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完全黑暗的環境之中, 身後傳來的聲音, 伴隨著輕緩的腳步聲,這聲音走遠了,走近了, 靠近了… …拍肩膀的時候幾乎沒有聲音,全程沒有任何的語言, 腳步聲再起,逐漸接近… …


    如同無聲的默劇, 連同其中的人都像是沉浸在某種古怪的氣氛當中, 文彥的視線幾乎不受影響,他能夠看到向自己走來的人,他的表情透著些古怪, 像是興奮, 像是害怕,像是有那麽一點兒小緊張, 複雜導致麵部肌肉緊張, 整個人都像是麵對巨大的恐怖繃起了弦。


    按照順序,文彥是要去拍袁淑的肩膀,他才走到袁淑的身邊兒,伸出手想要觸碰她的胳膊,袁淑卻猛地往他的方向一撲, 猝不及防之下,文彥倉促接住了人,沒有讓她真的撲到懷裏, 想要問,卻又忍住。


    按照遊戲規則,整個過程之中都不能出聲。


    可好?——文彥在她的手心中寫字。


    袁淑拉過了他的手,在他的手心中寫下了複雜的“沒事兒”,整整三個字,一筆一劃寫得緩慢,對其他人的人來說,這一段兒的沉默也讓人焦躁。


    文彥又看了她一眼,確定她站穩了之後,就扶著她的肩膀,讓她走肩頭所指的方向。


    袁淑迴頭看了一眼,沒有看到什麽,還是勾起嘴角露出了一個微笑來,往她旁邊兒牆角的人走去。


    腳步聲繼續,逐漸走遠。


    文彥的精神力一直都分了一絲在歐露娜那裏,發現這位大小姐也是真的調皮,明明已經是這樣恐怖的遊戲了,但她卻不肯老老實實等在那裏,而是摸了一個墊子放在地上,直接坐了下來,還頗有幾分心機地把腳伸出去一點兒,如果誰走到她那裏不留意,可能就會被絆一跤。


    恐怖遊戲當中惡作劇,膽子還真是挺大的,可能因為被捉弄的不會是她吧。


    精神力再度分散,看到歐露娜前麵的那人是陳嬌,所以,惡作劇的捉弄對象是已定的?


    臨時起意,還是早就想好了,她們之間有什麽矛盾嗎?


    人數太多,哪怕地形並不複雜,但是走路也需要時間,從第一個到最後一個,輪流一圈兒大概也要十分鍾左右,這其中,總會有人走得慢一些,黑暗之中走路,步速跟平時是不一樣的。


    咳嗽聲響起的時候,文彥還有些摸不著頭腦,為什麽會有聲音?


    然後,他響起了規則中並不太重要的一句:走到無人的牆角要咳嗽一聲。


    無人?


    這不可能,這個特定的環境保證了“牆角”是一人一個,除了正在走動的那個,絕對不可能有無人的牆角,怎麽迴事兒?


    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訓,文彥並沒有把全部的精神力移動過去,還是留了一些在歐露娜那裏,咳嗽聲傳來的方向跟歐露娜所在剛好是相反的兩端,咦?人都在啊!


    突然,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這種環境之中,本來就很容易想到鬼怪之類的事情,文彥的精神力下意識全部迴防,在他轉身之後,看到袁淑那張偷笑的臉之後,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想法。


    緩下神再次往歐露娜那裏“看”去,她還坐在原地,伸著腿,好像沒有移動過的樣子,但… …應該亮起的光芒是黑暗的,她已經死了。


    所以,這不會是人幹的。


    這一次,文彥能夠肯定這一點了,卻隻覺得脊背上一陣涼氣直冒,某些東西,看不到的時候總是更可怕。


    遊戲還在繼續,還有人在走著,咳嗽聲好像從來沒出現過,那種簡單的聲東擊西,的確是人才可以配合的,但是這麽短的時間之內,兩三秒鍾而已,不是人能夠做到殺人不出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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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鮮血在地板上彌漫… …


    “有沒有被嚇一跳?”耳邊熱乎乎的聲音中還帶著少女的芳香,有發絲輕飄飄劃過耳朵。


    文彥不知道該不該生氣,也許這也是一個惡作劇,屬於袁淑的惡作劇,這些規則的製定者,總是不把自己製定的規則當迴事,但… …


    算了,如果真的是某種看不見的東西在作祟,就算是他的精神力盯著,可能也沒什麽結果。


    什麽準備都沒有,根本對付不了有備而來的鬼。


    同樣的別墅,上一次是二樓,這一次是一樓,所以,是同樣的鬼嗎?這鬼還是住家的?


    “啊——”


    陳嬌的尖叫聲響起的時候,還伴隨著巨大的東西倒下去的聲音,是那個白色的屏風隔斷。


    等亮起來的時候,大家看到了正從歐露娜身上爬起來的陳嬌,還有倒在地上,周圍有了血泊的歐露娜,連同陳嬌一身的血,還有那白色屏風底部的血色。


    刺目的鮮紅。


    陳嬌才站起身來,看到自己一身的血,看到歐露娜的屍體,眼珠往上一翻,整個人就仰頭往後倒去。


    在她身後,最近的是王瑋,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砸中了,這飛來的“投懷送抱”讓他有些消受不起,如同多米諾骨牌一樣,也被砸倒了。


    場麵一時間有些混亂,中間擺放著的隔斷也被撞倒了,有來不及躲閃被屏風壓到的人,還有一些則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亂哄哄跟著去看,跟著扶人起來。


    歐時大聲地喊:“都別過來,死人了,讓汪探長來,給他打電話!”


    再一次被大半夜叫過來的汪探長進門的時候眼下還帶著青黑,說:“我的小祖宗們,又出了什麽事兒?”


    “麻煩你了,我的堂妹死了。”歐時說話的時候沒什麽表情,好像是在沉痛,又或者還沒反應過來的冷靜。


    這一次大家都很有保護案發現場的意識,保鏢搬了屏風把那一塊兒圍起來了,阻隔了大家的視線,陳嬌被人扶到房間去換洗了,其他的人離得遠,並沒有沾染上血跡,隻是坐下來的時候還是遠遠地離開了那一片兒地方。


    那白色的屏風正經組合起來的時候,宛若天然的棺材,能夠擋住外麵的一切視線。


    保鏢拉開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讓汪探長帶著他的人進去看了看。


    其實沒什麽好看的,主要的鞋印就是陳嬌踩著血跡踩出來的,其他的人在發現之後都沒靠近。


    歐時給汪探長介紹了這個遊戲的規則,劃分出來的各自站位圖也都給了汪探長看。


    “這個位置劃分,是怎麽安排的,誰安排的?”汪探長從最基礎的問起。


    歐時推了推眼鏡,說:“主要是我安排的,其他有人提出了一些意見,換了換位置。”見汪探長還要問,他便說準備好了房間,可以去房間裏談。


    汪探長也沒反對,跟著去了。十分鍾之後走出來看了一眼大家,文彥感覺到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繞了一圈兒,不知何意,抬頭看他,見到他露出了一個笑容。


    然後就是例行程序的依次詢問。


    歐露娜所在的位置已經是靠後的了,在她之後還有兩個人就能夠把所有人輪完了一圈兒。


    陳嬌的精神狀態不太好,不能夠說出太多有用的信息,在那之前,她沒有聽到什麽動靜,在那之後,她還昏了一陣兒。


    “我、我太害怕了。”來來迴迴,她反複地說這一句話,手中捏著一道黃色的平安符,紅色的繩子已經斷了。


    趙美鳳好巧不巧,就站在歐露娜的後麵,發現發生了什麽事,她就到文彥的身邊兒找安慰了,被叫到房間裏詢問的時候,還捏了一下文彥的手。


    “放心,沒事兒的。”


    既然已經確定不是人幹的,文彥的安慰便顯得有幾分敷衍,因為他知道不會問出什麽來,也就沒有特別關注趙美鳳到底說了什麽,沒有問她這中間可有察覺什麽不對勁兒。


    現場的所有人都被詢問過之後,汪探長就領著人抬著屍體離開了,歐時安排車子保鏢送大家迴去。


    一切仿佛又跟上一次重合。


    歐時捏了捏鼻梁說:“大家都迴去好好休息吧。”


    本來應該算作是告別小禮物的盒子給每個人都發了一個,用精美的紙袋子裝著,上麵還係著漂亮的綢帶,不知道裝的是什麽,卻也能夠稍稍安慰大家緊張的心情。


    陳嬌,趙美鳳和文彥又坐了一輛車,車上,一個保鏢陪著,坐在了副駕駛,他們三個坐在了後麵的位置上,文彥坐在了中間,因為陳嬌出門後就拽著他胳膊肘處的袖子。


    她拽得隱蔽,一言不發,文彥想著她恐怕是嚇壞了,不是誰都能夠撲到屍體上還鎮定如初的,索性扶著她先進到了車裏,趙美鳳最後上車,表情不太好看。


    先到了陳嬌家門口,保鏢先下車,繞到另一邊兒給陳嬌拉開車門,陳嬌下車前迴頭看了一眼,又飛快低頭,聲如蚊鵲廝擔骸捌槳卜擰!


    文彥笑著點了點頭,摸了摸口袋裏的護身符,他去昭明寺拿到的平安符給了袁淑,口袋裏的這個是陳嬌給的。


    雖然都是製式的昭明寺出品平安符,但陳嬌給他的上麵拴了細細的紅繩,更加方便攜帶,看著就是經了女孩子的手,一下子精致了許多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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