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總是愛美, 倪佩一照鏡子, 倪瀾就像是被開啟了什麽機關似的, 也摸出小鏡子來照了照, 這一路上看起來十分狼狽, 汗水濕了又幹,沒洗臉沒護膚,但實際上認真算時間,最多也就是二十來個小時, 還算不得一整天,鏡子中的人是不可能有太多的變化的。


    關注了一下黑眼圈, 還有因為沒休息好而冒出的小痘痘之外, 倪瀾就沒什麽可看的了, 等她放下鏡子, 發現倪佩還在照鏡子, 笑了一下:“這會兒可是不著急了。”


    倪佩不好意思地收起鏡子, 說:“我不是看著還沒什麽變化嘛。”


    這倒是。


    遠方的天空隻能看到一片黑暗,雷聲越來越近,閃電也不時冒出, 卻都在比較遠的地方, 他們現在山峰上, 地勢高了, 再看遠方,就是一片澤國。


    適才還暴露出來的平原山穀,這會兒再次被不知道哪裏而來的水覆蓋了, 當山峰頂上的光束徹底消失不見之後,雨水也終於淅瀝而下。


    細密的雨珠連成線,切割著天空,所有的空間都變得細碎而狹長,像是才從碎紙機中出來,那似有似無似乎還能對上的顏色之上,每逢閃電亮起,就能看到一張張蒼白的臉,占據了天空。


    “奇怪了,為什麽這些臉不會被切割?”


    山峰上的雨很小,小到已經在水屋之中的他們感受不到多少威脅,身上也沒有多少寒涼的感覺,便有了心情細細觀察那邊兒的情況。


    倪震還覺得看得不夠清楚,摸出了望遠鏡來,仔細看著,越是看,越是覺得奇怪,忍不住從地上撿起一根枯枝,探出水屋所在,再次試了試雨線的切割能力。


    一樣的。


    跟上次一模一樣的。


    迅速被細細切割成若幹碎末的枯枝隨風散下,倪震眯起了眼睛,放下手中的望遠鏡,眼神沉思,不知道在想什麽。


    倪遠也是差不多的樣子,“這些水是沒有問題的,起碼我沒覺出什麽問題,那麽,到底是什麽在切割空間?”


    “空氣中還有什麽存在嗎?”倪瀾自然這樣想到。


    倪佩也說:“會不會是那些閃電?我們看不到的電弧還在作用?”


    也有可能吧。


    “倪良,你有什麽想法?”倪震主動把目光轉向了倪良,希望能夠聽到不同的更靠譜的想法。


    倪良閉著的眼睛睜開,看了看四雙同時看過來的目光,又看向外麵的天空說:“也許是在分解。”


    他是第一次來這個世界,以前也沒碰見過類似的世界,但這種切割空間的能力並不是僅僅存在於現實中,他還記得一個混亂色彩的世界,由死人的怨氣構成的世界,成分可能還不那麽單純,但,總的來說,也讓人找到一些相似之處,比如這種空間淩亂的感覺。


    嗯,比起那種令人惡心的淩亂顏色,這種還算是比較好吧。


    浮屍的臉再次掛到了天上,天空中若隱若現,不知道有多少張臉,他們見過的那些追逐的人,真的就是全部了嗎?


    這裏的生態環境到底是怎樣的?為什麽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進行這種晴天和雨天的交替,是這種交替就是日夜更迭,還是說這種交替本身就存在一定的問題?


    世界法則不同的時候,想要找出不正常的所在,還真的是不容易,天知道這個世界的法則是不是就規定了這樣的交替才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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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良才修煉了幾個小時的精神力,哪怕這個世界對精神力比較寬容,但要就此觀測天空之中的法則,還是想太多。


    如果每個世界的法則都如夜空之中的星星一般確定明亮,那也不會有那麽多世界都囫圇過了。


    說到底,他隻是借殼而來,並非被此世界法則鍾愛,外來者想要取代原住民的福利,可不是想太多。


    便是如今的情況,又多了一層外來,想也知道這個世界不會對他們有什麽好臉色,沒發現就罷了,發現了,私闖民宅能有什麽好結果?


    不過,倪家掌握的“門”可真是奇妙,都有些像是任意門了,他們竟然也不能具體掌控到底是到哪一個世界嗎?


    還是說他們這次的幾個維護者其實是被算計了?


    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這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依靠原主的記憶是很難看明白什麽了,還有那個劇情。


    他到現在都不明白為什麽原主就會開始殺人了,明明他的記憶之中並沒有類似的交代,難道,這個世界還有某個邪魔侵占了他的思想嗎?


    如果的確存在這個可能,那麽,現在不是自己,就是別人了。


    他的目光看向四人,有些懷疑:“那五個,真的都死了嗎?”


    這話突然而又莫名,倪震愣了一下,這時候怎麽說起那五個人來了,不過都是同伴,一起來的,關心一下也不能說不正常。


    “不太清楚,到現在都沒消息,說不定是早早放棄了吧,不會那麽容易就死的。”倪震說的是一般情況,是他所了解的一般情況。


    倪佩聞言點頭,說:“別人我是不知道,倪雲是不可能有事的,他的父親給了他一個法寶呐,說是關鍵的時候可以保命。”


    “什麽樣的保命法寶?”倪瀾很好奇。


    法寶本來就不多見,保命法寶更可謂是稀少,而保命法寶也有各種不同的達成方式,不知道是哪一種呢?


    “不知道,他沒給我看過,不太清楚。”


    倪佩搖頭,心說這種東西哪裏是隨便給人看的,萬一讓人動了貪念可不是不太好?


    若不是她跟倪雲也算青梅竹馬,可能連這件事都不知道呐。


    倪瀾輕輕歎了一聲,同族之內,能力手段也是天差地別,這種有著長輩護航的,總會比她孤零零一個路更好走。


    其他人也沒再問,那幾個已經找不到了,再問他們有什麽東西都是太多餘,隻當閑談吧。


    倪震看著天空之中的景象,跟最開始的時候一樣了,正是雷聲激烈,閃電頻繁的時候,不斷閃現的人臉怎麽看怎麽詭異。


    “別想他們了,咱們先保證自己好了,我總覺得這情況不太對,你剛才說分解,是分解什麽,那些浮屍?”


    比起閃電電弧的說法,分解這個說法顯得有些古怪,也正是這種古怪,反而有一種莫名的讓人想要相信的感覺。


    “我也說不太好,隻是有些猜測,算是靈光一現的猜測吧。”倪良盤腿坐在地上,一手撐著下巴,看著深沉的天空,對那些人臉的詭異熟視無睹,目光平靜,“最開始看到那束光的時候有的想法,等雨停了,試一試能不能通過那束光離開這裏,若是不能,我也沒什麽想法了。”


    “到底是什麽想法,不能現在說嗎?”倪佩有些不滿,實在是好奇極了。


    倪良微微搖頭,沒有什麽把握的事情,說出來也是貽笑大方。


    見狀,幾人沒有再逼迫,靜靜等著細雨過去。


    倪瀾默默地掐算著時間,等到雨停了之後,發現這一次的時間比上一次短了些,告訴了大家,也隻獲得沉默的點頭,隻經曆了兩次雨天,他們還無法總結出更多的規律,便也隻是聽聽。


    光束再次落在峰頂,倪良再次感覺到了那種不同於此地的空氣,仰頭向上看,光源不知來自何方,他看不到什麽存在,一片光,幾乎要晃花人的眼。


    “這要怎麽上去?”倪震也站在了光下,站在倪良的身邊兒,抬手試了試光照射在身上的感覺,沒什麽溫度,很普通,有什麽不同嗎?


    “我們合力,試試能不能造一個登天梯。”


    再次生長起來的樹木成了最基礎的存在,倪良利用自己的木屬特點,把幾根劈下來的樹幹連接在一起,連一段上一段,再連一段,到了木頭無法運上來的高度,就催生已經長成的木頭再在這樣的光束下努力生長。


    這種做法很可笑,就像是凡人妄圖登天,倪震等人一開始還在努力,後來倪佩就有些不耐:“這樣下去,什麽時候是個頭,一會兒雨再下起來了呢?咱們不應該去別的地方看看嗎?說不定別的地方還有生路呢?”


    這個世界很大,從山峰上能夠看到那望不到邊際的平原山穀,更遠的地方,似乎還能看到起伏的弧度,也許還有山的存在,而另一邊兒,則是一條山脈的穀地,稍遠的地方又是山峰。


    這座小山峰的特殊就是因為這道最初的光束,除此之外,也沒什麽值得他們戀戀不舍的了。


    “如果跟上次的間隔時間沒差,幾個小時,咱們從這裏離開,可能才走到原點,就會麵臨又一次的雨天,若是再從那裏開始走,誰知道走到下一個地方要多久,時間太漫長了,也不一定有沒有用。”


    倪瀾是不想走的,她感覺這裏是特殊的,不然,為什麽兩次光束的起點都來自這座山峰之上?相較之下,四麵八方,似乎都是一樣的。


    “還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有什麽詭異,先看看這裏好了,大不了,下一次間隔,咱們再去別的地方。”倪遠想著既然探查就要探查到底,明顯天上的問題更大,不能因為沒飛機就不去理會吧。


    笨辦法就笨辦法吧,也許笨鳥先飛呢?


    倪震沒吭聲,身體力行地跟著爬上了樹,希望看看倪良到底有沒有在上麵發現了什麽。


    有了他帶頭,倪遠也沒理會兩個女孩子要不要跟著,自己搶先上去,倪瀾跟倪佩不熟,也沒再跟她多說,跟著上了樹,剩下倪佩,在原地跺了跺腳,不敢一個亂走,緊跟而上,準備到時候不行了再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謝謝大家支持,我會一直好好寫的,寫多長就不保證了,這個隨緣吧,佛係,佛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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