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部族三萬聯軍的主營帳裏,楊義端著酒杯美滋滋地坐在正座之上。在他麵前擺放著豐盛的酒肉吃食,另外還有幾件尤家出產的魔器,上中下三品都有。他下手左側坐著得力助手韓益、韓廣兄弟二人,而他的兒子楊成俊,則是一個人坐在右側。


    “爹,您說的是真的嗎?”楊成俊瞪著楊家標誌性的眯縫眼,興奮地舔了舔嘴唇問道。


    “牟家內族精英鐵騎二十萬,以及十萬頭‘鬼甲魔狼’,半年內即可抵達,這是牟家五總管親口對我說的,又怎會有假?”楊義不悅地白了兒子一眼,抬手蹭了蹭沾在鷹鉤鼻上的油水,慢悠悠地說道。


    “太好了!哼,牟家大軍即將殺到,我看尤家還拿什麽狂妄!”楊成俊狠狠地一拍大腿,大聲說道。


    “城主,牟家大軍殺到,我們這三萬聯軍又該何去何從呢?若是就此離開,怕對城主您的名聲不利吧?”身為兄長的韓益,眯著眼睛沉吟了好一會之後,才試探性地對楊義說道。


    韓益今年已經二百七十七歲了,弟弟韓廣比他小兩歲。他二人的修為已到“離骨中期”,如不是資質所限,閉關苦修提升的空間幾近於無,而丹藥又貴的離譜,他才不會心甘情願地給人當門客呢!


    要知道,他們這個年紀,達到如此修為層次,在修煉人群中也算是年富力強的了。至少還有二百年的大好時光。前途可謂一片光明。


    在魔道之中,像他們兄弟二人這樣的“門客”修煉者有很多,一般中等部族都會請上幾位,大的部族就更多了,有的甚至能達到數千人,或者上萬人。


    當然,聘請“門客”也是有原因的,一方麵可以壯大整體實力,不斷掠奪更多的資源和財富。畢竟對於部族來說,修煉天才不是那麽好誕生的。就算娶的媳婦再怎麽優質,也不一定能生出優質的後代。


    另一方麵,這些“門客”很好伺候,隻要給足了他們修煉所需的丹藥和材料。就會盡職盡責地賣命,絕不會偷懶。不過,當拿不出所需丹藥和材料之時,這些人就會毫不猶豫地離去,從此形同陌生人,半點情麵不講。


    還有,當“門客”修煉有成之時也一樣會選擇離開。對於姓氏族群差異已融入血脈的魔道中人來說,好不容易熬出頭,終於可以頂起門戶了,那肯定要先發展壯大自己族氏的。給人家打工叫什麽事呀!


    不過,聘請“門客”也有一些說法,比如不能請實力太過高超的,最高標準也得在家主之下,或者等同水平;聘請的“門客”必須知根知底,最起碼他們家族實力怎樣,在哪兒居住,有多少戰力,這些情況必須要清楚,如果他們膽敢有什麽異動。得找到能報仇的地方等等。


    “嗬嗬,我遊說七部族組成三萬聯軍,駐紮這裏已近一年,光是耗去的錢糧就相當於我‘天淵城’十年積累,雖然其餘六家也有支持。但僅是象征性的資助少許,根本沒有多少東西。付出如此代價。我又怎能草草撤迴呢?”


    “放心吧,我已跟牟家五總管談妥了,平滅尤家之後,這裏就歸我楊家所有!嗬嗬,就算他們牟家將寨子裏的東西全部般空,可還有那三萬畝良田和七萬畝藥園,隻要從牟家買些尤家奴隸迴來,它就將變成取之不竭的寶藏。到那時,我們也可以像尤家人一樣,大把大把地服食丹藥了,哈哈……”楊義美美地小飲了兩口酒水,淡淡地對韓益說道。


    “城主,據老夫所知,牟家鐵騎向來以兇狠殘忍著稱,大軍所過之處幾乎寸草不生,而且他們出征從不帶軍糧,完全是以戰養戰,所以才會耗時如此之久到達此地。若是他們心存歹念,我們這三萬聯軍怕是根本無法抵抗的,您還得三思呀!”韓廣與兄長對視一眼,猶豫了一下對楊義說道。


    “嗬嗬,這一點我已經想到了。前次牟家派遣二十萬大軍要平滅尤家,聲勢雖大,但那些不過是些新兵弱旅,就算外出時間再長,三大家族也不會引起警覺。但這一次,牟家派出來的卻是精英鐵騎,那就完全不同了。”


    “要知道,牟、史、周三族相互垂涎已久,不管哪一家有任何異常舉動,另外兩家都會在第一時間知曉,牟家如此大動幹戈,又怎能瞞得住?所以,史、周兩族必會趁此機會密謀些什麽,如果二十萬內族精英鐵騎不能及時撤迴,牟家也就離滅族不遠了!”


    “而牟家對外宣稱半年內將抵達‘嶽狼堡’,實際上不過是個幌子罷了。要知道,大軍從牟氏的傲城出發,若是開辟傳送陣法,隻需要數日時間既可,但魔石耗費巨大,哪怕是牟家這樣的大族,也承受不起消耗。”


    “若是由運兵飛車隊輸送,那族中“離骨期”高手勢必要傾巢而出,才能同時運送如此大軍,這又會給另外兩族可乘之機。因此我料定,牟氏大軍必會百裏加急,用最短的時間抵達此地,並一戰平滅尤家迅速迴返。”


    “而我們隻需暫時先撤出這裏,避開牟氏大軍的鋒頭,待尤氏被平滅以後,立刻出兵將這裏占下也就是了。嗬嗬,說實話,我也沒會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呀!哈哈……”楊義側目掃了一眼韓益、韓廣兄弟,然後輕輕放下手中的酒懷,悠悠地對他們解釋道。


    “城主英明!”韓益、韓廣見楊義爽朗大笑,不禁相互對望,然後拱手讚道。


    “爹,您看能不能再跟牟家人商量商量,把尤家那幾個娘們兒也買下來呀!特別是那個尤蘭。模樣實在俊俏的緊。孩兒想納她為妾。”楊成俊瞅見父親的心情很是愉悅,便咽了咽口水,小心地輕聲說道。


    “嗯?”本來很是高興的楊義,聽到兒子楊成俊的如此一說,臉色猛然一沉,冷哼一聲,開口訓斥道:“哼!你以為尤家女人是那麽好娶的嗎?據我所知,尤氏本不姓尤,而是姓句,乃是當年挑戰魘魔皇族蓐氏的奇才句芒之後。這也正是牟氏如此重視,非要將其泯滅的原因。”


    “什麽!爹,您沒弄錯吧?句氏一族不是早就滅絕了嗎?怎麽還會有後人?”楊成俊聞言,嚇的一個激靈。急忙大聲反問道。


    “城主,您此言當真嗎?”韓益、韓廣二人也被楊義的話語嚇了一跳,不禁顫聲問道。


    “嗯,確是不假!說起這事,也是一個偶然。我的祖父原是牟氏‘門客’,曾參與圍捕句氏的戰爭,並與句家高手對戰過,深知其族傳功法的可怕,就將一此招術銘記了下來。而那日尤蘭所用之術,就是其中的幾個招術。”


    “想必。當時的尤家之主尤正平也看出了問題,這才定下三千三百場定婚比鬥之約,其目的不過是想震懾住我們,讓我們知難而退罷了。實話告訴你們,將其消息透露給牟家的人,就是我!”楊義緩緩點了下頭,凝重地說道。


    “哦?城主如此一說,那老夫就有所不解了。他們尤家明知道牟氏大軍即將到來,卻依然無所畏懼,足見其實力的雄厚程度。我們又為何還要在此等待,不早思退路呢?難道城主想乘他們兩敗俱傷之時,一舉吞掉他們嗎?以這三萬聯軍的實力,即使他們一方落敗,也非我們之敵吧?”韓益聞言沉吟了一會。然後捋著白胡子淡然問道。


    “嗬嗬,吞掉他們是萬萬不能的。不管是強大牟氏大軍,還是末路的尤氏一族,隻要沾染上半點,就會有數不盡的麻煩。不過嘛,我們不想,可有人會想!獻禮大典結束至今,已有半年時間,尤家迎賓區所住外族近三十萬,另外還有幾個處獨立住紮的大軍,總數超過五十萬,這可是尤家部族人口的百倍呀!”


    “他們這些人見識過尤氏一族的力量,而我又將鎧甲的秘密和句氏後裔的傳聞告訴了他們,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有膽大之人該打他們的主意了。到了那時,即使牟氏內族的精英大軍抵達,也會有人站出來對抗的,而我們隻需在最後時分出手幫助牟氏,嗯?哈哈……”楊義冷淡地輕笑一下,隨後站起身來,走到韓益、韓廣麵前,陰險地說道。


    “高明!”韓益、韓廣二人聞言,雙眸不禁一亮,異口同聲地讚道。


    “不過,照城主您所說的,既然眾家都有想法為何遲遲不見有所舉動呢?”韓廣與兄長韓益恭維了楊義幾句之後,又凝眉沉吟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問道。


    “因為他們在等,等待看清尤家人的真正實力,還有那些鎧甲的效力到底怎樣!嗬嗬,三日後比鬥就將正式開始,真正的好戲也該上場了。”楊義臉色陰寒地凝視著桌子上的幾件魔器,細小的眯縫眼中,不斷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姓李的,你他娘的給老娘站住!”尤家氏族大殿裏,一聲刺耳吼叫響起,其嚴重超標的擾民分貝,讓眾多仆役和侍衛都捂起了耳朵。


    “嘶,你能不能小點聲?”已經走到門口的李良,在吼聲中停下了腳步,揉著漲疼的耳朵,撇著嘴說道。


    “小聲了能叫住你嗎?說,你為什麽要躲著我?我哥和你又是怎麽迴事?他為什麽要把族中大權交給你,自己卻跑去閉關修煉了?還有,爺爺、我爹、二叔、三叔,還有我娘她們為什麽也閉關修煉了?你今天要是不把這些事兒跟我說清楚,你娘的就別想走!”尤蘭雙手掐腰,挺胸抬頭,兇巴巴地對李良說道。


    “你問我,我問誰去呀!娘個球的,早知道尤皓那個王八蛋會這麽做,打死我也不會跟他迴來的!”李良聞言,黑乎乎的熊貓眼中再一次飽含淚水,嘴唇微顫,牙齒緊咬,幽怨之極說道。


    半年以前。他與尤皓在湖邊對戰一天一夜。致使尤皓身受重傷,其後又休養七天七夜,直到尤皓終於可以站起行走了,他們才迴到“嶽狼堡”。


    在那短短的十幾天時間裏,李良學會了飛翔之術,感悟了陰陽虛實之道,並一戰徹底打服了尤皓,原想著迴來好好閉關參悟一翻,將這些東西消化吸收,為自己鏖戰三千三百場定婚比鬥。再提升一些實力,增加幾分把握。


    可誰想到,在迴來以後的第三天,尤皓居然召開族氏大會。當眾宣布要閉關修煉,暫時將族長大權交給李良接管。而且,閉關修煉的人不僅隻有他一個,還有尤家三代男子,尤家二代的妻妾,以及管家龍伯,春夏秋冬和東南西北,幾乎囊括了全部管理層麵。


    尤皓的這一手可把李良給惹急了,於會場之上就勃然而起,指著尤皓的鼻子就破口大罵起來。甚至擄胳膊,挽袖子準備再次出手教訓。但尤皓以及眾多尤家之人就像沒聽見一樣,僅是假麽假事的拉了幾下,就拍拍屁股躲進了山洞,完全是一副媳婦交給你了,你愛管不管的架式。見此情景,被逼無奈的李良也隻好挑起重擔,勉為其難地接下了這個狗屁差事。


    不過,當李良正式接下管理大權之後,才發現尤皓之所以這樣做也是有原因的。除了這一次外族獻禮的幾件不值錢東西以外。尤家賬房僅剩下一大堆賒欠李良的白條,可用銀錢和魔石不超過百數,別說擺擂台了,就是擺幾桌像樣的酒席都不夠,不拍拍屁股走人。能咋辦?


    發現問題的李良,抄起青冥鎬頭就去找尤皓他們算賬去了。死活都要將他們從洞裏刨出來。結果跑到尤家閉關地之後,卻隻看到尤皓刻在石壁上的“留書贈言”,說是不用李良費心刨了,他們沒在這裏閉關,早就鑽進了“嶽狼山”裏,在一處他們也不知道是哪兒的地方刻苦修煉著,直到比鬥的開始那天才會迴來。


    而且,還勸告李良,閉關之地就不要搞破壞了,砸爛子以後還得重建,又要打白條,挺麻煩的。再說,將來李良娶了尤蘭姐妹,那就是一家人了,搞重複建設花錢不說,也不值當的。所以呢,還是早點迴去主持大局吧,將定婚比鬥大典安排好,將尤家產業管理好,不然妹妹就算嫁過來,也過不上好日的。


    見此“留書贈言”的李良,別提有多鬱悶了。拎著青冥鎬頭在附近尋找了整整一天,打死打傷樹木無數,砸碎石頭若幹,才悻悻而迴。不過心中的這口惡氣,卻是深深地記下了,待到那個王八蛋尤皓冒頭之時,不管他是大舅哥,還是義兄,一律狠狠地扁之,哪怕是漂亮的尤蘭拉著,也不行!


    “你怎麽又罵我哥是王八蛋?”尤蘭秀眉緊皺,在憤怒中略顯詫異地說道。


    “不是王八蛋,能幹出這種事嗎?你這知道這半年來我搭上多少錢了嗎?你知道我自掏腰包填了多少窟窿了嗎?娘個球的,就這種大舅哥,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啃了他的骨頭,吃了他的心!”李良聞言,狠狠地一跺腳,咬牙切齒地說道。


    “瞅你那樣!掉錢眼裏了吧?哼,小氣鬼!”尤蘭與尤皓都受過很好地教育,深知兄長做的確實不對,不免有些理虧,便嘟起了小嘴,輕聲說道。


    “我小氣?為了娶你,我把家底都搭上了,我還小氣呢?”李良雙目瞪起,扯著脖子對尤蘭吼道。


    “行了,行了,你先告訴我,你跟我哥是怎麽迴事吧?”尤蘭見此,輕吐香舌,急忙岔開話題道。


    她與李良相交十年,深知李良的性格,其中有三條是絕對不能提的,隻要一提,保準炸窩,而這第一條就是錢!說他是守財奴也好,財迷也罷,反正李良能掙錢,會掙錢,而且也非常看中錢,甭管是魔器,還是丹藥、魔石、銀錢,隻要進了李良的庫房,再想往外要,那可是千難萬難了。


    當然,這種情況也分人。媳婦人選的四位美女可以,基本上是要多少給多少,雖然每次搬東西的時候,他的臉皮在不斷抽搐,但卻從未說道什麽。尤老爺子和幾位老丈人、老丈母娘也湊合,但對於別人,那就是想都不用想了,包括大舅哥、小舅子也是一樣。


    “我跟你哥能有啥事?”李良努力平複了一下澎湃的心情,隨口說道。


    “怎麽會沒事呢?那天你跟我哥迴來的時候,我哥一直傻樂,而你就罵罵咧咧的,如果沒事,怎會這樣?”尤蘭揚起下巴,直視高出自己半頭的李良臉孔,疑惑地問道。


    “哎呀,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那天喝多了,吐了你哥一身,他就抓著我的小尾巴了,想要不認賬了,把那些白條都作廢,你說,我能不罵罵咧咧的嗎?”李良看了一眼揚視著自己的尤蘭,輕咽了咽口水,急忙別過臉去,胡謅道。


    “真的?”尤蘭秀目輕微迷起,陰陽怪氣地說道。


    “真的,真的,行了我的姑奶奶,你趕緊走吧,我這兒忙著呢!娘個球的,這麽嚴格的征婚標準備,竟然會有一萬多人報名,我擦的,什麽時候天才也爛大街了?”李良伸手推開已貼得自己很近的尤蘭,急忙抽身跑開,口中則是胡亂嘀咕道。


    “夫君,你要是打不贏他們,我就跟你私奔!”待到李良走遠,尤蘭詭異地一笑,然後大聲喊道。


    “撲通!”李良這幾日連續通宵鏖戰,本就有些精力不足,猛然聽到尤蘭的喊聲,不禁腳底拌蒜,直接摔了個狗啃屎,心中更是無比的憤恨。“早不說,晚不說,偏偏等到把家底捐空了她才說,這他娘的是真情所致呢,還是擺明了坑人?再說了,一萬多名高手現在已經拉開架式等著戰鬥了,自己這頭跟她私奔,那得多招人恨呐!怕是天下再大,也無容身之處。這個娘們兒隨她哥,一肚子的壞心眼,實在太壞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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