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您看這事要怎麽處理?”玄宗山的大殿內,時任執事長老的莫寶生恭敬地向掌門宋文啟說道。這位莫長老皮膚白淨,額頭寬大,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數寸長的胡須整齊而又亮澤,看上去大約五十餘歲的樣子,但因為保養的很好,絲毫不顯老態。他穿著一件墨藍色的道袍,一條銀燦燦腰帶很雅致地掛在腰間,顯出他的為人既幹練,又嚴肅。


    “李良?這個名字怎麽如此熟悉?”坐在寶座上的宋文啟宋大掌門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圓圓的臉盤,堅挺的鼻子,眉毛和胡子是又白又長,此時他正有些疑惑地對莫長老說道。


    “掌門,這個李良就是七十年前憑借‘仙緣玉牌’加入我玄宗山的‘四克之子’。他剛加入之時確在我仙門引起了很大的轟動。”提起李良這個名字,讓這位莫長老嚴肅的臉上不禁抽搐了幾下。


    “哦?就是他呀!嗬嗬,你要不提,我怕是已經將他忘記了。對了,那個李良現在怎樣了,我記得嚴師弟在隕落之後,似乎他就沒有消息了吧?”宋掌門淡淡一笑,然後一臉溫和地追憶著什麽,輕柔地說道。


    “是的掌門,嚴師叔隕落之後您就將他留在了嚴師叔的洞府之中,時至今日。不過,不過前日弟子去嚴師叔的洞府探查過了,那裏已變成一片廢墟,臥室之中還有一副骸骨,想是那個李良已經死去許久了。”莫長老略將頭向下低了低,想要遮掩一下他那略帶鄙夷的愁苦表情,繼續恭敬地說道。


    “死了嗎?哎,可惜了!凡是能夠得到‘仙緣玉牌’之人,那都是具有莫大福緣之人呐!當年仙祖在飛升之前將留下了四十九塊‘仙緣玉牌’,並告誡他的弟子,凡是憑借此物加入修仙門派之人,不論是否具有靈根,不論修為如何,一定要好生照顧,因為天地氣運就掌握在他們手中,得到了他們,就相當於得到了天地氣運。無數萬年來,凡是憑借這‘仙緣玉牌’加入到仙門之人,都能讓那個仙門興旺萬年以上,可加入我玄宗山的這個李良,還沒有給咱們帶來福緣,怎麽就死了呢?可惜,可惜呀!”宋掌門捋著又白又長的胡子,一臉惋惜地說道。


    “也許這個傳言不準呢!掌門,您看我們是不是先處理這個李小良的事?”莫長老抬起來有些不忿的說了一句,但馬上又警醒了過來,恭敬地說道。


    “嗯?傳言不準?那怎麽可能,已經有數個先例可以證明這事是絕對準確的了,也許是另有機緣也說不定。對了,你說來的這個孩子多大來著?”宋掌門聽到莫長老的話語,眉頭輕輕一皺,沉吟一會才又問道。


    “九歲。”莫長老沒有再爭辯什麽,繼續恭敬的迴稟道。


    “九歲?天地異象之中那個孩子似乎就是這個年紀,看來這裏麵有些玄機呀!”宋掌門抬起頭,看向大殿的頂部,輕聲歎道。


    “掌門,這孩子畢竟是‘四克之子’的後輩,會不會像他的祖父一樣與我仙門相克,這還未嚐得知,您看我們到底是該留下他,還是讓他下山?”莫長老猶豫了一下,又開口說道。


    “嗯,天道之中有相生,也必有相克,他的祖父與我仙門相克,說不定他就會與我仙門相生,畢竟‘仙緣玉牌’不會無故落入一個普通人的手裏,我看還是先收下他吧。”宋掌門靜靜地想了一會,才轉過臉來對莫長老說道。


    “是,不過他該安排到哪裏呢?”莫長老應了一聲,但轉念一想,又繼續追問了一句。


    “他的修為怎樣?”宋掌門沒有迴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基礎功法入門期六層,仙術隻會火球術,略懂製符,能製作低級的火彈符。”對於這事,莫長老早就已經調查清楚了,想都不想就直接迴答道。


    “九歲就有這等造詣已經很是難得了。對了,他的資質如何?”宋掌門有些吃驚地說道。就算是在玄宗山這樣的一流門派,能將弟子培養到這個水準也是非常困難的事情了。


    “五行靈根。”不知道為什麽,李小良總是讓莫長老感覺有些無奈,隻要一有人問他關於李小良的事,他那原本應該很嚴肅的臉上,就會情不自禁的抽搐。


    “哦?嗬嗬,看來我的推測是對的,他的福緣真的很深厚啊!”宋掌門聞言輕輕一征,隨即笑著說道。


    “掌門,您看這事?”莫長老苦笑了一下,又問道。


    “這段時間我們也招收了不少的弟子吧?”宋掌門話鋒一轉,淡淡地問道。


    “是,自從出現天地異象,仙門就安排了大量弟子去世俗中尋找具有靈根之人,再加上一些世家大族的子弟,這段時間我們共招收八至十二歲的弟子三百七十七名,不包括這個李小良。”莫長老掌管仙門的具體雜事,對於弟子的招收情況那可是相當清楚的。


    “修仙問道,不能人雲亦雲,這招收世俗弟子的事情,我看就到此為止吧。將那個李小良編入招收弟子之中,按照咱們仙門的規定,根據測試情況來安排他們的去處。”宋掌門又抬起了頭,繼續看向了大殿的頂部,淡淡地說道。


    “是,弟子明白了,弟子這就去安排。”莫長老恭敬地迴答一聲,然後施了一禮,轉身離開了大殿。


    在宋掌門注視的大殿頂端,那裏有一個非常小的小洞,可以讓一縷陽光照射下來。小洞下方的大殿主梁上放著一塊玉牌,正是當年李良拿來的那塊“仙緣玉牌”。陽光通過小洞照在玉牌之上,反射到大殿之頂,映出了一個很小的“浮”字虛影。


    良久過後,宋掌門收迴了目光,慢慢眯起了眼睛,輕聲地嘀咕道:“這個‘浮’字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來到玄宗山已經七天了,在這七天裏李良可是戰戰兢兢地過著。他不是個善於編瞎話的人,雖然經過了精心的準備,把所有一切全都布置的妥妥當當,但誰又能保證那些精明異常的修仙者們不會發現什麽蛛絲馬跡,萬一要是出了什麽意外,那他可真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了。


    “哎,奴叫啥?”正當李良有些緊張地東張西望,忽然從旁邊傳來了一個不清不楚的小孩子聲音。


    李良迴過頭來,看向不遠處正在咬著饅頭的一個半大孩子,有些詫異地問道:“你在跟我說話?”


    要說那位負責接引的低階弟子也是夠過分的,從李良到仙門尋祖開始,他就把李良與這屋裏二十幾個半大孩子安排在了一起,不聞不問,這讓李良原本就有些擔心的感覺,又增加了幾分。


    “嗯,我問你叫啥?”半大孩子三口兩口消滅掉了那個大饅頭,然後拍了拍哽噎的胸口,又從邊上一個盆裏拿起兩個饅頭,走了過來,對李良說道。


    “李小良,怎麽了?”李良不明白這小家夥是什麽意思,有些好奇地反問道。


    “沒什麽,這幾天我看你都不怎麽吃東西,所以就問一下。給你,先吃點東西吧,別想那麽多了,這裏可是仙人們修煉的地方,能來就已經是祖上燒高香的了,而且還有大白饅頭吃,總比在家裏打獵要強好多的。”半大孩子坐到了李良旁邊,將兩個饅頭遞了過來,憨厚地說道。


    “謝謝你,不過我不太餓,還是你吃吧,嗬嗬……”李良輕輕笑了一下,對他說道。說實話李良現在對這些饅頭實在是吃不下去,因為它們的味道實在差太多了。


    “不吃東西怎麽成!必須得吃,過兩天還要進行入門測試呢,不吃東西就沒有力氣,沒有力氣就過不了關,過不了關就對不起爹娘和鄉親們,所以必須要吃東西的!”半大孩子見李良還不肯吃東西,有些激動地對李良說道。


    “好,好,我吃,我吃,嗬嗬……”李良苦笑一下,接過了饅頭,慢慢地吃了起來。重返童年的李良到了現在依然不太適應,特別是跟這二十幾個孩子住在一起的這幾天,不適之感就更為濃重了,所以他就采用以前那種辦法,能躲就躲,能避則避,盡量不與他們接觸,實在躲不過去了,就簡單的應承幾句,把他們糊弄過去,然後找個比較偏的地方,一個人呆在那裏。


    “嗬嗬,我叫馬源,源源不絕的源,那個是我弟弟叫馬濤,波濤洶湧的濤,以後有啥事盡管跟我說!”半大孩子見李良聽話的吃起了饅頭,咧嘴笑了起來,隨即又把小胸脯一挺,很仗義地說道。


    “啊?你弟弟?你們兩個都有靈根嗎?”李良聞言一愣,有些詫異地問道。據他所知,這屋子裏的二十幾個孩子全是來自世俗之中,但問題是世俗之中兄弟二人全都有靈根的情況幾乎比出現異靈根的概率還要低。


    “對呀!招我們的那位老仙人就是這麽說的。”馬源一臉坦誠地說道,隨後轉過臉去,衝著正在大嚼著吃食的那群孩子喊道:“二毛,二毛,快過來!”


    “二毛?哎,你弟弟不叫馬濤嗎?”李良又是一愣,有些不明白地問道。這家夥應該是叫他弟弟不假,可是他喊的名子咋聽著不像呢?


    “嗬嗬,說來你別笑,我們哥倆的名字是上仙山之前老七爺給起的,原先我們哥倆叫大毛,二毛,這不叫習慣了嘛,一時還沒改過來,嗬嗬……”馬源憨厚地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哥,你叫我啥事?”一個更小一點的孩子,啃著饅頭跑了過來,好奇的問道。他不明白還有什麽事能比吃上大白饅頭還重要。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弟弟二毛,不對,是馬濤,馬濤,嗬嗬……”馬源一揪這個叫“二毛”的孩子,笑嗬嗬地對李良說道。


    “哥,那饅頭快沒了!”小馬濤臉色一苦,有些不太高興地對馬源說道。


    “就知道吃!老七爺不是說過了嗎,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多個朋友就多條路,咱這不是在多路嘛!”馬源拍了他一巴掌,一臉嚴肅地對他說道。


    “哥,路有一條能走就行了唄,可這饅頭要是沒了就沒得吃了!”小馬濤揉著被馬源拍打的地方,一臉委屈地說道。


    “這個給你。”李良見這哥倆一個像似小大人一樣的教訓弟弟,一個則一臉委屈地撅著嘴,不由想起了上輩子他的那幾個弟弟妹妹,神色一暖,就把那個沒有吃的饅頭遞了過去。


    “給我的?謝謝大哥,謝謝大哥!”小馬濤見李良把雪白的饅頭遞了過來,臉上立刻露出了興奮之色,口中稱著謝,手上使著勁,一把抓了過來,就往嘴裏塞去,生怕別人再搶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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