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邑愣住了。


    他傻傻的看著張北行,大腦的cpu在高速運轉。


    瘋狂的處理著當前所發生的事。


    張北行看著劉邑遲遲不迴應自己,有些納悶,追問道:“師父,您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不說話了?難道是舊傷複發了?您可不能死啊!”


    聽到這話,劉邑被點醒。


    他看著張北行,這才意識到那吳和貴說了一路,要拜見的少年宗師,竟然就是自己的弟子?


    怪不得石市鬧出了這麽大的事。


    他劉邑卻渾然不知。


    搞半天是燈下黑!


    所有人都誤以為,自己這作為師傅的肯定知道這事兒,從而也就沒人通知過自己。


    但奈何自己一直在閉關,不聞窗外事,又哪知道最近發生的事情?


    劉邑不禁想到了半個月前,張北行給自己打電話時所說的內容。


    當時的他還以為張北行是在給自己吹牛逼呢,現在看來,張北行一點都沒有扒瞎,是他劉邑自作多情,沒有相信啊!


    諸多此前讓他無法理解的事情在此刻都得到了解釋。


    劉邑迴過神來,看著張北行,心中唏噓無比,熱淚盈眶,他拍著張北行的肩膀:“好,為師現在太特麽的好了啊!所有傷勢都瞬間恢複了!”


    這感覺像是現在好的都特麽能給你原地跳一段鋼管舞,外加托馬斯大全旋,加胸口碎大石!


    劉邑活了五十來年,迄今為止,還是頭一次發現人生竟然能夠這麽的美好!


    “唿~~北行啊,你可真是為師的好徒弟!為師之前就說,你有宗師之姿,當真是爭氣!”


    用力的抓著張北行的肩膀,劉邑深唿一口氣,發自內心的說道。


    “啊這.還好吧,師父,要不您先坐會兒休息休息?我爸媽還沒有迴家,沒辦法進屋招待您。”


    招唿完劉邑,張北行注意到那隨著劉邑一同前來,此刻愣在原地,呆呆看著他們二人的吳和貴,王華等人,尋思著他們應該也是劉邑的朋友,同樣招唿道。


    “那什麽,這些都是您的朋友嗎?不好意思各位,我師父這段時間身體不太舒服,以至於我剛才看到他後,光顧著惦記他的身體情況,耽擱伱們了,望見諒。”


    聽到他的話,吳和貴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迴過神來,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沒沒事原來張宗師是老劉的弟子……”


    隨後就看著那師友徒恭的一幕,臉色越來越怪異。


    吳和貴表示自己現在很懵逼,沒搞清楚狀況。


    他是在一個多星期前才在國外曆練完畢,頂著宗師的身份光榮迴國的。


    剛迴國沒多久,路過北河省的時候,他就從自己的好友那裏得知了他們大夏出了一個天縱奇才。


    年僅二十一歲,就已經掌握勁氣外放,成為宗師。


    而且,還把槍法給練到了大成!


    對於其他人來講,這件事或許隻是單純的讓他們感到不可思議,匪夷所思罷了。


    但落在吳和貴這個宗師的眼中。


    這件事,並沒有表麵看起來的這麽簡單!


    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看個人!


    其意思就是師傅將他的本事傳授給你了,你能不能學會,學會多少,是否精通,這全看你個人的努力以及天賦。


    大多數人看待這句話,關注點往往都在後麵的‘看個人’上。


    卻渾然忘記了,前麵那句‘領進門’,才是這句話裏的重中之重!


    一個好的師傅,不管你再怎麽愚笨,他都能把你調教起來。


    反之,一個差的師傅,就是你天賦再好,也得兩眼摸瞎。


    練武練半天沒有頭緒,去找師傅解惑吧。


    嘿,師父也特麽的不懂,甚至還給你出起餿主意,玩起陰謀詭計了!


    想練起來隻能全靠自己摸索!


    如今,張北行在二十一歲的年紀就成為了宗師。


    這不光說明其師父教導的好,更說明張北行本身的天賦和悟性也強大無比,稀世罕有。


    也是為什麽,明明他吳有貴和張北行一樣都是宗師。


    現在卻主動過來拜訪的原因。


    因為從根本上說,再過幾十年,他就老了,而人家張北行卻正值壯年,誰更有潛力不用多說吧。


    畢竟老了的宗師都不被記錄在大夏宗師排列裏。


    如今。


    新晉的大夏最年輕宗師他見到了。


    年輕宗師的師父他也見到了。


    這本該是一件讓人很開心的事。


    但.


    “我怎麽就感覺那麽的難受呢?”


    看著那對待劉邑極為恭敬的張北行,吳和貴的臉色古怪極了!


    合著鬧了半天,老子要拜訪的宗師,是你弟子啊?


    你他媽明知道又不說,在這扮豬吃虎,悶頭看我笑話呢?


    而且,憑啥啊?


    別人不知道劉邑是啥水準,他吳和貴作為你劉邑的老對頭,難道還不知道嗎?


    這老小子是有點東西不假,但你說他能夠教出來這麽年輕的宗師。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打死他劉邑都做不到!


    但事實已經擺在了麵前了。


    “這也太離譜了點吧!”


    旁邊,王華意識到這件事,情不自禁的驚唿出聲。


    並且不隻是他,在場除了陳峰華外的其他人,在得知了張北行和劉邑之間的身份後,也都是這麽想的!


    注意到人們那錯愕的神色。


    劉邑不禁挺了挺胸,滿臉得意。


    他朝著吳和貴挑了挑眉。


    嘚瑟之意不言而喻。


    五十來歲才成為宗師,真不知道你有什麽好裝的。


    瞅瞅我家弟子!


    今年才二十一歲,就已經成為宗師,直接刷新大夏自古至今的宗師記錄了,現在請你大聲的告訴我,你在嘚瑟什麽?


    這波啊。


    這波劉邑屬於是把仗勢欺人這四個字給發揮到極致了!


    看出他的意思。


    吳和貴的臉皮抽動一下,突然就能夠理解劉邑之前的感受了。


    這種被人騎臉嘲諷的滋味,是真不好受啊!


    不過,要是就想憑借著這件事,便穩壓他一頭,那你劉邑未免也太天真了些。


    別忘了,我吳有貴也是宗師!


    並且還是去國外曆練過,比張北行更早就已經掌握勁氣外放的宗師!


    你徒弟年紀輕輕就成為宗師的確是很厲害。


    但然後呢?


    他的經曆難道還能有我的傳奇嗎?


    念及於此,吳有貴將自己的心態調整過來。


    他笑嗬嗬的看著張北行,對他拱了拱手:“百聞不如一見,早就聽說張宗師天賦異稟,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虛傳,鄙人吳有貴,東山人,是黑龍十八手的第七代傳人,同為宗師,見過張宗師!”


    “你好你好,鄙人張北行,北河人,嶽氏連拳第十四代弟子,見過吳宗師!”


    得知眼前這個看起來有點兇的中年男人竟然也是個宗師,張北行同樣拱手迴禮。


    同時暗暗打量著對方。


    就發現比起在場的其他人,這個吳宗師的眉宇間,明顯多了一股濃鬱的煞氣。


    “看來是個狠人,見過血的!”


    察覺到這點,張北行在心裏做出判斷。


    而吳有貴,則是在上下打量了張北行一下後。


    便看著張北行,麵帶笑容,主動問道:“張宗師,你這般年紀就能夠突破到宗師,真是匪夷所思,想來一定是經曆了什麽生死危機,在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情況下獲得感悟,這才掌握勁氣外放,得以突破的吧?”


    “生死危機.置之死地而後生?”


    聽到吳有貴的話,張北行眉頭一挑,他想到了那個被自己按在地上一頓爆錘的老虎,語氣有些含糊道:“算是吧!”


    雖然他是單方麵的將那個老虎給按在地上錘。


    但那時的情況也挺危險的。


    要是讓老虎一個不慎掙脫了,憑借著老虎的力量和他們當時的距離,自己就算是不死,也得脫層皮。


    “果然如此!”吳有貴的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並不意外,因為都知道,想掌握化勁唯有生死實戰。


    張北行則是看著吳有貴,好奇道:“說起來,吳宗師,你當初又是怎麽突破到宗師的?你之前問我是不是經曆了生死危機,莫非你也.”


    “不錯!”見張北行這麽配合,吳有貴頓時自作矜持的微微一笑,一幅低調模樣,“我之所以能夠掌握勁氣外放,成就宗師,同樣也是經曆生死危機。”


    輕咳一聲,吳有貴輕掃了在場幾圈,故作平淡道:“不過我這危機倒是比較簡單,在國外意外殺了幾個人,也就輕鬆突破了!”


    怪不得!


    張北行了然。


    原來是在國外殺的人,這倒是能理解他的煞氣是哪來的了。畢竟國外那麽亂,死個人倒也正常,更何況是身懷利器殺心自起的武者了。


    出於好奇,張北行不禁道:“請問吳宗師,你現如今的kda是多少?”


    “kda?”


    聽到這個有些陌生的詞匯,吳有貴愣了愣。


    他平日裏不怎麽上網,就是上網也隻是跟別人聊天,看看新聞而已,壓根不打遊戲。


    因此,在聽到張北行道出來的詞匯後,他並不熟悉,也不知曉其意思。


    看出吳有貴的迷茫。


    旁邊的史大專上前,給吳有貴解釋著kda的含義。


    得知這就是擊殺數,死亡數,以及助攻數的縮寫後。


    吳有貴了然,覺得這kda挺有意思的,能一下就概括自己的戰績。


    吳有貴頓時昂首挺胸,看似輕描淡寫的說道:“我的kda倒是不值一提,區區8/0/3,其中有六個是我前段時間在國外打黑拳的時候達成的,當時我一不小心在擂台上連續殺了兩個人,壞了他們的好事,被四個人圍剿,在團團包圍之下,我意外領悟出來勁氣外放,又打死兩個,重傷兩個,這才殺出了重圍。”


    說這話的時候。


    吳有貴不免有些得意。


    赤手空拳一個打四個,殺二傷二,最後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裏和張北行聊天。


    這般戰績放在如今和平年代,已經是相當可以了!


    國內那一個個偽宗師,成天就知道吹牛逼,裝高手,真讓他們打生打死試試,狗屁不是!


    果不其然,在聽到了他的話後。


    現場傳來一陣騷動。


    人們都被吳有貴話裏的內容給震驚到。


    其中尤屬那王華反應最大。


    “8/0/3的戰績,在國外打死四個重傷兩個?吳宗師,您這也太強了吧,怪不得您能夠掌握勁氣外放,突破宗師啊!”


    “是啊是啊,那外國人我也打過,各個都人高馬大,皮糙肉厚,身體素質很好,要是他們再學點格鬥術,那叫一個難對付啊!”


    “尤其吳宗師打的還是黑拳,敢在國外打黑拳的,那個頂個都是狠人,都不把人命當迴事。沒想到吳宗師從中殺了出來,簡直是不可思議!”


    人們紛紛開口說著,吹噓著吳有貴。


    其實也是大家的真情實意,因為對於國內的‘和平宗師’而言,吳有貴這種‘核平宗師’的確很讓他們佩服。


    因為做了他們想做卻不敢做的事跡。


    張北行也聽得入神,能去國外打黑拳,想想就驚險,不禁拍了拍手,由衷讚歎道:“佩服佩服,不愧是吳宗師,這一身實力就是高強啊!”


    能從那一種打黑拳的亡命徒中殺出來。


    並且殺的還都是外國佬!


    張北行隻能說一句幹得漂亮!


    不愧是他們大夏的習武之人!


    不愧是能成為宗師的人!


    打外國佬,沒毛病。


    “我輩中人當如此,取境外宵小首級如探囊取物,來去自如!”


    “哈哈哈,張宗師過譽了,我這也就隻是運氣好而已,真論強,還得是你張宗師啊!這般年紀就已經成為了宗師,說起來,張宗師,你還沒有迴答我之前的問題呢,你當突破宗師時都遇到了什麽樣的險境,你的kda又是如何?”


    聽到張北行的誇讚,吳有貴心情大好,隨即就看著張北行好奇問道。


    張北行在聽到他這話後,有點不太好意思。


    倒不是因為和吳有貴的戰績作對比自相慚愧,而是他那戰績,怎麽說呢


    情況有些複雜。


    看出張北行的遲疑,吳有貴還以為張北行被自己的戰績給鎮住了,不好意思說,便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安慰道:“張宗師,不要有顧慮,咱們都是宗師了,戰績這玩意不重要,能突破宗師就足以證明自身能耐了,說出來也就是圖一樂,大膽說就好!”


    “那我真說了?”張北行問著。


    “說吧!”


    吳有貴連連點頭,迫不及待,還隱晦的看了劉邑一眼。


    張宗師啊,別怪我。


    要怪就怪你實在是太驚豔,太優秀了。


    你已經在年齡上勝過我太多了,那麽其他的地方,你總得讓我贏一下吧!


    不然我怎麽在你師傅麵前顯擺啊!


    是吧,劉老狗!


    “說吧,北行,也沒什麽見不得人的。”


    劉邑這時候也催促了起來,張北行見到實在推脫不了,便撓著頭,道:“我的kda的話17/0/1至於當時我當時突破的手段是在山上打了個老虎,因為沒打得死,所以勉強算個助攻吧。”


    “嗷,原來是17/0/1啊,沒事……”吳有貴剛想要擺出一副過來人的姿態安慰一下張北行,但話才說到一半,他就驟然意識到不對,猛地看向張北行,驚聲道:“啊?張宗師,你能在重複一遍你剛才說的話嗎?你說你kda多少?又是怎麽突破的?”


    “就17/0/1,在山上打了個老虎啊。”張北行攤了攤手。


    “這怎麽可能!”


    吳有貴不敢置信。


    要說你的kda是1/0/17,那他還能理解。


    但尼瑪的17/0/1。


    他吳有貴今年五十歲了,也才8/0/3啊!


    你特麽今年才二十一。


    你是怎麽做到的?


    你打出生就生活在罪惡都市啊?


    還有那個打老虎,你知不知道老虎這玩意有多猛啊?


    這尼瑪.


    懵逼的看著張北行,吳有貴傻在原地,表示自己無法理解。


    看到他這般神色,劉邑在旁邊笑的嘴都歪了!


    “嗬嗬嗬嗬……”


    在聽到吳有貴這個老小子聊著聊著,突然聊到張北行突破這件事上。


    劉邑就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意識到吳有貴可能是想要把場子找迴來。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也的確跟他所想的一樣。


    唯獨一點讓劉邑沒想到的是,這個吳有貴別的事不說,偏偏要去說kda!


    好家夥,你這不就是踢到鐵板上,上趕著去給張北行製造裝逼機會嗎?你哪怕聊一下練武經驗,或者圈子見聞也好啊,你竟然聊kda?


    關鍵是你給人製造裝逼機會吧,人張北行還照顧到你麵子,不樂意說呢。


    結果你非得跟人家強。


    現在好了吧!


    這17/0/1的kda一說,上山打虎的事跡一出,就問你小子懵不懵逼吧!


    雖然劉邑也不知道打老虎這事兒的具體情況,但他現在很開心。


    甚至還非常不厚道的笑了出來!


    尤其是想到在此之前,吳有貴對著自己指指點點的樣子。


    他就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毛孔,在這一刻全部都舒展開了。


    從內到外就隻透露著兩個字。


    得勁!


    “真特麽的爽死我了!感謝徒弟人前顯聖,讓為師狠狠地裝了一逼!”


    劉邑由衷感慨,以前咋沒覺得這小子嘚瑟起來這麽可愛呢!


    剛才這一路行駛過來,他就光擱那聽吳和貴說這個少年宗師有多麽牛逼,他能獲得這個消息有多麽難。


    到時候見了少年宗師要注意什麽,謹言慎行,禮儀尊卑啥的。


    搭配上王華那幾個弔人的捧哏。


    把他劉邑訓的跟個孫子一樣!


    嘴臉都上到天上去了!


    但現在……


    耳朵撿起來,把耳朵給我撿起來!


    有本事再給我說一遍,你們讓我注意什麽?


    謹言慎行?禮儀尊卑?


    是!


    的確是該這麽做!


    但做這種事的人不該是你們嗎!


    這麽牛逼的宗師,是老子的愛徒!


    吳和貴,史大專,還有那個by王華,你們幾個有本事再給老子上個嘴臉看看!


    憋了一路的火,隨著這口長唿全都釋放了出來,劉邑揚眉吐氣了!


    這感覺,比大夏天的直接喝完一杯冷飲,把自己冰的跟個二百五似的來的還要爽。


    至於說自己笑的這麽開心,會不會讓吳和貴不開心。


    吳和貴開不開心跟他劉邑有什麽關係。


    又不是你爹,憑啥慣著你!


    劉邑爽的一批,念頭通達。


    聽到他那笑嗬嗬的聲音。


    吳有貴說不惱怒,那是不可能的!


    本身被張北行的戰績秀了一臉他就有些煩,完了劉邑還擱著狂笑。


    這無異於是火上澆油!


    “我比不過張北行還比不過你?”


    抱著這個想法,吳有貴扭頭看著劉邑,就要說些什麽。


    但話未出口。


    不知是提前察覺到了還是如何,劉邑的笑聲突然一頓,臉色陡然愣住。


    緊接著。


    “唿—”


    劉邑抬起手,猛地一拳打向旁邊的樹枝。


    拳頭在距離樹枝還有三四厘米的地方停下。


    緊接著,在眾人那懵逼的注視下。


    “哢嚓!”


    樹枝傳來一聲脆響,明明都沒有觸碰到,但那樹枝此刻卻被從直接打落,掉了下來!


    “!!!”


    看到這一幕,眾人心中一驚。


    一門雙宗師?!


    張北行也愣了愣,隨後就緩過神來,看著劉邑驚喜道:“勁氣外放,師父,您也化勁宗師了?”


    “哈哈哈,是啊,為師也沒想到,為師心情一好,竟然就在機緣巧合下突破了,不枉為師閉關這麽久!”


    “不過這也挺好的,不然的話,我還得去國外打黑拳,為師可不想一把年紀了,還跑到國外,被那些老外當猴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老吳,我這不是在說你啊,我隻是單純說的,這個打黑拳吧,嗯,也就一般般。”


    “另外也是為師實在是不想再造殺孽了,畢竟我現在已經是27/0/13的戰績了,再刷下去的話,也不好,北行,你說對不對?”


    劉邑笑嗬嗬的說著,心情大好。


    張北行則很是疑惑,不知道劉老師最近經曆了什麽?怎麽會突然宗師?這不禁讓他想起了前段時間,劉老師似乎受過傷,莫非有關係?


    反觀吳有貴,他在聽到劉邑的話後,臉都黑了。


    整個人都跟鼓風機一樣,瘋狂的喘著氣。


    劉老登!


    你特麽欺人太甚啊!


    ……


    就在劉邑突破宗師,開始給吳有貴上嘴臉的時候。


    另一邊。


    富強村村口。


    七八個人聚在這裏,有老有少,時不時朝著東邊瞅一眼。


    發現車還沒有來後,便跟身旁的人嘮嗑道:


    “北行他姑,你也是看到‘相親相愛大家庭’裏的消息,知道北行這孩子迴來了,所以特意來看的?”


    “嗐,北行他叔,你這話問的,搞得就跟咱們誰不是一樣,北行這孩子出息了啊,我前段時間刷抖音光刷到北行了,說他當熱心市民,配合著打老虎什麽的,可厲害呢。”


    “是啊,就是這孩子之前也不張羅著迴來一趟,咱們見不著麵,現在迴來了,可要好好見見,說起來,我前兩天刷抖音看到北行的時候,感覺這孩子在學校待的這幾個月,人都變壯,而且還變高了不少呢,看起來可結實呢!”


    “別嘮了別嘮了,你們看那邊,那個是快516路,是小萍他們的車吧,走走走,過去瞧瞧去。”


    張北行的伯父看到了公交車停在站牌,趕緊招唿。


    聽到他這話,其他幾人點了點頭,也忙走過去。


    就見到張父張母,還有張北行的爺爺奶奶拎著大包小裹,從車上走了下來。


    張北行的親戚們連忙上前,幫著他們將車上的行李拿了下來。


    張母看到這一幕,連連就要推辭。但架不住親戚們的熱情,最終隻得挑出點輕的行李,讓他們幫忙拿著。


    一行人走在迴去的路上。


    張母張父則是心中驚疑,想不到竟然來了這麽多親戚,雖然大家平日裏處的也不錯,但一年到頭也聚不了幾迴。


    這時,張北行的姑姑忍不住埋怨道:“小芳,你說你們也真是的,出去玩就出去玩吧,還不給人北行留鑰匙,把人家北行一個人丟外麵,真不怕北行走丟了啊?”


    對此,張母訕訕一笑:“這不是沒有走丟嘛,並且我看著北行這小子一個人在外麵也挺自在的,這段時間東跑西顛,又是去燕京拍征兵宣傳片,又是去夷陵打老虎啥的,他一個人過得也挺開心!”


    “是,都被親媽親爹關門外頭了,他除了開心之外他還有招嘛。”張北行大姨沒好氣的道了句,接著話頭一轉:“不過北行他是真出息了啊,我前段時間看他的抖音,好家夥,粉絲都快四十萬了,大網紅啊!”


    “什麽網紅啊,就是這孩子瞎鼓搗著玩的。”張母擺擺手,一臉謙虛。


    “這話讓你說的,四十萬粉絲這可不是瞎鼓搗玩就能鼓搗出來的,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有個粉絲數都沒有呢,這在網上賺的錢可老多了,北行這小子真有出息,打小我看他就行,不像我家這混小子,進去當兵這麽多年了,晉升啥的也沒個信,平常休個假才能迴來一次。”


    說著,張北行的大姨拍拍他身旁那個高大男子的肩膀。


    男子聽到她這話,撓了撓頭,想說什麽,但最終礙於自家老媽的威嚴,沒敢吭聲。


    倒是張北行他姑在這時道:“什麽晉升沒個準信啊?你家孩子都混成排長了,這可是軍官,晉升空間很大呢!”


    “也就那樣,也就那樣,他姑,你家孩子也不差啊,聽說都考進北電了!”


    張北行大姨藏著笑,指著張北行姑姑旁邊的那個看起來才十八歲的少女說道。


    聽到這話,張北行姑姑揉了揉少女的頭:“是啊,本來是想著讓著丫頭去石科大,跟他哥上一個學校的,結果這丫頭不樂意,說什麽喜歡拍電影,對了小芳,到時候我家孩子上學了,就讓她跟著北行去拍視頻唄,給她個機會讓她磨練磨練啥的。”


    “哈哈,沒問題,沒問題,迴家了我就給北行說說這些事!”


    張母笑嗬嗬的說著,心底跟明鏡似的。


    平日裏,這些人可從沒這麽誇獎過張北行,要麽說他長得高,要不說他長得好看,唯獨沒說這孩子有出息……


    但每次談到自家孩子時,他們卻一個賽一個的嘚瑟,倒也不是顯擺,隻是單純的吹噓一番自家孩子的優點,畢竟誰不覺得自家孩子好啊?


    而且人家孩子也的確出息。


    但現如今,他們能一窩蜂趕過來,肯定也是看出了北行的潛力,這才想著過來走動走動,不管以後能不能有幫襯的地方,但起碼要親近一下,表達一下對大侄的看好。


    都是親戚,人之常情。


    就這樣,幾個大人在前麵走著,說著讓小輩之間互相幫襯的話。


    而那些和張北行同輩的堂哥堂妹,則是跟在身後,一聲沒吭。


    張北行這一輩人,其實關係處的都挺好,雖然一年也見不了幾迴,但畢竟都是哥弟姐妹,也沒啥勾心鬥角或者是攀比嫌棄的情況。


    但平日裏其實在微信上也沒什麽交流,也就逢年過節能見見麵,嘮嘮嗑,遠沒有小時候那麽親近了。


    而這,也是當代大夏年輕人的常規家庭情況。


    沒多久,他們來到胡同口裏。


    張母剛準備吆喝一聲張北行呢,但話還沒有出口,看到胡同裏麵的景象後,卻是一愣。


    就見在胡同裏,十來個或是身穿中山裝,或是身穿西裝的男子們聚在這裏。


    將張北行給圍住,聊著什麽。


    這其中有些人她很眼熟,今天出高鐵的時候好像看到過。


    “這是什麽情況?”


    張母咦道。


    自家兒子怎麽跟這群人湊在一起聊起來了?


    難道這些人是過來問路的?


    張母覺得有可能。


    不光是她,其他的張北行親人,親戚,也都是這麽想的。


    便準備上前問問。


    然而才剛剛靠近,聽到了這群人的話後。


    張北行的親人和親戚們,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愣在了原地。


    “張宗師,您不愧是宗師啊,一個人上山打老虎,這不光要有強大的實力,更要有強大的心理素質,唉!枉我虛度這麽多年,卻連麵對危險的勇氣都沒有,怪不得我隻能夠成為偽宗師!”


    “說的沒錯,並且除了上山打虎外,張宗師竟然還是這麽一位為人正義的人,孤身一人單挑十七個罪大惡極的持刀人販子,您真是我輩楷模!”


    “這般心性,這般實力,還有這般天賦,以及待您猶如己出的師父,怪不得張宗師您能夠打破我們大夏的宗師記錄,您不打破誰打破啊!”


    “一門雙宗師,一段佳話啊!”


    聽著這群人示好的話語,看著他們在和張北行聊天時所透露出來的恭敬之意。


    張北行的親人和親戚懵逼無比,摸不到頭腦。


    “張北行,什麽情況?怎麽這麽多客人啊?”


    張母一臉迷茫的問道。


    張北行順勢看去,頓時一愣,這老爸老媽可算迴來了!


    然後就連忙走上去:“爸媽,爺爺奶奶,姑姑大伯,還有表哥表妹,你們都來了啊。”


    不過,讓他感到茫然的事,今天來的人未免太多了,怎麽七大姑八大姨也來湊熱鬧?


    但看到一家人詢問的目光,張北行隻能介紹道:“這些是我的同行?”


    “同行?”


    聽到張北行吐出來的這兩個字。


    本就有些摸不到頭腦的人們更加摸不到頭腦了。


    啥情況啊?


    這是你的同行?


    不是,現在的網紅年齡段這麽大了?


    眾人表示不解。


    最後還是張母率先反應過來,掏出鑰匙:“那什麽.既然大家都是北行的同行,那趕緊進家裏坐坐。”


    “那就太麻煩您了!”


    “感謝感謝!”


    “這麽多的東西提著多累啊,我來幫您!”


    “.”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說著。


    紛紛上前,從張北行父母還有親戚的手裏接過拎著包,拿著東西就走進了張北行的家裏。


    做完這些後,他們眼瞅著張北行還是沒啥反應,知曉張宗師並不在意被打擾,便微微放心了。


    為了能借著這個機會跟張北行拉近關係,他們就開始和張北行的家人們攀談了起來:


    “老哥哥,您就是張前輩的父親了吧,哈哈,真是虎父無犬子啊,我看您家裏常年備酒,您應該也是個好酒的人,這不,我帶來了瓶82年的台子,就是時間緊湊,買不到更好的了,還望不要嫌棄!”


    “說起酒,我這裏還有一瓶瀘州老窖1573和五糧液呢,我這人也不怎麽會品酒,喝酒純純就是牛嚼牡丹,它放我這裏也是糟蹋,不如讓它迴到懂它的人手裏,這也是物歸原主了!”


    “奶奶,這花是您養的吧,誒呦,真漂亮啊,說起來我那邊還有兩株荷蘭變色鬱金,和一株嫁接蘭花,您要是不嫌棄的話,我這就讓人給您送過來。”


    “謔,老爺子您這拐杖還真是沉啊,什麽?實鐵打造的,怪不得張前輩這個年紀就能夠成為宗師,原來是從小就在培養啊,我看您身體倍兒健康,您也是習武之人嗎?嗷,不是啊,您不說我還真沒看出來,說起來,老爺子,我看您茶缸裏有不少茶漬,您應該挺愛喝茶的吧,正巧,我前段時間剛從朋友那裏得到了幾餅茶,勞煩您品鑒品鑒?”


    “您是張宗師的姑姑啊,您說您孩子,也就是張宗師妹妹考上北電了?那還真是恭喜啊,正好我在北電有個熟悉的人,我到時候給您介紹介紹?”


    “.”


    因為這些老男人的到來。


    張北行那原本還有些冷清的家,頓時就變得熱鬧了起來。


    這群老男人就跟從日漫裏走出來的多啦a夢一樣。


    手一掏,什麽酒,茶,煙,花。


    都能鼓搗出來。


    不多一會兒,單是禮品就擺滿了一個桌子。


    加之他們還都挺會說話,情商不低,不多時就跟張北行的家人親戚們打成一片。


    唯一讓親戚們有些擔心的是,大侄子的這些同行們,都挺能吹,分不清真假,不免驚疑不定。


    唯獨張母。


    因為她一直都站在張北行旁邊的緣故,這群人照顧到張北行的身份,也不敢貿然過來攀談。


    他看了看那群中年男子,又看了看張北行,表情古怪,欲言又止。


    足足醞釀了老半天,才對著張北行問道:“北行,你確定這群人是你的同行?”


    他們真不是什麽詐騙販子嗎?


    照顧到這群人還在這裏,後半句話,張母並沒有說出。


    她和一眾親戚的感覺一樣,主要是這群人說的話實在是有點太扯淡了。


    什麽台子,五糧液,嫁接蘭花,還有北電的熟人。


    這說瞎話是真的一點草稿都不打,張口就來啊。


    也就是在這樣的氛圍中。


    不多時。


    在小巷子外,一輛軍車緩緩停在了門前。


    那先前曾在陳家與張北行有過一麵之緣的石市軍分區首長霍鴻浩,從車上下來。


    看著麵前那樸素的小平房,他不待多想,走上前,敲了敲門。


    “咚咚咚—”


    “又有你的同行過來了?”


    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張母的表情很是古怪。


    但本著來者是客的心理。


    她還是走過去,將門打開。


    門一開,張母定睛看去。


    霎時間,她愣住了。


    恰巧此時,張北行堂哥也從廁所裏出來,洗了洗手。


    注意到張母在開門後就傻站在門口,很是不解。


    於是甩著手,過去查看:“您這是在幹什麽呢,怎麽開了門後就”


    話沒有說完。


    張北行堂哥看清站在門口的人,以及對方的服飾和軍銜後,頓時就跟張母一樣,直接愣在了原地。


    不過很快他就緩過勁來,‘啪’的一下子立正站好,標標準準的行了個軍禮,對著門口的霍鴻浩大聲道:“首長好!”


    聽到這個動靜,屋裏的其他人紛紛出來查看。


    就見到一個肩抗兩毛四,不怒自威的男子笑嗬嗬的走了進來。


    他看著張北行堂哥擺了擺手:“小夥子也是軍人?不用多禮。”


    說著,他看向張母:“老姐姐,您是張同誌的母親吧,這次貿然打擾很是抱歉,請問張同誌在嗎?我特來拜會一下咱們北河省的少年宗師。”


    “呦,各位國術圈的大師們也在呢?這不趕巧了嗎,幸會幸會啊!”


    張母:“???”


    連軍隊的領導都來見自己兒子?


    還有一屋子的大師?


    堂哥等一眾親戚:“!!!”


    (p:作者求月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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