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哥,您在嗎?”清晨,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雜物房的門口響起了李良沙啞的叫聲。


    “誰呀?這大清早的……”沒過多久,房裏傳來曹庚不耐煩的聲音。


    每天閉眼之前和睜眼之後,人的情緒極容易產生波瀾,不管是擾人清夢,還是影響修煉,在這兩個時間段做點什麽不正常的事情將會非常招人煩。但李良也沒辦法,哭天抹淚,忍氣吞生地堅持了十來天,可算把地裏的莊稼收迴來了,其間受的那些苦,心裏那些委屈就甭提了,基本上每天都是在血與淚的考驗下幹活工作。現在莊稼收完了,大頭兒工作沒了,五位活祖宗更有耍猴的理由了,咋辦?躲吧,能躲一天是一天,反正還有四百來天就到期了,隻要別被她們逮著,這一天過得就值了,至於擾人清夢,影響別人修煉,那再說吧,看別人臉色總比屁股挨紮要強很多的。


    “哎?李良,你咋這麽早就來了?”曹庚陰著臉開了門,看見是李良傻嗬嗬地站在門口,滿臉堆著媚笑,微微一愣。


    “曹大哥,那什麽,我這不是有事求您嘛,嘿嘿……”李良保持著自己都很討厭的媚笑,嘴上很客氣地說著,但心裏卻又將那五位祖宗又暗罵一遍,要不是她們何至於自己一大清早就到曹庚這裏裝孫子。


    “有事求我?啥事呀?這麽大早就來了,不會是你的哪位仙女對象把房子給點了吧?”曹庚一聽這話,心中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立刻竄了出來,原本迷迷糊糊的雙眼中閃耀著萬道光芒。


    曹庚現在這個模樣,李良已經見過許多次了。自從自己搞上了這五位仙女對象以後,他就經常往這裏跑,一個月來的次數都快趕上以前兩三年來的次數了。每次跟曹庚申請東西的時候,他就會問東問西,而且不光問東西是怎麽弄壞的,還要問為什麽弄壞,誰弄壞的,前因是啥,後果是啥,有沒有什麽高潮,有沒有什麽番外,搞的李良很多次都想仔細地跟他盤問盤問,上輩子是不是在狗仔隊裏幹過,怎麽問的問題比小報上的八卦新聞還專業。


    “沒,沒,沒那麽誇張,那什麽,我這有一塊青冥玄鐵,跟您說過的,想請您給找人打一把菜刀,嗬嗬……”雖然臉上的肌肉已經隨著心情的改變有些僵化了,笑容很難再繼續維持,但李良仍然極力地保持著,心裏也是很難平靜,說實話,裝孫子這活兒也挺苦的。


    “青冥玄鐵?就上次你追慕容雪,腳丫子踹的那個?”曹庚歪著腦袋想了一下,然後瞪大了眼睛追問道。


    “嗬嗬,那什麽,就是那塊,上次不小心拌著腳了……”李良把頭向下低了低,努力不讓曹庚看見那張已經變得綠了吧唧的臉。


    “行了,別站在門口說話了,進來說吧。哎老李呀,我跟你說,這也就你吧,要是別人這麽大清早的來煩我,早他娘的踹一邊去了……”也不管李良是咋想的,曹庚上前一大步,大手一揮,就把李良摟了個結實,磕磕拌拌地就往屋裏拽,這讓李良心裏又是一陣的鬱悶。知道的明白他這是熱情,不知道的很有可能會認為他這是拐帶良家婦男,逼良為娼。


    “哎,老李呀,那個石頭帶來了嗎?我他娘的要好好瞧上一瞧,到底那個慕容雪美成啥樣,能讓你這位老弟恍惚地用腳直接往石頭上踹。”進到屋裏,還沒等坐下,曹庚就急三火四地問起了關心已久的石頭。


    “曹,曹大哥,那什麽,我隻是拌了一下,不是用踹的……”李良根本沒辦法保持媚笑了,隻能使勁抽一抽嘴角,苦苦的說道。這位快人快語的曹大哥實在讓人受不了,八卦就八卦,也不能這麽挖苦人嘛,就算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但也不至於毛都沒舔著,反啃了一嘴天鵝屎吧?


    “差不多,差不多嘛,嗬嗬……”曹庚很仗義的笑了笑,對於拌和踹的理解,感覺上差不太多。


    “給,在這呢。”沒有繼續糾纏這個問題,李良很快放下了背下的竹簍,將上麵酒壇子和一些吃食放到了桌上,又吃力地從裏麵抱出了那塊大石頭。


    “呦嗬,這麽大塊呀?”曹庚見到大石頭不由一聲低唿,伸出雙手就接了過去,仔仔細細地打量了起來,不時還發出“這麽大的家夥怎麽就沒看見呢?還能把較之頭給踹傷了……”的嘀咕聲。


    李良的臉色由綠轉黑,摸出了腰間的酒葫蘆,猛灌上兩口,調整了一下情緒,咧著嘴問道:“曹大哥,您說這鐵礦石夠打一把菜刀的不?”


    “啊?夠,太夠了,這麽一大塊足夠打好幾把的了,不過這可是青冥玄鐵,我得請鑄熔堂的練器師給你弄,時間可能要長一些。”曹庚一征,然後隨口說道。


    “啊!還得請煉器師給弄?曹大哥您沒弄錯吧?我要打一把菜刀,不是煉製法器。”李良嚇了一跳,這老曹咋地了,大清早怎麽就說上胡話了。


    “哎呀,我還不知道是打菜刀嘛,可是你也不想想,咱這是仙門,上哪給你找鐵匠去呀?”曹庚白了李良一眼,然後很委屈地說道。


    “哦對了,您瞧我怎麽把這事給忘了,那得不少工錢吧?”李良尷尬的撓了撓頭,然後一臉緊張的問道。


    “什麽工錢不工錢的,這事你就別管了,包在我身上。我跟你說,這事還要感謝你給我的高粱酒呢。前陣子我給鑄熔堂的宋老頭抱去了一壇子酒,嘿,老頭喝上了以後,那對我是有求必應啊,讓他幫著做啥,就做啥,絕不含糊,你知道他可是二級煉器師,別人送多少靈石都不好使的,我他娘的就用一壇酒給搞定了,哈哈……”提起這事曹庚就是一臉的興奮,以前求爺爺告奶奶供著的主,居然隻用一壇子酒就給辦了,而且還是特別利索的辦掉,現在老宋頭見了他的麵還得點點頭,笑一笑呢。


    “哦?宋大師也喜歡高粱酒?那太好了,明個我再給您送幾壇子過來,您給他送去吧,讓一位煉器大師給咱打菜刀,也不能虧了人家是不?”李良一聽,心中大喜,高粱酒他可有的是,但能讓一位仙家的煉器大師給打菜刀,不管是不是法器,至少是出自名家之手的,就算將來生活過的不好了,把這個菜刀賣出去也能頂個幾年的。


    “行,哦對了,這塊石頭你打算打幾把菜刀?我瞅著,至少打個六七把不是問題。”曹庚見礦石比較大,想了一下對李良說道。


    “用不了那些,菜刀有一把就夠使了,餘下的您留著煉個法器啥的吧,嗬嗬。”李良擺了擺手,然後笑著說道。


    “嗬嗬,傻兄弟,你以為法器是那麽好煉的?就算你將這青冥玄鐵礦石送給我,我也不會去煉法器的,頂多也就賣些靈石罷了。”曹庚輕笑了一下,有些感慨地說道。


    “為啥?這青冥玄鐵不是用來煉製頂級防禦法器的嗎?”李良好奇了起來,怎麽有了這麽好的青冥玄鐵礦石不用,反而要賣錢呢?難道這裏麵又有啥門道?


    “為啥?因為煉不起!法器那可是有莫大威能的,要能承受一定的靈力灌輸,還要達到一定的效果,這些都不是一種材料就能完成的,裏麵的配料那也是數不勝數。煉製一件普通法器所需的配料最少也要幾十種,到了頂級法器幾百上千種都有可能,而且多是一些你想都不敢想的東西,就咱這修為上哪弄去?還不如賣些靈石,買件能用的成品法器來的實在。”曹庚也摸出了個酒葫蘆,美美地喝上了兩口,跟李良慢慢的說了起來。


    “這樣啊,好,聽你的,那就多打幾把,不然浪費了怪可惜的。”李良摸了摸下巴,仔細的想了一會。既然老曹把話說到了這份上,咱也別矯情,多打幾把也挺好,配成一整套更有價值了,說不定還能當成傳家寶呢。


    “嗯,迴頭你把要打的菜刀樣式給我畫個圖,就像前幾次你弄那些個農具一樣,我去找老宋頭給你做。”曹庚點了點頭,對李良說道。


    “哎對了,曹大哥,還有件事要您幫個忙。”李良忽然又想到了什麽,臉上一紅,怯懦地對曹庚說道。


    “有啥事你就直說,用得著那麽客氣嘛,咱倆誰跟誰呀。”曹庚半埋怨地迴道。對於這位認了自己師父當幹爹,而且多多少少還跟掌門有一定關係的凡工朋友,把關係拉的更近一些,還是很有必要的。


    “嗬嗬,那什麽,您會看礦石嗎?”李良被曹庚的話語所感染,不覺中感到自己這位仙人朋友實在太夠意思了,這件事要是他能給幫幫忙,那真是太好了。


    “看礦石,看啥礦石?”曹庚一楞,不知道李良這話是啥意思,心裏頭不由嘀咕了起來。“這小子不會那天踢了兩迴石頭吧?怎麽又要看礦石?”


    “那什麽,就是一件仙家礦石煉製的東西,您知道種地我在行,看礦石我就完蛋了,根本不知道是啥寶貝,想請您給鑒定鑒定,嗬嗬……”李良憨厚地又撓了撓腦袋,傻嗬嗬的笑了起來。


    “哦,看看啥材料煉製的是吧,行,沒問題,你把東西拿來吧。”曹庚對於這種極為簡單的小忙,根本就沒放在心上,隨口說道。


    李良聞言大喜,急忙從竹簍裏拿出了個麻布包,激動萬分的打開,對曹庚說道:“謝謝曹大哥,您真是太好了。給,就是這個尿壺,您給我好好瞧瞧它到底是個啥材料,這事已經憋了我好長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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