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歲?這孩子真是個天才,果然施家的人都是不同尋常。”一個肥胖的老人望著眼前的畫,摸著他下巴的長須,不斷的讚歎道。


    “您過獎了,她其實隻是個普通人。”


    站在胖老人旁邊的是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而這女子正是施戴雅,是比施金蓮大5歲的姐姐。


    “哪裏的話,要我看,你們施家的藝術天賦都有好好的遺傳下來。相信我,這話隻要一出手,保準很多人要。”肥胖的老人掏出放大鏡,在畫上仔細鑽研了起來。


    “西門大師,你這是在幹嘛?是覺得這畫那裏不妥嗎?”施戴雅雖說不是個具有藝術天賦的才子,但多少還是懂些繪畫賞畫的知識。


    “沒什麽,我隻是覺得這畫中有畫。你看這畫雖然是四口之家的溫馨場麵,但我卻可以從中感受到異樣。就像是這溫馨之中隱藏著不可告人的悲傷,但問題我隻能感覺到,卻無法看出是從畫中的何處表現。”


    西門大師繼續摸了摸他那長白的胡須,雖說看出了異樣,但異樣在何處,卻未能發現。


    “素戴雅鑒賞水平不佳,並未能找到這畫的異樣,還得請西門大師多多指教呢。”施戴雅微微屈身以表歉意。


    “哈哈哈~,哪裏哪裏,我們老一輩的其實現在都不算是什麽東西了。現在有你們這群傑出的新人,我們肯本是無立足之處,還是要請你們多多指教呢。”西門大師笑道。


    “您老謙虛,我有很多事還需要請你多多幫忙呢。”施戴雅微微笑道。


    “那這畫我也替你拿出去吧,說不定能賣個好價錢。”西門大師說。


    “可這畫...”施戴雅略顯為難。


    “我知道,這畫是你妹妹畫的,要賣需要征求她的同意是吧。”西門大師抬手打斷了施戴雅的話,長歎了口氣說:“我也不為難你,你既然不願意讓我去找你妹妹問話,那就得替我問一下。”


    “...”施戴雅沒有迴話,隻是一臉不情願的低下了頭。


    “你看你又不允許我去見你妹妹,自己又不幫我問,那我也是會很困擾的。這樣吧,這畫你賣我,就當我替你妹妹保管好了。她要是之後不願意的話,在把這畫退迴來不就行了麽。”西門大師依舊緊盯著那幅畫,很是喜歡。


    其實西門大師是想在拍賣會上靠關係拍下這幅畫,既然施戴雅露出那種抗拒的表情的話,他也隻能直接的表麵他的想法。他很喜歡這幅畫,他想買下他,隻要價格合理,一切都沒問題。


    “這畫就送給你,你幫我姐姐賣畫,就當是給你的謝禮。”


    一個子長得並不高大的女孩,在西門大師和施戴雅的背後叫道。她留著一頭就快貼在地麵的長發,瘦骨嶙嶙,身上沾滿了五顏六色的顏料。


    “金蓮...”施戴雅瞟了施金蓮一臉,很快又別過頭。


    “你就是這畫的作者?你好你好,初次見麵,我是西門興。”西門興很快便屈膝握住了施金蓮沾滿顏料的手,興奮的問道:“小姑娘,你雖然年紀小,可你剛才的話可別欺騙大師我,不然大師可是會很失望的。”


    “西門大師你放心,這畫送你就是送你,我不會騙你的。”施金蓮說道。


    “那真是太好了,既然這樣,那戴雅小妹,這畫我就拿走了?”西門大師迴頭詢問施戴雅,雖說施金蓮本人同意了,但按照程序,還是得最終等施戴雅同意才行。


    “隨便你,隻是希望大師你領悟畫中的別意之後,能將此話還迴來。”施戴雅很是失落。


    “這...,我明白了。那我就暫借這畫離開,等我領悟這畫中之意之後,定會歸還。”西門大師琢磨了一會,跟著才點頭表示同意。


    “那我幫大師你打包好吧。”施戴雅轉身來到了畫的麵前,摸了摸畫中的空椅子,表情變得黯淡了下來。


    在遊覽了畫牆的作品一遍之後,西門大師挑選了幾幅具備潛力的作品,一並和施金蓮的畫一起帶走。


    在與施戴雅告別之時,西門興忽然迴頭,對其說道:“其實你已參透了這畫中畫的意思了吧。從你的情緒上我多少能感受到些許頭緒,雖然這很可能是與你們息息相關的事情,但還請原諒我這愛畫之人想參透這畫的別意。”


    “沒關係的,西門大師你喜歡就先留著吧。”施戴雅勉強的笑道。


    “啊哈哈哈~,你這哪跟哪呢,我覺得我要是參透了這畫中的意思,定會將其歸還於你們。對於你和你妹妹的作品,我是越來越期待了。”西門大師大笑道,跟著便乘車揚長而去。


    大廳裏,施金蓮正站在畫架前繪畫,這次她繪畫的景象是一個玩耍的小女孩。那女孩的模樣和她有些相似,不過畫裏的小女孩表麵是獨自站廳堂裏玩耍,其實細看會發現她正在和某個人玩耍,隻是畫裏沒有這人。


    就好像是小女孩著魔一樣,幻想著自己與一個疑似空氣的人在戲耍。這畫看似是小女孩見鬼了,其實隻有理解這作畫的人是誰,才能看出這畫中所表現得意思。


    “姐姐,你迴來了嗎?西門大師說很喜歡我的畫,讓我可以能再畫多幾幅,所以我又在你們談事的時候畫了一張。”施金蓮揮舞著手臂,她沒有用筆,而是直接手沾顏料,便在畫紙上作畫。


    施戴雅緩緩的走到了施金蓮的麵前,在看見其繪畫的景象之後,眼淚猛地落了下來。她一把緊緊的抱住了施金蓮,然後大聲的哭了出來。


    “金蓮,不要畫畫了。”


    “不要再畫畫了!”


    施金蓮將沾滿顏料的兩手張開,深怕顏料沾到了施戴雅的身上。


    “姐姐,你為什麽要哭。金蓮喜歡畫畫,是不是金蓮畫得太好看了。如果姐姐介意,金蓮願意畫醜一點點,這樣就不會妨礙到姐姐你的作品了。或者金蓮的話不再給外人看,就給姐姐你看好了。”


    施金蓮依舊麵無表情,就好像失去了一種叫情緒的東西。


    “你根本就不喜歡畫畫,所以討厭就別畫了。”施戴雅搖了搖頭,眼淚還是不停的流了下來。


    積累了將近5年的淚水,施戴雅終歸還是忍不住爆發出來。


    “為什麽姐姐,金蓮喜歡畫畫。”施金蓮說。


    “求你了,別再模仿雪晴了。喜歡畫畫的是施雪晴,不是施金蓮。姐姐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妹妹了,我不想我另一個妹妹又變成瘋瘋癲癲得模樣,所以求你了,坐迴你自己吧。”


    施戴雅正視這麵無表情的施金蓮,最好大聲的叫喊道:


    “我們從來沒有怪罪過你,那根本不是你的錯,想哭你就大聲的哭出來!”


    至打妹妹施雪晴離開那天起,施金蓮就沒有哭過,哪怕是在得知她離開的那天。可這會施金蓮似乎無法在忍受了,淚珠從眼角泛起,嘴唇開始抽動,瞬息間便爆發了出來。


    “嗯啊~~~,姐姐!雪晴她走了,她再也迴不來了。”施金蓮放聲大哭道。


    “明明她一直好好的,為什麽會得了奇怪的病,一切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去了那詛咒的島,雪晴一定不會離開的。都怪我沒看好她,我多希望走的人是我,明明雪晴比我要厲害那麽多。


    為什麽老天一定要讓她走,明明我才是一個無用的人,為什麽!


    我不想雪晴離開,我們才剛剛和好不久,明明未來的生活都會很溫馨美好。”


    施金蓮抱著施戴雅,她崩潰的程度要遠遠超出施戴雅。施戴雅已經接受了施雪晴離開的這個事實,並且情緒發泄過。但施金蓮並沒有,她一直承受著,一直效仿著那被人稱作天才的施雪晴,並最終成為了和其很像的人。


    施金蓮之所以這麽做,是為了讓施雪晴還活著,是為了讓姐姐哥哥們開心,是因為自己而自責。


    但就在今天,她再一次看到多年不哭的姐姐再一次崩潰時,她也忍受不了。正如施戴雅所說的,她不喜歡畫畫,她討厭畫畫,她也想做迴從前那個普通的自己。


    施金蓮最終還是無法堅持住,本以為五年後會成為習慣,但五年之後,隻是變得更加沉痛。


    在悲鳴中昏睡,施金蓮再次醒來的時候,已過了三天。


    起床的施金蓮見到了躺在一旁照顧自己的姐姐,她心裏猛地一怔,便悄悄的走下了床。施金蓮睡的地方有著畫架,於是她起來的第一件事便是來到了畫架前做畫。


    不知過了多久,昏睡過去的施戴雅猛地睜開了眼睛,她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朝著施金蓮的方向望去。在望見施金蓮不見時,嚇得她趕忙站了起來,等扭頭有撞見施金蓮的時候,才鬆了一口氣。


    “姐姐,你醒了麽。”施金蓮麵無表情的說道。


    施戴雅見狀,臉色又稍稍黯淡了下來:“嗯,我醒了,你又再畫畫了嗎?”


    “是的姐姐,不過這應該會是我最後一幅。”施金蓮微微笑道。


    施戴雅一聽,略顯疑惑的朝施金蓮那看去,跟著顯得有些震驚。因為五年都沒有表情的施金蓮,她竟然笑了。


    “金蓮...,你...”施戴雅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姐姐,我畫好了,你過來看看吧。”施金蓮微微笑道,招唿施戴雅過來觀賞。


    施戴雅見狀慌忙的跑了過去,眼前的畫讓她激動的又留下了眼淚。


    “姐姐,雪晴她走了,但是金蓮迴來了。”施金蓮擦了擦沾滿顏料的手,跟抬頭看向施戴雅說:“金蓮我最討厭畫畫了,所以姐姐你以後可別強迫金蓮畫畫哦。”


    施戴雅抱住了施金蓮,眼淚又在一次流了下來。


    “姐姐,你又哭了麽,你這樣金蓮會困擾的。還是說姐姐你不喜歡金蓮笑呢,那以後金蓮就不笑了。”施金蓮緊皺著眉頭,有些不知所措。


    “傻瓜,姐姐這是高興才哭的,姐姐最喜歡你笑的樣子了,你以後應該多笑才是。”施戴雅擦了擦眼淚說。


    “我明白了,金蓮一定會一直笑著的。”施金蓮笑道。


    “你這麽多天沒吃,肚子肯定也餓了吧,趕緊和我下樓吃點東西。你哥哥和二姐也正因為你昏迷的事擔心呢,所以趕緊下去吧。”施戴雅直接就抱起了施金蓮,跟著朝著房門外走去。


    從前有一個女孩,她正與比她小三歲的妹妹在房子的大廳玩耍。可是被大人們趕了出來之後,隻好在沙灘上,與比大她5歲的姐姐的監管下遊玩。


    沙灘上,女孩的妹妹總是欺負女孩。即使在女孩的監管下,女孩的妹妹還是擅自走進了森林,最終與女孩一起漂泊到了某個被取名為詛咒之島的荒島上。


    雖然被困住了些日子,但女孩與其妹妹還是從荒島中逃離了出來。隻是在不久之後,女孩的妹妹便離開了。那個晚上,本是會有他們一家五口溫馨的場麵,但卻因為女孩妹妹的離開,而無法呈現。


    女孩妹妹的離開,導致了女孩姐姐與哥哥們的悲痛。為了不讓這樣的悲痛呈現,女孩決定扮演自己的妹妹,盡管自己很痛苦,但姐姐與哥哥們要是不在露出那樣悲傷的表情,那麽一切都是值得的。


    “西門大師,你是來還畫的嗎?”施戴雅在見到西門興之後笑道。


    “是呀,是您妹妹先前說要送我的畫。”西門興略顯不好意思的說。


    “那畫就送給你吧,我們已經不需要了。”施戴雅笑說。uu看書 ww.ukanshu


    “這是為何呢,這畫可是...”西門興可是好不容易讀懂了這畫中畫,要不然也不會著急來還畫了。


    “西門大師是想知道嗎?我帶你去看我妹妹最新的作品吧。”施戴雅說。


    “你妹妹又出新作了嗎?”西門興一臉興奮,於是便快步跟隨施戴雅來到畫前。


    “這畫...”西門大師一臉震驚。


    “和你手上那幅差不多麽?而且還是很普通的一幅畫,完全沒有你手上那幅畫有價值呢。”施戴雅笑道。


    “確實,單看這幅畫的價值並不是特別大。但是在參悟了先前那幅話之後,這幅畫才是真正體現了它得價值。這兩張畫可是絕配,但放在一起卻又不合適。”西門興表情複雜,搖了搖頭。


    畫中唯一的椅子上不再是沒有人乘坐,而是多了一個小女孩。小女孩笑得很燦爛,和旁邊站著的四人一樣。怎麽看這都是一幅普通的五口之家的溫馨場麵,但唯有讀懂了先前的那幅畫,才能真正知道這畫的內容。


    ...


    雲嵐俱樂部的門鈴響起,施金蓮興高采烈地打開了俱樂部的房門,在見到眼前的女子之後,她大驚失色,並喊出了一聲:“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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