許許多多的人,從他們的眼睛裏看到過各種各樣的情緒。但是隻有威廉的眼睛清澈透明,一如從前在寂靜森林裏,她見到他所表現出的赤子之心。舞在大廳裏,薇妮遇見了很多逆轉的成員。因為逆轉的緣故,他們多了一層特殊的關係。不過卡特見到薇妮時,表情瞬間石化仍是非常明顯。倒是艾瑞克淡定許多,過來和薇妮寒暄的時候,沒有看出絲毫的不自然。


    舞會開始之前,薇妮和逆轉的成員們說著話。她遠遠地看到伊麗莎白在房間的另外一邊,和一群她不認識的人們在一起。雖然聽不見他們說什麽,但是從那些人燦爛而幾近討好的笑容中,可以看出他們向這個勃艮第家族唯一的繼承人示好的心。


    等到“喬治.凱恩.加略特和夫人”出現的時候,薇妮看到喬治的左胸口戴著一枚碧海藍寶石胸針,正是薇妮贈予艾維的那一枚。


    舞會的第一支舞,正是“勝利之舞”。舞會第一支舞總是最重要的,尤其第一支舞的舞伴選擇往往代表了一個人的態度。


    卡特和莉絲在學院時候就是一對,於是邀請薇妮的任務就交給了艾瑞克。卡特和艾瑞克嚴肅地耳語了一番,但是薇妮卻沒有去關心他們之間說了什麽。她看到王子在眾人的注視中,緩緩走下階梯,來到伊麗莎白麵前,躬身,伸手,向她作出邀請的手勢。


    凱蒂開起玩笑來素來口無遮攔。她揚起聲調低語:“王子殿下該不會追求伊麗莎白公主殿下吧。如果王子和勃艮第聯姻,這個麽──”


    後麵的那一半話,她沒有說下去,但是聽到的人都能自己補充。


    大家一時間都沒有說話,薇妮聽到身後不知道是誰開玩笑地補充了一句,說“這倒是一個不錯的策略。”


    等到勝利之舞的音樂響起之後,艾瑞克小聲對薇妮說:“卡特說我們不應該請你跳第一支舞。他不希望你被看作‘我們’的人。”


    薇妮輕輕點頭,說:“我明白。”


    艾瑞克說:“但是,在我們心裏,其實你一直都是我們的人。”


    見薇妮愣了一下,艾瑞克笑了笑說:“你不知道嗎?每年逾越節的舞會名單,但是王子殿下親自擬定的,這是一個傳統。”


    薇妮的目光不由得轉向舞池中。隔著穿著各種華麗衣服的人們,她一眼就看到王子。王子低頭看著伊麗莎白,他們目光交錯,低聲呢喃。


    薇妮撤迴視線,說:“其實我並不能幫上什麽忙。”


    艾瑞克說:“你不需要幫我們什麽忙。你隻需要和我們一樣相信威利斯王子,相信王子有能力治理這個國家,讓每一個子民都過上更加富足的生活。”


    薇妮說,聲音發自內心:“我相信的。”


    說到王子,向來表情比較沉鬱的艾瑞克難得動了情緒:“我和卡特是王子的侍從,從小就跟著王子。跟了這麽多年,我們比誰都清楚。王子一心為了人們的福祉著想,不管是貴族還是平民。他真心愛這個國家和國家的每一個子民。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遇見的時候吧。”


    薇妮點頭:“我記得。”


    艾瑞克說:“那時候,我們因為卡特的堅持和任性,來到了索多瑪之嶺。後來想想,那真是一個可怕的錯誤。不過在當時,雖然我們自己都缺乏自保的能力,但是王子還是堅持救起了素昧相識的你。他不知道,也不會在意你是貴族或者平民,他隻知道你是他的子民,因此,他縱然自己都不能完全自保,卻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子民的生命。這就是王子,也是我們為什麽一心追隨他的理由。”


    ps:


    早上六點過起來寫文,在臨走寫了3000字,以為給自己設定一個衝擊全勤的目標可以督促自己更新的,結果意外抽了,怎麽都發不上來。我又全勤不了了,動力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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