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嶼清看他手裏拿著一個小罐子然後擰開，那裏麵是透明色的膏狀物，散發著淡淡的藥草香，好像與昨晚他給他喝的東西差不多，白嶼清眸中閃過深色，剛剛商榷過來的時候手裏並沒有東西，而他的睡衣並沒有口袋，這東西，他是從哪裏拿出來的？
商榷打開罐子用指腹蘸了些藥膏然後用另一隻手抬起白嶼清的下巴往那道掐痕上塗，白嶼清這次沒躲，他又不是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空間難得安靜下來，商榷盯著白嶼清的脖子然後又移到他的臉上。
這人，隻要對他有好處的東西他就不會拒絕，不管是天台上給他擦幹淨手指還是昨晚餵的治療藥劑，又或者是現在給他塗的藥膏，每到這種時候，這人就精明的不得了，自覺就變乖了。
商榷看著那道掐痕逐漸變迴鮮紅的顏色，又等它稍微變得淺淡一些更加符合他的美學之後才停下手，他唇邊漾起一道笑容，拇指在上麵輕輕撫了撫，果然，還是這個樣子更加適合麵前的人。
白嶼清察覺他不再塗了，直接躲開了他的動作然後看向鏡子裏，然後輕「嘖」一聲，算是看出了商榷的惡趣味。
商榷慢條斯理的擰緊蓋子，然後道：「不用謝。」
白嶼清還惦記著要去李先生家蹭飯，低頭開始洗臉，商榷手腕一翻，那個小罐子又憑空不見了，他站在白嶼清旁邊拿起牙刷也慢條斯理地刷了起來。
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完之後白嶼清便出了門，走廊裏一片寂靜，並沒有因為他的出現而再出現其他的開門聲，白嶼清看了對麵的門半晌，然後抬步走過去伸手敲了敲門。
像是石沉大海，敲出去的聲音咚咚作響卻沒有半點迴應，白嶼清慢慢放下手，心中的猜想幾乎可以確定下來，他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七點半了，上班的大樓距離他所在的地方隻有十五分鍾的路程。
商榷手裏拿著瓶水站在玄關看他，一派閑適的樣子。
白嶼清轉身看見他剛想離開腳步又微微頓了一下，道：「一起出去吃個早飯？」
商榷笑了一下，道：「雖然清清的邀請很讓我心動，但還是算了，畢竟，我現在一舉一動都能讓你抿出信息，所以我還是不動的好。」
白嶼清並不意外，直接朝電梯走去。
商榷等他的背影被電梯隔絕後才打算轉身迴去，對門開了一條縫，小姑娘伸出個小腦袋往外瞧著，看見商榷時瑟縮了一下，卻沒有縮迴去。
小姑娘的瞳仁愈發的小了，五官除了眼睛還看不出太大的變化，肩膀處可以看到明顯的尖刺隆起，接觸之後就是不可逆轉的，商榷看了她一眼便收迴目光然後關上了門。
「妞妞。」李先生的聲音從屋內傳來，變得有些嘶啞，「迴來吧。」
小姑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眸中閃過黯然，然後關上了門，走廊內重迴一片寂靜。
-
白嶼清到樓下買了早餐，由於昨天包子留下的陰影，所以今天隻買了一杯粥，一路走到小區門口他又轉身看了看，發現他買早餐的那個小推車就停在離他不遠的地方，還有那些經過他身邊的人都在不遠處或多或少的瞧著他，他們在跟著他移動。
「白先生這是去哪兒啊？」
保安亭的人上來搭話，白嶼清迴過頭就對上了一個笑臉，他微微向後退了一步，若剛才隻有九分把握，現在就有十分，而公司裏突如其來的開會估計也是因為要接近他更快異化的緣故。
「去上班。」
保安揚著那僵硬的弧度又往前湊了一步，道：「我剛好換班，要不我開車帶白先生一程？」
白嶼清直接隔開與他之間的距離，冷聲道：「不用了。」
保安似乎有些不甘心，「我迴家的路剛好經過白先生上班的地方……」
白嶼清打斷了他的話，「我趕時間，不勞煩了。」
錦繡小區外邊就是一個公交站牌，白嶼清走到站台查看著公交線路，一輛公交車在他麵前停下，無人下來，他抬頭看去，卻發現司機直勾勾的看著他，去公司的車是34路，而這輛車是6路，先不說根本不是去他公司的車，這輛車根本就不在這趟公交線路上。
白嶼清眯了眯眼，朝後邊的窗戶望去，那裏邊隻零零散散坐著幾個人，此時的目光也直勾勾的盯著他，然後他們的唇角一點一點挑了起來，直到固定在一個僵硬的弧度。
「上車吧。」司機突然道。
白嶼清道：「我要去的地方並不在這輛車的線路上。」
司機眼珠緩緩轉動了一下看向了他的身後，「上車吧。」他又重複了一遍，「再不上車這輛車就要人滿為患了。」
白嶼清順著他的目光轉身望去，錦繡小區門口一直跟著他的那群人跟了出來，甚至比剛才更多了，在他的視線下他們的速度又緩慢了下來，他們朝這邊走，目標就是這輛停著的車，或者說是他要上的車。
密閉的空間相互擠著會更快的催動異化的速度，白嶼清明白這個道理，他沒有再猶豫，直接登上了這輛不請自來的車。
那群人見到白嶼清上車腳下的速度快了起來，司機眼疾手快的關上了門，一個人的手啪的一下拍在門上，「司機師傅，我們還有人沒上車呢。」
司機側頭看了一眼，然後道：「去最後一排坐著。」
白嶼清微微挑眉，然後聽話的去了最後一排隔絕了與前排零星乘客的距離，這些人好像是在幫他，和妞妞一樣，為什麽呢？他們不是對立陣營嗎？
商榷打開罐子用指腹蘸了些藥膏然後用另一隻手抬起白嶼清的下巴往那道掐痕上塗，白嶼清這次沒躲，他又不是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空間難得安靜下來，商榷盯著白嶼清的脖子然後又移到他的臉上。
這人，隻要對他有好處的東西他就不會拒絕，不管是天台上給他擦幹淨手指還是昨晚餵的治療藥劑，又或者是現在給他塗的藥膏，每到這種時候，這人就精明的不得了，自覺就變乖了。
商榷看著那道掐痕逐漸變迴鮮紅的顏色，又等它稍微變得淺淡一些更加符合他的美學之後才停下手，他唇邊漾起一道笑容，拇指在上麵輕輕撫了撫，果然，還是這個樣子更加適合麵前的人。
白嶼清察覺他不再塗了，直接躲開了他的動作然後看向鏡子裏，然後輕「嘖」一聲，算是看出了商榷的惡趣味。
商榷慢條斯理的擰緊蓋子，然後道：「不用謝。」
白嶼清還惦記著要去李先生家蹭飯，低頭開始洗臉，商榷手腕一翻，那個小罐子又憑空不見了，他站在白嶼清旁邊拿起牙刷也慢條斯理地刷了起來。
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完之後白嶼清便出了門，走廊裏一片寂靜，並沒有因為他的出現而再出現其他的開門聲，白嶼清看了對麵的門半晌，然後抬步走過去伸手敲了敲門。
像是石沉大海，敲出去的聲音咚咚作響卻沒有半點迴應，白嶼清慢慢放下手，心中的猜想幾乎可以確定下來，他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七點半了，上班的大樓距離他所在的地方隻有十五分鍾的路程。
商榷手裏拿著瓶水站在玄關看他，一派閑適的樣子。
白嶼清轉身看見他剛想離開腳步又微微頓了一下，道：「一起出去吃個早飯？」
商榷笑了一下，道：「雖然清清的邀請很讓我心動，但還是算了，畢竟，我現在一舉一動都能讓你抿出信息，所以我還是不動的好。」
白嶼清並不意外，直接朝電梯走去。
商榷等他的背影被電梯隔絕後才打算轉身迴去，對門開了一條縫，小姑娘伸出個小腦袋往外瞧著，看見商榷時瑟縮了一下，卻沒有縮迴去。
小姑娘的瞳仁愈發的小了，五官除了眼睛還看不出太大的變化，肩膀處可以看到明顯的尖刺隆起，接觸之後就是不可逆轉的，商榷看了她一眼便收迴目光然後關上了門。
「妞妞。」李先生的聲音從屋內傳來，變得有些嘶啞，「迴來吧。」
小姑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眸中閃過黯然，然後關上了門，走廊內重迴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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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嶼清到樓下買了早餐，由於昨天包子留下的陰影，所以今天隻買了一杯粥，一路走到小區門口他又轉身看了看，發現他買早餐的那個小推車就停在離他不遠的地方，還有那些經過他身邊的人都在不遠處或多或少的瞧著他，他們在跟著他移動。
「白先生這是去哪兒啊？」
保安亭的人上來搭話，白嶼清迴過頭就對上了一個笑臉，他微微向後退了一步，若剛才隻有九分把握，現在就有十分，而公司裏突如其來的開會估計也是因為要接近他更快異化的緣故。
「去上班。」
保安揚著那僵硬的弧度又往前湊了一步，道：「我剛好換班，要不我開車帶白先生一程？」
白嶼清直接隔開與他之間的距離，冷聲道：「不用了。」
保安似乎有些不甘心，「我迴家的路剛好經過白先生上班的地方……」
白嶼清打斷了他的話，「我趕時間，不勞煩了。」
錦繡小區外邊就是一個公交站牌，白嶼清走到站台查看著公交線路，一輛公交車在他麵前停下，無人下來，他抬頭看去，卻發現司機直勾勾的看著他，去公司的車是34路，而這輛車是6路，先不說根本不是去他公司的車，這輛車根本就不在這趟公交線路上。
白嶼清眯了眯眼，朝後邊的窗戶望去，那裏邊隻零零散散坐著幾個人，此時的目光也直勾勾的盯著他，然後他們的唇角一點一點挑了起來，直到固定在一個僵硬的弧度。
「上車吧。」司機突然道。
白嶼清道：「我要去的地方並不在這輛車的線路上。」
司機眼珠緩緩轉動了一下看向了他的身後，「上車吧。」他又重複了一遍，「再不上車這輛車就要人滿為患了。」
白嶼清順著他的目光轉身望去，錦繡小區門口一直跟著他的那群人跟了出來，甚至比剛才更多了，在他的視線下他們的速度又緩慢了下來，他們朝這邊走，目標就是這輛停著的車，或者說是他要上的車。
密閉的空間相互擠著會更快的催動異化的速度，白嶼清明白這個道理，他沒有再猶豫，直接登上了這輛不請自來的車。
那群人見到白嶼清上車腳下的速度快了起來，司機眼疾手快的關上了門，一個人的手啪的一下拍在門上，「司機師傅，我們還有人沒上車呢。」
司機側頭看了一眼，然後道：「去最後一排坐著。」
白嶼清微微挑眉，然後聽話的去了最後一排隔絕了與前排零星乘客的距離，這些人好像是在幫他，和妞妞一樣，為什麽呢？他們不是對立陣營嗎？