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除了刷門卡就沒有過絲毫的停頓, 王鏞跟在孫向前後麵, 經過了無數的房門, 卻沒有哪個房門打開, 沒有碰到一個半個的醫生, 是都在那個實驗室之中,還是已經有部分醫生不為人知地被投入了實驗,又或者那個秘密實驗室?


    王鏞跑步的速度不慢,原主進入這裏大概還沒有多長時間, 沒有被這種□□生活給弄得身體素質差,還能保持著曾經打球時候優等生的條件, 快步奔跑的時候完全沒有被落下來。


    蜥蜴臉更不用說, 他在各方麵的素質都是極高的, 三人前後腳跑著, 快速離開了一道又一道的鐵門, 樓內應該是存在監控的, 但任何監控都是需要靠人查漏補缺的,這其中必然會有一個反應時間,他們要的就是這個時間差。


    王瑞說的半個小時也不是隨口說的, 大概半個小時, 就會有人快速查看之前的監控, 沒什麽大問題的話, 大致瀏覽一下很快就會過去,但他們這樣奔跑,還是頗為特殊的, 必然會被意識到有問題。


    都已經到這一步了,孫向前是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出去的,也無所謂會不會被發現。


    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孫向前在門口的時候看到了即將要進門的王瑞,他腳步都沒停,問了一句:“走不走?”


    王瑞穿著一件新的白大褂,臉上還有些猶豫,最終還是跟著轉向,跟他們一同往外走。


    確定出了那一道白色屏障的範圍之後,王鏞的腳步就自然慢下來了,就這麽走了嗎?還有好多沒有弄清楚,看樓裏的樣子,似乎也真的還存在一個秘密實驗室的可能,那… …


    還不知道“她”是誰呐。


    王鏞有點兒不甘心。


    孫向前一馬當先,完全沒在意身後有沒有人跟上,王瑞跟著跑了一會兒,注意到王鏞沒跟上來,迴頭看了一眼,王鏞衝他擺擺手,露出了一個笑容來,不等他反應過來就迅速換了方向,重新迴到之前的那棟大樓那裏了。


    已經跟著跑,就沒辦法遲疑了,幾乎是被逼上梁山的王瑞一瞬間有些後悔的情緒,他們,是不是上當了?


    “不走嗎?”


    蜥蜴臉有些奇怪,看向王鏞,等待後麵的指使。


    已經快要來到草坪的王鏞輕聲說:“外麵的世界再大,似乎也沒有這裏有意思。”


    他走過那麽多世界,不是每一個世界都能有特殊的讓他感興趣的東西的,那時候,遊山玩水就真的是遊山玩水,當然,也可能錯過某個機緣,根本無法深入。


    就好像這種帶治療性質的享譽世界的頂尖病院,若是他一開始就在病院之外,恐怕也不會對這裏太感興趣,沒有看到任何的不同之處,貿然探查,本身就是一種魯莽。


    而既然已經身在其中,不把事情弄清楚就走,還是太倉促了,就算那白光屏障讓他感覺到了一點兒危險,卻也不是完全不能夠克服的,這種程度的話,可能還沒有那麽糟糕。


    “我想找到他,那個… …病床上的,不是我的信徒吧?”


    半肯定地問。


    蜥蜴臉果斷迴答:“不是。”


    “你對它是怎麽看的,有好感,還是敵視?”


    王鏞的問題是帶著啟發性的,生怕蜥蜴臉不明白自己是要問什麽。


    “需要有好感,還是敵視?”


    蜥蜴臉有點兒不太明白王鏞的意思,看著他,目光之中都帶著幾分忐忑,很像是希望揣測上意的佞臣,可惜他還是他太直白了,這幾句話問出就表現了自己的心意,其實是什麽感覺都沒有的。


    王鏞若有所思,這也就是說,蜥蜴臉跟蜥蜴臉之間,可能出自同一個人的會有某種潛在競爭的關係,但他們和其他人弄出來的蜥蜴臉,卻不會有任何的敵對或者殺死的念頭,當然也不會親近,而是很平淡——同類之間無法廝殺嗎?


    想到那一片黑暗間幕其實是無數的蜥蜴臉聚集而成的,王鏞就大概理解了他們的數量為何如此密集,也許是那種隻繁衍卻不會自相殘殺的種族?


    哦,他們會繁衍嗎?怎麽繁衍?


    “繁衍?怎麽繁衍?”蜥蜴臉不明白,迷惑地看向王鏞,他所獲得的知識,如認字讀音等都是來自那團血液,繁衍這種類似於生物本能的知識,他也能提取到,就是不那麽理解。


    對一個從來沒有繁衍一說的種族來說,為了繁衍而優勝劣汰的種族看上去都是滑稽可笑的。


    ——所以,一開始是多少,一直就是多少嗎?


    那,它們到底是什麽?


    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腦海之中充斥著問題,王鏞和蜥蜴臉已經走過了那片草坪,護士和保安誰都沒有在意他們,自由活動的時候,這裏的病人還是很多的,總有那麽幾個胡亂跑跳的,牽扯了他們的視線。


    迴到樓中之後,王鏞就讓蜥蜴臉藏在黑暗間幕之中跟在自己身邊兒,一同待在那個病房之中。


    晚飯前的第三次藥片送來得很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孫向前和王瑞的逃走給他們帶來了一些麻煩。


    王鏞默默盤算著,等到晚間夜深人靜,再次帶著蜥蜴臉去了院長室,他站在院長室的隔壁房間,讓蜥蜴臉進去搜集有關於實驗的資料。


    一疊疊的資料很快被拿來了,王鏞自己看不了,便讓蜥蜴臉按照實驗順序,從最早的實驗開始念起,隻念實驗名稱和內容概要,便是如此,也是頗大的工作量,蜥蜴臉念得口幹舌燥,兩個多小時之後才稍微暫停。


    閉目傾聽的王鏞卻意猶未盡,資料還是太少了,隻有這三年的,從這些實驗的順序之中,能夠聽出實驗已經進行到很高深的階段了,那些專有名詞,對王鏞這個還不理解相關醫學的人來說都是艱澀異常,不是一聽就能懂了的,還要讓蜥蜴臉多念一些效用和實驗結果之類的東西,相互印證,即便如此,還是有些新元素的名字讓他不太明白到底是什麽。


    值得他感興趣的就是,他可能找到那個“她”了。


    “她”是“k”。


    孫向前下午的時候一直喋喋不休,大部分是關於抱怨院長的,捎帶著也說了兩句其他的,比如說半年前院長得到的“k”,正是因為這個母體存在,才讓院長開啟了“k係實驗”,半年的時間,實驗進展到“24”,平均一個月四項相關“k”的實驗,從簡單的波譜調頻實驗,到後來的提取腦幹實驗,再到後來的把部分細胞組織萃取提煉製作成藥片的實驗,對這個藥片藥效的實驗就是“k—24”實驗了。


    不同於之前那些藥片的研發是針對精神病人,希望他們恢複正常,這個藥片的研發似乎是為了獲得某種能力,讓人類變超人?


    這,算是好的,還是不好的?


    異能戰士係列?


    顯然,這應該是偷偷研究的,就連實驗題目和效用上都說的語焉不詳,唯一的一例服用藥物的成功者大概就是院長吧。


    他以為的成功。


    “似乎還有哪裏,漏掉了一點兒什麽。”


    王鏞反複迴想,忽然脊背一涼,監控!


    房間裏是沒有監控的,他一開始就注意過這個,後來發現他走過的那條走廊上也沒有,當時還以為是科技水平限製,完全沒有原主記憶的他也不知道現在的科技發展到什麽水平上了,僅有的幾次記憶碎片也沒看到相關的東西。


    後來在院長室才第一次發現了電腦的存在,然而,那棟大樓之中,卻是電子門,電子鎖,還有全套的,一絲不漏的監控,那麽,在他來過一次“小偷事件”之後,這裏還會毫無監視嗎?


    針孔大小的監控隱藏在牆角,一個小小的黑點,不注意的話,就好像是牆麵上的汙跡,沒有人刻意會往那裏看。


    王鏞想到這點的時候就看到了,他閉上眼,白色的屏障已經在周圍立起來,比起興師動眾要保安來抓人,這種白色屏障本身就是針對一類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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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覺醒了!”


    來自頭頂上方的聲音帶著欣喜和激動,是院長的聲音,“我就知道,我研究的藥物是有用的,作為母本的執念,你是最容易覺醒的,感謝我吧,我讓你走上了一條與眾不同的路,從此,這個世界,就會是我們的天下… …”


    他大約真的憋了好多的話沒處說,這時候在發現自己成功製作出了一個同類之後,就迫不及待地要確定自己的領導地位,如同父母,給了他新生之類的話喋喋不休。


    “母本是什麽?那個女生嗎?她真的死了嗎?”


    王鏞淡定地問,他甚至沒有做出任何過激的反應,依舊站在那裏,站在窗前。


    窗戶外是一層很堅固的防護網,閉上眼還能看到外麵已經開啟的白色屏障,果然,如果那一棟樓可以有那麽嚴密的防護,沒道理這棟樓就敞開了大門。


    “是她,你還記得她,那她可真值得欣慰了,她現在不算死了,卻也不應該是活著,也許你想見她?”


    院長詢問著,他還沒有正式出現在王鏞麵前,看得出,他對自己的防護很好,昨天之所以沒抓住王鏞,可能也是因為他顧慮自身的安全。


    “好,我去見她,我也想見見。”


    如果不出意料,這個“她”就是那個實驗體蜥蜴臉的產出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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