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嶼清站在鏡子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忽然微微蹙了蹙眉,然後驀地轉頭朝著窗戶看去。


    剛剛在鏡子裏, 好像有什麽人在對麵的窗戶裏一閃而過。


    「好像所有的窗戶都是與對麵樓層相對應著的。」


    白嶼清走到窗戶前往外看了看, 雖然看不見本身所在的大樓長什麽樣子,但是看對麵的就知道了,所有的大樓就像是粘貼複製一般, 長的全部一模一樣。


    商榷走過來道:「看見什麽了?」


    白嶼清道:「外邊雖然沒有人, 但是我們周圍的房子裏, 恐怕是有人的。」


    「人?」商榷看了看周圍,道:「副本的名字就是窗外有人,偶爾在窗外看見什麽人,也是正常的,就是不知道那些人是做什麽的。」


    白嶼清道:「現在進入遊戲已經三個小時了,太安靜了。」


    商榷的眸子沉了沉,道:「七天呢。」


    白嶼清笑了一下,牽起商榷的手往外走去,「是啊,七天呢,不急。」


    最詭異的一間臥室被翻了個底朝天的時候,白嶼清和商榷才不緊不慢地走進去,這個房間裏已經沒有人了,東西雖然翻動了不少,可到底還是都好好的放了迴去。


    打開窗簾的房間暴露在明亮之中,可即使是這樣,這間臥室中的布置也極其的詭異。


    暗紅色的金絲楠木全套家具在明亮的光下蒙上了一層陰森森的色澤,尤其是牆角那同樣材質的梳妝檯,鏡麵反射出的寒光正好照在香案上的像上,像是給它渡了一層光似的,顯得更加慈悲了起來。


    白嶼清掀開香案下的黑綢布,白燭,紙錢,金燦燦的元寶堆滿了狹小的空間。


    「果然。」


    白嶼清翻了翻那堆祭奠的用品,就是很單純的市麵上常見的東西,裏邊也沒有藏東西。


    商榷借著光打量了一下神像,對,現在勉強可以稱為神像。


    這應該是一個以觀音像為基底打造出來的神像,可是卻偏偏雕成了個四不像的模樣,它的雙眼在陽光下是一種通透如琉璃珠的鮮紅色,不是昏暗中的猩紅色。


    「青麵獠牙慈悲相。」白嶼清站起身總結道。


    商榷的視線落在一旁的紅燭和線香上,拿了三根在依然跳動的燭火上點燃,然後看了看白嶼清。


    白嶼清眸子微動,神像不像神像,但是周圍給人的慈悲感覺不假,紅燭,白燭,供奉,祭奠,這座四不像的神像,應該是鎮壓的作用,既然能讓人類看出慈悲相,就證明它或許是這場遊戲中非遊戲道具。


    和商榷一樣拿起三根香,放到紅燭上點燃,然後學著商榷的模樣,對著神像微微躬身,拜了三拜,最後與商榷一起,將香插進神像前的香爐中。


    剛收迴手,白嶼清就感覺額頭中央的位置一涼,就好像被什麽天降甘霖給灌溉了一遍似的,大腦前所未有的清明。


    很顯然,這並不是負麵作用,而是難得一見的正麵效果。


    白嶼清轉頭看了看商榷,確認不是他自己一個人感受到了這樣的變化,然後才轉頭重新看向那座神像。


    神思清明,這代表著什麽呢?


    白嶼清忽然想到了一個人,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聽見身邊男人對著外邊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劉啟楊!」


    雖然叫的隻是一個人的名字,可是還以為出了什麽事情或者有什麽關於他們的線索的玩家們一股腦的全部都湧了過來。


    劉啟楊的臉色不太好,整個人陰沉沉的,他扶著額頭用手按壓著,似乎有些不舒服的模樣。


    白嶼清上下掃視了他一眼,問道:「你不舒服嗎?」


    劉啟楊看了看他,道:「沒什麽,就是頭忽然有點兒疼,你們叫我有什麽事?」


    商榷握著白嶼清的手腕將他拉到一邊,然後把手圈在了他的腰上,摁得緊緊的,那力道彰顯了男人現在心情有多麽不美麗。


    「你,過去,上香。」


    麵無表情的說完這幾個字,又開始揉捏起白嶼清的腰來,用的力氣很大,幾乎是要把那纖瘦的腰給捏碎掉。


    白嶼清被他捏的又疼又麻,轉頭看了看鬧脾氣的男人,又隻能看見他故意微微抬高生人勿近的下巴。


    劉啟楊莫名其妙的看著商榷,又看了看香案上被圈在鏡子反光中的神像,擰了下眉,扭頭問道:「為什麽?」


    商榷明顯不打算迴答他的話,手中揉捏著美妙的觸感,竟越發失了分寸。


    白嶼清都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的腰現在一定紅了一片,在心中暗暗道了一聲幼稚鬼,便打算給劉啟楊解釋之後看看是不是他想的那個結果。


    可是話都沒說出來,腰上作亂的手就往下移了移,然後狠狠一捏。


    「嘶-」


    白嶼清費了很大意誌力才將那聲音壓迴去,一向清風霽月的青年這次真是差點兒氣笑了。


    「鍾星佑,過來上香,三柱,三拜。」


    任誰都能聽得出,白嶼清現在的心情不怎麽美妙,鍾星佑從人群中走過來,也沒有問為什麽,幹脆利落地拿起香點燃,按照白嶼清說的拜了三拜,然後插進香爐。


    懷中人的聲音幾乎可以算得上咬牙切齒,始作俑者眸光動了動,終於出現了那麽一點點心虛,修長的手指微微動了動,想要揉一揉被自己捏疼的嬌貴地方,可是又有點兒不敢,所以隻能悄悄地將手微微鬆了一點力道,希望事情還有一點狡辯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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