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大世界並沒有讓人感覺到驚喜, 除了靈魂質量這條無法外顯的變化, 還真的不能說大世界就一定優於小世界, 總是讓人感到有些失望的。


    有了這樣的開頭, 對於後麵其他的大世界, 期待值就莫名少了許多。


    “希望下一個會更好吧。”


    平複了所有對大世界的期待之後,再次以平常心審視,方覺得這樣才是正理,如果大世界就是一些神啊仙啊的存在, 那麽,諸多大世界又會有多少神仙, 若是再來個神仙打架殃及池魚, 恐怕小世界中世界也會隨之灰飛煙滅吧。


    不過, 韓珍這樣死了都能用怨氣化為空間隨意拉人進入的存在, 也並不是每個都是。


    如同每個種群之中都是強弱不一一樣, 即便是大世界的人, 也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做到如韓珍這樣,某種程度上這樣的也算是天才了,但, 他的天才發揮得太晚, 並沒有為他的生前贏得榮耀, 便是死後, 怕也不會有幾個記得。


    【那個扭曲的空間會怎樣?】


    【或者被吸納成為某些空間的一部分,或者直接成為商品供他人選擇… …如果培養得當,也會成為小世界。】係統給出了幾種可能性。


    【小世界的來源之一?】


    【是的。】


    這倒也不是太令人意外, 之前所見,那個空間之中雖然單一,但該有的基本元素還是存在的,如果發展下去,就算不能成為厲害的世界,也能夠在普通的世界中占據一席之地。


    如果韓珍活著的時候就能做到這樣,那麽他收獲的不僅僅是隨身空間,可能還有一個小世界創世主的名頭吧。


    可惜了。


    韓珂在這個世界並沒有做很多,處理完韓珍的事情,等殺人犯歸案之後,他就主力孝敬父母,如同大多數芸芸眾生一樣,所有塵世毫無牽掛之後主動拉起時間線,最後探尋了一下世界奧秘,離開了這裏。


    他現在已經不再如最初那樣有始有終,似乎有些急躁,其實隻是想要看到更多的風景,不會所有的大世界都如此平靜。


    每次能夠選擇的話,韓珂都會在床上安靜地閉上眼睛,告別那個世界,但這種安靜也就導致了某些對比太強烈。


    搖滾音樂雷霆暴雨般地來襲,整個人就好像身處滾筒洗衣機中,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四麵八方,找不到一點兒踏實的地方。


    還沒睜開眼,就感受到閃爍過臉上的燈光是怎樣的五彩斑斕,周圍的群魔亂舞似乎也是可以預見的。


    “喝啊,這可是雷少請客,多喝點兒,這麽好的酒,你平時可喝不到。”


    肩膀被拍動,身體還被推了一下,睜開眼,就看到一張畫著濃妝的臉,爆炸頭下的眼圈都是全黑的,唯獨眼中閃爍的光芒在訴說著他的靈魂所在。


    這大約是一個酒吧,他們在一角,餘光能夠看到中間那個五光十色的吧台,帥氣的調酒師正在花樣調酒,時不時能夠聽到冰塊兒碰撞的聲音,還有瓶底砸在桌麵的聲音,在一片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格外清脆。


    一瓶酒被懟在了嘴前,差點兒磕到牙齒上,嘴皮子都被懟起來一些暴露出牙床。


    不悅地接過酒,拿到一邊兒,打量身邊兒的人,對方見他接了酒也不再說什麽,而是又招唿其他人,顯然剛才的動作純屬正常,並不是有意針對。


    胸口有些發悶,心髒似乎想要合著外麵音樂的節拍,快要跳出胸膛去了,把酒瓶放到桌上,手順勢撐了一下桌子,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誒,嚴如旻,你幹什麽去,酒還沒喝完。”


    不知道是誰,不是最初那個煙熏妝的男生,招唿著,就要往迴拉人。


    “我去洗手間。”


    聲音沉悶地說了一句,甩開對方的手,腳步不停,直接往一個方向走去,就是煙霧最少,空氣相對清新的方向。


    “還沒喝多少,就這樣了。”


    “他不就是那個德行,真不知道怎麽考到咱們學校的,一點兒交際都不會。”


    “有什麽,還不都是窮鬧的,哈哈… …”


    身後的聲音肆無忌憚,完全不怕被當事人聽到的樣子。


    嚴如旻隻當沒聽到,快步往外走,很快,他就看到了走廊,一頭是門口,一頭是衛生間,想了想,他去了衛生間的方向。


    這邊兒的窗戶開著,外麵的冷風吹進來,空氣清冷了許多,卻也讓胸口發悶的情況好多了,在洗手台停留了一會兒,嚴如旻總算是看到了剛才來不及看的東西。


    原主是音樂學院的學生,家庭條件不好,單親的母親離婚後就沒有結婚,一個普普通通的公司文員工資不高,養活孩子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再要支持燒錢的藝術類,更有些力所不逮。


    然而原主看不到母親的愁苦,一心要追求夢鄉,好在也算有點兒天賦,最終考入了現在的這所音樂學院,中下的成績想要什麽獎學金就是做夢了,頂多能夠申請勤工儉學,可這個時候的年輕人,哪個不要麵子的,不肯表現出自己的低人一等,堅持沒有申請,加重了母親的負擔。


    每次聽到母親說錢,都是一副“俗氣”的表情,愈發覺得母親庸俗得不配與之交談,倒是這些不要緊的朋友,認識之後為了合群,努力跟他們在這些高消費的地方廝混。


    這次是第一次到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意外暈倒,被送到醫院之後才明白是心髒有些小問題,如果要徹底治好,醫療開支就能讓他們傾家蕩產。


    嚴母為了給他治病,準備賣了房子,現在他們住的兩居室是當年離婚的時候嚴母得到的財產,以此抵了嚴父應該要付出的撫養費,如今房子升值了一些,但還是不夠醫療費用上漲得快,為此,嚴母還低下頭去跟已經二婚多年的嚴父借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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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錢,來得不容易,但卻被不懂事的原主霍霍光了,他覺得心髒上的小問題以前都沒發現可見真的沒什麽,以後有錢再治就是了,這時候投資自己盡量升值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他真的是投資自己了,後麵的事情大約也都不會發生了。


    涼水在手上流過,冰冷的感覺似乎滲到了心裏,嚴如旻撕了一張紙擦了擦手,掏出褲兜之中的手機,給那個煙熏妝朋友發了一條信息“身體不舒服,先走了。”


    不等迴複,他就直接往外麵走,這時候公交車都不通行了,出租又打不起,口袋裏除了手機就是幾張散碎零錢,從原主的記憶中掃了掃,這樣的情況還真是正常的。


    嚴母每次給零用錢不是按月,而是按周,且給的錢都必然是有用的,比如說沒吃早飯,就給幾塊錢買早點兒,該交雜費了,就給一些錢,該買書了,就給一些錢,這些錢多餘的部分很少,可丁可卯,每次能夠留下一兩塊給原主就算是多的。


    這種零花錢嚴格意義上大約也不能算是零花錢,從小到大都是如此,直到原主進入了音樂學院,開始住校,才真正意義上有了些零花錢,每周也就十幾塊錢的樣子,充其量在來不及使用飯卡的時候買幾瓶飲料或者幾次早點。


    請朋友吃飯都不夠茶水錢,為這個,母子兩個多有爭吵,嚴母每次說出家庭的難都不被原主理解,甚至還說出了“你為什麽沒有再嫁?”“你為什麽要離婚?”“你為什麽這麽沒有用!”之類很傷人心的話。


    想到這裏,嚴如旻就是皺眉,這個原主可真是不討喜,對唯一關心自己的親人都如此,也難怪之後會後悔難當了。


    晚風有些涼,徒步走在路上,嚴如旻的速度並不快,這裏離學校的距離有些遠,來的時候他們是坐了雷少的車來的,還有雷少的朋友,也有車。


    這個雷少是他們的同學,富二代那種有錢人,這種藝術院校,看著不怎麽驚人的家中也是頗有些根底,否則還真的供不下如此奢侈的愛好,隨便什麽樂器,好的都要不少錢,還總有更好的在前麵等著。


    原主手中的小提琴還是家中省吃儉用了好久才買的,對比其他人的,簡直就是土鱉中的土鱉,不知道被人嘲笑過多少次了。


    他早就有換琴的打算,卻又不準備要別人“施舍”的二手琴,劇情中知道家裏有了那筆錢之後,第一時間就想要換琴,當做投資自己了,被他的朋友胡昊,就是剛才那個煙熏妝知道後,非要他為了兄弟義氣請他們吃飯什麽的。


    這些跟著富二代混的,不是自己有錢,就是自己有心眼兒,哪裏是原主能夠對抗的,三句話就被繞進去答應了,結果這頓飯可是真的昂貴,一下子就把錢吃光了。


    原主都傻了眼。


    知道消息之後的嚴母譴責原主,讓他去跟人說把這頓飯錢要迴來,原主拉不下臉,為了麵子死活不幹,最後嚴母親自去求,說那是治病救命的錢什麽的,被原主發現,當場就吵了一架,在周圍的嘲笑聲中還推倒了嚴母。


    摔傷了也沒得到兒子關心,在周圍看熱鬧的眼神兒之中,嚴母踉蹌著迴去了,之後就傳來了她跳樓的消息。


    原主傻了,再聽到周圍的嘲笑聲,突然跟發了瘋似的找了個水果刀就胡亂捅人,弄死了幾個之後自己也賠了小命。


    又是一出悲劇。


    作者有話要說:  新的世界開始了!


    也不算被針對,想想看可能還不到二十的父母,還不理解責任是什麽,有了孩子可能就跟有了玩具一樣高興,之後發現原來有個孩子是那麽麻煩的事情,歡喜過去,生活難以支撐,各種因為孩子而來的費用伴隨著不懂事的哭鬧,都會讓人心煩,把孩子扔給老人養就成了正常的事情,離得遠了感情愈發不親近,後來孩子又是那種不會來事兒的性格,一方帶著審視,一方帶著怯懦,一方愈發不滿,一方愈發畏縮,幾次三番下來,這孩子也就成了可以被忽略,甚至不希望看到的失敗品了。


    很多宮鬥劇中都會有類似讓皇帝參與孩子胎教的事情,就是因為不投入不付出就會感情更淺。


    父母跟子女的關係總是雙向的,韓珍本身的性格也有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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