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魏瑤今天化了淡妝。平時白淨的麵龐多了一絲屬於小女生的紅潤,猶如春天三月的梨花,滋潤心肺肝脾,柔情到了骨子裏。


    沒想到魏瑤這打扮一下,還是挺好看的。任花兒心想。


    魏瑤則剛從任花兒說的話中反應過來:什麽啊?我不過化了個妝,你就說我春天到了?


    任花兒:我可沒說啊。


    魏瑤:你明明就是這個意思。


    任花兒:我真沒說呀,我隻是在腦海中這樣想的~


    魏瑤“哼”了一聲,繼續問:那你覺得我今天的妝怎麽樣。


    任花兒:不錯啊,挺好看的,我就說今天怎麽一進教室就感覺怪怪的,原來是天降異象,魏瑤化妝了。


    魏瑤:你能不能別瞎扯?


    任花兒立馬正襟危坐,嚴肅道:好的,女士。


    魏瑤吐了吐舌頭:額,你這樣我又不習慣了。


    任花兒兩手一攤:那你要我怎樣嘛?這天還聊得下去嗎?


    魏瑤:聊啊,怎麽聊不下去了?我其實就想問你一個問題。


    任花兒:早說啊大姐,問吧,我洗耳恭聽。


    魏瑤神神秘秘的把頭湊近魏瑤的耳朵,輕聲問道:我今天,好看嗎?


    任花兒:咦……你剛不是問過了嗎。


    魏瑤嗔道:沒有啊,我剛才問的是妝好看嗎,現在問的是人。


    任花兒:這個……我能拒絕迴答嗎?


    魏瑤:no,你必須迴答。


    任花兒:好吧,實話實說,在我眼裏,你就是天人下凡。


    魏瑤麵露喜色:真噠!


    任花兒聳聳肩:嗯,不過具體是嫦娥還是天蓬,這就不得而知了。


    魏瑤:閉嘴,滾!難怪一輩子單身。


    “咳”,任花兒咳了一聲,站起身來,對魏瑤說:妹子別計較啊,我去上個廁所。


    魏瑤擺擺手:快滾快滾,你腦袋都被尿憋短路了。


    任花兒雙手做槍狀,向著魏瑤“biu biu ”兩聲,然後瀟灑離去,哥可是靠著實力單身到現在的!


    到廁所門口時,任花兒還遇到了一個同班同學,叫楊楠,挺卡哇伊的一個小女生。


    楊楠跟任花兒關係不錯,因為楊楠是勞動委員,平時安排衛生時總會將擦黑板這樣的輕活安排給任花兒。問其原因,用楊楠自己的話說,就是:任花兒太瘦弱了。


    鬼知道任花兒178的身高怎麽就給人一種瘦弱的感覺了,關鍵是,班裏的同學竟然也很讚成這個理由。任花兒之前有段時間天天在宿舍鍛煉身體,就是因為這個。


    楊楠從女衛生間出來,看見了任花兒,提醒道:馬上就打鈴了喲……誒你怎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腦子被憋短路了?


    任花兒無奈道:你們女生怎麽這麽無聊呢,敢不敢換個別的梗?天天短路短路的。


    楊楠:好的好的,等我想出新梗來一定通知你。


    任花兒:謝謝,記得幫我請個假。


    楊楠:無語……我就不該提醒你。


    任花兒:哈哈,後悔可沒用,謝謝楠姐啦。


    上完廁所後又打開水龍頭洗了下手,剛洗完就打鈴了,不過還好讓楊楠幫自己請假了,不著急。


    正當任花兒洗完手要走時,“臥槽,有沒有人啊?”一聲詢問突兀的從裏麵某個坑位傳來。


    任花兒一下就聽出來了,是阿光的聲音。


    任花兒:阿光?


    阿光:花花!太驚喜了,你有紙不?


    任花兒:有。


    阿光e baby!給我來兩張。


    任花兒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紙,問:你在哪個坑。


    阿光:倒數第三個。


    任花兒將紙從門縫底下塞了進去,順便吐槽:你也是仙,上個廁所都不帶紙的。


    阿光:我帶了,隻是不小心掉坑裏了。


    任花兒:叫你平時少擼點,手抖了吧。


    阿光:人家是處男~


    任花兒:閉嘴。


    沒一會兒,阿光就推開廁所門走了出來,突如其來的味道吹向了門口的任花兒,任花兒沒忍住幹嘔了一聲。


    阿光撓撓頭:騷瑞,昨晚吃雜了。


    任花兒捂著鼻子走到窗口,他擺擺手,表示沒事、不介意。


    阿光上完廁所也沒走,從口袋裏掏出兩根棒棒糖,分給了任花兒一根。


    阿光:花花你怎麽不吃啊?


    任花兒:感覺……這樣有點重口味。


    阿光:瞎講究,高一在廁所吃泡麵的時候你怎麽不這樣說?


    任花兒:別提了,我要臉。


    阿光認真的舔著棒棒糖,問任花兒:話說你怎麽了?課也不去上,跑來廁所又不上廁所,難道……


    任花兒一看阿光那小眼神就知道這逼接下來要說什麽,於是毫不含糊的一腳踢在阿光屁股上,怒道:丫的你又想歪,你就不能想點正常的東西。


    阿光拍拍屁股,委屈道:哎喲我怎麽就不正常了,我不就猜測你是有什麽心事,所以跑來廁所一個人消愁唄。


    額,沒錯啊,阿光說的沒錯啊,但為什麽就是想扁他呢?任花兒心想。


    任花兒撓撓頭:這個嘛,對不起,因為你今天實在太正常了,所以顯得比較反常。


    阿光:沒事,我不介意。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吃糞消不了愁……


    任花兒大喊一聲“逼卒子”,然後把阿光按在角落打。


    ……


    活動完筋骨後,任花兒對蜷縮在角落的阿光說:好了,我累了,先迴教室了。


    阿光:你去吧,我吃完這根糖就走。


    任花兒:好的,拜拜。


    阿光:誒對了,幫我請個假。


    任花兒:好的……個屁啊,我跟你又不是一個班的。


    阿光一拍腦袋:噢喲,忘了,那算了,你滾吧。


    任花兒:……


    任花兒手揣褲兜,哼著小曲就迴自己班級了。


    來到班級門口,大喊一聲“報告——”


    任課老師轉身看了看他,說:唉,進來吧,下次上廁所別踩點了。


    任花兒:嗯,謝謝老師。


    任花兒迴到自己座位上,再次擺出一副葛優躺的模樣,坐等下課。


    這節課是數學課,數學老師在講台上看了眼教室裏的學生,有專心聽課的、也有睡覺、發呆的,還有的在抽屜裏做著不可告人的事情。


    數學老師無奈道:你們呐,都高三了,還是這麽散漫。


    沒有人迴應,這是一種悲哀,作為一個畢業班,二班的風氣是真的不好。


    一節課過得很快,甚至都沒怎麽發呆,時間就匆匆過去了。下課鈴一響,瀕臨死亡邊緣的學生們馬上滿血複活,衝小賣鋪的、衝廁所的、衝著聚一起鬥地主的……


    嗯?鬥地主?任花兒來了興趣,他好久沒玩鬥地主了。正打算過去觀戰的任花兒,卻被前桌的魏瑤吸引住了目光。


    照往常這個時候,第二節課下課魏瑤都是要去小賣鋪買零食的,今天居然沒去,難道……


    任花兒拍拍魏瑤的頭,問道:哎,你姨媽來啦?


    魏瑤身體一顫,轉過身,小臉通紅:你姨媽才來了。


    任花兒笑嘻嘻:沒來啊?我就說嘛。你姨媽都是月底才來的。


    魏瑤跳起來捂住任花兒的嘴,嬌嗔道:閉嘴啊你,丟不丟臉,一個大男生說些這個。


    任花兒掰開魏瑤的手,依舊笑嘻嘻:哪裏丟人了,如果高中生都不知道這些,那才叫丟人呢。


    任花兒說完,還對身後的阿嬌說:對吧,阿嬌。


    阿嬌剛睡醒,一臉迷糊的衝任花兒點了點頭,把任花兒高興的不行。


    魏瑤扭過身:哼,我不想聽你狡辯。


    任花兒聳聳肩:我從不狡辯,因為說的都是事實。誒對了,你去小賣鋪嗎?組個隊啊。


    魏瑤搖搖頭:不去。


    任花兒一臉好奇的又湊近魏瑤:哇,這還是我認識的魏瑤嗎?今天的行為可真不像你啊。


    魏瑤再次轉過身,把任花兒那張欠揍的臉推開:離我遠點。我去不去小賣鋪關你什麽事?


    任花兒搖搖頭:嗯,是不關我事,那我自己去了,某些人就餓著吧,拜拜。


    說走就走,一點也不含糊,這就是任花兒的脾性。uu看書.ukans


    結果才走到教室門口,任花兒就聽到後麵魏瑤招唿來了句:花花你幫我帶個麵包。


    任花兒感覺自己上當了。畢竟都是同學,人家隔著那麽遠,當著全班的麵提了一個小小的請求——幫忙帶個麵包。這樣一個小小的請求,是你你能不答應嗎?


    我靠,這是故意給我任花兒施加輿論壓力啊。


    然後,任花兒張大了嘴,慢悠悠的說了個字——no~


    我任花兒是誰?你以為我任花兒會慣著你嗎?哼!


    拒絕後,任花兒還對著魏瑤“吼吼吼吼吼”的笑,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看得出來,魏瑤很想發飆,但最終還是忍住了,坐迴了自己的位置。


    任花兒沒多想,撓撓頭就走了,今天的魏瑤真的很奇怪。


    任花兒再次感受到了小賣鋪老板的壓力,天天這麽多人,你說壓力大不大?數錢都特麽要數到手抽筋。


    任花兒想起了曾經聽到的一句話,校門口擺攤大媽說的:學校門口擺個攤,一年三套房~


    在自己這個小三線城市,完全有可能啊!


    第一二節課間是小賣鋪的人流高峰期,各種擁擠各種吵雜,穿著白鞋子進去,出來就變黑色了。走位不好的說不定進去就出不來了。


    不過身為高三學長,自然有特權。鮮紅色的三年級校服十分顯眼,旁邊一二年級的藍色、紫色隻能遠遠避開,生怕惹到這個大哥哥。


    這種感覺就一個字——爽!


    從小賣鋪出來後,任花兒手裏拿著兩個麵包,一搖一擺的走迴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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